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子衍散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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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权者

——亘古洪荒,天地自在,星辰日月,周而复始。

自人而起,道化自然,境随心造,权者由生。——

大道伊始,宇宙自在循环,无始无终,看惯日落月升,怀想遥远苍茫,白云飘扬,目光凝视天空,闪现过一丝念头,却来不及抓住,待细思,却已寥无所踪,慨然放弃回忆,任由思绪飘散、、、

恍惚之间,迷蒙之中,“君权神授”在脑海隐现,徘徊不销,念及权之由生,不禁思绪飞扬、、、

传说,遥远的时代,万界苍生遵循自然的亘古永恒的法则——优胜劣汰——生活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抑或,白日成眠,夜深出没。此间,天地既是法则,也是轨迹,约束着芸芸众生,让天地万物从殇到愈、自弱及强、由生至死,无形的轨迹勾勒着万千过去、现在抑或将来。

然而,不知从何时起,其中的某一族群逆流而上,其中诞生的内在——权,一点一滴之间,遂成久远影响。

权者,自天地之初,朦胧而化,可谓天上地下,千古八荒,独一无二。

权者,由生而往,从心而造,变化万千,妙乎一心。

遥思远古,蛮荒之野上,各种生灵为生存忙碌挣扎着,生存的旅途中遭遇种种,既有天灾地祸,又有飞禽猛兽,等等。自然遵循优胜劣汰的法则,世界中随处危险,随处杀机,随处可见生死,但为了那么一丝“优胜”的机会,所有生灵不得不争先恐后,勇猛争斗,只为了不被“劣汰”。其中,自有现代人类的祖先——原始人族(姑且如此称之)。

起初,人族行走蛮荒,迫于自然恶劣的条件以及自身羸弱,仅仅能维持基本的生存,每时每刻都为了那么一丝曙光而挣扎着,挣扎着、、、

个人的力量,如此渺小,如何对抗伟大而残酷的荒野?!人类的远祖们,在恶劣条件下,遭受种种磨难,为了生存,只能群聚,为了生存,只能围猎,为了生存,只能搏命。

虽然挣扎着,痛苦着,在那些数之不尽的磨难之中,在无边无际的岁月长河里,人类的远祖们,在磨砺中逐见智慧,在搏杀中逐渐强大。

某一日,人族中的智慧者,空灵之中智慧闪现,偶然领悟造器、攻伐之术,及此,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天定,古老朴素的“权”——权动势生,因势用权——应运而生。

只是先民蒙昧,这权由自然变化而参悟得来,祖先所得智慧亦抵不过天地宏大,由是而来,权便由人族祖先认为是所谓“上苍”赐予,进而演变为那莫可言明,无中生有的“神权”。

花开花落,花落花开,山中一日,世上千年,蛮荒而尽,部落强盛。

三皇五帝的世代,走过茹毛饮血的荒野之路,经过仓颉造字、伏羲八卦、神农牧草、燧人生火、有巢构木、嫘祖养蚕等等,人族逐渐繁荣,智慧朦胧渐明,依照着地域组成各个部落,如同星辰散布山川陆地。

抛却生死的生存问题,简朴的思维,简单的思考,在人族智者中得以传承,绵延不绝。

朴素的思想,对于世间万事万物的思考,对于自然运行法则的思绪,参悟原始的权势之变化,集其大成,汇流而来,以至于朴素的世界构成,原始的权变——五权,五德。

何谓五权?构成世间万物的权重:金、木、水、火、土;何谓五德?构成氏族部落的精神气运:金德、木德、水德、火德、土德。与五权、五德相应而生的,即是相生相克的权变法则:五权相克,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五权相生,金生水、水生木、木生土、土生金,五德生克如此,权势之变亦如此。

由此而知,五权,即是五德;五德,也是五权。权变之道,在于变换,因之,权势是权德,权德亦权势。

随着人族繁荣,族群诞生伟大的领袖,而这领袖被智者认为符合权德之变,领袖便被认为是有德之人。在这种思维下,只有有德之人才能够领导人族,只有符合权德的人才能够担任领袖,古老的“神权”在这时已不能完全适用于领导人族,随着五权五德思维的扩散,“神权”吸收其中权变德化的精髓,逐步演变形成一套维持部落、城邦乃至国家运行的领导法则——相生而旺,相克乃亡——“君权”。

相生而旺之“君权”,须合天地五权,领袖应合五德之行,族群向领袖之谐;相克乃亡之“君权”,不应八荒五权,领袖悖逆五德之材,族群离领袖之斜。

所谓“君权神授”,在古老先民的智慧者眼中,既不是一种因为先民蒙昧地认为是上苍赐予的天生的权势,也不是一种单纯由权势变化引起而发生的现象,而是一种因为顺应族群潮流被认为正统的象征,而是一种思维、思考延续的传承。

至此,“神权”向“君权”过渡完成。

春花秋实,夏月冬雪,沧海桑田,流光飞逝,先古衰亡,国家兴盛。

走出衰朽的王朝,阅览遗留千古的思想,站在古老的思维之上,窥探权者的阴阳之变。

抛开自然的大法则,人族智者思考族群的内在权变,什么才是内在根本?智者思考良久,未果。但智者未曾放弃,而是一代一代传承下去,历经悠久岁月,累积先人所成,终于,答案在拨开层层迷雾之后揭晓,什么才是内在根本?人。

人便是族群的内在根本。

没有人,一切都是虚妄,没有人,一切都是空谈;没有人,权变没有存在的必要,没有人,权势也不过是过眼云烟。

权因人而生,人用权而存,而所谓“君权”,在智者眼中,在现实眼里,在未来的思考深处,不过是蒙昧潮流的因势利导,不过是权势变幻的智慧运用,不过是权变之道的智慧思考,而这一切,都离不开智者,或者说,这一切,都离不开人。

人,天赋而生,天资而存,亘古至今,无有异处,抛却阶级之隔,众生皆有灵性,且“权”围绕着人的发展而衍生、演变乃至传承进化,权与人相依而生,正所谓“人权”,由此而来。

纵横千古,阅尽八荒。

人族智者殚精竭虑,竭天地之无尽,皓首穷经,穷宇宙之无极,思虑权变于人,乃略有所得,遥视苍茫,慨然而叹。

三言以蔽之,曰:“神权”——至高无上,“君权”——德行无双,“人权”——众生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