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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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女儿国的女儿

泸沽湖边,有这么一则动人的故事。

一位汉族女子,来到泸沽湖畔,看上了一位撑船的摩梭青年。二人两情相悦,结为夫妻,从此与泸沽湖一生相伴。至少刚开始是这么听说的。像一个美丽的童话,浪漫得让人心动。

来到泸沽湖,被这醉人的湖光山色征服。这地方实在是太美了!我开始理解起这位女孩的行为——换了我,说不定也会干出这种事来。晚上,我们来到湖边的一家酒吧——大狼吧,是故事里的“女孩”开的。在大狼吧内,我们倾听了女主人公讲述的关于她自己的故事。听完,才发现与我事先想象的有些不同。

女孩叫吴悦,是昆明人,大学毕业后在广州上班。一天她与同伴来泸沽湖旅游,巧遇故事中的男主角大狼。当时吴悦对大狼颇有好感,在接下来的两三天内大狼也向吴悦传达了“走婚”的愿望,但遭到了吴悦的“谢绝”。女主人公离开泸沽湖后,总觉得缘分难以割舍,于是费尽艰辛重返泸沽湖,并与大狼“走婚”成功。

故事到这里只说了一半。吴悦在广州原本是有丈夫的,并且有一个小孩,只是夫妻感情不和,婚姻岌岌可危。吴悦从泸沽湖回来后,与丈夫离了婚,并重新飞回到大狼身边。大狼的父母接纳了她,并按摩梭人的习俗为他们举行了婚礼,二人结为当地不可多得的“合法夫妻”。结婚后夫妻二人共同经营起了这家酒吧,并生了一“头”小狼。吴悦说,她现在除了打理酒吧外,主要做一些“东巴文化的收集、整理和抢救工作”,这也是她目前最有意义的追求。

尽管故事在这间酒吧里不知被讲了有多少遍,但从吴悦的话语里却透不出多少商业气息。尽管大伙对此事先有所耳闻,但还是被故事的情节深深地吸引和打动。我也一样,被感动了。被故事的曲折,被吴悦的勇气,还有当时酒吧里的那种氛围。我想到了另一个女孩的名字——海伦。凯勒,因为吴悦也有一个名字叫“海伦”。海伦。凯勒在19个月时就失去了视力和声音,但后来她依靠顽强的意志成为了享誉世界的作家和演说家。我不知道吴悦取这个名字是否与此有关,但我分明看到了她们之间的相关之处。

人说,性格决定命运。我想吴悦的故事是对这句话最好的诠释。她敢于选择,因为她敢于追求幸福。她将原本的一段婚姻悲剧,转化为一个浪漫的爱情传说;又将婚后平淡的生活,转化为对事业的热爱与追求。我为吴悦感到幸运,同时又不得不为之折服。世间女子,勇气与个性者如吴悦者能有几人?

回来的路上,大家再一次聊到了吴悦。这一次是感性过后的理性分析,许多人都在揣摸她在几次关键性选择时的动机。有人说她是命运所迫,不得已而为之;也有些人说她是完全出于个人目的考虑,很是精明;还有人甚至说她完全是为了寻求刺激而无意中造就了这段姻缘。我完全能理解这些不同的见解,因为我也是这些理性分析者中的一员。

但我转而又想,即便是如此又如何?你就因此不屑一顾、嗤之以鼻?这让我又想起了另外一个故事:一位年轻的民工为了救一个女孩被压断了一条腿。当记者在病床上采访他问他为什么舍已救人时,你猜他怎么说?他说:她长得美,我喜欢她!

生活中的一些作为,其实根本不需要多么伟大的理由,只需问一问自己,说:我喜欢。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