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爱情
她是个可人的女孩,他喜欢她。一天,她问他:如果我突然死了,你怎么办?他一听,就激动了起来,涨红了脸,很是气恼,不允许你这样说的,你怎么会这样说话呢?多晦气呀!没有你,这日子还怎么过呀?你必须和我一起活下去!她笑了,觉得自己很幸福,他把自己视为生命呢!把自己的一生交到这样的男人手里没错的!
她是个标准的贤妻良母,他是众人眼里的好男人。一天,他问她:如果我突然死了,你怎么办呢?她一听,怔了一下,有点不知所措,显然,她从来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但她还是说,我会把咱们的孩子抚养成人,让他感觉,就像你在身边一样的幸福,你就放心地走吧。他笑了,觉得很欣慰,她能把他没完成的,妥妥贴贴做好呢!
她是个爱笑的银发老太太,他是推着轮椅的老爷爷。老太太坐在轮椅里问老爷爷,老头子,如果我先你死了,你怎么办啊?老爷爷哈哈地笑起来,老婆子,你想得挺周到啊,让我先给你挑个好墓地,是不?老太太听了,也哈哈笑了起来,说,就是那么回事,这辈子,你都那么让我安心呢!
她是我的祖母,他是我的祖父。他们一辈子没有说过爱情,也不知道什么是海枯石烂,但他们一样经历了令人心跳的热恋,平淡琐碎的婚姻,到老执手相看晚阳,分外温馨。
其实,爱情没有那么多的惊天动地,也没有多么的复杂,它就是要两个人在一起过一辈子,就是要彼此相依相伴,就是要勇于担当,终究不过是要落到烟火里,长久的温暖相随。
结婚的意义
昨天一个同事说,她要结婚了,因为要赶着两个人一起早一点买房子;不久前,朋友说,想结婚,因为想要一个孩子,生活实在没有趣味;还听到过不止一个人这样说,对方条件还不错,就结婚吧……很多结婚的理由,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都是这样勉强的理由,让人听不出感情中喜乐悲哀的成分,我仿佛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听到有一个人说,他要结婚是因为很爱很爱一个人,因为想要和另一个人永远的在一起。
也许永远实在太远,也许人生真的无法十全十美。
曾经在书上看到一位香港的女作家写的一段话:
“我们是不是已处在一个鸡肋世纪?生活上有着太多食而无味、弃之可惜的人情与事物。上至婚姻、事业,下至中午时分匆匆吃下肚的那个盒饭,都可能是鸡肋。”
读这段文字的时候可以感觉到一种不见眼泪的悲伤和一种不见血肉的折磨,生活仿佛总在营造着一个又一个的缺陷。
有一天我碰上一个高中时候的女友,我知道很长一段时间以来她都在不停地相亲,可是一直都没有遇到满意的,我于是问她,是不是要求太高了?是不是要那种高学历,高收入,高身材的?因为熟,所以我的语气中明显带着一些调侃。
她笑笑说,不是啊,她对这些倒不是太看重,其实相亲是目的性很强的,就是奔着结婚的,但是她就是没有那种感觉。
我知道这种只要感觉的人,是相亲者中最难成功的,就忍不住逼问她到底要怎样的结婚的感觉?
“我只是希望在我不开心的时候,他可以让我觉得他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即使不安慰什么,只是抱着我,紧些,紧些,再紧些,说,他会一直很爱我。”
她的表情坚定,没有一丝玩笑的神情。
我忽然觉得有一点感动,像是在这个连月光都无法穿透的城市里,看到了一线温情的光。
我想我不一定要求对方一定要让我感觉到切切的相思,苦苦的守候,或者绵绵的爱恋,我的婚姻也只需云淡风轻,细水长流,但是有一天当他向我求婚时,不是因为婚姻能带给他多少实际的利益,而是因为婚姻在他生活中的那份意义。
我希望在那一刻他可以给我一个理由,告诉我他想和我相守,一起度过生命中的每一次喜怒悲欢,一起相守到老。
即使只是在那一刻……
雪梅
雪梅,是一个女子的名字。这个名字很雅致,飘着一种幽香。
那一年深秋的一个深夜,当我从酒店十三层向下俯看的时候,她飘逸的身影,匆匆钻进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在江南大道十字路口转弯,驶入沉静的街道,消失在未知的巷陌之中。在茫茫的夜色下,三两处霓虹灯显得很冷清。
而远方的夜色,水天相连,几盏灯火闪亮在城市与水乡的交界处,一些帆船的桅杆在水中静立着,月亮深情地从水中升起,湿了我的眼。
雪梅,当你告诉我你的名字的时候,你说,这是你的真名。你说,做你们这一行的,一般都用假名,或者叫艺名、芳名,就像我们作家一样,有笔名。
你一口喝下那杯红酒的时候,眼里迷蒙,不知是醉还是其他什么。
你说,你最喜欢文学,最喜欢李清照的词,最崇拜作家了。你问我,在我的文字里,可不可以把你写得好一点?
我答应过你,把你写得好一点。我甚至想把你放在另外一个场景,比如公司文员、销售店员、小店老板什么的,想想却是不行,我无法改变你的命运,你的命运开始在认识我之前。
这一刻,当我打开窗子,只能在这十三楼的冷风中,看着你消失在陌生的城市里。
你说,我肯定不会再叫你来了。
是的,你的余香还停留在我的房间里,你热情似火,深情似水,我承认,我无法忘却,但是,我并不会在这里停留许久,我不过是你人生中的一个匆匆过客。
或者,你,不过是我无尽旅途中的一次邂逅,经过多年以后,是否会留下一丝记忆?在今晚之后,我与你,滑手而过。
你说,你是四川巴中的。我说,到某一个时候,你回来了,脱离了红尘,就打电话给我,来我那里耍。
说这话,我是真心的。那些山川沟壑,我是喜欢的,那些巴山红叶,此时应该深红了。而到了冬季,那些草会枯了,那些树木也只剩下枝干了,枯草和树叶会铺成一些松软的路。到了冬季,大雪纷飞的时候,腊梅花会开,那时你来我那里耍,我会带你去看雪梅。
就象你那样,有一种幽香飘荡在寒冷的白色世界里。
你说,你出生的时候,就是在下大雪,你老家的那株腊梅花,正开,你爷爷于是就给你取名叫雪梅。
歌厅里播放着歌曲,萨克斯幽咽,不知道是哪个姊妹,在歌唱,并且轻轻摇动,就象拉着旅行包在异乡的水边行走。你和我的话语断断续续,你把头靠着我的肩,你挽着我的手,你的发丝里的香,幽淡清新,有点象梅花的香气,你十指修长柔软,细腻白皙,你帮我弹去我身上的一些尘埃。那一刻,时光是凝固的。
你说,在你的人生开始的时候,你也有许多梦想。你说,你想当空姐,你想走在T型台上,做一个时装模特。你还说,你想拥有一间自己的时装店,穿着美丽的衣裳,展示给顾客欣赏。你还说,你在读书的时候,拿本子抄写了许多诗歌。
而时光总会逝去,就象流沙一样。
如果能给你另外一种环境,你定会光彩照人,我想。或许,你不过是走错了人生的一两步。
而我,又走对了人生的多少步呢?
你说,其实,做这一行,也辛酸。有一个姊妹,前几天喝醉了,现在还在医院输液。客人和老板要你多喝,长期下去,早迟会把身体喝跨的,到那个时候,又能够去何处?
你说,家乡,爷爷去年过世了。叔叔、婶婶看你的眼光,有些不一样。
故土,对于你已经是没有了。萍踪花影,你说你只能是随波逐流,但愿能够遇见一个岸。
或者港湾,在那里永远停留。
你说,遇见我,是你想遇见的人。
我说,我也是。
那一刻,没有虚假。而过了今夜,明日又能如何?
你在电话里说,看着我转身离去的背影,你有些心疼,觉得我很孤单,觉得我不快乐。
你说,今晚就让你陪我吧。
的士车在江南的街道飞驰,我转身已经离去,街道两旁不时闪过一些飞檐画廊,那些江南小园掩映在夜色中,在高楼的背后,偶尔地就出现几处。
我没有拒绝。我不能给予你太多,或许多与你呆一会而已。而你,想必,也没有去奢求什么。
你说,爱情,其实,对于你已经不存在了。
就多挣一些钱,找一个老实的人嫁了,就不错了。不在回那个深山了,你说,你还是喜欢这江南的,只不过,在黑夜的时候,一个人的时候,有些孤寂罢了。
你说,有时候,也遇见黑社会敲诈抢劫,没有人能够帮到,又无法报警,忍忍,就过了。姊妹们倒是很团结,有几个黑龙江、湖南过来的,一起租房,一起吃饭上班,一起从这个城市漂流到另外一个城市,在歌厅做,过一段时间,就换一个地方。
你说,你从南京的秦淮河边开始过来,过了苏州,过了昆山,明年也许就去了上海,后年也许在杭州西湖了。也想过就回头,可又能做什么呢?
我有些沉默。我所过的生活是否与你有什么不同?前几天编辑部又来催稿,说是要一篇反映现代风月场所的吸引读者的文字,说是,还写一部时代高歌猛进的长篇。
我在出卖自己的灵魂,我想,我其实不如你,雪梅,今夜,和你在一起,我是愉快的,我至少灵与肉是一体的。
你泪花在眼里转。在那一刻,你紧紧地抱着我。
那一刻,深怕失去了,就不会再拥有了。
而夜深了,你也累了。你说,你要回去了,不然姊妹们会担心的。明早还要去看那个在医院输液的姊妹。
我不留你。清晨我就要离去。
我在酒店的十三楼打开窗,目送你消失得无影无踪,陌生的无限深邃的城市吞噬了你。
我知道,我又一次放弃,就像什么都没有经过。
第二天的车站,下起了雨,当我透过车窗向外看的时候,你的身影就象黑白影片一般出现在窗外,雨滴就象那胶片的划痕顺着车窗流下,你的披风飘逸,你的长发飘逸,你的眼是否迷离?
而汽笛声声,火车已慢慢驶去……
烽火乱世,情窦初开石罅中
一、那一年,我幼年丧亲,生逢乱世,幸得杨家之恩
我两岁的时候,父母遭歼人陷害,全家几十口一夜之间全部被杀害,在父亲的拼死相救下,我被安全救出,从此成为孤儿,后被天波府杨家佘老太君慈心收留,取名杨排风。
在我幼小的心灵里,就种下一个此生不愈的心愿,那就是终有一朝我要为父母大人血洗深海之仇。杨家上上下下视我为亲人,我在这个世代忠良的大家庭里熏陶长大,并勤心习武,谋一技在身,我感铭于杨家的再造之恩,誓死效力,忠心不二,在我有生之年,我愿为杨家效犬马之劳,穷毕生之力。
宋朝仁宗年间,宋辽交战,烽火连天,宋辽两国百姓乱世挣扎。杨家一门忠烈,承担起保家卫国的重任,金沙滩一役,杨家七子去,一子回,佘太君一夜间霜染乌发,苍颜憔悴,杨家剩余的只是一些妇儒之辈,唯有杨延昭以及其子杨宗保成为了杨家唯一的男丁,宗保少爷从小受杨家教导,忠心为国,与其父一起连年征战,屦获其功。
辽国乃中国北部,最初为八个部落,平时各自生产活动。“草居野次,靡有所定”,“生生之资,仰给畜牧”,过着茹毛饮血的生活,后为汉文化熏陶日渐强大,辽景宗逝后,萧太后执掌大权,其国师名叫耶律浩男,可谓文通武略的奇才,实为北汉皇孙,因北汉被宋所灭亡后,他立志复国,投入大辽。少年时曾拜晰易老祖为师,精通术数,曾与宋军交战时,布下六煞天门阵掠杀宋兵无数。
二、生命中的那抹精彩以兵戎相见
第一次见他,正值杨家遭佞臣诬陷,陷入囫囵,杨家一门为保清洁之誉,设计将我潜送外出,欲找当时杨家结交之好寇准丞相解围,寇丞相一生廉明,忠心为国,天地可表,杨家蒙受不白之冤,唯有他才能倾心搭救。我连夜出府,驱往郑州寻找正在治水的丞相大人以解十万火急之势。难料,月稀风高,夜色迷离,我看到一人影正伫立在我行经的路前,只觉他高大笔挺,袭一身黑色夜行衣,阻拦去路,我奋死拼搏,无耐几招之下他便将我制服,正欲将我杀之,这时,穆桂英女侠现身搭救,才解我围困之灾,继而火速离去,因为重任难辞,救人于水火之中。终于,杨家得到寇丞相和八贤王一干人等的极力保荐,查明事实真相,虽险无害。从此,杨家恢复清白之誉。
每每静夜,家仇萦绕,寻回梦中。记忆中杀害双亲的仇人没有一天不出现在脑海中,他手腕上的刺青无时无刻不闪现在我的心灵深处,茫茫人海,纵使踏破铁鞋我也一定要将仇人诛之,以报血海深仇。也许是天可怜见,在宗保少爷与穆姑娘的婚宴上我竟意外看到一位手腕上刺青的宾客,此人名叫卢善恒,面容慈善,年近五旬老者,一副雍容之相,他不断地与杨家各位致贺。此时,我已无暇再去感受这喜悦之气,任凭内心汹涌彭湃,无法抑制,整个婚宴我一心只为洞察他的一言一色,魂不附体,神情恍惚。终于我的失常得到了佘老太君的注意,在她不断的追问下,我向她说出实情,并立志一定要报家门之仇。
夜色如水,静静流淌,虫鸣唧唧,不谙世事。我回想着过去的种种往事,虽童年无趣,但蒙受杨家之恩,育我之情,百感交集。可双亲之仇未报,终日惶惶不安,此情此恨,去留未定,内心纠集。黑夜过半,我毅然决定,离家寻恨。含泪叩别太君,叩别令公祠里的杨家列祖列宗,只身离去……
三、寻仇浪迹,生命与生命一起交织
跟踪卢善恒却意外发现他身前的耶律浩男,令我疑惑重重,我深知他武功的深厚,若非穆姑娘的搭救,我也许早已成为他的剑下之魂,我更明白他与杨家的势不两立,只能小心行事,伺机报仇。他们一前一后,貌似主顾,卢善恒卑躬屈膝,听话如狗,而耶律浩男则一袭宋装,公子打扮,这是我第一次暗暗打量他,他身着白色长衫,干净利落,身高七尺,风度翩翩,发髻挽一根白色丝带,风流倜傥,英俊洒脱,举止间有着一种霸气的傲慢与尊贵。若不是早已知晓他的十恶不赦与狼子野心,根本无从看出他是这般之人。
行至十里坡,我看时机成熟,便轻功跃去挡在卢善恒面前,正欲将其杀之,却没能逃过耶律浩男之双目,他一个剑快阻止,一招飞腿便将我踢至十米之外,我手捂受伤胸脯,只觉血液从口中曰曰而出,一股巨痛从胸部上涌。这时卢善恒便乘机想至我于死地,一掌将我推至悬崖边,脚下一滑便纵身而下,只见耶律浩男飞身火速拽住我的手,另一只手则只能临时抓住几颗荆苇,面脖赤红的要我千万别松手……之后,我们一起缀入深崖。
只觉身体轻飘,长风从耳畔呼啸。我们双双坠入水潭,水花四溅,我迎面而上,却不见耶律浩男的踪迹,又泅入湖底,几经寻回,才将他拉上岸。
正当我闭目养神之时,我看到他竟用双指欲意将我点穴,我纵身而起,对他斥责怒骂,他则说只是想将我制服,只为终有一日可以合力逃出此地。见他手捂腹部,面容憔悴,汗滴渗透,一副难受之容,可见身负重伤。他告诉我,此地是万丈深渊,群山崴嵬,只有一出口,名称一线天,一线天犹如井壁,壁面光滑无痕,要想出去只能依靠二人壁虎功,缺一不可。可我始终对他有所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