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西门庆被老爹西门达禁足之后,西门家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对于这户人家来说尤其是对老爷夫人和丫鬟家丁来说有点诡异,在大家的印象中少爷西门庆绝对不是一个爱读书的人,平时一个拿起书就瞌睡,拿起棍棒就张扬跋扈的少年来说有点不可思议。何况这几年因为家里薄有资财,这西门庆在县城里也算是一个纨绔少年,交往的朋友也是一些不务正业的人。
已经是第三天了,整整三天了,西门庆大门不出,二门不入,一直在读书。春夜料峭,乍暖还凉,西门达悄悄的走到后院,看着窗上映出西门庆的影子,少年摇头晃脑的在读诵着什么。西门达轻轻的走到窗前,双手背在后面,抬头仰望星空。片刻后欣慰的点点头,慢慢的离开后院,身后转来儿子读书的声音:“有狐绥绥,在彼淇梁。心之忧矣,之子无裳。有狐绥绥,在彼淇厉。心之忧矣,之子无带。有狐绥绥,在彼淇侧。心之忧矣,之子无服。”
西门达回到房间,突然咳嗽了几声,夫人听到连忙走过来,轻轻的捶捶西门达的后背,问道:“老爷,是不是着凉了?”
西门达道:“前几年落下的毛病了,川广潮湿阴凉,前年去的时候不小心病了一场,后来回来也没告诉你,没想到今年又犯了,也没什么大碍。”
“老爷是家里的顶梁柱,还是要多多注意身体,不如明天叫李郎中过来看一下,再配几服药吃吃。”夫人道。
“也好,明天再说,”西门达点头,“刚才我去庆儿房前,也已经深了,竟然还在读书,看到庆儿的变化,我心里很欣慰,也不知道这孩子能不能坚持下去,我西门家虽然不算县里大户,但是现在也算富裕的了,要是庆儿再谋取个功名,我去见了祖上,也会是含笑的了。”
“老爷这是什么话,老爷正当年,可千万不要这样乱说,”夫人一听西门达这话,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止住西门达的话头。“老爷先早睡吧,我**梅煮点宵夜,给大朗送过去”。
“春梅这丫鬟到时不错,办事很是伶俐的,也是一个苦命人,不行过些日子看看庆儿要是能坚持读书,不如**梅也去伺候庆儿吧。”
夫人听到西门达如此说,高兴的回应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一时间还没来得及和你商量,反而你先提出来了。”说完夫人高兴的喊了一声“春梅”,那边说“来了”一个俏丽的十来岁的小丫鬟跑了过来,两个人向厨房走去。
轻轻的敲门声响起,西门庆还没站起来,外间丫鬟春桃已经跑过去开了门,见是夫人连忙说道:“公子,夫人过来。”西门请这边连忙站起来,应了上去,看那夫人身后闪出一十来岁的小丫鬟,眉目如画,清秀至极,手里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是一碗热气腾腾的汤粥。小丫鬟轻轻的把盘子放在书桌上,把粥端到西门庆面前,说道:“公子这是夫人连夜给你焖的鸡肉肉丝粥,稍微一凉,公子马上吃了吧。”
“这么晚了,还劳累娘亲,多谢娘亲了。”西门庆连忙抓住夫人的手,说道:“来,请娘亲上座。”西门庆心里热热的,上一生哪有这种亲情啊,何况灵魂里面西门庆还是对这妇人敬爱有加的。
“我儿病体刚刚好,就这么用功读书,还是要注意身体,一会喝了粥,早早休息。读书又不是在一时,慢慢累积的好。”
“好的,娘亲,我过一会就睡觉。”西门答道。
夫人慈爱的看着西门庆,嘘寒问暖了一会,站起来要走,西门庆连忙去送,走到门口,夫人对跟在身边的小丫鬟说:“春梅,明天开始你就过来和春桃一起照顾少爷吧,以后眼睛伶俐一些,不要叫少爷吃了苦。”
这边说这话,那边春桃脸色一变,有点僵硬的样子,夫人却是没有在意。小丫鬟春梅爽快的应了一声,看了一眼西门庆,两颊开始泛起一丝红润,有点慌张的跟了出去。
看着夫人和春梅走了,这厢春桃轻轻的道:“公子,快把粥喝了吧,一会我伺候公子早点休息吧。”
西门庆转头笑眯眯的看着春桃说道:“春桃,你也伺候我好几年,以前是我性子不好,你别怪我,春梅要是过来,我还是对你一视同仁的。你去早些安歇吧,我吃了粥再看一会书,洗漱就不用你了。”
“啊?”春桃却是更慌张了,“公子你是不是不要春桃伺候了啊”说着已经泫然欲滴,眼看着眼泪就要流下来。
西门庆哈哈大笑,“好了,去烧水去,公子我一会就洗漱睡觉,”看着玲珑剔透身材的春桃,许是西门庆的灵魂作祟,西门庆不禁向前摸了一把春桃的脸颊。
“啊”春桃一惊,慌慌张张的转身就走,“我这就去烧水,公子你等一会。”边走边想,公子这还是没变啊。又调戏我了,心里想着,脸颊越发烫了起来。西门庆在后面看着春桃走远,心里想着,这春桃开始城成熟了啊,下次是不是更进一步呢,那应二朗上次和我说已经把自己房里丫鬟收了,我是不是。刚想到这里,门外一阵叶枫钻进来,西门庆心神一晃,心里却是又转念,唉看起来这灵魂骨子里还是有西门庆的存在啊,这还是十六岁的身躯,还是先闯出一条路来吧,想到这里,西门庆拿起来碗里的小勺开始喝粥。
嗯,果然是天然食品啊,后世的鸡哪有这么香啊。西门庆心里想着,看向窗外,却见一轮明月已经挂上了东天。月光如水,月光如银。西门庆一时间痴了。
西门庆醒来后的第六天下午,西门达从应员外家归来,去回礼顺便看看应二朗的伤势,因为上次应二朗敲了西门庆的头,导致西门庆昏迷,被应员外执行家法,却是被揍得不轻,如今西门庆不但好了伤势,而且人也变得翻天覆地,西门达反而感谢那应二朗了,这次去应家也是为了两家重新和好。
“塔塔”,轻轻两声敲门声,西门达看看了书房门口,却是西门庆走了进来,身体微躬,对西门达说道:“爹爹,孩儿却是把那时间背诵下来了。”
“什么”西门达怀疑的抬起头,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当真?”
西门庆笑着对西门达说:“当真,不相信父亲可以检验。”
西门达从身后书架上拿起一本书,正是一本线状《诗经》,打开书第一页问:“你要是能背诵二十首诗,今天就算你过关。”
“关关雎,在河之洲,窈窕淑...。”半个时辰之后,半个时辰之后,西门达惊异的抬头,看看手里书再看看正在背诵的西门庆说道:“好了庆儿,”西门达热泪盈眶,走到西门庆面前,拍拍西门庆的头道,“我相信你已经背过了。看来是要我家庆儿去书院读书的时候了。”
“爹爹等一下,金秋十月十州试啊,孩儿想参加州试试试运气。”
“什么,你这孩子,才读书就这么好高骛远,现在到州试只有六七个月而已,等明年再试试运气吧。”西门达正容说道。
“爹爹,孩儿现在需要好的老师,需要应试的书籍,以及往年所有的州试的题目和好的举人进士的答卷。”西门庆轻轻向前,对西门达说道:“不瞒爹爹,孩子这次被棍棒打了头之后醒来,现在看任何书都是几乎过目不忘。”
“什么?”西门达抬头骇异的看着西门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