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弟,我以为我们都要活不成了,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呜......”她哭得伤心,咸咸的眼泪透过了刘梁芸衣服。
“额......”刘梁芸疼得抽气。
“怎么啦?梁弟?”花月蓉抬起红肿的双眼问道。
刘梁芸不是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四处打量,哪里还有冯玉铮的身影,除了那三具血淋淋的尸体。
“冯公子早就离开了。”花月蓉见刘梁芸四处张望,便说道。
刘梁芸心里暗想,那个冯玉铮倒是个君子,不屑趁人之危,除去他那天说的那句没素质的话,但看他今天的表现,觉得是个值得结交的,第一他见义勇为,,第二他没有见在自己受伤的时候报一个拳头之仇。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要和他闹翻了。”刘梁芸自怨自艾的叹道,拾起地上的包袱,“他往哪个方向走的?”
“那边。”花月蓉指着一条宽大的官道说。
“我们就往那里走吧!”刘梁芸是,那家伙走那条道,她也跟着走,想想也不会遇到什么障碍物了,因为那家伙走前面,肯定会先解决了,她突然觉得,冯玉铮应该是个英雄,她心目中的英雄。
“梁弟,我先给你的手上药吧?”花月蓉不提还好,一提,刘梁芸觉得她的小手臂简直就要断了,痛入骨髓,肉都往外翻了,血缓缓往外冒,粘住了衣服。
“哎哟妈,痛死我喽!呜呜呜......”她直接抱着手臂坐倒在地上呻吟,任由花月蓉心疼的给她上药。
“在炼狱楼再怎么伤也没见血,这会儿竟是这么吓人,梁弟......”花月蓉又开始哭鼻子,手却没有停下,小心翼翼的帮着刘梁芸上伤药。
两人包扎好手伤,便起身上路,往着冯玉铮走的那条路行去,这一行,没有把小命丢在那群魂归阎罗的山贼手里,她二人倒是欢喜,正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刘梁芸开始相信,她梁云凤的福泽可不是一般的深厚,只不过她每次兴奋得要起飞的时候,又发起了一声哀嚎,她又不小心做飞翔状,扯到了还带着重伤的手臂。
两人急急忙忙的赶路,一路沿着冯玉铮走过的路线,倒也平安,偶尔还能见到那个家伙装酷冷冰冰的坐在大树下歇息,还时不时讨伐一下路上的小毛贼,之后每到一个客栈,都能听到有人在夸赞一位白衣公子,店里的小二说,那位公子长相貌如冠玉白衣飘诀可比谪仙,一条银色索链藏于衣袖,那索链一出手更是使得出神入化,那公子不知往何处而来,经过他们这一带,竟是把这一路上占山为王为祸乡民的山贼盗匪给一一解决了,也不知那公子将要往何处而去,这方圆百十里以内的山贼盗匪都闻风丧胆,各自挪窝,搬离了地盘。
“冯玉铮?你到底是个什么人?”刘梁芸仔细听着大众的话,仔细想着冯玉铮的那些行为,和萧子若在一起的冯玉铮不是少言寡语,一心一意只盯着那个娇俏的萧馥凝,还错把自己当情敌了吗?几时变成了古代版的城市猎人,见义勇为的英雄豪杰了。
“梁弟,他们口中的谪仙可是那冯公子?”花月蓉一边吃着小菜,一边问道。
“冯玉铮像谪仙?别笑死我了,就他那样还谪仙?仙个屁啊仙?”刘梁芸不屑的一撇嘴,把夹住的菜往嘴里塞,她心里是觉得冯玉铮还不错,可是明面上,她还做不到那么大度,毕竟冯玉铮饶了她的小命,她虽说感激,可还是觉得面子上过不去。
“梁弟?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冯公子?”花月蓉不满的说,再怎么说那冯玉铮也救过她俩的命。
“你怎么就知道一定是他?”刘梁芸不解气的瞪了花月蓉一眼,“我们不要为了一个才认识几天的人吵架,不值得。”她恼恼的补充一句。
“我......”花月蓉只得无奈的闭嘴,再怎么刘梁芸年纪上还是比她小,让着点是对的。
两人这些天畏畏缩缩的跟在冯玉铮后面,刘梁芸不说话,花月蓉倒也是安安静静的跟着,不过,刘梁芸看冯玉铮的眼神一会儿崇拜一会儿憎恶,花月蓉都被她弄糊涂了。
“人啊,经不起夸,一夸可别把他给夸上了天,一不小心掉下来给摔了个半残废,那不可惜了,他的馥妹妹怎么办?守活寡?她还不得哭断肠?”刘梁芸口没遮拦的说着话,不明所以,她就是听不得别人夸奖冯玉铮的种种英雄事迹,她不知道她的这种心理,大致可以理解为嫉妒,她在嫉妒人家帅哥,因为她刘梁芸也想当英雄,也想被人崇拜,只是......
“梁,梁,梁弟?”坐对面的花月蓉一个劲儿给她使眼色让她住嘴,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把她那堆经典话愣是给说完了。
“他长得再怎么好看还不是一小白脸,一个男的长那么白来干嘛?参加美男选举啊?这年头不还没有美男选举吗?不过倒是便宜了那些龙阳之好的臭男人,有等货色可以以供参选,就算他没那意思,就是看看也可一饱眼福。”刘梁芸越说越得意,她此刻突然觉得,如果不穿越,她在现代一定可以比周立波还能说会道,就算考不上大学,也能混个名嘴当当,只是,正当她洋洋得意之时,她就莫名的被人拧着脖子后的衣领横空扔了出去。
在一番天旋地转之后,刘梁芸晕糟糟的眨着眼,看着蓝天白云飘啊瞟,耳边嗡嗡直响,之后是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她就什么也听不见了,脑袋很晕乎,什么都不能思考,她这是怎么啦?半响过后,刘梁芸慢慢缓过神来,见到一张焦急的脸,眼泪正大颗大颗往她脸上滴。
“梁弟,梁弟,呜呜呜......梁弟,你别吓我,你死了我一个人怎么办?梁弟......”
唉!又是花月蓉的哭泣声,还哭得这般凄惨,刘梁芸心里恼火,她怎么这么喜欢哭,还莫名奇妙说她要死了,她想举起手去擦花月蓉脸上的泪痕,才发觉自己竟是一点力都使不上,一只手痛入骨髓,不由轻哼出声,她才惊觉,这是怎么回事儿。
“梁弟,你别动,别动,我找人救你。”花月蓉轻轻把刘梁芸放平躺在地上,吧嗒着跑远了,围观的人则是用怪异的眼光盯着她看,她有些懊恼,竟是不明白自己怎么啦,为什么突然就从屋子里被扯到这外面,还受了伤。
人群中的一道白影引起了她的注意,那双得意的眼睛让她顿时明白了一句她在现代听了几百遍的俗话——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感情她背后说人坏话的时候被人逮着了,只是他这么一摔,刘梁芸的小身板哪里经得起,她哀怨的看着他嘴角噙着得意的笑,脑袋里竟是闪过被赵莹父母微笑着把她送进少管所时的情景,也许是伤感的记忆被人勾起,也许是身上的疼痛让她的意志变得薄弱起来,一滴晶莹的泪珠竟不自觉的滑落,顺着她小小的脸颊滑落进她的脖颈,热热痒痒的,她的心竟是痛了起来,她好想妈妈,她好想好想妈妈,好想。
冯玉铮嘴角的笑容渐渐凝固,眉头不自觉的皱在了一起,因为他看到梁云凤流泪了,为什么一个男子流泪他会震惊,他会难受,他不是应该嗤笑他才对不是吗?男儿有泪不轻弹,那小子却被他那么愤怒中一摔,就哭了?而他竟然会后悔摔了他,竟然会后悔摔的时候那么用力,他只是气不过想想教训他一下。
刘梁芸流着眼泪,嘴里叫着妈妈便昏了过去,花月蓉不一会儿便带着一个老头子和一个小童赶了过来,见刘梁芸昏过去了,又是一阵大哭,嚷求着大夫要救活她的弟弟。
那看似上了年纪的老大夫佝偻着早已因年迈而弯曲的背,在小童的搀扶下蹲在刘梁芸身边,颤巍巍的用枯瘦的两根手指搬开刘梁芸的眼皮,瞄了瞄,又费力的把手号上刘梁芸的脉搏。
半响,老大夫惋惜的摇摇头,在小童的搀扶下起身,不顾花月蓉的哭喊决然离去。
“梁弟?梁弟?梁弟?梁云凤?醒醒啊?醒醒?醒醒?醒醒......哥哥还等着出来于我们团聚,你怎么可以睡着了,你给我醒醒,醒醒......”
花月蓉发了疯似的抱着刘梁芸一个劲儿摇晃,一个劲儿哭喊,看热闹的人开始起了同情心。
“小兄弟,顾大夫是我们这里最好的大夫,他都治不好,你的兄弟怕是活不了了,你还是趁着天儿早,到城西雇几个小乞丐把你兄弟安葬了吧!”一个布衣老头在一旁好心提醒,这城中死人那是常事儿,这年头江湖各大门派崛起,为夺盟主之位,皇帝荒淫,不顾百姓生死,明里暗里不知死了多少人,今天只死一个,还是少的了。
“胡说,我弟弟没有死,他没有死,说敢说他死了,我就杀了谁。”花月蓉突然摸到刘梁芸膝盖上的小匕首,对着人群胡乱挥打,把人群扫开了好远。
冯玉铮终是看不下去了,疾步走到花月蓉抱着刘梁芸的地方,花月蓉抬头,愤怒的盯着他看了许久,竟是突然疯狂的爬起来,对着冯玉铮一阵疯狂的拳打脚踢,嘴里大声吼着还她梁弟。
“坏人,你这个凶手,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梁弟他还是个孩子,你怎么可以对他下手,他说一下你就死了吗?你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可是梁弟呢?我的梁弟,呜呜呜......梁弟,梁弟他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呜呜呜......”花月蓉哭得伤心,她以前和哥哥在一起过着平淡的日子,自从刘梁芸来了之后,他们变得比起以前开心了很多,刘梁芸和他们兄妹住了两年多,那些岁月他们是多么的快乐,多么的难以忘怀,可是这会儿刘梁芸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一点生气也没有了。
“谁说他没救了?”冯玉铮冷声吼道,他不过是听梁云凤说他的话太难听过头,才忍不住想要教训他一下,哪知道他那么不经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