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很快传回朝廷,朝臣们自然欢喜非常,顿时觉得自己遇到了明主,个个喜笑颜开,意气风发,就像打胜仗的是他们自己一样。
不过,那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有几位大臣脸色明显难看,笑起来简直比哭还难看。
这一切,尽收王后娘娘好儿的眼底。
王后娘娘端坐高高的玉阶之上,手握快马传回的信笺,绝美的容颜上无波无澜,看不出一点情绪。
回到招凤宫,好儿立刻召见了雍辛。
好儿拿出另一封密函,实际上好而同时收到两封信笺,而没有公开的另一封上的内容令好儿动容。
看着上面的内容好儿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很冷,不寒而栗。
“居然有人私通土方,卖国求荣……”好儿随手将密函放入火盆。写满字的绢布燃为灰烬,随风而逝。
“雍辛!”她淡淡道,“派人去查探清楚,尤其是这几个人。”好儿随手递过一分名单。
雍辛看后本就冰冷的脸上显露惊容:“王后是说,朝廷大臣中有人投靠了土方?”
“正是……而且看情形,内奸还不止一个。”
这样的话若是由别人口中说出,雍辛定会怀疑三分,认为她胡言乱语,但由王后清清冷冷地说出来,他却听得遍体冷汗!
跟在王后身边这么久,他了解,王后露出这样的表情,证明她真的生气了,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娘娘,找到内奸后应当如何处置?”
“先勿打草惊蛇。本宫自有打算。”好儿来至窗边,从窗口看着宫殿的院子里盛开的绚烂花朵,她唇凝浅笑,笑容里融合着嗜血的光芒。
“王后,您不必担心,王上武功盖世,睿智英明,不会有事的,这次,这么危急都有惊无险。”雍辛自然知道好儿真正担心的是什么。
好儿仍然看着窗外,凝视着远方,淡淡的说道,“你认为,他受伤会告诉我吗?”
雍辛一愣,转身离开招凤宫。
行至殿门口,好儿的声音再次传来,“雍辛,黎烟是个好女人,不要辜负她。”
雍辛只稍稍顿了一下,并没有停下来,一双似哀伤的眼闭了一下,再度睁开时,仍是一片冰冷,深不见底,握紧的拳却没有松开……
巨方镇,将军府。
王上暂居的房间房门紧闭。
“嗯……”
白布拉开时扯下一块皮肉,痛得子昭皱紧眉头,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发出一声闷哼。
陈衍手上动作加快,希望能尽快处理好伤口,已减少王上的疼痛。
单鹿镇一役,子昭并非没有受伤,战事打到一半的时候,一道飞速而来的剑光袭来,子昭躲闪不及,箭射入左肩头,子昭怕影响兵将士气,迅速转身,借避让的姿势在其他人看不到的角度硬生生的将箭拔了出来,又用披风挡住才未被发觉。
战事接近尾声时,陈衍发觉王上有异,这才知道王上受伤,而且,箭头带着倒钩,拔出时将伤口拉大,又没能得到及时妥善的处理,伤口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自找不愿让别人知道他受伤的事,只在单鹿镇整顿时让陈衍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以至从受伤到现在几乎一天一夜的时间,伤口已有化脓的迹象,还伴着微微的低烧。
一边包扎陈衍一边关心地说道,“王上,您今晚先休息吧,事情明日再处理也不晚。”
子昭摇头,“那怎么行,敌军压境,拖延一晚就可能贻误战机,损失惨重啊!如有急报,要立刻禀报孤王!”
陈衍不语,对王上更加敬佩,没想到锦衣玉食中长大的君王竟能和士兵同甘共苦,带着伤还能和大部队一同急行军,这是一般人所作不到的。
既然王上不肯休息,那就据实以报了。
“王上,丰寅在外面等候,好像是怀疑巨方镇中出了叛徒。”
“什么!”
子昭惊得猛然站起来,再次扯动伤口,疼得子昭又深吸一口气。
“王上小心!”陈衍连忙扶子昭坐下,说道,“丰寅也只是怀疑,王上不必过于担心。”
“丰寅谨慎,处事周详,没有确实证据不会对孤王说的……”子昭紧抿唇瓣,阴霾之色一闪而过,再看时已是面沉似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伤口包扎完毕重新穿好衣服,子昭说道,“请丰寅进来吧。”
“是。”
丰寅进来后,陈衍自动出去,并带好房门。
“王上请看。”丰寅递上一份名单,足有十人之多。
“这些都是判降土方之人。”
“可有证据?”子昭的声音又冰冷了几分。
“有几人已经招供。”
“立刻通知所有将领速到军帐内。”
接到命令后,大家还以为出了什么紧急事件,一溜儿小跑来到军帐,有人甚至连衣服都没穿好。
武丁帝端坐在椅子上,威武中带着一份优雅,那是天生的王者才会具有的风度。
扫视一圈后,子昭开口,“丰将军查实,我军中出现了叛徒。”
众人一听,有人愤怒,有人怀疑。
“丰寅将详情给大家说说。”
“是。”丰寅慢慢道来,“从我军死者的尸体上看,他们都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由正面一击毙命,根本不是守城时阵亡的,于是,臣暗中调查,发现有几人行动诡异,在他们欲在水中投毒时被臣当场抓获的。”
站在队列中的贺连骂骂咧咧地说道,“俺说呢,一进城就听说前些天死了不少人,原来是这么回事!他奶奶的,叛徒是哪个,抓出来,俺亲手宰了他们。”
“是啊,此种人不杀等待何时!”另一个武将随声附和。
“那几人暂且留着,孤王还有用。”
“王上,给我五千兵马,明日我定将他们杀得片甲不留。”不知谁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