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艺术世界好声音:英语歌曲24名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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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戴安娜·沃伦:天才坐在舞台背后

Diana Warren, Genius on the Backstage

欧美音乐界知道她的人很多:她是美国当代最有成就的纯粹(也就是说,不是歌手的)“歌诗人”。要找这样的流行歌曲词曲作者,但很少有人取得像戴安娜·沃伦(Diana Warren)这样的成就:在至今25年的音乐生涯中,她写了1000首歌的词曲,其中有80首升到流行榜首前十位(Top 10),这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成就。正因为这个原因,人们除了记住演唱这些歌曲的闻名遐迩的歌手(席琳·迪翁、蒂娜·特纳、埃尔顿·约翰、雪儿、惠特尼·休斯顿、克里斯提安·阿格莱拉等),总算还注意到了这个幕后的歌作者。

戴安娜·沃伦在2001年入选“歌诗人名人堂”(SHoF: Songwriters" Hall of Fame),同年入选好莱坞“星光大道”,她七次获得格莱美提名,其作品六次获得奥斯卡电影音乐提名,六次获得金球奖提名。当然最后胜出的次数肯定没有提名次数多,但依然说明她的作品质量之稳定,并被广泛欣赏。当那些歌手生涯起伏不定,时升时降,经常被人笑为江郎才尽,明星过气时,她常青树一般的我生我长,的确令人羡慕。

因此,她有一个著名绰号“流行歌曲的艾米莉·迪金森”(Emily Dickinson,美国19世纪著名的隐居女诗人,美国现代诗的先驱)。歌诗人与歌手,似乎永远是此消彼长:在电子技术发明之前,歌诗人是艺术家,歌手只是艺人;在当代文化中,歌手是歌的面孔,是歌的主人,而歌作者是幕后的舞台工作人员。在这个大众娱乐时代,偶像崇拜时代,演唱者遮蔽了一切,词曲作者似乎可有可无。

实际上,正如电影剧本是一剧之本,歌词与曲调依然是一曲之本。我们从戴安娜·沃伦的辉煌音乐生涯,能够看到歌诗人的才能有多么重要的作用。从戴安娜·沃伦的例子,我们也该思考为什么我们对于以词曲成名的歌诗人,应当给予特别关注,即使他们留在公众的视线之外。

戴安娜·沃伦1956年出生于美国加利福尼亚州,她从小是个叛逆的孩子。据她自己说她离家出走后,只是因为想念家里的猫,才不情愿地回来。

她14岁就开始成为音乐迷,母亲认为要在这一行做出成就太困难,不赞同她的选择;而父亲则在花园里搭了一个小棚子,让她一个人弹琴练习,这一番鼓励十分重要。她成名很晚,歌手年轻出名是常事,写歌者必须沉潜多年,积累阅历和经验。1983年她快27岁时,才写出第一首真正卖钱的歌,那是给一首法文歌“翻译”的歌词。戴安娜·沃伦一直未婚,她说自己从来没有“全身心地爱上一个人”,而她一辈子却专门写情歌,可见作歌不是情绪单纯“我手写我心”能做的事,用艾略特的名言来说,真正的艺术是一种逃避个性的努力。

也正因为如此,戴安娜·沃伦的情歌特别值得分析,在表面平易流畅,韵脚密集动听的词句中,在配器精致的优美音乐下,如何写却是值得深思的问题。例如她最著名的一首歌《因为你如此爱我》(Because You Loved Me),是同名电影的主题曲,由席琳·迪翁(Celline Dion)主唱。

For all those times you stood by me

为了你站在我身边的所有时刻

For all the truth that you made me see

为了你让我看到的所有真理

For all the joy you brought to my life

为了你带进我的生活的所有快乐

For all the wrongs that you made right

为了你抚平的所有冤屈

For every dream you made come true

为了每个你使之实现的梦想

For all the love I found in you

为了所有我在你身上找到的爱

I"ll be forever thankful baby

宝贝,我永远地感谢你

You"re the one who held me up

你是那个把我撑起来的人

Never let me fall

从来没让我跌倒

You"re the one who saw me through it all

你是那个让我渡过所有难关的人

这首表面上看是对爱人赞美备至的情歌,实际上了解沃伦生平的人,马上就看出这是献给她的父亲的歌。沃伦的音乐生涯久久没有起色,多亏了他的父亲全力支持,无论顺境逆境的支持,才坚持下来,她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正好这部电影也是讲的师生之恋,歌与情节之间非常贴切。“把我撑起来”,也可以译为“把我举起来”,那就太像一首女儿怀念父亲的歌。

她的歌出现在一百多部电影中:例如《夜的节奏》(Rhythm of Night)出现于《红磨坊》(Moulin Rouge)、《你会在那里》(There You"ll Be)出现于《珍珠港》,有的成为广为传唱的名曲。在《世界末日》(Armageddon)这部紧张的太空科幻灾难片中,由“空中铁匠”(Aerosmith)演唱的这首主题曲《我不愿错过一丝丝》(I Don"t Want to Miss a Thing)也是她的歌。

I could stay awake just to hear you breathing

我愿意整夜醒着听你的呼吸

Watch you smile while you"re sleeping

看着你在睡梦中微笑

While you"re far away and dreaming

当你在远处,在梦中

I could spend my life in this sweet surrender

我愿意在这种安详中度过一生

I could stay lost in this moment forever

我愿意在这种沉迷中永久逗留

Where every moment spent with you is a moment I treasure

与你度过的每一秒都是我最珍贵的时刻

Don"t want to close my eyes

我不愿闭上眼睛

I don"t want to fall asleep

我不愿意睡着

Cause I"d miss you babe

因为我留恋你

And I don"t want to miss a thing

我不愿错过一丝丝

Cause even when I dream of you

因为当我梦见你

The sweetest dream will never do

哪怕是最甜蜜的梦都不够

I still miss you babe

我还是会想念你

And I don"t want to miss a thing

我不愿错过一丝丝

表面上依然是情歌,实际上韵律紧凑而富于张力,似乎是紧急关头的思念,生死存亡时刻的情怀。电影中是彗星群撞击地球,人类面临毁灭,太空船紧急升空用核弹摧毁最大的一颗彗星。这首让男声唱的情歌,成为对大地情人的留恋之歌。

沃伦另一首著名的歌《抵挡不住月光》(Can"t Fight the Moonlight),由著名的“小天后”勒安·莱姆斯(LeAnne Rimes)在2000年演唱,风靡全球,它也是电影《女狼俱乐部》(Cayote Ugly,中文又译《妹力四射》)的主题歌:

Under a lover"s sky

在情人的天空下

Gonna be with you

必须与你在一起

And no one"s gonna be around

旁边没有别的人

If you think that you won"t fall

如果你认为你不会跌倒

Well just wait until, "til the sun goes down

那就等,等到太阳落山

Underneath the starlight, starlight

在星光下,在星光下

There"s a magical feeling so right

会有一种神奇的感觉

It will steal your heart tonight

今夜,它会偷走你的心

You can try to resist

你可以试着抵抗

Try to hide from my kiss

试着躲避我的吻

But you know, but you know that you

但你明白,你明白

Can"t fight the moonlight

你无法抗拒月光

Deep in the dark

在黑暗之中

You"ll surrender your heart

你的心会投降

Don"t you know, don"t you know that you

你不明白,你真的不明白

Can"t fight the moonlight

你无法抗拒这月光

No, you can"t fight it

是的,你无法抗拒它

It"s gonna get to your heart

它会抓住你的心

There"s no escape from love

没有人能从爱中逃脱

Once the gentle breeze weaves it"s spell upon your heart

一旦柔风用咒语网住你的心

No matter what you think

无论你怎么想

It won"t be too long "til you"re in my arms

要不了多久你就会来到我怀里

Underneath the starlight, starlight

在星光下,在星光下

We"ll be lost in a rhythm, so right

我们会迷失在动人的节奏里

Feel it steal your heart tonight

今夜,感觉到它偷走你的心

沃伦作词作曲非常敬业,极其专注。她甚至会走路时也想着新歌,往往灵感一来,她会放下一切,赶快写歌,有时候会拿起电话打到自己家里,在电话留话机上留下新歌。在录音设备比较复杂的时代,这倒真是一个好办法。据说她曾经一天里创作三首歌,无怪乎人们说她是把音乐当作生命的艺术家。

在这个只有歌手出专辑唱片的时代,沃伦的歌多次以词曲作者身份合集出版。的确,歌作者必须让别人唱,这就使词曲作者的权益保障成为一个问题。戴安娜·沃伦出道不久,就遇到了版权纠纷,几乎与“挖掘”她的音乐人闹翻。因此她很早就决定开一家自己的歌曲公司“真歌”(Realsongs),至今这个公司一直经营她的所有歌的版权,非常成功。她也以这个公司为基础成立了“戴安娜·沃伦基金会”,并进行了大量公益活动,尤其是音乐进学校活动,给中小学生中的爱好者提供支持。她的经营很成功,曾获得比尔排行榜(Billboard)最成功音乐公司奖,她的经验也很值得中国歌作者借鉴。

近年沃伦开始写古典歌曲,出了一套名为Duo Voci (拉丁文“双声”)的 专辑,因为她发现她的许多歌曲都能用古典美声唱法另外诠释,别有一番风味。她为这个专辑专门写了一首歌《时间停止了》(Time Stand Still),似乎在说音乐是没有时间的。实际上她正在试图从作曲作词上开创一个古典流行曲(Classical Pop)的新潮流,我们拭目以待,愿她成功,给当代乐坛一种新的风格。

东亚歌手也经常唱戴安娜·沃伦的歌,例如韩国李孝利演出《抵挡不住月光》,尽显热力;台湾歌手蔡依林演唱的《Dance with Me》(中译《恋人曲》)曲显缠绵;有传说沃伦给周笔畅写过歌,或许,在中国的戴安娜·沃伦尚正在出现的时代,有这样的合作,对中国乐坛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