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ul Simon, Singing Through Troubled Water
说到歌诗人,保罗·西蒙(Paul Simon,1941—)的名字不可能不提。西蒙的父母是匈牙利犹太人,20世纪30年代末因希特勒在欧洲掀起的反犹浪潮而移居美国,西蒙在纽约出生长大。父亲是音乐家,原是布达佩斯电台乐队的第一小提琴手,到美国改拉低音提琴;西蒙的母亲是小学教师,一样爱好音乐,受父母亲影响,西蒙从小就热爱音乐。
但西蒙怎么没有去学古典音乐,反而成了20世纪60年代流行音乐的大师?这里有个犹太人情结,在美国的犹太孩子总感到压力,觉得自己是外人,经常有意无意追逐“主流人群”(对西蒙来说,就是班上的时髦同学)的喜好。所以西蒙从小玩各种运动时会比同学们更狂热,而晚上读书时也常常用功到半夜。西蒙11岁时就与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加芬克尔(Art Garfunkel)玩起了音乐,爱上的是50年代流行的爵士、布鲁斯等。50年代后期又迷上了摇滚,最后他找到了自己的路子,成为民谣巨星。
中学毕业后,西蒙到纽约皇后学院(Queens College)学英语文学,毕业后又学法律;加芬克尔则到哥伦比亚大学学数学。1957年,西蒙决心从事音乐,那时候专业音乐人还不多,从1957年到1964年间,即在他22岁之前,他创作并录制了30首歌,用了各式各样的艺名,却没有多少成功可言。1964年他与加芬克尔二重唱,录下他们第一张“长播”(LP-Long Play)唱片《星期三早晨三点》(Wednesday Morning,3AM),发行量非常糟糕。西蒙决定去英国闯荡,在咖啡馆卖唱。然而,这张唱片中的一首歌《寂静之声》(Sound of Silence)经一个小广播台的播放受到了哥伦比亚广播公司的注意,公司对此歌进行了新的录制,把原声吉他改成电子吉他并配以强劲节奏,此歌一举闻名,登上美国流行音乐排行榜第一名。西蒙受邀回到美国,和加芬克尔一起重录此歌,出版了此歌单碟,这是美国流行歌曲史上最成功的单碟。
Hello darkness my old friend I"ve come to talk with you again
你好黑暗,我的老朋友,我又来和你说会儿话
Because a vision softly creeping left its seeds while I was sleeping
因为有个影子悄悄爬来,在我睡着时留下种子
And the vision that was planted in my brain still remains
这个种植在我脑海中的影子牢牢地生了根
Within the sound of silence
在寂静的声音里
In restless dreams I walked along
不安的睡梦里,我独自前行
Narrow streets of cobble stone beneath the halo of a street lamp
铺着鹅卵石的狭小街道在路灯暗淡的晕圈下
I turned my collar to the cold and damp
我竖起领子抵挡寒潮
When my eyes were stabbed
刺入我眼睛
By the flash of a neon light that split the night
霓虹灯的强光划破了黑夜
And touched the sound of silence
此时,寂静之声被挑起
这首歌真正让西蒙与加芬克尔组合获得轰动性的成功,是在1967年的奥斯卡获奖电影《毕业生》上演后。该电影以《寂静之声》为插曲,结尾处又用了西蒙的另一首名曲《斯卡布罗集市》(Scarborough Fair)。这两首歌奠定了西蒙的音乐声誉。
《斯卡布罗集市》是西蒙在英国时,从女友那里学到的苏格兰民歌,非常古老,早在17世纪已经出现。歌曲原本是男女对唱,具有典型的欧洲中世纪民歌色彩,歌的内容是说男人要前女友完成一桩不可能的任务,例如做一件没有线缝的衬衫,才回到她身边,而女的则反要男人完成一桩不可能的任务,歌曲基本上是男女斗智打趣的格局。此歌有各种歌词版本,一直到现在还有很多歌手翻唱填词,甚至鲍勃·迪伦也在1963年填过词,但要数西蒙填的词流传最广,歌词改变了对唱格局,变成了男子托人传言,给女子不可能的任务。
Are you going to Scarborough Fair?
你去不去斯卡布罗赶集?
Parsley, sage, rosemary & thyme
蕙兰、鼠尾草、迷迭香、百里香
Remember me to one who lives there
向住在那里的一个人把我提起
She once was a true love of mine
她曾是我真正的情人
Tell her to make me a cambric shirt
告诉她给我做一件麻纱衬衫
Parsely, sage, rosemary & thyme
蕙兰、鼠尾草、迷迭香、百里香
Without no seams nor needlework
不用针线,没有一条缝
Then she"ll be a true love of mine
那样她就又是我的真正情人
Tell her to find me an acre of land
告诉她帮我找一大块地
Parsely, sage, rosemary, & thyme
蕙兰、鼠尾草、迷迭香、百里香
Between the salt water and the sea strand
在咸水和海滨之间
Then she"ll be a true love of mine
那样她就又是我的真正情人
Tell her to reap it in a sickle of leather
告诉她用皮镰刀割麦
Parsely, sage, rosemary & thyme
蕙兰、鼠尾草、迷迭香、百里香
And to gather it all in a bunch of heather
还用石南捆扎起来
Then she"ll be a true love of mine
那样她就又是我的真正情人
歌中反复吟唱的“蕙兰、鼠尾草、迷迭香、百里香”,是典型的“花草排比”民歌修辞。据欧洲民间传说,这四种香草的混合剂,是“调情药”(love charm)。西蒙与加芬克尔的轻柔男声歌唱,有一种淡淡的忧伤,给情人下达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本来就是一种无奈。歌词意境与电影《毕业生》中迷茫青年的心境十分相合。其实,此歌声的动人之处,早已超越时代,至今在美国伯克利加州大学,还可以听到有人指着街上的咖啡馆说:“你知道吗?达斯汀·霍夫曼(Dustin Hoffman)和安妮·班克罗夫特(Anne Bancroft)(电影中的两位演员),就是在那里见面的,那时流浪歌手西蒙和加芬克尔也正在那里唱《斯卡布罗集市》,于是一切就发生了。”这种虚构的幻觉,正好验证了歌的魅力。
1971年,西蒙和加芬克尔又以另一首歌《浊水河上的桥》(Bridge Over Troubled Water)取得更大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