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芮希气急败坏地指着轩旻涵,张口‘你’了半天也说不出半句话来,田斐茵脸色黯然,杏眸直瞪着轩旻涵那张酷似某个女人的脸,怒火冲上心头,站直起来,一掌就甩过去。
直视着田斐茵的轩旻涵诧异地看着那双被卡在空中的手,欣喜地看着轩旻哲那阴沉的脸,“哥!”
轩旻哲‘嗯’了一声,眸子转向童芮希,“滚,以后都不许你出现在我的面前。”
“旻哲,我……”童芮希委屈地绞着手指,装着一副可怜楚楚的样子盯着轩旻哲,轩旻涵在一边恶心地咽了咽口水,幸好自己的哥哥是一个英明的人,要不然肯定会被这个做作的女人给骗了。
“荣叔,叫警卫把这个女人撵出去。”轩旻哲冷冽地喊道,荣叔兴奋地点头,似乎得意于少爷的英明之举。
“旻哲,你怎么可以这样对芮希说话,她可是你的未婚妻。”田斐茵看不过去,略带责备地抱怨道。
“她是你的未婚妻,不是我的未婚妻。”轩旻哲毫不留情地甩了一句话,比起浅依受到的伤害,这根本远远不足以弥补,“童芮希,如果你还想要脸的话,应该知道怎么做?”
童芮希跺了跺脚,她不聪慧但也不代表是个十足傻瓜,轩旻哲已经生气,再不走只会让自己更加无地自容,而且那眼中散发出来的怒火几乎都要把她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烧死。
田斐茵看着童芮希在管家的催促下走出大门后,转眼看向轩旻哲,想要责备一番时,眼睛在触及那痛苦与怨怒的纠结时,身子颤了颤,没来由地不安起来,“旻哲,你累了吧,先去休息一下,我让王妈弄些吃的。”
“不需要了。”轩旻哲冷冰冰地回绝,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她,决绝道,“这是断绝母子关系的决绝书,过几天父亲会把离婚协议书也寄过来给你。”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田斐茵不敢置信地大声囔囔,他要和她脱离母子关系,那不意味着轩墨睿也要和她正式离婚?
轩旻哲痛心地把从严曦那里得来的资料扔到她的身上,眼中充斥着无以磨灭的愧疚,“你在做出那样的事情时就该想到会有什么样的结局,”田斐茵脸色煞白,颤栗着后退,“我会把证据交给警方,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旻哲,我是你妈妈,你怎么可以这么没有人性。”田斐茵哭泣地控诉道,想不到自己活了一辈子居然在下半生被儿子扔进监狱,轩旻涵拉了拉轩旻哲的袖子,不解看着他们。
“我没有人性?那你呢?你对浅依做出那样的伤害就是有人性吗?”轩旻哲痛心疾首地咆哮道,自己的母亲派人**自己心爱的女人,要他怎么去承受,怎么去面对她,“以前你不满浅依,一直背地里羞辱她,我都忍了,但是没有想到你竟然死性不改,变本加厉。”若不是因为这样,那时他就不会以为浅依故意失约,还故意逃离他两年多,最后还害死了顾翰峰。
“旻哲,你听妈妈说,那只是一个误会,妈妈只是想要教训一下她而已。”田斐茵哀求地抱着轩旻哲的手臂,她不要和儿子断绝关系,更不要和轩墨睿离婚,那个她爱了一辈子的男人。
“教训?浅依做错了什么需要得到你的教训。”轩旻哲鄙夷地嘲笑,冷冷地甩开她的手,“签了字,让我们一家人都好过一点。”
田斐茵拍开那只递过来的钢笔,癫狂地扔掉那份决绝书,“我不要签字,也不要和你爸爸离婚,我爱了他一辈子,他不可以这样子对我。”
轩旻哲苦笑着摇头,扫过轩旻涵那墨黑色的眸子,嗤笑道,“难道你到现在还不知道旻涵是不是爸爸的儿子吗?”
“你什么意思?”田斐茵蹙眉,惊颤地盯着轩旻涵,他确实长得一点也不像轩家的人,也没有轩家的人与生带来的绿眸子。
轩旻哲沉重地看了一眼轩旻涵,也该是时候告诉他真相了,“旻涵不是爸爸的儿子,他只是爸爸好兄弟的儿子,那年在泰国的暴动时,唐棣渊叔叔用自己的生命救了爸爸,爸爸内疚,才想着把唐棣渊叔叔的遗孀接过来轩家,方便照顾,可是没有想到容阿姨还没有踏进轩家就被你害死了。”
“唐棣渊?”田斐茵在脑海中搜索着,似乎真的有这么一个人,不过唐棣渊和他们轩家不一样,他只是一个贫苦的中学教师,只不过小时候和轩墨睿在同一个小学读书,两人的关系又是铁哥们,才会在显赫的轩家里出现这么一个不搭调的人。
“爸爸没有将你送进监狱只是因为他太爱你,没有办法将自己心爱的人逼上绝路,可是你根本不知悔改,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了他。”轩旻哲疲惫而痛惜地怒斥道,一直站在身侧的轩旻涵踉跄地离开大厅,往楼上的房间一步步走上去。
“我……”田斐茵脑海中一片混乱,手脚冰冷地瞪坐在沙发上。
轩旻哲无奈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垂头走出轩家的宅子,若是当年他没有求着自己的父亲,或许今日浅依就不会受到这样的灾难。
冰冷的夜风在大宅子的花园里唰唰地响动着,门口,轩旻涵已经从另一扇门绕到轩旻哲的车前,哀痛地拍了拍哥哥的肩膀,“哥,不要太伤心了,大嫂她……”
“我还有伤心的资格吗?”
一滴晶莹的泪珠透过黑夜沿着那苦涩地脸庞滑落在漆黑的地面上,人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心伤处,可是他一点也不痛,或者说已经痛到没有了任何的知觉。
独立的病房内,护士小姐把一瓶药剂打入吊着的大瓶子里面,调试了一下针孔,微微地靠近呆然的冷浅依面前,一手执起她的手掌,轻柔地涂了涂消毒水。突然,冷浅依像是一只惊弓之鸟,害怕地盯着那个尖细的针孔直直往后挪动着身子,眼睛红红地拒绝着那根尖细的长针,怯怯地摇头,“不要,不要靠近我……”
“浅依,乖,打了针就好了。”林西辰抚着她的秀发,耐心地劝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