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秋天的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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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老师的耳光

今天是教师节,让我想起了一些儿时的老师。

本应该多想想那些好的老师,然而我第一个想起的便是一个差老师。事实上《老师的耳光》这个题目也是很久以前就写好了的,只是借今天这个节点促自己尽快完稿而已。我从小到大没有挨过父母或其他人的耳光,只挨过这个外号叫“野鸡”的老师的一记耳光,所以特别记得,而且永远也忘不了。

打我耳光的老师姓郝,这实在是一件十分有讽刺意味的事。郝老师,“好老师”,而他却是我认为我所经历的所有老师中最差的一位,事实上我所遇到的许许多多老师中好老师不少,但怎么轮也不可能轮到这位“郝老师”,我将他一直列为我所有老师中的最后一名,永远将他钉在我记忆中的耻辱柱上。

那还是小学四、五年级的事儿。那时我在济美小学读书,刚好碰到教育试点,将附近另两所小学农科小学、寿桥小学的高年级与我们学校合并了,因此那边的高年级老师和学生也便一起转了过来。郝老师——我很不习惯于这么称呼他——便是从农科小学来的,他任我们的班主任,他的儿子也在我们班里。

应该说,小学的我显得很普通,成绩不突出,性格也不外向,没表现出什么特长,更没担任过什么班干部,而不像初中以后的我一下子便成了同学中的佼佼者。那时的我真的很老实,我甚至难以相信小学的我和后来的我是同一个人,但就是这么一位老实胆小的学生,竟遭到了老师的无理斥责和体罚。而那时的我受到了不公正待遇,竟还会老实得乖乖接受,除了哭之外竟没有丝毫反抗。

事情缘于一次与同学的争吵。课间休息的时候,不记得是为了什么了,同班的同学程与我争吵了起来,因为他出语侮辱了我的家人,我理应还击。但所有一切也仅限于几句争吵而已,事情并没有进一步恶化,而且这对于两个才十岁左右的孩子来说也根本算不了什么。但事情并没有结束,而是才刚刚开始,因为它惊动了隔壁房间的班主任。

当时的每个教室隔壁都有一个稍小的房间,作为班主任办公和居住的场所。我们的班主任当时正在里面,他被外面的争吵声惊动,便走了出来。当他看到是我和程在争吵时,便不问青红皂白将我拎到他的房间进行训斥和处罚,而对真正的“肇事者”却不闻不问,因为程也是来自农科小学,是他儿子的好朋友,且成绩优秀,他的立场异常明确,只责问和处罚我一个。

我还记得他抓住我的手想把我拖到房间,我不愿进去,想用力争脱。这时我们的校长罗老师在远处看到了,大声呵斥道:秋洋,搞什么?听话!我便乖乖的被班主任拖进了房间。郝连什么事情都没问,便将我训斥了一通,我本能的辩解了一句,说是程先骂人的,结果他便一记耳光煸过来,正好打在我的脸上,也永远的打在了我的心里。

接下来,我便站在那儿哭,而他呢,竟然躺在床上睡觉,既不让我走,也不再理我,只是让我罚站。而我竟“懦弱”到既不敢反抗,也不敢离开,只会哭着乖乖的站在那儿,一直都收不住哭声。这样过了好长好长时间,中途我的小学一、二年级的班主任赵老师还特意走到窗前问:秋洋是一个很听话的孩子啊,今天怎么啦?本来她想来打打圆场,但郝也不理她,我最喜欢的赵老师也不好再说什么,便走了。

事情后来究竟怎么结束的我已经忘了,总之那一次是我受到的平生最大的冤枉和欺辱。我不能原谅这位姓“郝”的老师,打我耳光已是相当严重的事了,但更严重的是他不问缘由、处事不公、有意偏袒、人格低劣,这是我永远不能原谅他的。你可以不喜欢我,但不能如此不公!那时的我实在是太小、太脆弱、太无助了,我想如果换了以后,我绝不会如此逆来顺受。

这件事后来也没有告诉我的家人,但在我心里一直不能忘却。这位班主任在学校、老师和学生心目中口碑与他的这次表现很吻合,跟他的外号也挺相符,印象中好老师学生们一般不会取讽刺性的外号。小学毕业后,我也便再也没见到过这位班主任,我想某天如果在路上碰到,我也不会称呼他一声“老师”,或许我会当面指出他当年的处事不当,而不会在乎他是否尴尬。

好的老师有许多,他们值得你永远记念。但差的老师你也没法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