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如丝,二月春风似剪刀,杨柳新叶粘雨娇嫩欲滴。西门庆站在后院里,看着池塘边的垂柳,昂首看天,低头沉思。丫鬟春桃远远的站着,不敢打扰公子。春桃在想:真是奇怪,这次公子受伤清醒之后像变了一个人,不像以前那么飞扬跋扈了,也不像以前那么色眯眯的了,以前好几次把禄山之爪伸进自己内衣,要不是住的离夫人近,恐怕早就失身了呢。
西门庆看着这座院落,摇摇头叹口气说道:“既来之则安之吧。”抬头看到两只春燕呢喃着飞掠过杨柳梢头。顺口吟道:“落花人独立,微雨***。”春桃隐隐约约听到公子在吟诗,吃惊的想到,公子变了性子了,竟然开始吟诗作对了,应该向老爷和夫人汇报一下。春桃想着走向前说道:“公子贵体刚好,现在春寒料峭,还是早点进屋里吧,小心着凉,不然我可是吃罪不起,夫人又会骂我的。”西门庆回头笑笑,道:“春桃,已经三天了,我已经好了,你放心吧,要不我现在就会房间,你我想独处一会,你别整天陪我了,你去找夫人说说话吧。”西门说着往绕过池塘跨过院门想自己卧房走去,“对了,春桃告诉夫人我已经完全好了,顺便去老爷书房里那把《易官义》、《诗经》、《书经》、《周礼》、《礼记》几本书拿我房间来。”
春桃愣愣的站在毛毛雨丝里,呆呆的片刻,摇摇头,公子这是怎么了,以前吃喝玩乐的一个人,怎么突然要看书了,该不会是脑袋还没有好吧。不好我还是快去禀报夫人吧。
西门庆走进卧室,坐在桌几前,看着纱窗外面,模模糊糊朦朦胧胧的,一丝凉风吹进房间,却是感觉不到一丝凉意,体内一股细微的热流顺着任脉缓缓流淌着,从两乳之间的膻中穴慢慢注入下丹田,这才三天,感觉自己全身充满力量,饭量开始增大,昨天一顿饭吃了三个馒头,吓的夫人**桃看好了,说是大病初愈不敢过度饮食。西门庆拿右手食指轻轻的敲击着桌几,不断说道:“西门东风,别了。叶孤城,轻功,天外飞仙,剑。西门庆,宋徽宗,李瓶儿,金莲..,而后晃晃头,奶奶的,这是哪儿跟哪儿啊。不管那么多了。得过且过吧。”
西门庆父亲明月西门达,祖上薄有资财,后来西门达早年间一直远走川广,以贩卖药材为生,慢慢起家,成为清河县的殷实人家,并且前几年买下了清河县衙大街前面的一个大大的铺子,开起来药铺,并且请了本县著名的医药郎中坐诊,倒也是财源长流。再后来累积了资财,恰好铺子后面的人家因为去东京汴梁落户,就把房子卖给了西门达,整整有门面五间,房宅七进,后来买了几个奴婢,家里也骡马成群,算是家大业大了。
西门达看看事业走向了正规,加上人到中年,并且开始雇人从老主顾哪里按时进药材,从去年开始慢慢在家里安顿下来,想享一下清福,哪里想到自己的儿子西门庆因为自己长年不在家,疏于管教,夫人又对孩子宠溺,西门庆开始游手好闲,不好读书,经常出去引朋呼伴,走马斗狗,惹草招风,眼看着已经要不走正途成为了一个地痞流氓。
西门达一看心急如焚,开始管教,怎奈已经骨子里走歪了,想正过来却是千难万难了。就在七天前,这西门庆和县里应家二少爷练习棍棒,应二朗一个闪失,一棍子敲在西门庆的太阳穴上,结果西门庆当场昏迷。这一来不但应家上门道歉赔礼,而且应家害怕西门家告到县里,先是把应二朗执行了家法,据传把应家二少屁股打的皮开肉绽。
而今西门庆恢复了清醒,不但西门家谢天谢地,而且应家也是放下了一个包裹。
“少爷,老爷过来了,”随着丫鬟春桃的声音。西门达出现在卧室里。西门庆连忙站起来行礼。嘴里说道:“孩儿见过父亲大人。”
“嗯”西门达双目透着疑问和神采,盯着西门庆冷笑道:“听我我家大朗要读书了?嘿嘿,以前不是拿起书就打瞌睡吗?”
西门庆连忙神情萧然,回答:“父亲,这次被敲了一棍,孩儿突然宛如醍醐灌顶,突觉昨非今是,父亲这些年风里来雨里去,辛苦了,孩子也不小了,想好好读书识字,另外想参加科举,某个富贵。”
听了西门庆的回答,西门达呆愣愣的深情片刻,突然不信的笑道:“我倒是要看看你小子这回安得什么心思。知子莫过于父,我切看你能安稳几天?呐,这是你要的书。”
说完话,扔在桌几上基本线装书,却是那《易官义》、《诗经》、《书经》、《周礼》、《礼记》。
“早年你娘亲和我给你请了老师教你读书识字,你字到时认识一些,并且当时老师也说你书法可堪造就,可惜生性洒脱,不能安心做学问。你如果一月内把《诗经》能背诵出来,我才会相信你,否则..嘿嘿”。西门达拍拍西门庆的肩膀,转身就走,“你小子,快和我一般身高了。”
“春桃,去给少爷烧壶茶来,少爷我要读书了。”呵呵这些书我在一千年后都倒背如流了,如今只不过是做个样子而已,心里想到。西门庆微微笑着,然后低下头,打开《诗经》第一页:《》关雎——之间那文字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瓶儿、春梅、金莲你们在哪里呢?想到这几个名字,突然冥冥中有一道波动降临,西门庆感觉到自己的心砰砰的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