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咦了一声:“要收钱的吗,你要是铁口金断,要我一千块钱我是没有了,再说了你要是话语模棱两可、云山雾罩我也没有钱给的,来个准信我看着给钱。”刘建国读的是《麻衣神相》,熟读在心,店子里面好不容易开了个张,见我来了要给我相面,也算是知行合一,搞搞实践活动。
江湖上面一般算命看相,算命一派都是《子平术》,八字推断,太岁凶神一类的说辞。瞎眼的徒弟从小跟着师父背,不认字也能倒背如流,还必须要熟读阴阳学、鬼谷子、易经八卦算术等书籍,有了理论基础,张嘴即来,郎朗上口,吹得你不信也得信,心服口服,实心实意地把钱送上去,还怕先生不收,紧张得要死。
相术分为,相骨形,相身形,相五官,相部位,相气色,相须发,相身纹,当然最厉害的相术之中就是相声,顾名思义就是闭着眼睛听你说两句话,就可以知道你的前世今生甚至来世是如何,历史上面也只有女神相许负可以做到。
刘建国怪怪笑道,他背后糊好的纸人脸上打了两块红扑扑的胭脂也十分地奇怪。刘建国说:“只是帮你看一看,也不多说话,说多了我遭殃,泄露了天机,黑白无常拉我去喝茶聊天,我可不想,说了你也不用给钱,省得你说我想赚你钱。”
我说:“那行,不要钱你就帮我看一下吧!”刘建国看了我一会,摇头晃脑地欲言又止。
我骂道:“别跟我来这一套,有话就说,我没钱给你的,我又不是市井大妈。”
刘建国咬咬牙道:“你面上气色似乎有一道阴郁之气,近日将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我了解过一些相面上的基础学问,对于专门从事这个学问可能比不上,见刘建国的样子,倒有几分信了。嘴上却叫:“老板,得咧,不知道说点好听的话,难怪生意不好,别墅和纸人扎好了给我打电话。”
我说完了就出了半仙寿材店,路上买了个便宜手机,坐公交回到了楚汉大道上。我见军哥正在修车,便问军哥有没有时间一起去喝酒。
军哥见我脸上满是伤痕,把手上的工具放下,你昨天晚上打架去了吗?
我说没有啊,昨晚上倒霉摊上一点事情,被警察抓去打了一顿,后来证明我没事情就把我给放了。
军哥说,行,等我把手上的活弄完了,我们就去喝酒,要不要把弟妹叫上。军哥口中的弟妹是谢灵玉。
我惨笑道,不用了,男人喝酒叫什么娘们。
刘军笑道,吵架了?
我说没,只是心里有点事情憋得慌。
我想了一下还是给谢灵玉打了个电话,试一试这个女朋友有没记挂我。电话里面的谢灵玉淡淡说早点回来,少喝一点就挂上了电话。
我又是一阵失落。
刘军把张宗宝也叫上了,那小子原本要给宗笑打电话,军哥也说是男人喝酒的集会,叫女朋友来就不好。
找了一家家常小店坐下来,张宗宝笑着说腰花腰花,要点腰花,天天干活都累了正好补补。
军哥笑道:“就你小子骚,天天想那事。”
最后要了一盘腰花,一盘农家小炒肉和蒙古牛肉加上两盘花生米,整上了一条红烧鲢鱼,叫了两件啤酒。
刚坐下来一会,就看到三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走了进来,坐在不远的位置,目光阴鸷,举止诡异,有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东西还色迷迷地看着我一样,是看上我的菊花了吗?
神经病一样。
军哥喊道:“服务员,你信不信我能一只手开瓶子?”
女服务员跑上前,瞪大眼睛,看着军哥,有点不相信。
军哥说:“不相信还不把起子拿来。”
张宗宝坐在那里笑惨了:“师父就爱逗小服务员。”
女服务员花容失色连忙拿了起子跑过来。
我先干了了一瓶,边喝边流眼泪,哇哇地哭了起来。
张宗宝问了,叔,你怎么哭了。
军哥说:“小孩子不懂,这就为情所困,困住了大男人也要掉眼泪。”
张宗宝问道,那师父你困过吗?
军哥说,不提了,喝酒。张宗宝哦了一声,原来师父你也困过啊?
三个穿西装的男子只点了一盘花生米,三个人在吃花生米,要了两杯白开水。老板心里面早就开骂了,白占位子不说,三个人点一盘花生米。只是碍于三个身形魁梧不敢说出来。
忽然两个西装精壮汉子站了起来,走到我们一桌面前。毕恭毕敬地朝我鞠躬鞠躬说,压着怪怪的调子:“哈伊,萧先生,我们先生请你过去说话。”
顺着方向看去,那个上年纪中年男子色眯眯地看来,鼻子上面还留着一撮胡子,刚才光顾着忧伤喝酒没怎么注意,现在看一眼,衣服干干净净,白色衬衣一丝不苟,断然是个日本人。
嘿。
昨晚祖师爷刚刚托梦,今天就有日本人来找我,还真准。要是他老小子心情好,托梦告诉我第二天双色球的号码就好了,我天天给他烧别墅和俄罗斯大洋马。
我冷笑道:“他没有腿吗?我就坐在这里,他不会过来跟我说话。没看到我们喝酒吗?难道你们日本人不懂礼貌的?学了这么多年华夏文明还是这个德行吗?”
男子生硬地说道:“我们先生请你过去。”
我心中怒火中烧,加上酒精的影响,咚咚瞧着桌子叫道,别给我找不痛快,爷今天心情不好,犯不着见你的先生。
我祖上和日本人有仇,村子被日本军屠杀不知死了多少,祖上八年抗战一把沥血宝剑保家卫国,现在还挂在家里面。要我过去见他,真是他妈摆谱。
张宗宝拿起酒瓶:“师父、叔我给你们倒一个,什么龟孙子王八蛋,我们是想见就能见的人吗!爱见不见。”
一道黑光,刘军电光火石之间伸手把张宗宝往旁边一拽。我也下意识往后面一躲,只感觉眉宇之间一道凉风。张宗宝一脸不解看着刘军:“师父,你怎么……忽然看到自己的啤酒瓶下半截已经落在地上,手上拿着的半截瓶子,半桌子菜全都被啤酒给浇湿了。”
军哥顿时就火了,一把桌子:“在老子面前动刀,你们是找死吗!”
西装男子手上明晃晃地握着一把匕首之类的东西,造型奇怪,样式古朴。
我按住军哥:“别动,我过去看一下。”
军哥瞪了一眼西装男子,低声说道:“这一手割啤酒瓶的招数应该是自小就练习的,没看错的话是日本忍术。”
我听军哥介绍过,上个世纪七十年代世界杀伤力最狠的就是中国武术和日本忍术。
张宗宝吓得不敢再骂了,那一手要是切在自己手上,那就完蛋了,是手里剑吗?张宗宝平时无聊的时候看过一动漫《火影忍者》,里面就有这种奇怪的功夫。虽然自己亲眼所看没有动画片里面夸张,但对他的震撼已经十分惊人。
我拍拍军哥肩膀,没事,我去看看,笔直走到中年日本人面前。踢开椅子坐了上去,问道,你是什么人?
来人笑道:“刚才多有得罪。我叫****梦流川,是日本阴阳世家传人,你是萧棋吧?看起来果然一表人才。”
这一句话,张宗宝又听到了,日本动漫里面也有一部叫做《少年阴阳师》,其中有一个叫做****晴明的,老牛逼的,难道这个****啥子川就是****晴明的后人吗?
我说怎么了?你找我过来不会是说夸我长得帅的吧。
一杯酒喝下去,忍不住打了一个长嗝。
****梦流川道:“有人告诉我龙游水把衣钵传给你了,我找你是来,是想跟你做一件买卖,你看可不可以?”
斜着看了一眼,两个忍者跳上了电扇,在电扇上面一动不动……
我问道,可以拒绝你吗?
****梦流川正色道:“萧桑听我说完再做决定。我本来是来中国魔都帮松下选择新厂址,听说龙游水换徒弟了,我就过来找你,我要的东西很简单,只要你写一张纸,说鬼派输给了****家族,然后把《集成》烧掉,承认里面是胡说八道的,然后……我留你一条命,你看这个买卖怎么样?”
我一听更火了,****居然让我认输,且不管鬼派和****家有什么过节,听着口气,好像是我捡回了一条命占了很大便宜。
我一拍桌子,冷笑道:“你他妈做梦,一九四五年日本人就投降中国人。我要是认输,我祖爷爷会从坟墓里面跳出来把我给掐死,死后也不让入祖坟。”
忽然两只怪手从桌下面伸了过来,冰凉凉黑乎乎的黏得要死居然过来摸着我的大腿。断然不是人的手,因为****梦流川双手都放在桌上。
怪手若有若无的感觉就像一个死去男人的手,我全身毛孔一股恶心,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鬼手牢牢锁着我不能动弹。
我挣脱了两次,两只手都紧紧地把我压在位子上。
****梦流川道:“萧桑,别生气,坐好听我慢慢说。我们大和民族也是为了大东亚共荣,只是美国人不了解我们的苦心。丢下原子弹才导致这一进程失败,不然现在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我骂道:“我****祖宗,大东亚共荣,你给我滚的多远就多远,别提那档子事情,老子现在正郁闷,不想打架。”
军哥在部队里面呆了八年,祖上抗日的时候也留过血出过力,大东亚共荣几个字刺得他怒火冲天,一脚踢开凳子:“咱商量商量你妈个腚,看是不是你妈的共荣。”
军哥全身肌肉硬朗,骨头捏得发响。提着拳头就上来,两个忍者往上一跳,嘴上刁了一把匕首,手上各握了两把匕首,随时就要动手发作。
又嗖地一声跳上了吊扇和吊灯上面。
我艹,跟猴一样。
梦流川说道:“历史问题有争议咱们可以商量,不要动手,动手就不是买卖,那就是打架斗殴了,这样子不好。”
我看形势不对,我们这边只有军哥,对方两个日本猴子一样的忍者还加上一个神鬼莫测的阴阳师,实力悬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