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逍遥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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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火焚地龙

“启禀帮主,柳凤山庄飞鸽传书到。”

一名身着白衣、头戴方巾、手里拿着一只信鸽的大汉飞身跑进大厅,向坐在正堂上方的老者抱拳弓身道。

那老者浓眉大眼,身着一袭白色长袍,在长袍上,绣着一条飞腾的长龙。

这就地龙帮的帮主——佟猷,他因使一条重逾一百二十斤的铁杖,而获得“铁杖龙王”的雅称。

地龙帮势力主要在河南中北部地区,涉五州十八县。主要靠贩私盐和经营赌场为生,帮众有三千之多,号称“河南第一帮”。

地龙帮自帮主而下,所以人皆身着白衣,衣上刺着一条飞腾的长龙。

“铁杖龙王”佟猷下首右边第一张木椅上坐着的白衣老者,鸠面鹰鼻,目光阴鸷,他就是“铁杖龙王”佟猷的“左膀右臂”的右臂护法靳威。

在靳威对面第一张木椅上坐着的是“铁杖龙王”佟猷的“左膀右臂”的左臂护法啜喜富,他目光炯炯,但是身材却显得瘦骨嶙峋。

靳威起身拿起传信汉子手中的飞鸽,然后略一挥手,大汉便退了出去。

靳威取下鸽腿上的信,放飞了鸽子,然后展开看了一下,便向“铁杖龙王”佟猷说道:“帮主,柳凤山庄飞书说,他们在青阳镇南的一座小树林边发现了我们正在追杀的‘朔河三狼’。”

“铁杖龙王”佟猷和厅上众人闻言不由大喜。

靳威接着又说道:“不过,‘朔河三狼’已经死掉了。”

闻说“朔河三狼”已经死了,厅上众人高兴了起来,大家都说这三狼早就该死了,只可惜不是他们自己亲手杀死的。

“铁杖龙王”佟猷不禁问道:“是柳凤山庄他们派人杀的吗?”

靳威摇了摇头道:“不是。柳凤山庄发现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死了。据他们判断,应该是在昨天凌晨死掉的。在现场他们还发现了……”

靳威没有说下去,而是停了下来,看了看“铁杖龙王”佟猷,又看了看众人。

啜喜富急切中带着不满的追问道:“还发现了什么?你说话别这样只说半句好不好?”

靳威看了看“铁杖龙王”佟猷,佟猷向他点了点头,他才继续说道:“发现了索魂帖!”

“索魂帖”三字一出,惊得大厅里的众人都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铁杖龙王”佟猷也惊得一双大眼死死盯着靳威,好像不相信似的。

靳威把信给了“铁杖龙王”佟猷,佟猷迅速的看了一遍,确认是事实后,才靠在椅背上长叹了口气:“看来江湖传言是真的了,当年双剑鸳鸯的两个孩子都已大成人,来报仇了。”

啜喜富不以为然,轻哼道:“帮主,那两个孩子有什么可怕的,就算他们从小天天练武,练到现在也不过十来年,未必能强到哪里去。”

一位脸上有刀疤有汉子马上出言反驳道:“啜护法千万不可小瞧那双剑鸳鸯的两个孩子,威震武林的‘楚王’颇颢,论势力,论声名,论武功,哪一样是你我能比的?还不是自裁于两个孩子面前。”

“铁杖龙王”佟猷点了点头,说道:“刘香主说的不错,我们是不能小瞧这两个孩子,连楚天镖局都被他们挑了,我们就更不能大意。”

刘香主接着说道:“不过,属下不解的是,凭颇颢那身武功,怎么就会甘愿自绝于他们面前呢?难道他知道对方比他厉害?还是他良心发现,自责当年的行为?”

靳威也点头说道:“是啊,就算是死,也要拼一拼,怎能不拼就自绝呢?”

“铁杖龙王”佟猷轻咳一声,道:“当年我们也参与了对双剑鸳鸯的追杀,看来这两个孩子的下个目标应该就是我们地龙帮了。”

靳威想了想,也肯定道:“对,根据他们的行程方向来看,我们地龙帮一定会是他们下个动手目标。”

啜喜富仍旧不以为然:“我倒希望他们快点来,好会会他们,看看他们到底有多厉害。嘿,说不定,到时还能把那武林三大至宝之一的逍遥神剑夺到手。”

一提到逍遥神剑,各人都有了精神,不再像刚才那样有些胆怯和惊恐了。

“铁杖龙王”佟猷清了清喉咙,道:“对,当年我们追杀双剑鸳鸯到九华山天台峰时,这两个孩子已经带着逍遥神剑不知去向了。他们这一失踪,就有十二年,逍遥神剑也在这十二年间没有了讯息。现在两个孩子现身了,这逍遥神剑也该重出江湖了吧。

既然他们的下个目标是我们地龙帮,那我们就作好准备,设计将他们拿下或者杀掉,夺下逍遥神剑。一旦逍遥神剑落到我地龙帮手里,那就是我们地龙帮威震武林的时候了。”

刘香主抱拳道:“帮主英明,想我地龙帮有三千之众,还怕他们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

“铁杖龙王”佟猷豪气大增,起身向众人喝道:“各位——”

厅下众人立即站起来,面向帮主,抱拳恭声道:“属下听令!”

“铁杖龙王”佟猷叫道:“刘香主!”

刘香主向厅中横跨一步站了出来,恭声道:“属下在!”

“你带领你的人马迅速将我们的盐船集中起来,这段时间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动盐船。”“铁杖龙王”佟猷开始发布命令了。

“属下得令!”刘香主领着命令离开了大厅。

“李香主!”佟猷继续叫道。

“属下在!”刘香主后面的那位白袍汉子站出来恭声道。

佟猷命令道:“你带着你的人,迅速关闭所有赌场,并将银两押送至汇通钱庄。”

“属下得令!”李香主也领命离开。

佟猷目光转向另一边,叫道:“赵香主张香主!”

站在右护法靳威后面的两个中午汉子站了出来,道:“属下在!”

“铁杖龙王”佟猷向两人发布命令:“你们二人迅速将你们的人调回总坛,并通知孙香主周香主余香主陶香主江香主,让他们在两天之内将全部人马调回总坛。”

“属下得令!”赵香主张香主也领命离开。

大厅里只剩下两位护法啜喜富和靳威了。

佟猷坐下后也挥手示意两位护法坐下,道:“啜护法,你负责总坛各处机关的检查和增设安排,靳护法,你负责布置安排各处调回总坛的人马。”

两位护法站起身来抱拳答道:“属下得令!”

佟猷又说道:“靳护法,你派人去通知副帮主赶快回来,我们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谁也不能缺阵。”

靳威道:“是!”

顺店,禹州西北三十里,地龙帮总坛所在地。

这个小镇因地龙帮贩卖私盐和开设了众多赌场和商号,使得南来北往的客人较多,经济也较为富庶,在中原一带小有名气。

而这两天,小镇却显得异常紧张,不断有人马从外面调回,镇上所有的赌坊都关闭大门,弄得那些赌客怨声冲天。

又是一队人马从街上匆匆驰过,街上的行人纷纷向两旁躲避。

一对俊美的少男少女也在这行人中,躲避着这疾驰而过的马队。

他们就是近日让江湖掀起波澜的金童玉女啸颖和啸玉。

他们在人群中听到人们在悄悄的议论:“地龙帮不知惹上了哪个大仇家,这两天来不断的从外面调人回总坛,准备对付那个仇家哩。”

啸颖和啸玉相视一笑,没有言语。

是夜,小镇寂静无声,除了偶尔有几声狗叫外,没有人在街上行走。

因为地龙帮的关系,人们早早的就关门了。

今天是农历十七,月亮还没有爬上树梢。街边的风灯有气无力的随风晃着,加上街上空荡荡的,此时若有人走在街上,定会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镇东的那座大宅子,正是地龙帮的总坛。

这两日来,地龙帮上上下下都很紧张,人马不停的调动。尤其到了晚上,总坛更是点明了所有灯火,加派了人手进行巡逻看防。

地龙帮共有十香三千帮众,现十香帮众都已回防总坛。

此时大厅里坐满了人,有帮主“铁杖龙王”佟猷、副帮主山牧弘、左右护法啜喜富和靳威、十位香主。

左护法啜喜富向帮主佟猷禀告道:“启禀帮主,总坛各处机关暗器都已安装布置完毕,两百名弓箭手都已藏身总坛各处,只要这两个不知好歹的小子敢进来,定叫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待啜喜富回到自己位置后,右护法靳威也起身禀告道:“启禀帮主,我们三千人马已调回总坛二千四百人,并已全部布置安排到相应的位置进行防守。其余八百多人驻守各赌坊商号盐厂。”

“铁杖龙王”佟猷点头满意笑道:“各位尽职尽责,表现很好。待我帮收拾掉双剑鸳鸯的两个余孽后,老夫定会按功重重行赏!”

“啊!”

几声惨叫声从外面传来,惊得众人都站起离了座位,紧张的望着厅外,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只有“铁杖龙王”佟猷仍坐在木椅上,见自己手下如此反应,他眉头皱了一下,轻咳一声,众人才方回过神来,都微微脸红的坐了下来。

帮主佟猷命令道:“刘香主,你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没等刘香主回答,就有一名帮众从厅外跑进来,抱拳急急禀告道:“启禀帮主,刚才正门东墙的四名兄弟被杀。”

帮主佟猷问道:“看到是什么人杀的没有?”

这名手下回答道:“没有,我们一直睁大眼睛盯着外面,但什么都没看到。”

“铁杖龙王”佟猷正待继续问,又听到外面传来几声惨叫声。

这下众人都急切的望着帮主佟猷,佟猷挥手让这名手下出去后,便立即安排道:“各位立刻回到自己的防守位置上,不论什么人,撤离岗位乱动者杀无赫,不穿白袍者,杀无赫。”

命令一下,厅中众人立即分散跑回了自己的岗位。

整个总坛立刻进入最高警戒状态,连副帮主都前出到了大厅石阶前,双掌已贯注了八分内力,静待敌人的来临。

惨叫声依然不断响起。

因为帮主佟猷命令不得随意走动,各队负责自己的防区,所以尽管惨叫声不断响起,但整个总坛依旧没有乱起来。

左护法啜喜富见自己的机关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便忍不住站到一面龙旗杆前,向外大骂道:“双剑鸳鸯的两个余孽鼠辈,有本事就不要偷偷摸摸的杀人,老子在这里等着你们,有本事的你们就冲我来?”

“喜富小儿,你以为你站在那旗杆前,你布置的机关暗器就可以伤到本姑娘了么?”娇叱声响起处,一团黑影凌空向啜喜富扑来。

啜喜富一见黑影凌空,两道迅疾的掌风也随即扑面而来,心知不妙,忙挥掌一推一迎,身势急向右转,躲过对方劈来的两掌。同时自己的两掌也顺势劈向对方,虽不能劈中,但也能迟滞对方的进攻。

啜喜富太托大了,真以为自己的两掌能迟滞对方的进攻。

殊不知,对方竟在自己推出两掌的同时,右手向前一挥,将自己的掌风轻松化解,然后化指为剑,直直的向他刺来。

啜喜富见对方攻击极快极准,自己刚刚躲避对方两掌的攻击,现在对方的攻击又堪堪来到。

忙身形急速右转,化掌为刀向对方的指剑砍去。

掌刀刚砍出,便觉得手上一麻,顿时手失去知觉,懒瘩瘩的搭拉下来。知道右手已被对方所废,心下大骇,不敢再战。于是身子电弹而起,向斜方掠去……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石阶前的副帮主山牧弘和旗杆附近的右护法都未及反应。

人影一划,两条人影半空遇合,“啊!”惨号声破空而起,其中之一,摔落地面,再也没有动弹。另一人影划回旗杆处,是那娇美如花但也冰冷如雪的啸玉。飞身,杀人,落地,动作快如一瞬。

暴吼声中,剑芒疾闪,右护法靳威挥剑嘶叫着攻向啸玉,他要为他的好兄弟好搭档啜喜富报仇。

啸玉身形轻闪,手中已多了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

剑刃交击,传出折剑之声,靳威手中剩下两尺不到的一段连把断剑。顿时惊魂出窍,就在一窒之际,胸口一凉,惨嘷再传,啸玉长剑已然穿胸而过。

长剑一搅,拔出,血泉迸射,靳威嘴里嚅嚅着栽了下去。

站在石阶前的副帮主山牧弘看得心惊,对方在自己眼皮底下,连杀自己两名护法,而自己竟来不及援手。

另一边,惨叫声依旧不断响起,总坛内也依旧秩序井然,没有一个帮众因为害怕而到处乱跑乱叫。

现在,负责旗杆附近地域的一队人马已经围了过来,他们应该看到他们的帮主佟猷非常看好的两位护法在转眼间被对方杀死的过程,所以都只是远远的围而不攻。况且石阶前还有他们的副帮主山牧弘在哩,所以他们没有理由也没有胆量上前一试。

副帮主山牧弘冷声道:“姑娘好身手,可惜杀气太重,不好不好!”

啸玉闻言冷笑一声,道:“阁下想必就是酸死人的山牧弘吧?”

山牧弘答道:“正是老夫。”

语罢手一挥,围在啸玉周围的帮众疾速的退下离开。然后从四周向啸玉射来无数支强劲之箭,欲将啸玉置之死地而后快。

其实在地龙帮手下快速的撤离时,啸玉就已经猜到有埋伏,所以当万箭射来之时,她已经飞身跃到旗杆顶上,然后左手一挥,但听到箭射处惨叫声迭起。

啸玉冷哼道:“想暗算本姑娘,做梦。现在你们尝到了本姑娘天女飞针的厉害了吧。”

山牧弘见埋伏在此地的几十名弓箭手顷刻间悉数毙命,顿时心生胆怯,忙退回到大厅中。

此时,但见各处燃起了大火,地龙帮上下一面忙于应付强敌,一面又忙于救火。刹那间,总坛内乱作一团。

惨叫声,惊呼声,救火声,乱在一起。

山牧弘退回大厅后,对端坐在上首的帮主佟猷说道:“那两兄妹太厉害了,啜护法和靳护法在那女娃子手底没走上三招就丢命了。”

“铁杖龙王”佟猷闻言大惊:“那女娃子真这么厉害?”

山牧弘点头道:“属下亲眼所见,我还没来得及施以援手,他们就被杀掉了。”

“铁杖龙王”佟猷不解地问:“啜护法安装布置的那些机关暗器难道就没有制住对方?”

副帮主山牧弘摇头也不解地答道:“是啊,属下也是不解。我们只听到我们的人不断的被对方杀掉,却连对方人影都没看到。啜护法在旗杆处叫阵,本来想借助弓箭手来消灭对方,不想却被对方杀掉,而且我们埋伏在旗杆附近的几十名弓箭手也被那女娃子干掉了。”

“几十名弓箭手都被那女娃子干掉了?”“铁杖龙王”佟猷有些不信。

“是的,属下亲眼所见。”副帮主山牧弘答道:“我们的弓箭手向那女娃子射来的箭驽,被她跃空躲过,然后属下见她手里一扬,一把飞针向我们的弓箭手藏身处飞去,就这样几十名兄弟被她干掉了。”

“飞针?”“铁杖龙王”佟猷疑惑问道。

“是的。飞针!”副帮主山牧弘回答道。

“铁杖龙王”佟猷在脑子里思索了一遍,道:“使用暗器对付一两个或四五个,难度不大。难的就是这样同时对付几十个,当今武林拥有这份功能耐的屈指可数,使用飞针的……难道是……她?”

想念到此,“铁杖龙王”佟猷不禁惊恐的站了起来。

副帮主山牧弘问道:“帮主,你说的是?”

“铁杖龙王”佟猷顿了顿,沉重的说道:“梅花仙子!”

“梅花仙子?”副帮主山牧弘闻言大惊,有些恐惧的后退一步。

“对!”“铁杖龙王”佟猷肯定的说道:“当今武林,除了她使用飞针并拥有这份能耐之外,还有谁?”

副帮主山牧弘身子不禁颤抖了一下,颤声道:“如果真是她,那就真的完了。”

“一城二堡三座山,仙子梅花在天外。”“铁杖龙王”佟猷不自然的念道。

副帮主山牧弘也不自然的接着念道:“宁惹三山,不招梅仙。现在属下才明白那‘楚王’颇颢为什么会选择自绝而不是反抗,也明白了为什么啜护法安装布置的机关暗器没能制住他们。”

稍迟顿了一下,山牧弘轻言道:“帮主,要不你就暂避其锋芒,躲到暗室里,这里让我来挡一阵子。”

“铁杖龙王”佟猷闻言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怒哼了一声,铁杖向地上一嗑,道:“想我地龙帮,称雄河南数十年,今日被这两个小娃仔捣腾这样,如若我还躲进暗室偷生,日后还有什么脸面面对江湖朋友和帮中众多弟兄?”

山牧弘被佟猷一顿数说,顿时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铁杖龙王”佟猷站了起来,喝道:“就算他们背后是梅花仙子,老夫也要领教领教,这两个小娃仔到底有多厉害。”

说罢便提着铁杖向厅外走去。

“老匹夫不必麻烦了!”一声娇喝响起,大厅门口站了一男一女手握长剑的两个少年。

见到两个俊美的少男少女,“铁杖龙王”佟猷心下生出一丝怜意,不过仅仅就是一刹那间,马上怒问:“两位想必就是近日来到处滥杀无辜的双剑鸳鸯的余孽啸颖和啸玉吧?”

“住嘴!”啸颖怒喝道:“好一个滥杀无辜?你们真的是无辜的吗?十二年前把我们家追杀得无处可藏无路可走,你还好意思说说自己无辜?”

“铁杖龙王”佟猷冷哼道:“你们别以为有‘梅花仙子’作靠山,老夫就会怕你们。”

说得大义凛然,实则是在给自己壮胆,强作声威罢。

“老匹夫接着。”啸玉手一挥,一张纸柬迅疾的飞向“铁杖龙王”佟猷。

佟猷右手轻轻一点,便将那纸柬接在手中。

啸玉冷冷道:“这是正式给你们地龙帮的索魂帖!”

“铁杖龙王”佟猷嗤哼道:“装神弄鬼!”随手将索魂帖丢在了地上。

啸颖长剑一提,喝道:“老匹夫,看来你是想顽抗到底,那就出招吧!”

说罢身子向左侧方一个快闪。

却在这一霎,“铁杖龙王”佟猷的身子,有似飞云一片,已临其上。

乍起,即落,随着“铁杖龙王”佟猷挥起的铁杖,形成一片杖幕向啸颖泰山压顶压下来。这一招施招到如此地步,堪称千辟万灌,已具超然之势,真不愧为“铁杖龙王”。

此时厅门口已围有众多地龙帮帮众,但一个个都不敢上前,只好持剑作势警戒。

啸玉见哥哥和“铁杖龙王”佟猷打斗在一起了,现厅中只剩下副帮主山牧弘了。于是对山牧弘叫道:“酸老儿,你是自绝还是要本姑娘动手?”

副帮主山牧弘刚才本想身退躲避,无奈帮主佟猷不允,现在对方叫阵,虽明知不是啸玉的对手,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于是对持剑站立在厅口的啸玉喝道:“小女娃子,老夫倒要领教领教你的高招。”

说罢持剑挽起一团剑花向啸玉刺来。

啸玉面对这一剑,没有闪避,而是直直的向山牧弘的手腕也刺来一剑。

山牧弘见这一剑诡异不循常理,招式普通,但角度、方位俱大异常轨,却又精妙无比,以他几十年的剑术修为,竟想不出破解之法,只得后退一步。轻“咦”了一声,真感匪夷所思。

在这杖幕的掩护下,“铁杖龙王”佟猷左腿如千钧之势,向啸颖横扫过来。

“铁杖龙王”佟猷这一腿,如就腿势而言,实已无懈可击,妙在从思念到行动,宛若一体,那么快速的身法,简直防不胜防。

但他面对的是啸颖,啸颖的身法和剑法显然更诡异莫测,极是不可捉摸。

“铁杖龙王”佟猷快速的起落,竟然还是扑了个空。

这一着,其实原也在“铁杖龙王”佟猷的意料之中。紧接着他反身如弓,第二次的出杖,才是他致胜的实力所在。

叮!

剑杖交碰。

虽只是轻轻的一触,却已有了胜负的关键。

“铁杖龙王”佟猷象是神色一变,陡然腾身而起。却是慢了一步,啸颖的剑锋,正是由他腾起的身势下方垂直升起,剑势乍扬,如长虹贯日。

“铁杖龙王”佟猷乍起的身势,微似一顿,紧接着自己飘落一边。一连打了两个闪,才把身形稳住了。

“好剑法……”“铁杖龙王”佟猷说话时面色惨变,清癯的脸上一霎间浮现出大片汗珠。

这边,啸玉招招抢攻,疾发十余剑,山牧弘闪展腾挪,持剑在手,却还不上半招。但见对方并未出全力,不禁骇然汗下,看来今日老命休矣。

当下拼死反攻一剑,剑未成式,啸玉的长剑已点穿他的咽喉,他竟然看见自己的血如喷泉一样,激喷出去。

长剑一抽,山牧弘血流如注,倒下而亡。

“铁杖龙王”佟猷见副帮主已死,拼命的决心轰然间坍塌了。

只见他惨然的说道:“罢了罢了,两位休再动手,老夫自裁于你们面前就是了。不过,老夫恳请两位放过老夫的这些兄弟和家眷。十二年前追杀你们父母,是老夫和山牧弘啜护法靳护法四人所为,与老夫这些兄弟无关,也与老夫的家眷无关。现在我们都死在你们的手里了,请你们就不要再难为他们了。”

啸颖点头答道:“冤有头,债有主。我们不会像你们那样滥杀无辜的,好,答应你。”

得到啸颖的答复后,“铁杖龙王”佟猷抬眼望了望大厅左右,大厅依旧灯火辉煌,只不过此时显得有些惨淡。这个自己经营几十年的总坛,几何时,风光无限,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

这正应了“报应”。

“铁杖龙王”佟猷双眼一闭,挥杖砸向自己头盖,鲜血顿时从双颊流下,人却拄杖久久站立不倒。

啸颖上前探了佟猷的心脉,知道他已死。便回头看了看啸玉,又看了看厅口的地龙帮帮众,大声说道:“你们帮主已死,地龙帮从此解散,如果不想落到这个下场,就赶快回家种地去。”

这些帮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动。

啸玉见状,长剑一挥,厅中几把长椅立刻破塌一地,然后向这些帮众怒喝道:“难道你们想像这几把木椅一样么?”

地龙帮帮众此时才弃剑蜂拥逃出总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