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说到这儿,祁金鑫说:“老洪,你怎么不说你是洪水泛滥的洪,洪涝灾害的洪?”
大家都笑了。赵娜娜笑得最厉害,大家都不笑了,她还有尾声,惹得大家又笑个不停。
笑声停了,洪德明接着说:“娜娜,你看,我们这儿融洽不?我一直觉得,这样最好,能在一块儿工作,就是一种几辈子才能修来的福分,干么要天天板着脸呢?”见赵娜娜点头赞许的样儿,他很开心地看着祁金鑫说,“我是我们这个科的头儿,只是个副科级;他姓祁,祁连山的祁,金钱的金,三个金的鑫。以后你要是缺钱了,找他就行!金子多啊,钱多啊!”赵娜娜笑着指着祁金鑫说:“他是祁副科头吧?”洪德明说,“对。啊,你怎么知道?”赵娜娜说,“介绍的时候,这是一种很正常的顺序。先正后付,然后才是科员。科员里面,先资格老点儿的,后嫩点儿的。”洪德明说,“是啊!小赵,怪不得祁金鑫说你是个聪明能干的女人呢!这话没说错!”他指着王义理说,“他叫王义理。王,王公贵族的王,王朝的王,王冠的王,王宫的王。好家伙,他这个姓好,没有贬抑之义啊!”祁金鑫说:“谁说没有?王八的王,不是贬抑之义吗?”
大家都笑了。王义理说:“我还没有老婆,不然,我非得和你急不可!”
洪德明说:“好了好了。玩笑,但不可过度。娜娜,实不相瞒,我们四个爷们,也真是绝了,不管年龄大小,无论工作长短,不但都没有老婆,而且连女朋友也都没有!你说,像你这样的女人来到我们这儿,我们能不把眼睛睁得像牛……那个眼一样吗?”
赵娜娜说:“那个眼,是哪个眼?”
祁金鑫王义理王若元三个人,笑得几乎直不起腰。王义理说:“娜娜,按理说,我们不应该给你说那么清楚,但是,既然你不明白,我就让你明白,其实也不是多粗鲁的话,听听也无所谓。我们科头说那个眼,睁得很大,多大?像牛蛋那么大!”赵娜娜听了,笑起来,但声音不高,脸也有点儿红。
洪德明说:“好了王义理,这能是说着玩儿的话吗?娜娜毕竟是女人嘛!哎,娜娜,我接着刚才的话说,我不喜欢把话说半截。我32岁,有过女朋友,那是多年前的事了;祁金鑫24岁,王义理26岁;这位年龄最小来得比你只早几天的同事叫王若元,二十二岁,也是光棍一个。他们都是从来没有过恋爱性质的女朋友。”
赵娜娜说:“‘没有过恋爱性质的女朋友’?意思是:有过一般的女朋友或有过女人?正常正常!”
祁金鑫说:“娜娜,冒昧地问你:你有男朋友没有?”
赵娜娜说:“有过。”
洪德明说:“你的意思是说,现在没有?对吗?”
祁金鑫说:“真的假的?”
王义理说:“你这么年轻这么漂亮,没有男朋友?”
王若元说:“看你们几个男人!娜娜说的‘有过’,意思不是十分明确吗?曾经有过,现在没有!”
洪德明说:“好了,你们几个,说得不少了,该住住嘴了啊!娜娜,我代表我们科的几个人,最后再问你两个问题:第一,你是从哪儿调过来的?第二,你毕业于哪个大学何种专业?”
赵娜娜说:“第一,我是从咱们市最偏远的南湖区政府调来的,在那儿干了一年多一点儿;第二,我二十一岁先从江苏大学城市管理专业本科毕业,接着又到中央民族大学档案管理专业读研。毕业后考进了咱们市的公务员,分到了南湖区政府,干的是档案管理工作。多说几句,省得你们心里不踏实,还要旁敲侧击地问。我今年周岁二十三,没有男朋友;身高一米六六,体重一百二十;业余爱好:乒乓球、游泳、唱歌、还有……”
四个人异口同声地说:“什么?”
赵娜娜笑着放大了声音说:“上网冲浪!”
“好!”四个男人都欢呼起来。
洪德明说:“你这么一说娜娜,我们这几个爷们,可能一个都入不了你的眼了!不过,我们这儿能有你这样的女人,我们感到自豪和骄傲!这样,我做主,晚上我们四个老爷们给你接风!给我们的科花赵娜娜女士,接风,洗尘!”
洪德明的话音一落,其他三个男人和赵娜娜,一齐欢呼起来……
王若元上午下班回到小区家门口的楼下,见到了从里面出来的田园诗。他问她:“还在美发厅干吗?”田园诗说:“钱退了!五千退了四千!不干了!谢谢我们楼道长王叔叔你老爷子帮忙啊!”他瞧着她那好看的身材和的粉嫩样儿的脸蛋,想到他昨晚和闻芳香的的细节。他觉得自己冲破了那种限制之后,热情空前高涨。他想,要是能和她这个小妞玩玩,味道一定不错!闻芳香的魅力很强,可她毕竟二十八岁了,而这个田园诗,才十八岁啊!二十八岁的女人,能和十八岁的女人比吗?但是,他就是能实践,也不是短暂的事。先和她开玩笑,拉近距离再说。
他逗她说:“怎么谢?请老爷子吃饭了吗?”她说,“没呢!你说哪天老爷子有时间,我们仨一定请。到时候你也参加,没问题吧?”他说,“当然……有问题了!”
田园诗笑了,她有点儿迷惑,不解地说:“有什么问题?”
“问题多了。听着啊妹子:在哪家饭店?标准是多少?喝什么酒什么饮料?抽什么烟?还有……”
“若元哥,你在这方面有经验,饭店你来定,标准也由你来定。到时候一共多少钱,我们来拿!”
“你能当得了你那两个小姐妹的家吗?”
“当然能。这本来就是应该的吗?没有你家老爷子,说不定我们一分钱都要不来呢!”
“不会。老爷子搞不定的事,不是还有我吗?这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出头,也能办好啊!”
“是啊若元哥,你可是咱们住的整个小区里唯一考上公务员的大学生啊!你是人才,妹妹佩服!”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
“那好,请老爷子吃饭的事就算了,到时候请我就行了!”
“好啊!太棒了!”
“有什么棒的?”
“哥,我做梦都想请你吃饭。因为你是我的偶像噢!我觉得,要是能有你这样的哥哥,那可就……”
“怎么样?”
“荣幸至极!”
“你真想请我吃饭?”
“真想!”
“你自己请我?”
“当然!”
“那好吧,哪天有时间,我提前给你说。千万别食言啊!”
“哪能呢?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一言九鼎,一诺千金!”
下午,四个男人刚把赵娜娜的办公桌摆放好,赵娜娜就说:“不好意思,今天晚上你们给我接风洗尘的事要往后推了。”
洪德明说:“怎么了?”
“局长给我打电话,他说局里的几个领导要请我,也说是接风洗尘。”
祁金鑫说:“不会要把你弄到局长办公室当秘书吧?”
王义理说:“刚来就走?不会。就是让她走,也要过一段时间。”
王若元说:“你们可真会操心!娜娜的前途能是我们几个人说着玩儿的吗?哎,娜娜,你家老爷子是什么级别的干部?”
赵娜娜说:“翻我的家谱啊!我能不说吗?”
洪德明说:“当然不能说!你老爸就是中央委员或中央政治局委员,你也不能说!个人隐私啊!”
王若元说:“局长局领导能亲自给你接风洗尘,你一定不会没有背景。但是,背景不能公开!”
祁金鑫说:“公开有公开的好处,不公开也有不公开的好处。公开不公开,是娜娜自己的事!”
王义理说:“娜娜,三年,不,两年之内,也可能不到一年,你能当上科级干部!你是人才啊!”
赵娜娜说:“什么呀!我没有背景,一点儿背景也没有。我老爸老妈,都是农民,在家种地呢!”
四个男人都愣了。全都不相信的样儿。
下班之后,王若元不想回家。他在想,干什么呢?这一晚怎么消遣?当然不能和闻芳香在一起,昨晚透支过度,到现在还觉得虚脱呢!浑身没劲儿,怪不得说男人要养精蓄锐。很有道理。
王若元不想去飙车了。爸爸和妈妈要是知道了他常常把车开到极限在那儿玩命似的疯狂,不吓死也能吓个半死。以后,没有极特殊的情况,不去玩命儿了。闻芳香那样的女人,都那么有味,要是真遇到了能谈情说爱谈婚论嫁的女人,生活的滋味儿不是更好吗?
原来想让田园诗请他吃饭的事,王若元不想延续了。他没有想到她竟然把他当成偶像式的男人。他要真是和她交道打多了,说不定想甩也难甩掉了,这也就是他很想与闻芳香亲热的重要原因之一。没有后遗症!
开着车到处转。转来转去,一家足疗馆映入了他的眼帘。他知道现在足疗的生意都不错,因为做足疗,不但能养生,还相当舒服。对男人来说,最明显的功效,是能够消除疲劳,恢复精力。他进了一家有点儿规模的足疗馆。
泡了十几分钟之后,一个年龄和长相都与田园诗想像的女孩儿给他做了足疗。真不错!别看她年轻,手里的劲儿可不小。特别是她用两个大拇指和右手的手背使劲儿在他脚心里摩挲的时候,真是舒服极了。她还给他按了足三里、涌泉穴等穴位,酸酸麻麻的感觉,别有一番味道。他以前也做过几次,但他感觉这个小女子做得最好。临走的时候,女孩儿把他送到门口,笑眯眯地说:“欢迎再来!”他说:“行!”
出了足疗馆,已经过了吃晚饭的时间了。他常常在街上的小馆子吃。省时,味道不错,很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