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书院众人经过一个镇子经过短暂休憩,简单的吃一顿饭,继续赶路。
日暮时分,夕阳迫近西山时刻,众人终于赶到了南河乡,这时候离邢台县只有一小时路程。
因为靠近县城,所以乡里的有一座颇具规模的悦来客栈。这时候身后突然刮起一阵微风,西门庆回头一看,戴宗已经站在身后,一副神清气闲的样子。
算算时间从巳时起到酉时一刻大半天的时间,这神行太保已经来回奔波了二三百里路,实在是让人骇然不已。
这时候再看书院众人人困马乏,风尘仆仆,汗湿衣襟的样子当真叫众人无语。
刘东临和王杜李相互对视一阵摇摇头叹口气叫西门庆向前打尖休息。
经过一番忙碌,众人住下,免不了一番应酬。
夜色降临,纱灯初上,书院大部分人都去休息了。客栈大厅里有几个人未走,分别是西门、应伯爵、春梅、戴宗、还有恋恋不去的涵涵,而坐在涵涵不远的地方满脸悲愤一看就是失恋了的黄鸿飞。
西门庆转头瞅了一眼楼梯口,那里有个人衣祯一闪,正是那书院学子王子哲。王子哲平时不大说话,但是往往语出必中,心性在众人中算是比较阴沉的。
戴宗饮一杯店里的米酒,叹口气说道:“这酒实在没有味道呢?”说着看了一眼涵涵身边桌子上的一个小酒坛子。
西门庆站起啦拿起那酒坛说道:“这是我师妹王紫涵,这坛酒也是师傅叫拿过来的,既然是拜师就要有拜师礼,这酒席礼仪不可废。”
这边春梅接过酒坛,怯怯的望一眼涵涵,小心的拍开封泥,一股清香顿时充满的客栈。
春梅奇怪的嗅嗅鼻子说道:“怎么酒坛的样子和酒的香味和咱们家的一样啊。”一边说着一边先满一杯酒,跪在戴宗面前说道:“师傅在上,弟子拜见。”
戴宗欢喜的搓着手,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满眼的笑眯眯,欢喜的不得了。从此刻起,春梅就是戴宗的徒弟了。
拜完师,众人一起围坐开始畅饮。
西门朝孤零零做另一桌的黄鸿飞招招手,黄鸿飞尴尬的喏喏的走过来坐下去。
涵涵微微皱皱眉却是没说什么。
戴宗连饮三杯,放下酒杯说道:“西门公子,你看这师也拜了,是不是。”
西门庆笑笑说道:“你意思我明白,这很简单,等这次从邢台县回到清河县,我就叫父亲解除春梅的奴籍。”
一听这话,那边春梅立即拿不住酒坛子,往地下掉去。西门和戴宗离的稍远,眼尖不及。那边坐春梅旁边的应伯爵脚尖一勾,酒坛立即重新飞起来,春梅轻轻接过,也不说话,两眼含泪楚楚的看着西门庆。
西门庆心里叹息了一下,说道:“梅儿脱了奴籍要跟着师傅学艺是对你好。”
“我死也不离开西门家。”说着春梅转身就走。
这边戴宗站起来拉住春梅,连连说道:“师傅不要你离家,师傅可以把本事教你,你只要在家修行就好,每过三五月我去看你,或者你来江州看为师我也可以的。如何?”
众人看到戴宗对春梅如此宠爱,不由得莞尔。春梅听到戴宗如此好说话,也不由破涕为笑,呐呐说道:“还请师傅原谅,春梅从小在西门家,老爷和夫人对春梅恩重如山,要是**梅离开老爷,春梅宁肯不学也罢。”
西门叹口气,侧眼看到涵涵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一副看着自己探寻的模样,无奈的对春梅说道:“好吧,梅儿,该学艺了学艺,该脱奴籍脱奴籍。该在家在家,你看这样行吧。”
春梅点点头松了口气,戴宗也站起来,对着西门庆作了一揖说道:“多谢西门公子成全。”
西门站起回礼。二人有对饮了数杯。
盖因为戴宗是江州两院押牢节级,算起来也是黑白道吃得开的人物,是不可能收一名深有奴籍的丫鬟做徒弟的,即使戴宗再不在乎,在大宋这个登记制度森严的社会体制中也会读戴宗的身份带来损害。故而西门庆坚持**梅脱去奴籍,也是为了戴宗的面子。于是戴宗很是感激。
西门庆看看身边的涵涵,已经很是困顿,再看看那黄鸿飞,更是嫣嫣的样子,不过就是坚持着不去睡觉,明眼人一看就是心系涵涵。
涵涵也是心知肚明,怎奈一颗芳心全部放在了风流倜傥的西门庆身上,也由不得黄鸿飞单恋了。
西门庆转头对涵涵说道:“师妹夜深了,你看看时间,白天你也困顿了,还是早点休息吧。鸿飞师兄,你也去休息吧。”
黄鸿飞眨眨眼睛,强忍着困顿说道:“没事我还不睡,这不是师妹也没睡了。”
戴宗一看心里一目了然,不由得看看自己的徒弟春梅,再看看涵涵,心里暗赞一声,如此的两个美人看起来都是心系西门了。那边黄鸿飞分明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涵涵白天坐了一天车,也是困乏,看到西门叫自己睡,无奈的说道:“好吧,我去休息,不过大朗,昨晚你教的应二朗的那些法门能否也教会我啊?”
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不是很大,但是众人还是听在了耳朵里。
西门庆苦笑的说道:“师姐,个人的体制是不一样,有些人可以一蹴而就,而有些人是需要水滴石穿的。改日找个时间我一定量体裁衣,给你一套适合你的方法好吗?”
涵涵点点头,脸上充满了欢喜。
正在众人说话之间,门外走进来一胖一瘦两个三十多岁的大汉,二人都是一身蓝衣,腰间鼓鼓囊囊的,背上分别背着一个包裹。头上头戴着汗巾,把整个头部包了起来。
那二人脚步轻盈,但是走走进客栈大厅的时候脚下却是扬起轻尘。
戴宗眉头微微一皱,和西门庆对视了一眼,二人同时点点头。
两个蓝衣大汉其中一个略微瘦削,太阳穴坟起,走路看起来轻飘飘。那人一眼看到涵涵立即双目放光,不住的盯着涵涵,等在看到春梅,眼神更是一喜,露出惊艳的神色。
两一个略胖的蓝衣大汉脸上肥嘟嘟的,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眼神掠过西门庆众人,当看到戴宗的脚下官靴的时候,不由得神情一凝,略一思索,悄悄向后退了一步。
西门发现那略胖的大汉已经双腿微曲,前后错开,暗含劲道,随时准备远遁了。
瘦削的蓝衣人,满眼里只有涵涵和春梅,走前几步,在西门庆众人边的一张桌子坐下来,喊道:“小二,两间上房,准备好洗澡水,来一桌上好的酒席。”
一边说着话,一边把包裹从肩膀上拿下来,那桌子一阵轻晃,听到里面叮当作响。
西门庆再看那戴宗,却见那戴宗两眼迷离,双目通红,脸上也是关公一般,却是醉了。
这时候小二走向前去,连忙道歉,说道客栈里已经没有了房间,全部住满了,而饮食也所剩无几,毕竟这靠近县城的一个乡一下子住进来三十几号人也是始料不及的。
平时客人也有,但是往往是来不及赶在县城城门关闭时候不得已住客栈,饮食也不会准备很多,故而西门庆一行人几乎包圆了客栈的卧房和饮食。
那瘦削的大汉一指西门庆一桌说道:“照着这桌的样子来一桌,然后叫客人腾出两件上房,不然我砸了你这小店。”这家伙正在说着,身后上来拿胖子,一把按住瘦子的肩膀说道:“兄弟,既然这人已满,咱们就找别的地方留宿吧。”说着那眼睛严厉的盯着瘦子。
瘦子微微一愣,感觉到自己兄弟手上的力道,探寻的疑惑的看着胖子,胖子眼睛朝着戴宗瞥一眼。瘦了顺着胖子目光看过去,不由得一愣,嘴里说道:“也好,那就走吧,反正也不远了。”
说着一把拿起那包裹,有几声轻微的叮当响声,二人抬腿退出了客栈。
西门朝涵涵说道:“好了回去睡觉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涵涵点点头,乖巧的站起来,看都没看黄鸿飞一眼,上楼安寝去了。黄鸿飞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无奈的搓搓手,看着西门庆冷哼一声,蹬蹬的上楼睡觉去了。
戴宗睡意朦胧的半趴在桌子上说道:“走了?”
“走了。”西门说。
“腰里鼓鼓囊囊的分明是暗藏兵器。”戴宗说。
“是”西门庆说。
“头上戴着汗巾,是秃子?”岱宗问。
“两个人汗巾下面都没有头发。怎么会有两个秃子。”西门答道。
“那就是两个秃驴了?”戴宗说道。
“那也不一定。”西门庆说道。
“次去正西是邢台县,县西南二十里是圆觉寺。”戴宗说道。
“他们二人往东面去了。”西门庆说道。
“二人是从东面来的,要住店打尖,要不是做贼心虚怎么又回往东走?”戴宗抬起头来,双目精光暴射,哪里还有喝醉的样子。
“欲盖弥彰。”西门庆站起来说道。
“走。”戴宗说完,人已经不见了。
西门庆看看应伯爵和春梅说道:“夜里不要睡,注意警戒。还有春梅你要是遇到突然事件不要留手,你的越女剑发应该有进境了。”
应伯爵张口结舌的刚要说话,一阵清风,座位上不见了西门庆。
小二忙了一天,正趴在柜台上迷糊,一阵微风吹来,迷迷瞪瞪的抬头看看客栈门口的门帘,再看看一动不动的春梅和应伯爵。
心里奇怪另外两个男子怎么自己低头闭眼片刻的时间怎么不见了?
“不过这两个女孩真是美丽啊,比县老爷家的第三个小妾还漂亮。”小二喃喃叨叨着。
可惜了当年翠花楼最美丽的清倌人,被县老爷这头猪拱了。小二一边想着一边眯眼继续趴在柜台上,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有此艳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