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秋天的海洋
2565200000103

第103章 白了少年头

今早,在电梯的镜子里,我又看见了自己的白发。

这已不是什么新鲜事,白发伴随我起码已有15个年头。这样说来,仿佛我是一位六、七十岁的老者,有“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之感,要不怎么会有如此悠长的“白发史”。其实,我不过才是一个尚处而立的“中青年”,只不过头发过早染了霜而已。

记得高中时,我便有了白发(我不敢确定初中时是否有),那时为了考上一所好大学,着实吃了不少苦,白发也就相伴而生。后来大学四年、工作十年,白发便一直呆在我的脑袋瓜上。估计未来也只会保持有增无减之势,白发的存在,也只会越来越符合逻辑。

但我不愿将白发归因于“太操心”,也不认为是“太多愁”的缘故。如果说高中时确实死了一些脑细胞,年轻时可能有些“强说愁”外,后来我无疑将许多东西都逐渐看淡了。要说,动了不少脑那是事实,要感受、要思考、要写作,不动脑,那不成废人了吗?但我仍认为,动脑未必会白头。

自我分析,我的白发是从小“营养不良”造成的。很小的时候,我的头顶正中央生了一个大脓包,后来虽然好了,但很长一段时间长不出头发来,大人们还真担心我会“局部秃顶”。没想后来头发又奇迹般的长了出来,而且很是茂盛,只是再后来,那块地方便长出了一缕白发,而且仅限在头顶中央靠前方。

这便是我的逻辑,要不,为什么那么多年白发仅限在那块位置,没有扩散,没有殃及周围?其实,原因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确实有了白发,而且一直有。有了白发其实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心境怎样,我的心是否也如白发一样苍白?如果是,那才是严重的染了霜。

印象中,“白发”是文人尤其是诗人的一个心节、一个痛点,也是一个灵感源泉。古人中对白发长吁短叹的大有人在,在他们心中,“白发”代表了悲壮、无奈甚至凄凉。岳飞的“白了少年头,空悲切”、辛弃疾的“可怜白发生”、岑参的“白发悲花落,青云羡鸟飞”、李白的“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等等,无不充满无限惆怅。

当然,白发也未必定是消极的符号。在我看来,它只不过是一种正常生理现象,有了白发,未必就老,没有白发也未必就年轻。白发只不过是满头青丝中的一道风景,君不见,如今许多小年轻,还故意将头发中的一缕染白吗?这是时髦,这是个性,这也是一种风格。

不过我还真有染发的行为,不过不是将黑发染白,而是将白染黑。有时,会觉得年纪轻轻便头顶一缕白发不像样,于是有意遮掩。结婚后,妻则坚决反对我染发,说染发对身体不好,甚至可能致癌。于是,我也便放弃了染发的念头,听任白发野蛮生长。于是,便有了这“少年白头”的景象。

白发来得迟早,也许因人而异,我想起了“公道世间唯白发,贵人头上不曾饶”的诗句。你看,白发貌似不“公平”,其实是公平的,虽然或早或迟,但不管贫富贵贱,人终将会老。在生命和时间面前,我们是平等的,也许不论白发黑发,重要的是给生命添彩。

白了少年头,不必悲切。可悲的是,老了少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