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费这么大的功夫骗子木说按病重不治?”
子昭无奈摇头,他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知交好友就是脑子太直,不会转弯。
“子木对你我的关系心知肚明,你又手握兵权,现在满朝文武,唯一要防的,要除掉的就是你,你若对他没有威胁了,他不就更放心了吗,这样,也可保障你的安全。”
贺连一拍脑袋,这才真正的恍然大悟。
“子木不会就这么轻易上当的,他一定会再派人前来查探的!”子昭正色说道。
好儿一脸自信的微笑,说道,“放心,不会有事的,有雍辛在暗中监视,不会有纰漏的。”
“恩。”子昭也点头称‘是’。
雍辛办事谨慎小心,若信不过他,真不知还能信得过谁!
“雍辛?公主说的是哪个雍辛?是不是那个从早到晚都是一脸冰山,整天阴沉沉的,又不爱说话的那个雍辛?”贺连的声音突然拔高了三分,一脸惊讶不已,吓了好儿和子昭一跳。
好儿一想,雍辛的确和他描述的一样,于是答道,“应该是吧。将军和他认识?”
好儿的第一反应是他们两人有仇,已雍辛的个性和脾气得罪人是很正常的事情,别说将军,就连子昭贵为当朝太子也不见他给过好脸色。
“他……他给你做……侍卫?”贺连实在不敢相信,那个傲气冲天,不把人和人放在眼里的雍辛居然会给好儿做一个小小的侍卫!
“是。”好儿轻声回答。
贺连愣了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他……他是俺的亲弟弟!太子……按跟您说过的……就是他……”
好儿虽不知道细节,但多少能猜到一些,也就没有多问,毕竟,那是人家的家务事。
子昭听贺连这么一说才想起来,“我们上次一起去越国,到那后便分开了,也一直忘了问你,你说去看他,进展怎么样?”
贺连听子昭这么一问,立刻没了精神,“哎,看是看到了,可他就是不理我,我死皮赖脸地跟着他,还差点挨他揍!”
子昭还是第一次看到好友这么垂头丧气,有心帮他,可雍辛除了好儿不买任何人的帐,看来只能以后请好儿帮忙了。
“再过一个月,便是我母后的生辰,子木一向对我母后孝顺,所以,这段时间会很安静,我们可趁这段时间做些准备,母后的生辰一过,他一定会有所行动!”
“恩,他囚禁我父亲,是想阻止我,阻止越国帮你,也就等于断了你的后路,贺将军又‘病重’,叶容丞相也投靠了他,现在他是无所顾忌了!”
“那就等一个月后,看看到底鹿死谁手了!”子昭眸光清冷如冰,澄澈如水。
他眼中的神色让好儿突然想起曾见过的血红残阳,绚丽,多姿,却飘渺虚无,诡秘得让人难以捉摸。
好儿静坐一旁,绝美的脸庞沉静如水。
难道每一个君王的身后都是这般黑暗?所谓的盛世繁华难道也只是一层美丽的包装?绚丽的外表下却是数不尽的争斗与杀戮……
人生在世不过短短数载,这一切到底有多少意义?待繁华落尽,余下的除了清冷与一抔黄土还有什么呢?
意随心转。叹息声声。
虽不喜这样的争斗,阴谋,但还是义无反顾,只因心中那份执着的爱,所以,不离不弃……
子昭怎会看不出好儿的心思,心中默默地念着,风华绝代如你,吾当为你倾其所有,覆尽一切!
“对了,太子,您让我办的事情早已办妥了,现在个诸侯国里可能都在盛传子木为夺王位欲弑父杀兄,还抓了越侯,而朝中群臣愤慨。”不知为什么突然的寂静让贺连感觉气氛不对,压抑,让人喘不上气来,只好找了个话题。
“好。各国都不是傻子,没人会帮一个遭万人唾弃之人……”
好儿幽幽开口,“但子木在朝中仍有很大的实力,切不可轻敌,不知贺连将军可调动城中多少人马?”
“两千左右。”
“也就是说一半,而另一半在子木手里,势均力敌,到时就看谁快了!”子昭的话语里看不出有任何紧张的情绪,仿佛胜券在握,那是天生的王者风范。
好儿轻笑,那笑如绚烂的烟花夺人眼目。
“谁说势均力敌,如果我在给你三千人呢?”好儿略歪着头,眼中带着俏皮,笑眯眯的盯着子昭看。
还没等子昭说话,贺连一蹦多高,“再有三千人?不会吧……”(据记载,商朝时,举全国兵马也就一万人左右,在都城的也就四五千人。)
子昭也不可置信的回望着好儿。
“而且个个都是高手!”
好儿扬起下巴,高傲,华贵。
“不过,你得答应我,一切过后,得让我带他们回去。”
人是她带出来的,就得由她带回去,带回家乡去,那里有他们的父母妻儿在等着他们。
“好!”
“当务之急是要查出关押越侯的地方,在趁机将他就出来。”子昭接着说道。
“我已经知道父亲大人在哪了,他老人家现在不会有危险。”好儿说得云淡风轻,好似简单得如同小孩子玩儿的躲猫猫一样。
子昭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自己再熟悉不过的绝美容颜,他发现真的很不了解她,以前是自己小看了她。她的睿智,她的手段绝不在自己之下,深藏不露。
也许就是那份从容,那份自信才会产生了不可抗拒的吸引,从不曾刻意的去记忆,但就是在心底成为无法抹灭的印象。
深深地爱上了你。
小径依然通幽,景色依旧宜人,可子木却没有以往的好心情欣赏美景,脸陈静得吓人,没有一丝表情,只有一双眼中能透露出怒意。
转眼工夫来到馨香小筑,一脚踹开房门,正在作画的小敷吓了一跳,直直的看着怒气冲冠的人,但马上就恢复了平静,也许她知道他为什么那么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