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笑笑对应伯爵说道:“二朗也要来进学应试吗?”
应伯爵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其实我为什么来你还不知道吗?从小到大你不是一直是我老大吗?”
西门摇摇头叹了口气低声道:“既然你有本事进书院,别的我不管,给我好好的老老实实读书,要是惹是生非别怪我不客气。”
“这点老大你放心吧,一世人两兄弟,我向来以你马首是瞻的。”
二人说着话,进了书院大门。刚才门子看了给山长的书信,知道又是一个纨绔后门生,不但没有阻拦,甚至看到应伯爵是西门庆的朋友干脆连通报都免了。
来到山长家里,应伯爵毕恭毕敬的送上书信,不想山长淡淡的应了一声,看着西门庆和应伯爵很熟的样子,就叫西门领着去找执事安排寝室和教室。
西门庆有点疑惑,走出山长家,转头问道:“二朗你说实话,这次来书院员外为你花了多少银两?”
应伯爵讪讪笑道:“也不是很多,我父亲以助学为名捐助了学院五百两纹银。”
“什么?”西门庆愣了一下,吃惊的回头看着应伯爵,摇摇头说:“你爹还真是舍得出血啊。”
“你不知道我爹有多高兴呢?其实我只要不在县里和你厮混,不在家里和大哥找别扭,我爹就心满意足了,更何况他听到我要来书院进学还以为太阳从西山出来了呢。”
二人这边正说着话,听到后面有人喊了一声:“西门公子。”
应伯爵这边回头看去,立即双目冒光,一副猥琐的样子。原来是山长女儿涵涵端着一盆子衣服聘婷走来,好像正好路过碰到了西门二人。
西门一看不对头,马上在涵涵没反应之前立即抬脚踢去。一下子把应伯爵踢了个滚糖葫芦。
涵涵看到往日调戏自己的坏蛋被另一个坏蛋踢倒滚在地上马上特别高兴,笑嘻嘻的对西门说道:“算你长眼,晚上过来吃饭吧。”
西门庆轻轻施了一个书生礼说道:“多谢师姐,晚上一定到。”
这边应伯爵爬起来弹弹灰尘贼眉鼠眼的对西门问道:“老大,这才几天你就那个。。,嘿嘿。”
“你小子进了书院也贼心不死,那是山上的女儿,怎么的师姐呢。你记得去年在城南玉湖湖畔杨柳树荫下吗?”
“啊?这。我的娘来,那红衣女子就是眼前的师姐啊。”应二朗擦擦脸上的汗,立即呆若木鸡了。
“去年是你先调戏师姐的,后来揍人好像你出力最多,你先下手的,被揍的书生也在书院,叫做黄鸿飞,你小子自求多福吧。”西门哈哈笑着。
二人一路说笑来到了孟执事寝室。孟执事看了双手包裹着,正靠在一张云床上打坐。看来正在养伤。
西门向前作揖说明来意,孟执事从云床上的小几上丢给西门一串钥匙一个牌子,牌子上写着礼智堂四八几个字,这样应伯爵算是改学舍的第四十八名书生了。愣愣的看了一眼应伯爵,明显的有点讥诮,显然知道应伯爵是一个不学无术之辈。“大的钥匙是库房的,自己按照标准去取铺盖等生活用品。小的钥匙是宿舍的,你们自己挑选吧。”
应伯爵连忙作揖道:“多谢执事老爷,我和西门大哥一个房间就可以了。”
“做梦去吧,”西门立即说道,“你老大我要有自己的空间的。”
说完西门转身就走。应伯爵连忙在后面屁颠屁颠的跟上去。
西门安排好应伯爵的宿舍,领着来到了自己的学舍,叫应伯爵坐到了自己身边角落的一案几,算是一切安顿好了。
二人坐下不一会,书院午休的钟声就响了起来。西门领着应伯爵去后院食堂吃饭。
应伯爵坐在桌子前,低头看着饭盆里的一份韭菜炒鸡蛋,一份红烧肉,手里拿着一个馒头,痛苦郁闷的问西门:“老大,就这样的饮食啊,没有酒水,没有宫宫爆鸡丁。没有鱼香肉丝,没有。。”应伯爵这边说着,没注意周围一众书生正在对着他怒目而视。
西门敲了一下应伯爵的后脑勺说道:“你他妈的来书院读书的好不。不是来享受的,你没看到众位师兄都是食不语吗?”
看到应伯爵低头费力的吃饭,西门悄悄趴在他耳朵上说道:“小子我告诉你,今天是十五知道吗,书院改善生活,要不然平时只是一个菜,哪有鸡蛋和红烧肉啊。”
西门刚说完话,马上看到应伯爵耳根流下了汗水。“我他妈的没事找事来书院干嘛啊,老子在清河县里横冲直撞,斗鸡走狗,怎么鬼使神差的跑这里来遭罪啊。”西门听到应伯爵喃喃的说着,语速有点慢,有点悲哀。
西门心里偷偷的笑着,心想:等着吧,吃苦的日子在后面,你小子跟着我跑来书院,还敲了我前身一棍子,我不叫你在书院脱一层皮才怪呢。
应伯爵下午就倒霉了,这小子坐在西门庆身边竟然瞌睡了,被书院教《论语》先生狠狠揍了一顿手掌心。于是一下午应伯爵长着一双熊掌,幽怨的看着西门庆,实际上是我跟着你老大吃苦了。
看到应伯爵挨揍最高兴的是书院学霸黄鸿飞,心里格外爽。心理上感觉是对去年玉湖的被揍找回了一部分的心理平衡。
领尽黄昏时候,眼看着要下课了,西门轻轻探身对着应伯爵说道:“伯爵,咱两个从小认识这么多年了,我这次和你说句到家的实话,我西门庆来书院就是为了应试的。你小子这次来别想吃喝玩乐,还有你要是半路打了退堂鼓,那我们两兄弟恐怕以后见面的机会就不多了。”
应伯爵看着西门庆在下课的钟声中站起来,往外走去。
“你先把《论语》背过吧。我记得小时候你老爷子给你请过先生,你应该有点功底。”西门庆的声音飘过来,应伯爵看看周围的书生,大家似乎没有人听到西门说了什么。
应伯爵挠挠脑袋,奇怪的想着,难道自己幻听幻觉了。
“哎,老大,你走了,我去哪里吃饭啊?”应伯爵本来还想跟着西门去蹭饭,没料到被西门训斥了一凡,反而忘记跟上西门庆了。
西门偷偷的乐着,哼,这小子幸亏没跟来,就他那副嘴脸要是去了山长家里还不大煞风景啊。
和风舒缓,日薄西山,天色渐暗。整个天地间流动着春天的清新的气息。西门抬头看向东天,一轮皎洁的明月挂在树梢,铺洒下一地的柔和的光华。
西门向山长的院子走去,涵涵今晚邀请他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