书城艺术世界好声音:英语歌曲24名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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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鲍勃·马利:雷鬼英雄,民族骄傲

Bob Marley, Reggae Hero, Nation"s Pride

说起牙买加,不能不说到雷鬼(Reggae);说到雷鬼,不能不说其鼻祖鲍勃·马利 (Bob Marley)。作为雷鬼最卓越和象征性的人物,马利第一个把这种音乐形式传播到世界各地,并使这个加勒比海上面积只有一万多平方公里,人口也仅有两百多万的一个小岛国称誉世界。在所有关于他的介绍中,几乎无一例外地都用了这样一段话来赞美他在牙买加文化史上的地位:“鲍勃·马利是牙买加的民族英雄,他正直的性格和对理想的执着,以及对世界流行音乐的贡献使他站到了世界最伟大的音乐家的行列中。”这个只活了36岁,英年早逝的音乐英雄,不仅为其祖国,还为世界流行音乐留下了太多的精神财富。

1945年2月6日,马利生于牙买加的圣安娜区的帕里什,贫穷、苦难与他一起成长。在贫民窟中,他度过了童年时光。像很多生活在这个岛屿上的孩子一样,马利是个混血儿:一英国白人军官和一个黑人女仆的儿子。这种出生不算特殊,在牙买加,黑白混血人种占人口的90%,他们忍受贫穷,但也很少提到被父亲抛弃。对他们来说,抛弃是一种必然与平常,被白人父亲接受反倒是偶然。但是马利更渴望以一种有力的形式释放这种与生俱来、无法言说的痛楚。从小他就把痛楚深藏在音乐和足球这两种牙买加少年的集体快乐中。他曾说:“音乐的妙处之一是:当它打动了你,你便不会感到痛。”

经历了少年时期一段颠沛流离的音乐闯荡,20世纪60年代,马利正式开始了自己的音乐生涯。

1964年,马利和几个伙伴组建了“哭泣的哭泣人”(Wailing Wailers)乐队(后改名“哭泣者”The Wailers)。马利如此命名这个乐队,是因为“任何为了正义与公正而呐喊的人都是哭泣者”。脾气温和的马利以他与生俱来的领袖气质和才华成为乐队的核心,在音乐风格上,他们改造了当时在牙买加流行的轻快斯卡音乐(Ska),并逐渐形成了成熟的雷鬼风格。

雷鬼这个词的本源意为 “Reggae”,指一种不修边幅的舞蹈形式。作为雷鬼的前身斯卡,是20世纪50年代传入牙买加的美国新奥尔良节奏与布鲁斯音乐与牙买加民间音乐曼陀(Mento)的一种混杂。与斯卡相比,雷鬼节奏更为舒缓,加上牙买加特有的磁性慵懒唱腔,形成一种既有布鲁斯般的自由和随意,也不失非洲音乐热情的独特风格。它是流行音乐史上独创一格的新的音乐形式。

在音乐观念上,牙买加音乐前辈乔·希格斯(Joe Higgs)对马利的影响巨大。他不仅教会了马利弹吉他、作曲,还在思想上,使马利开始接触拉斯塔法教(Rastafari religion)。这是牙买加的一种宗教,主张用非暴力的方式完成种族平等的事业。它的口号是“同一个上帝,同一个目标,同一种命运”。20世纪60年代,美国黑人正掀起“寻根”运动,回归到非洲文化,是这运动的梦想宗旨。雷鬼音乐的发展,某种程度在精神上也是对此运动的呼应。雷鬼把对非洲家园有归宿感、有同样信仰和理想的黑人团结起来,号召他们自强不息,不要在白人面前低头自卑。

1971年,马利的乐队推出了专辑《揭竿而起》(Catch a Fire),1973年发行了专辑《燃烧1973》(Burnin" 1973),这两张充满革命激情的专辑像其歌名一样很快就跨越牙买加国度,在英美音乐界掀起热浪,尤其在广大的黑人群众中引起强烈共鸣。马利在歌中唱道:“从头脑的奴役中解放自己,只有我们自己能放飞我们的思想。不要怕什么原子能,因为没有谁能阻挡这个时代。如果我们只是静待观望,那我们扼杀我们希望的时光还要有多长?为什么不放声歌唱,歌唱这些自由的旋律,我所有的只是这些救赎之歌。”

鲍勃·马利注定成为底层人民的歌唱代言者。舞台上,一件工装布的旧衬衫,野性的飘逸的长发。他的头发用草结成多色条绺:红色代表人民的鲜血,金黄色代表财富,绿色代表土地的富饶,这是象征拉斯塔法教义的颜色。马利的这种特殊打扮,应和着他的音乐,成为牙买加黑人音乐一个时代的经典形象。

这两个专辑中的歌感染了许多当时的歌者,很多歌都被翻唱,其中最有名的是《我向警长开枪》(I Shot the Sheriff),它被英国著名歌手与吉他手埃里克·克莱普顿(Eric Clapton)翻唱,并占据英国排行榜榜首。

I shot the Sheriff, but I did not shoot the deputy

我杀了警长,但我没有杀他的副手

I shot the Sheriff, but I did not shoot the deputy

我杀了警长,但我没有杀他的副手

All around in my hometown, they"re trying to track me down

在我家乡周围,他们试图追捕我

They say they want to bring me in guilty for the killing of a deputy

他们说我有罪,因为我杀了他的副手

For the life of a deputy, but I say:

因为一个副警长的生命。我说:

I shot the Sheriff, but I swear it was in self-defense

我杀了警长,但我发誓这是自卫

I shot the Sheriff, but I swear it was in self-defense

我杀了警长,但我发誓这是自卫

Sheriff John Brown always hated me, for what I don"t know

警长约翰·布朗总是恨我,我不知道为什么

Every time that I plant a seed

每次我种一粒种子

He said: "Kill it before it grows! "

他就说:“杀了它,在它长起来之前!”

Freedom came my way one day, and I started out of town

有一天,我会获得自由,我会离开这城市。

All of a sudden, I see Sheriff John Brown

突然,我见到了约翰·布朗警长

Aiming to shoot me down

他朝我瞄准,开枪

So I shot, I shot him down

所以我开枪击倒了他

Reflexes got the better of me, and what is to be must be

这是我本能的反应,情况就是这样

Every day, the bucket goes to the well

每天,桶都要掉进水井里

But one day the bottom will drop out

但总有一天水桶会掉底

Yes,one day the bottom will drop out, but I say:

是啊,总有一天水桶会掉底,我说:

I shot the Sheriff, but I swear it was in self-defense

我杀了警长,但我发誓我是在自卫

I shot the Sheriff, but I swear it was in self-defense

我杀了警长,但我发誓我是自卫

此歌以朴实的语言,讲朴实的道理,却深刻地印记在人们的心里。1974年,马利带领他的乐队在英国巡回演出,雷鬼音乐的另一首经典之作《不,女人不要哭泣》(No Woman No Cry),再次让人们感受到只有雷鬼音乐源自内心的哀婉和充满力量的节奏。

No, woman, no cry; No, woman, no cry;

不,女人,不要哭泣;不,女人,不要哭泣

Said: I remember when we used to sit in the government yard in Trenchtown,

我记得我们曾坐在特伦奇城政府的院子里

Obba, obba, observing the hypocrites

喔巴,喔巴,看着那些伪君子

As they would mingle with the good people we meet

他们混在我们遇到的好人中

Good friends we have, oh, good friends we"ve lost along the way

一路走来,我们有过多少好友,又失去多少至交

In this great future, you can"t forget your past

前景光明,你却不可忘记过去

So dry your tears, I seh

听我说,擦干你的眼泪

Little darling, don"t shed no tears

亲爱的,不要让泪水滴下来,不要再流泪

在马利心里,音乐的意义已经混合了他的生命和生存价值:“我们的音乐是用来对付我们生存环境的,音乐正如新闻。音乐影响人,服务人,并为人指明出路。”正是在这种音乐理念下,马利把音乐的力量推得更远。1976年,马利在牙买加举行一场名为“微笑的牙买加”的个人音乐会,希望以歌点燃人们心中的和平。然而,在音乐会前夕的彩排中,他差点被射杀。当时的牙买加国土上充满了血腥,因为内部冲突,马利看到他深爱的人民因为暴力而互相残杀,这片风光美丽的海岛已经沦为一个暴力和犯罪的国家,一个人只要花上十元钱就可以雇用一个杀手去杀人。在这种血色恐怖中,马利不得不暂时离开他的祖国,来到他的祖居之地——埃塞俄比亚。一年后,马利把他在非洲的所有感受写在了新专辑《幸存者》(Survival)里。

How can you be sitting there?

你怎么还能悠然闲坐?

Telling me that you care, what you care?

对我说你满怀慈悲,你在乎什么?

When every time I look around

每次我放眼望去

The people suffer in the suffering in everyway, in everywhere

到处都是苦难者徘徊的身影

歌中既隐藏了一个混血儿子对白人父亲难以言说的委屈,也是种族歧视下,一个群体共同的内心呐喊。在这张具有革命性的唱片中,我们看到了一个男人的坚强,一个歌手的博大。这年,马利还写了一首《津巴布韦》(Zimbabwe),歌声中充满了战斗式的檄文:“我们将不得不进行战斗,为了我们的权利而战斗。”这首歌成了当时还在为独立而战的津巴布韦斗士的国歌,让马利觉得最感骄傲的是,在津巴布韦的独立庆典上,马利是唯一被邀请的外国艺术家。

1978年,马利重返牙买加,参加一场名为“一份爱,一份和平”的音乐会,这是一场被载入史册的音乐会。当马利将牙买加总理曼利和他最大的政敌西加的手握在一起,高高举过头顶时,这一象征宽容和解的动作,使鲍勃·马利的名字远远超越了“歌手”两个字所能承载的重量,它定格出马利及其音乐的民族共同荣誉地位,对尚在人世的歌手,这种荣耀恐怕是空前绝后的。

不幸的是,黑色素瘤很快夺走了这个传奇式音乐家的年轻生命,1981年5月11日,马利病逝于美国迈阿密大学医院。牙买加领导人曼利在颂词中称赞鲍勃·马利:“他是一个天才,属于那种一代人中才可能出现一个的伟人。他开创了一种民间艺术,一种民间的形式。凭借他内在的神奇信念、诚挚的情感以及高超的技艺,将这种艺术形式成功地融入了世界艺术之中,并得到了大家的喜爱。”

1994年,马利的名字进入美国“摇滚名人堂”。在颁奖典礼上,《美国周刊》创办者之一、滚石杂志出版人强·维纳(Jann Wenner)这样评价:“鲍勃·马利被誉为第三世界的第一位超级明星,他把雷鬼的神奇力量介绍给世界。在心底,他是个真正的摇滚歌手,而作为写歌者,他将迪伦的歌词力量、列侬的个人魅力,以及斯莫奇·罗宾逊(Smokey Robinson)(美国20世纪50年代著名歌手)的声音风格集于一身。”如此高的评价,在流行音乐史上屈指可数。

而在牙买加,马利不仅是这片岛屿上人人缅怀的英雄,由他开创的雷鬼还成为牙买加每一所学校将各种肤色学生联合到一起的一条纽带。牙买加将他的生日定为国家法定节日,为他建立了纪念馆——因为他的音乐,也因为他为穷人争取权利和反种族领域做出的贡献。如今,由雷鬼音乐掀起的音乐产业,给牙买加人带来物质财富,作为一种精神,它的许多元素已经密不可分地融入当代世界流行音乐的发展进程中。

放眼望去,雷鬼音乐形式在世界各地酒吧、街角、旅馆、海滩与舞厅里都可以听到。全世界一批又一批的流行歌星中,比如,上文提到的著名的埃里克·克莱普顿(Eric Clapton),以及警察乐队(The Police),冲撞乐队(The Clash),Fugees,爱尔兰另类光头女歌手辛尼德·奥康纳(Sinead O"Connor)等,都将雷鬼风格融入他们的音乐中。在中国,崔健、王磊、谢笑天等著名歌手也从雷鬼音乐中汲取养分。而另一边,牙买加后起之秀夏奇(Shaggy)和尚·保罗(Sean Paul)继续给雷鬼注入新鲜血液,牙买加音乐生生不息,全世界的人都得益于马利这个雷鬼不朽灵魂的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