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芮希瞄了一眼摆放得整整齐齐的一大叠香皂,狡黠一笑,双手搭在冷浅依的轮椅上,用力一推,轮椅沿着光滑的地板直往后退。冷浅依惊恐地坐直身子,心脏又一次紧紧地抽畜起来,无力的双手握着轮椅的柄子却无力可使,眼巴巴地看着自己连同轮椅一块儿撞入叠得高如山的香皂里面。
“浅依!”远处,正好陪着段芯希逛街的徐展柯凑巧看着童芮希推搡冷浅依的一幕,疾步飞驰过来,却只能眼看着那堆香皂急速地砸在浅依的身上而有心无力。
“童芮希,你这个歹毒的女人,你以为我表哥真的会娶你吗?”段芯希冲到香皂堆里,一边合着徐展柯一起把冷浅依拉出来,一边恶狠狠地咒骂道。
“芮希,我们先走。”张清雨眼见段芯希也在场,不好闹下去,拉着女儿的手直直往另一头的方向挤出看热闹的人群。
听到骚动急忙赶过来的林西辰,看着呼吸急促的冷浅依,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全身冰冷瑟瑟发抖,额头冷汗不止,嘴角不断地抽畜,一把把她从徐展柯的怀中抱起来。朝着人群大吼,“快点让开。”
段芯希心急败坏地跟在林西辰的身边,凶巴巴地拨开围绕的人群,徐展柯早已冲到楼下把自己的车开出来停在路边等着林西辰。
后座上,林西辰拿出身上一直备带着的药丸,让段芯希拿出一瓶纯净水,掰开冷浅依的嘴角,把一颗药丸塞进她的口中,“浅依,快点吃药,吃了就不痛,就舒服了。”
看着浅依把药丸吃下后,段芯希不解地望向林西辰,为什么单纯地被东西砸到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浅依到底怎么了?”
林西辰警惕地看了眼段芯希,为难地拥着昏迷中的冷浅依。徐展柯一边开着快车,一边冷静地说道,“告诉她吧,今天既然被她看见了,就算不说,她一定会去查的。”
林西辰无奈地叹息,抚了抚冷浅依的眉头,怜惜道,“浅依有心脏病。”
心脏病?段芯希不敢置信地望着林西辰呆愣了半晌,“什么时候的事情?”
“十五岁的时候发现的。”林西辰蹙眉,坦白道。
“不可以换心脏吗?”段芯希急切地问道,目前这种换心脏的手术是最有效最直接的。
林西辰冷冷一笑,沉着面容愤恨地扫了段芯希一眼,“两年前已经换过了,要不是遇到你们,浅依早就痊愈了,用得着像现在这样坐在轮椅上,等待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再一次病发的日子吗?”
“西辰,这不能怪芯希。”徐展柯憋着一样的闷气念道。
林西辰沉默不语,只是呆呆地注视着在昏迷中痛苦地挣扎着的冷浅依。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应该让她回国,不应该让她回到过去的生活中。
医院一到,一堆的医护人员立即涌上来,林西辰立即让人准备好急救的病房和器械,抱着冷浅依急匆匆地往急诊室冲过去。
段芯希跟着徐展柯寸步不移地守在急诊室外面,焦急地等待着,探着头盯着进进出出的医护人员,又不敢凑上前去问,听到已经无大碍的消息后才敢小小地舒了一口气。
“喂,有什么事?”徐展柯不耐烦地接起一直响个不停的手机,口气重重地吼道。
“徐助理,安律师今天找了你一整天,好像有很要紧的事情要问你。”电话那头,田真希心惊胆战地回答,今个儿个个都像吃了火药一样,害她从早吊着一颗胆。
“我现在没空。”徐展柯火气一上来,暴怒地合上手机。
“你先回去,这里有我看着。反正你呆在这里干着急也没什么用,安律师可能真的有要紧的事要找你。”段芯希贴心地劝慰道。
徐展柯想了想,最近好像确实有几件大的案件要结。现在浅依已经度过危险期,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下来。
安哲律师事务所,李东安挤着眉心在办公室来回踱步,一瞧见徐展柯,脸色就更加暗了下来。剑眉一挑,暴怒地朝着他大吼,“童芮希表哥的被告诈骗的资料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整理给我,明天就要开庭,你叫我拿什么去给人申辩!”
徐展柯脸色也跟着暗下来,要是知道值关于那个女人的案件,他打死也不会这么急着赶回来。
“安律师,以后跟童芮希有关的所有的案件我都不会再参加。”徐展柯严峻地申明道。
“什么?不参加,你可是我的助理,能有不参加的道理吗?”李东安气急败坏地吼道。
徐展柯摆了摆手,冷冰冰地回道,“总之和童芮希这三个字有关的我都不会再参与,大不了我辞职。”
李东安压下怒火,缓和了脸上的暴怒,细细地劝慰道,“展柯,我知道你和浅依是好朋友,也知道那个童芮希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别说是你,我也讨厌那个女人,巴不得把她扔到监狱里面,可是你要知道,要在这个社会上有立足之地就不能把公事和私事参合在一起,尤其是我们干律师这一行的。何况报纸上说的婚事不过是那个女人和旻哲他妈妈搞的鬼,只要旻哲一天不点头答应,她还不是一样给自己自讨没趣。”
“对不起,安律师。也许在今天之前,我会听你的话,可是经过今天所发生的事情,要我帮那个女人做事是不可能的。要是可以,我一定会亲自到玉帝他老人家面前参她一本,让她下一辈子轮回当个畜生,永无翻身之地。”徐展柯义愤填膺道,甩过头,不理会李东安的呆愣,径自拉开门,大步走出去。
李东安摸了摸脑袋,怎么连平时肚量最大的徐展柯也这么计较起来了。难不成浅依还是芯希出了什么事?
秘书台的对面,轩旻哲刚好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冷着一张脸朝着看也不看他一眼的徐展柯叫道,“展柯,帮我到夙愿公寓拿一份资料过来。”
徐展柯干笑着抬起头,鄙夷道,“对不起,轩律师,我已经正式向安律师辞职了,以后有什么事请自己解决,还有,我只是安律师的助理,你的私事请你另找其他人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