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曾经深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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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美过(3)

有一天她正得意洋洋地看她的网络文集,我悄无声息地站在她身后,想看看人家到底是怎么评价她那些歪诗的。她的文章数量啥时候达到了100篇了?我还真纳闷了。文友们也还真卖帐,留了不少言。她后脑勺像长了眼睛一样,突然一回头,正儿八经地问:“凌坤,你什么时候也写首诗送给我啊?”

我一愣。转而答她:“你不觉得我就是一首活生生的爱情诗吗?随着岁月的流逝,我越来越让你回味,每天都有不同的形式和内容。你这一辈子读得完吗?”我这几句话掷地有声,轮到她瞪目结舌了。我凌坤终于赢了一次。我拧拧脖子,鼻子轻轻地一哼,趾高气扬地走出书房。可我还没来得及多享受一下这种胜利的感觉,就听得她突然爆发的大笑,女儿也跟着她妈妈一起笑,竟然还拍着桌子伴奏,鼓捣得我耳膜直颤。

我凌坤只好逃下楼去买包烟抽。

最美的一幕

或许冥冥之中,上天已决定了一切。

有一对情侣,同是孤儿,他们非常相爱,视对方为珍宝,可是,天公不作美,让女孩得了绝症,女孩深知自己快不行了,或许,她的离去对谁都没影响。唯独,只有他,她放心不下,因为男孩曾对她说过:我不能失去你。

女孩得知检验报告时,她慌了,她一时觉得天都快塌下来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慢慢地失落,但为了男孩,她必须坚强,她努力让自己微笑,让自己在仅剩的半年中活得更快乐,让男孩更幸福。

第二天,她约了男孩……

——我问你个问题,好不好?

——什么问题啊?

——如果有一天,我突然离开了你,你会怎样?

——为何离开呢?

——得了不治之症,而选择逃避你,从而离开。

——别乱说。

——回答我。

——假使真的有这一天,你因为得了绝症,而选择逃避我,那不管你躲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你。

——要是我死了,你找不到我呢?

——那我会恨你一辈子,同时我还会一直找下去,直到死。

——你不打算重新找个女孩,然后结婚、生子,一起过一辈子么?

——不,我说过这一辈子只爱你一人。

——呵呵……

——傻瓜,笑什么,我说的可都是真的,

——我相信你。

——嗯……你怎么会突然间这么问啊?

——没什么。只是昨晚看电视剧,看到这样的情节,所以想问问。

——嗯……电视剧都是编造出来的,我们才不会那么倒霉呢,我们一定可以这样一直幸福的走下去。

日子如流水般逝去,死神一步一步地向女孩逼近,女孩想离开,但她害怕男孩会恨她,犹豫了很久,她选择了留下,她希望能在剩下的这短短几个月内,再陪男孩幸福地走下去。

几天后,男孩约了女孩……

(男孩打开一个红色的盒子,里面装着一个钻戒。)

——你看我们都交往这么久了,嫁给我吧!

——啊……

——相信我,我可以给你一辈子幸福。

——嗯……

——你不爱我么?

——不,我爱。

——那我们结婚吧!

(女孩犹豫了一会。)

——我答应你。

于是,男孩把钻戒套到了女孩右手的无名指上。)

……

十几天后,男孩与女孩草草地在教堂举行了婚礼,诺大的教堂,只有他们俩加上牧师三人,显得空荡荡的。

——你愿意要XX为妻吗?

——我愿意。

——你愿意嫁给XX吗?

——我愿意。

接着他们互换了结婚戒指,男孩吻上了女孩的唇。

(在牧师的见证下,男孩与女孩正式成为夫妻。)

结婚后的第二天,女孩在男孩的强烈要求下,辞去了工作,在家里当起了家庭主妇,她每天早上早早地就起床,为男孩做好早餐,然后才去叫醒男孩,在他吃完早餐后,目送他去上班,接着再去买菜,再把家里内外打扫干净,在所有事都做完以后,她会拿出一本精致的日记本,把自己每天的感受记下来,再把日记本藏好,她不想让男孩发现,在傍晚时,她会煮好一桌可口的饭菜,在家门口等着男孩的归来,在男孩归来之后,她会很温柔地询问男孩这一整天有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吗?如果有,她就会想尽一切办法,逗男孩开心……

生活虽然简单,但这对女孩来说,已是很奢侈的了,她就这样地陪男孩过着每一天……幸福ing

几个月后,女孩的病情急剧恶化,女孩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她没有慌,没有恐惧,她依然像往常一样,在男孩面前,她始终保持着自己一贯拥有的微笑,因为男孩现在的业绩正蒸蒸日上,她不想男孩分心……

终于有一天,女孩昏了过去,她心里有一股强烈的信念支撑着她,她还是醒了过来,她知道死神已如约而至,但她想和男孩做最后的告别,为自己的人生划上最完美的句号……

她拨通了男孩的手机号码

——今天,工作忙吗?

——不忙。

——早点回来,好不好?

——有事吗?

——我有话对你说。

(男孩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好,我现在就回去。

——等你

——嗯……拜

——拜

男孩迅速处理好了手头的工作,向上司请了半天假,接着以最快的速度拦了辆计程车回家,他刚下车,便远远地看见了站在樱花树下的女孩,风还在不停地旋动着,不时有花瓣飘落下来,落在女孩身上,风将她的头发吹得有些凌乱,男孩看着她瘦小的身躯,心里不禁“咯噔”一疼,他向女孩跑了过去……

——为什么站在这里啊!在等我吗?

——嗯

——走吧!我们回家。

(于是,男孩搂着女孩向家走去……)

——你刚刚说有话要对我说,是吗?

——是啊!

——你想说什么?

——陪我去海边看日落吧!我待会再告诉你。

——嗯……好,我们走吧!

——等我一下。

(女孩走进卧室,从床底的一个盒子中拿出了那本精致的日记本,将它迅速装入一个袋子后,带着它走出了房门)

——我们走吧!

——嗯……好

(男孩鳖见了女孩手中的袋子)

——你带了什么啊?

——没什么,待会你就知道了。

(他们走出家门拦了辆计程车,朝海边而去,不一会就到了)

——好美啊!

(天空与大海浑然一体,湛蓝色的,海风徐徐吹来,扬起了女孩的裙角)

——是啊!再过一会就可以看到日落了。

——走,我们去那边。

(女孩挽起男孩的手,微微一笑,抬起手指向离他们不远的礁石,男孩也将嘴角微微扬起,陪同女孩一起走向了不远处的礁石)

时间总是无声无息地偷偷溜走,不到一会,天际开始出现一片殷红,女孩不禁有些伤感,她想那是死神在对自己微笑,她有点黯然神伤,但她始终努力保持着自己贯有的那丝微笑,女孩偎依在了男孩怀里。

——太阳就快落下了。

——是啊!好美……

——是很美,但这就代表这一天将要结束了。

(男孩无语,低头看怀中的女孩,女孩知道男孩在看自己,但她没有抬头,她将身边的袋子拿在了手上,把它交给了男孩)

——来,给你。

——是什么啊?

——不告诉你。

(男孩听后,欲打开袋子一探究竟。女孩伸手拦住了他)

——别,待会再看。

——为什么?

——我很累,我想休息一下。

——嗯……好吧!

(女孩偎依在男孩怀里,抬头看了一下远处的夕阳,很美,真的很美,只不过……以后她再也看不到了……)

——我有点冷。

(于是,男孩脱下外套披在了女孩身上,并把她搂得更紧)

——把袋子里的那本本子拿出来,打开看看吧!

——嗯……

(男孩拿出了那本精致的本子,并打开了它……)

当落日的最后一丝余晖渐渐消逝,女孩慢慢地闭上了双眼,脸上挂着一丝满足的微笑,男孩将日记一页一页地翻看,他是那样从容淡定,但当他翻到最后一页,一封信映入他的眼帘。

“给我最最亲爱的XX:

当你看到这封信,我已经去了天国的另一方,尽管我是那么的不舍,但死神还是残酷的将我从你身边带走。

请原谅我是这么的自私,原谅我隐瞒了自己的病情嫁与你为妻,原谅我在死神面前无能为力,最终抛下了你一人,原谅我给你带来的伤害……原谅我

谢谢你是那么的爱我,谢谢你陪我走过了这么多年,谢谢你给我带来的欢乐,谢谢你给了我幸福……谢谢你

我猜你现在一定很伤心吧!不准掉眼泪,你要坚强,要比我更坚强,你看我,在死神一步步逼近的时候,我都没有哭,所以你不能哭哦!

六个月前,我因时常晕倒,去医院做了体检,诊断出的结果是,白血病,多么可怕的字眼,多么矫情的病种啊!

医生告诉我说至少要筹集三十万才可医治。而且还要有匹配的骨髓。我是孤儿,要筹集三十万都很难,更别说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一个骨髓与自己匹配的人了,别怨我没有告诉你,对不起,我只是不想你为我……

原本有想过一走了之,但……还记得我曾问你,如果我不辞而别,你会怎样吗?当时你说你会恨我一辈子,而且还会一直找下去,直到死……我没有独自离开,请你不要恨我,我就在你身边,你无须找我,所以,把精力留着去找另一个值得你爱和爱你的女孩吧!请你将我忘记,如果一时不能遗忘,就慢慢淡忘吧!但请你,记得,一定要幸福。

XX”

看完这封信,男孩低头看着女孩,女孩脸上的那丝微笑,使他的心剧烈颤抖了一下,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一滴一滴滴落在女孩身上,他抱起女孩,女孩的身体僵硬了,男孩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她横抱起来,他抱着女孩,一步一步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路人见了,都很羡慕女孩,说女孩真幸福,他们哪知道女孩已经……

第二天,男孩把女孩埋葬了,他把许多幸运星洒在了女孩身上,就这样,女孩就这样悄悄地离开了人世,除了男孩,没有人知道……

第三天,男孩来到女孩墓前

“X,我来看你了,你看了那些幸运星里写的字了吗?嗯……你写的日记我看了,我们俩写的好像差不多……其实,六个月前,我就知道了你的病情,你不知道吧!你去体检的那一天,我也去了医院,我从小就有心脏病,同样是六个月前,医生告诉我病情开始恶化,如果要动手术,就要找一个心脏与自己匹配的人,而且还需要一笔巨大的额款……上天让我们相识、相知、相爱,让我们的命运如此相似……这是缘分么?嗯……对不起……你也要原谅我对你的隐瞒,害你伪装得那么辛苦。不是我不想说,只是……看你这么努力的在掩饰,看你那么拼命地想让我快乐,看你因为能陪在我身边而幸福的样子……我不忍心,不忍心将你这小小的梦碾碎,对不起……我知道,你在我们结婚后就开始写日记,而你却不知道,我在我们结婚后就开始折幸运星,你知道你身上一共有多少颗幸运星么?九千九百九十八颗,我原本以为折到九千九百九十九颗时,可以给你带来好运,可你……为什么不多坚持一天,为什么……今天,我又折了一颗,我把它带来了,凑够了九千九百九十九颗,可惜不能为你带来好运了,那就让我许个愿吧!我希望能在天堂与你相会,我们依旧能一直走下去,等我……”

男孩把头靠在了墓碑上,他的手紧捂住胸口,开始慢慢失去意识,恍惚间,他好像看见女孩站在不远处的樱花树下正微笑着冲他招手,脸上也跟女孩一样,挂着一抹满足的笑容,幸运星从他指尖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