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葛洪神仙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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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茅君(二)

译文

茅君的二弟叫盈固,字季伟,三弟叫盈衷,字思和,汉朝的时候他们当上了俸禄有二千石的官。他们将要去当官的时候,乡里的亲戚朋友来相送的人有数百人之多,家人都受人敬重,高兴地和旁人说说笑笑。

当时茅君也坐在现场,于是他对宾客说:“我虽然不作二千石的官,也有神仙任命的职位,三月十八日上任,你们能来送我吗?”

在座的众位宾客都点点头说:“你得道成仙,我们当然要再来相送。”

茅君说:“能看到你们,那就是对我情深意重,你们空手而来即可,不要花费什么,我自当有准备。”

到了约定好的那天,茅君门口方圆几顷的空地突然变得平坦,没有一跟杂草,然后又突然出现青色的绢布做的帐篷,下面铺着几层白色的毛毡,可以容纳数千人。

远近周围的人都对这些东西感到奇怪,相互都在称赞这些准备,来的人堵塞了道路,比之前送盈固盈衷的人多出好几倍。

宾客来齐了,茅君笑着说话迎接他们,行为都符合礼仪。看不到侍者,只看到金盘玉杯都自动飞到宾客的面前。

宴会上的奇珍异果,大家都叫不出名字;上面的美酒佳肴,宾客们都不能辨别;丝竹管弦之乐,清脆悦耳足以感动天地;食物越吃越多,每个人都吃饱了。

宴会一直办到第二天,后来迎接茅君的官员来了,文官穿着红色的衣裳系着紫色的腰带,有百数人之多;武官带着全副武装的将士、旌旗遮天蔽日,有千余人。

茅君和父母亲人告别,然后登上羽盖车而去,一时间麾幢、幡盖、旌节、旄钺之盛犹如君王出行。

马车(车中两马曰服,两马骖其外小退曰骖)被龙虎、麒麟、白鹤、狮子等等奇兽异禽牵着,很多都说不上名字。

数万只鸟飞翔在车队之上,天上又有流云彩霞环绕在鸟群左右。

车队离开家十余里,突然消失不见,看到的人都感叹不已。

茅君就这样到了江南,在句曲山任职,山中有一个洞室,这就是茅君工作的地方。

句曲山下的百姓为他建立庙宇来侍奉他,茅君曾经在帐篷之中和外面的人说话,不以真面目出入帐篷,有时候变成马,或者是变成白雁。

人如果有疾病来向他祈福,煮十个鸡蛋伸进帐中,不一下子就会全送出来,外表还是像之前一样的鸡蛋,回家之后剖开来看,如果里面没有蛋黄,病人就会痊愈;如果里面是土,那病就不会好。送出来的鸡蛋没有裂痕。

茅君的庙里面常常响起好听的音乐和奇异的香气,上面漂浮着白云和祥瑞之气。有时候茅君来,音乐从天上响起,一整天之后才消散。

附近的百姓仰仗茅君,没有水旱疾病蝗虫之灾,而且山上也没有荆棘有害的植物和吃人的野兽,当时的人就叫这山为茅山。

后来茅君的两个弟弟年纪大了,都七八十岁了,辞官回家,渡过长江来寻找茅君,找到之后,茅君让他们服下四扇散,使他们返老还童,在山下的洞穴里修炼了四十多年,也修道成仙。

太上老君派下五帝使者,手持礼节、在白玉板上用黄金刻书,给他九锡之礼器,任命茅君为太元真人、东岳上卿、司命真君,主张吴越地区生死簿,于是茅君刚刚上天,又要下凡到潜山。

太上老君又派遣使者带着紫素策文,任命盈固为定录君、盈衷为保命君,都是上真仙人,所以他们三人号称为三茅君。他们的九锡文、紫素策文的事情已经很少有记载,其他书中还有别的说法。

后来,每年的十二月二日、三月十八日,他们三人都乘坐白鹤,在峰顶聚集。

原文

时君之弟名固字季伟,次弟名衷字思和,仕汉位至二千石。将之官,乡里亲友会送者数百人,亲属荣晏。时茅君亦在座,乃曰:“吾虽不作二千石,亦当有神灵之职,克三月十八日之官,颇能见送乎?”在座中众宾皆相然曰:“此君得道当出,众皆复来送也。”君曰:“若见顾者,诚荷君之厚意也。但空来,勿有损费,吾当自有供给。”至期日,君门前数顷之地忽自平治,无复寸草。忽见有青缣帐幄,下敷数重白毡,容数千人。远近皆神异之,翕然相语,来者塞道,数倍於前送弟之时也。宾客既集,君言笑延接,一如常礼。不见指使之人,但见金盘玉杯自到人前。奇殽异果,不可名字。美酒珍馔,宾客皆不能识也。妓乐丝竹,声动天地。随食随益,人人醉饱。明日迎官来至,文官则朱衣紫带,数百人;武官则甲兵旌旗,器仗耀日,千馀人。茅君乃与父母宗亲辞别,乃登羽盖车而去,麾幢幡盖,旌节旄钺,如帝王也。骖驾龙虎、麒麟、白鹤、狮子,奇兽异禽,不可名识。飞鸟数万,翔覆其上。流云彩霞,霏霏绕其左右,去家十馀里,忽然不见,观者莫不叹息。

君遂径之江南,治于句曲山,山有洞室,神仙所居,君治之焉。山下之人,为立庙而奉事之。君尝在帐中与人言语,其出入或导引人马,或化为白鹄。人有疾病祈之者,煮鸡子十枚以内帐中,须臾一一掷还,鸡子如旧,归家剖而视之,内无黄者,病人当愈;中有土者,不愈,以此为候焉,鸡子本无开处也。庙中常有天乐异香,奇云瑞气,君或来时,音乐导从,自天而下,或终日乃去。远近居人,赖君之德,无水旱疾疠、螟蝗之灾,山无剌草毒木及虎狼之厉,时人因呼此山为茅山焉。

后二弟年衰,各七八十岁,弃官委家,过江寻兄。君使服四扇散,却老还婴,于山下洞中修练四十馀年,亦得成真。太上老君命五帝使者持节,以白玉版黄金刻书,加九锡之命,拜君为太元真人东岳上卿司命真君,主吴越生死之籍,方却升天,或治下于潜山。又使使者以紫素策文,拜固为定录君,衷为保命君,皆例上真,故号三茅君焉。其九锡文、紫素策文多不具载,自有别传。其后,每十二月二日、三月十八日,三君各乘一白鹤,集于峰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