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青春漂流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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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浓眉调和

浓眉先生提提烟卷,缭绕在自己的烟雾世界,继续说着:“缘分!懂吗?别眼里没这个!”不知在讲过哪句话后,浓眉先生把话头转到了这个上来,看浓眉先生一脸眉飞色舞的神情,显然是很喜欢这个话题,他说:“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你能算清哪个飞黄腾达,哪个达官显贵的?不能,说这什么意思?朋友,多交些朋友,那是到死都特别靠谱重要的,别眼里没这个。”

浓眉先生又说到了朋友上,裸露男笑意满满地点着头,浓眉先生明显得意起来,讲:“可交朋友容易吗?是啊,不容易。朋友没那么好交,有的靠钱,有的靠感情,有的靠酒肉,而有的是要靠同甘共苦的……总之,交朋友是要有个人付出的。咱也甭说朋友好坏,朋友没有好坏,有的只是利益。谈到朋友,有的人听到利益俩字,就不同意我这个了,讲什么益友、损友的,我不说这个,我认为它们都算是朋友,无非再分割详细下来,数他娘个一二三的档次出来。人这一辈子,要是真分益友损友的,我倒觉得哪一份儿你都缺不得少不了。同甘共难的兄弟恩情朋友,自不必说,是得有两个,毕竟生活很累,脆弱难过了的时候需要有这样一两个能够抛露真感情,说说心里话的的朋友,可我一定不会说就不要损友,什么是损友?利益朋友,看中了你身上的钱,身份,地位,想利用你,想坑害你的,甚至有时候污蔑你,背后给你捅刀子的,这些都是损友,你说我不要,行,那你只管大声说你不要,可事实上呢,最后还得有吧。不得不要,这就是现实。就是因为现实是利益的,所以朋友就不会所有都是高尚的。你要益友,这他妈就跟要理想一样,那都还是虚的,反而利益朋友,那还是要给我们不得不打交道一辈子的朋友,所以我说,我要损友,就是要这样的利益朋友,因为,我还在活着呀,而且我还想活得更好,那我就需要这些各式各样形形色色的朋友。不是为利益吗,我有利益,你跟我交朋友,那你的利益也是我所以要和你交朋友的原因,这就是规则,人生规则,游戏规则,人生的游戏规则,你不遵从,就势必out出局,活不下去。所以讲,朋友不分贵贱,就该理解说是,什么人都能成为朋友,无非你自个儿心里清楚,分出个档次,说实在的,别眼里没这个。”

浓眉先生说的吐沫星子都飞出好远,裸露男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继续听浓眉先生喷:“可是我为什么要提到那个缘分呢……”浓眉先生顿下来,晃着二郎腿,眼中流露出兴奋奋地光,环围了一圈儿,似乎是要留大家片刻的思考时间,三四秒后,兀自答道:“因为缘分真的很重要。”浓眉先生弹弹烟卷,继续道,“别看我认可去结交利益朋友,甚至是损友——就是为了利益的关系,也要跟之打些场面的交道——但我当然知道,这是咱们当下社会让我收获的知识,是对生活解读中教训的认为。我同样认为要把朋友分几个档次,是于精神处,还是于身份地位上,算下来是有这么两类划分的。我相信,缘分下结识的朋友在精神处划分档次是难能可贵的。我们生活遇到了太多的人,能成为朋友的已经是很少一部分了,再是能与你同苦患难的,就更少更少,珍惜是一定要的。你们哥俩儿眼下岂不是这样的一对儿同苦的,要我说,这就是天大的缘分,要说你俩有啥可图彼此的,没钱没势的,有的也只是消费感情罢了,别再傻乎乎地掐架谩骂互相埋怨彼此没本事,少出息,这不好,那不好,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呀,着急什么,别埋怨地感情破裂了,哪里还有你们的好处,听没,可别眼里没这个。”

浓眉先生跟开飞机似的兜了这么一大圈子,最终竟安全着陆到了对哥俩的和解上来,像是不辱使命的完成了一件什么任务,浓眉先生显得很愉快,轻轻地弹掉手中的烟头,站了起来,裸露男也抬起脸,像是自己的的眉毛与浓眉先生的浓眉毛扯连在了一起,故才能有这样的动作一样。浓眉毛先生站起来继续挑着眉毛说,“咱能在这同一个屋檐下,我说你听的这样聊聊,就是缘分。别眼里没这个,真等它十年二十年后,那时候你有钱了,成大老板了,那时候再想想这苦日子走过来的兄弟,那真会觉得亲,亲得跟见老娘似的。”浓眉先生讲着话,眼睛一直盯着认真听他讲话的马腾跃这边,显然看到的是新人,却像是在盯着一位熟悉友好的老朋友似的,这使得马腾跃对浓眉先生大增好感。

见自己把控了事态,浓眉先生满意地踱着步子也走到了他的铺位——是在里处墙角靠近铁柜的一个下位——解下衬衫上的几个纽扣,敞开怀,侧身躺下,从枕边摇起把扇子,看着这些人,挤挤那对儿浓眉毛,饶有兴趣继续张口讲话。

刚一番长篇大论,那人和胖子肯定要被浓眉先生给说懵论晕了,只见他们偶尔会对脸冲着浓眉先生看看,但更多是低着头用耳朵去听,还不时地发些吃笑,看意思是并不当回事儿,也无意和浓眉毛发起理论,只是随他乐意的说,显然不跟裸露男一样态度。马腾跃和小强倒是顶好奇浓眉毛是哪号人物,口才出奇好到让人咋舌,“真能说”马腾跃这样心想着,二人不禁交换了下眼神,马腾跃看到的小强眼神里,流露着那人和胖子一样的轻蔑和无奈,都嫌浓眉毛“啰里啰嗦,废话连篇。”不过,即使是这样,大家也都并不反感宿舍里突然出现了这样一位多话爱说的演讲者,因为这显然不是件坏事,尤其对裸露男来讲,我们还没提他,他甚至是跟在浓眉先生身后一起踱出去的,又于浓眉先生侧躺的同时,在离偶像最近的床边,陶醉地盘腿坐下来,倾身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