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古惑仔之道亦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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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回家

两年光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DF市城北的少管所;一个少年回望一眼身后的铁门,然后转过身来伸了个懒腰。终于要离开了,这儿有些东西还真是挺令人怀念的。不知为何,凡星竟对少管所两年多生活有了几分喜欢。他的‘喜欢’,指的是学到了很多的规矩,外边学不到的规矩!

“凡星这儿!”一辆私家车旁,莫晓晓冲凡星招手。

凡星感到意外,同时带着感激,没想到会有人来接自己。“老师。”提下精神,走了过去,向昔日的班主任打招呼。

莫晓晓还是以往的青春靓丽,仿佛两年的岁月只是弹指一挥,在她的脸上未留下任何痕迹。“凡星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自己认错了,没想到两年长这么高了。”她仔细打量着凡星。两年时间,后者由以前矮小的黑不溜秋变成了眼下身高一米七多,身子也精实了许多的少年,还真不敢让人相认。虽然,期间她也探望过几回凡星,但小孩子十五六,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说一天一个样都不为过。

凡星从出生到现在第一次被一个女孩如此打量,笑脸居然红了腼腆一笑,没有回答。总不能说少管所的饭菜比家里好,把身体所需的营养都补回来了吧。

莫晓晓笑的更灿烂了:“呦,怎么脸红了,这可不像发誓要变的更强男生的表现哦。”她拿凡星第一堂课上的发言打趣道。“来来,老师介绍个人给你认识,这位是陈雨落陈老师初二年纪三班现在的班主任,和我同所大学晚两届的学妹,也是你复课后的班主任。”在她的指引下,将同来的另一位美女介绍给凡星。

凡星礼貌的打招呼:“陈老师好。”原来是接自己上学的。可他在里边关了两年,想通了许多事,不打算上学了。

陈雨落道:“凡星同学好。”

莫晓晓打开车门:“上车吧,我们边走边聊。”

“去哪儿?”凡星问道。

“当然是去你家了,班里的每个人我都家访过,只有你家老师还没去过呢。你可得在前面指路哦。”莫晓晓说道。她正式踏入光荣的人民教师队伍的第二天,在她的班里就出现了同学打架致人重伤极其恶劣的事件。但她对凡星的印象不坏。这样的孩子最需要的就是关怀,不然容易误入歧途,这也是她选择教师的初衷,育人子弟。

凡星摇摇头:“还是不要了吧老师,这个时间我家里恐怕没人。”他不希望老师看到那个破烂的家,现在父亲应该去工地了,没什么好家访的。

一旁的陈雨落微笑道:“没关系了,你以后是我的学生了,就当串个门,认识下路好了。”她的笑有些勉强,潜意识里对凡星还是有戒备心的。十几岁就恶性斗殴进少管所,就算不是个不良少年,但也差不到哪儿去。要不是学姐非的拉着来接人,她还真不愿意来。但她也不能不来,以后俩人可是师生关系了,从初二一直跟到高三五年,一个班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想想都头大啊。

汽车的发明使人类进入了速度时代,几十公里的路程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

从公路驶上坑洼不平的土路,车子变得颠簸起来。一片片印着大红‘拆’字的棚户区,开始映入眼前。

凡星指着一旁路段道:“老师把车停这儿吧,我家门口的巷子停不了车。”回来了,不知道父亲在家么。

莫晓晓和陈雨落都是大家闺秀,几乎没见过棚户区长什么样子。“好啊,我们走着去。”两人欣然下车。

做了没多远,凡星顿住了脚步,对着一片空地发呆,双手不由的攥紧。如果不是自己,或许在这儿还能见到好兄弟张晨和其他小伙伴踢球吧。而现在,除了一阵风吹来卷起的尘沙,有的只是回忆。以前,他弱小,经常被人欺负,只能靠兄弟帮忙。而以后,他发誓要靠自己撑起一片天地!也要为兄弟撑起一片天!

“怎么不走了?”莫晓晓的带着香味的手掌搭在凡星的肩头。

凡星冷冷的道:“没什么……”将衣服往肩上一搭,向着一条破旧的巷子走去。

四处漏风的自制木门挡不住任何人,但是被上了一把老年锁。“我说过了没人。”凡星看着老锁,这锁的年纪怕是比他还要长上几岁。

莫晓晓遗憾的道:“看来真的白来了。”

不死心的她放弃了,还是没能走进这孩子的世界。对于她来说,每个孩子都是一个谜团,走进谜团解开谜团是她的乐趣所在。

凡星道:“看来家访见家长是没指望了,两位老师不嫌弃可以进来坐坐。”老师是个奇怪的职业,总想了解孩子的一切。凡星自问,无论他怎样努力,也是做不来老师的。

莫晓晓指着锁头道:“还有可能么?”这不上着锁呢么?

凡星不作答,右手握住锁头猛的用力一扯。“砰”清脆的声音。锁头居然被他硬扯开了。像这种老锁是不需要钥匙的,纯属样子货,根本起不到看家护院的作用。

陈雨落“哇”了一声,这种开锁的方式令他意外。

打开门,凡星在前。两年了,破烂的家给他一种安心的感觉。这种感觉,以前从未有过。

人长大了,经历过一些事情后,对家的概念总有种特殊的感情。

“没想到凡星同学以前是个学习这么好的学生呢!”这个家里最值钱的家当就是这满屋子的奖状了。这点令陈雨落更惊讶,在她先入为主的观念里,爱打架的坏学生是不可能得到奖状的。

莫晓晓到很淡定的欣赏着每一张奖状,透过一张张奖状她能看到一个孩子曾经的努力。她会努力挽回,让这个孩子重回正道。

对于陈雨落的惊讶,凡星只是冷冷一笑:“怎么?在老师印象了我只是一个会打架斗殴的坏学生么?”

陈雨落一时语塞:“不是啦,我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多而已。”她有些尴尬,也如释重负。只要凡星曾经是个好学生,她这个班主任就不会太难做。

凡星似乎看透了陈雨落的心思:“我懂,每个老师都不希望自己的班里会有一个劣迹斑斑坏学生,放心吧老师,我不会让你难做的。”未见一面的班主任能来接一个因为打架致人重伤的坏学生,不管她出于怎样的目的,总之,这份情凡星记下了。

就在三人交流的时候,外面有了动静。凡任回来了。他腋下夹着一副拐杖,站在门口,一脸紧张的看着被破坏掉的锁头。莫非家里进了小偷?

他举起拐杖,一瘸一拐的防备着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