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爱你,爱到不能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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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烟火情(2)

他们谈着谈着,最后,谷子站起来伸出双臂对着山崖说:我谷子发誓,山崖作证,我谷子要让你芝麻幸福一辈子,如谷子我反悔就让我谷子就从这山崖上摔下去粉身碎骨。

芝麻捂住谷子的嘴感动得大哭了一场。芝麻和谷子相爱了。他们决定就在这座山上开采土地盖一座房子。谷子和芝麻没日没夜拼命干活,土地终于开出了许多房子也盖好了小麻谷娃子也出世了。

可是他们渐渐发现,在芝麻谷子之间一堵无形的墙正越堆越高。芝麻老是按芝麻的逻辑推理,谷子老是照谷子的逻辑办事!常常一点芝麻谷子的小事,芝麻就唠叨,没完没了的唠叨,谷子心里憋屈,开始沉默,无缘无故的沉默。谷子觉得自己是让着芝麻,芝麻觉得自己是委曲求全。久了,芝麻谷子开始动摇。谷子朝着芝麻喊你干嘛老和我对着干!?芝麻嚷嚷谷子你干嘛不替我考虑考虑?!他们同时觉得自己实在忍无可忍,对方实在不可理喻。有一次,芝麻瞪眼怒气冲冲指着谷子的鼻子:谷子,咱们离吧,房子归我娃子归你。谷子一听气岔了脸绿了,抄起一条板凳照准桌腿砸去:芝麻,你给我老实点,便宜尽你赚啊?!不想过,你走人,娃子房子你一样都别指望!

争吵后是冷战。饭是一起吃的觉却不一起睡了。芝麻住东房,谷子睡西房,井水犯不着河水。气氛僵冷尴尬,有一段时间,谷子干脆就不回来。谷子再回来的时候,谷子一脸哀求,对芝麻说:对不起,芝麻,我找到另一粒谷子了,芝麻,房子娃子山头都归你,你赶紧也去找你的那一粒芝麻吧……

芝麻对着谷子狠踢了一脚骂道:滚!叫你从山崖上摔下去粉身碎骨去吧!

谷子说:我认了。

芝麻和谷子的爱情就此画上了句号。

谷子走了,芝麻常常在夜深人静时想:找到前生失散的那颗芝麻才能幸福吗?真有的话,不知那一颗芝麻是不是正跟一粒谷子一起过呢?

最后芝麻决定继续寻找,寻找一颗芝麻,即便不是前生的那颗……

死了也想你

冬天的西里西江,厚厚的积雪掩盖了一切尘埃,放眼处尽是单调的白色。

我胳膊夹着速写薄站在江边恶狠狠跺脚诅咒:“是哪个混蛋说冬天的西里西最美的?可恶,这么冷居然骗我来写生,肖晓非你这天杀的,让我逮到非活剥了你!”声音近乎歇斯底里。

天空又开始飘起零零散散的雪花,弥漫了苍穹,雾茫茫一片。

这里是离祖国几万万公里的异国他乡,没有亲人没有朋友,那个从机场将我接回家便逃之夭夭的肖晓非,潇潇洒洒出席他拯救地球的光荣任务去了,一走就是漫长的半个月,没准已经壮烈在世界哪个角落。

我幽幽叹口气,认命的往住地方向走,刚到门口便闻到一股似有似无的血腥味,内心蓦的一震,皱着眉掏钥匙开门,那股不容忽视的气味更重,循着腥味走到墙边,大冬天戴着墨镜狼狈挂在树上,正用自己鲜血浇灌花圃的就是你,气息微弱的离阎王爷近在咫尺。

你一向自信自己的能力,纵横杀手界五年从未失过手,此次终于遭了算计,你的雇主与猎物勾结,共同给你下了个天衣无缝的套,你胸口的枪洞即将流尽你全身的血液……

我用我们苗疆最古老的医术把你从鬼门关救了回来,顺便趁你昏迷剥光你衣服替你画了十几幅人体,而且通过与肖晓非视频连线,明明白白知道了你的身份,一个有着正义感的杀手,经常替警方暗杀国际毒枭或恐怖分子!

你苏醒后第一反应便是去摸腰间的配枪,第一句话同样和枪脱不了关系,脸上表情没有半点起伏,声音更是冷漠的让人心悸,仿佛我上辈子借了你的银子忘了还你。

我纤手轻扬,银针迅速飞出刺中你的穴位,淡淡道:“要不是冲你与我同样是黄皮肤黑眼睛的份上,我宁愿看你流光最后一滴血也不会浪费时间救你,再不学会对救命恩人客气,那么……”

我的唇边绽出玩味笑意。

你的眼里闪过一抹讶异,还有一丝警惕。

我懒洋洋起身收走银针,指向桌面道:“呶,你的枪在那!”

你偏头望着被我拆成一堆零件的银白色手枪,眸子射出愤怒火苗,然后很冷很慢说道:“你会后悔救我的!”

“是吗?你要杀我灭口吗?”

我淡然轻笑,胳膊一伸,十指灵活飞动,拆开的手枪瞬间组好,慢条斯理拉开保险上膛,狠狠顶住你刚缝合的伤口嘲讽道:“别以为就你会用枪,我的速度未必慢过你,更何况要杀你,银针就已足够!”

你的脸上起了一抹痉挛,有汗从额角渗出,声音嘶哑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收回手枪摆到桌上,眨眨眼睛一本正经道:“画画的,在我们家乡有个绰号叫‘苗疆神医’,银针是我的救人工具,同样也是杀人武器!”

你被我故作正经的样子逗乐,冷漠俊脸那抹淡笑仿若冬天暖阳,看的我一下子闪了眼神,有股奇异的感觉盘旋心头,久久不散,诡异的极不舒服,忽然有点后悔,是不是真的不该救你?

我喜欢安静,喜欢自由,讨厌约束,同时也讨厌恋爱……

你的伤口恢复的比我想象中要快,而我也充分让你见识到了与你相差不远的定点射击术,以及对各类暗杀手段的认知。

你语气平淡问道:“医生也需要用枪吗?或者你曾做过军医?”

我浅笑,迅速伸手探向你的腰间,眨眼功夫便抽出你藏在腋下的配枪,飞快顶住你胸口的旧伤,同样平淡回道:“我父亲曾是戎马一生的军官,自幼便教我用枪,何况我还有个与你职业差不多的堂兄!”

你伸出手覆盖我持枪的手上,巧妙拨转,银光闪亮的枪枝便回到你的掌中。

我再次闪神,在你云淡风清的笑容里溺毙……

你的伤终于痊愈,该回组织复命了。

月色苍茫的阳台,我默默望着你一袭黑衣利落翻过围墙,站直身的瞬间,那股浑然流露出的傲气,将你衬托成一匹独啸旷野的孤狼,然而我不知道的是,现在这匹狼却在某个清冷的丽影里迷失了心的方向。

云影沉沉。

星星在天河搁浅,只有银样的月光流泄而下。

我看到你缓缓仰高视角,让阳台明亮的灯光映着你俊逸的脸庞,微启薄唇无声吐出一句:“等我回来!”

我的心猛然一颤,同样用唇语回道:“别爱上我,你会死的!”脸上有故意伪装出的凶相。

你意味深长一笑:“恐怕来不及了。”

我愣住,你的背影早已消失在茫茫白雪深处……

此后三个月,始终没有你的消息,仿佛那场相识只是一个短暂的梦,然而房间里那十几幅人体画却又充分说明你曾经出现过。

打开窗户,西里西江的冰依然没有融化,冷风袭进却吹不散郁结心头的思念,蓦然明白,原来爱神早已一箭射中我的心口,顺利开启了冬眠已久的情腺!

伸出手指一寸寸抚过你线条刚毅的脸,忍不住喃喃低语:“如果爱神真的降临,我可以相信一见钟情吗?”

再次见你已是两年后,西里西江同样结着厚厚的冰,为了你离去时那个空口的承诺,我竟然在这个见鬼的地方虚耗了两年光阴,同时也明白一个道理,一直以为自己不会爱人,其实只是未曾遇上能爱的人,那个白雪飘飞的下午,有位不称职的医生爱上了她的病人!

今夜注定是个寒冷的失眠夜,一样的空余相思。

我紧握画笔蘸满颜料,一笔笔覆盖重叠。

这是关于你的最后一幅画了,画布上安静而眠的男子终于不再只是轮廓,睡熟了的你也没有了醒时的冷漠与疏离,单纯的如同不谙世事的孩子,我的心无来由生出一丝疼惜,缘来缘去缘如水,我们,真的还能再聚吗?

你忽然破窗而入。

我的画笔正好落下最后一笔,抬眸,刻意掩住久别重逢的激动,强装镇定,却在你久违的一笑下终忍不住泪落衣襟……

这次的任务比往日更重,你来,只是迫切的想要感受一下奢侈的幸福,燃烧的热吻与纠缠的肢体,透支着看不见的未来!

天河如路,上游下游皆茫茫,唯有此刻变成永恒。

既然相爱,何不相守?可惜,你根本没有相守的权利,你的职业注定你永远只能是独啸荒野的孤狼。

东方泛白,你神情复杂跳下墙头,恋恋不舍离去。

我突然感觉到了强烈的不安,终于忍不住跳起身跟踪……

果然,又是一个阴谋!

这次我恐怕没能力再把你从死神手里抢过来了,你胸前三个洞开的伤口早已超越我能力范围,后面是源源不断的追兵,前面是望不见底的深渊,而我们手中的枪都只剩下了空壳。

“香血,快走,凭你的能力一定能顺利脱险的。”你的脸色逐渐苍白,声音划向微弱,最终嘎然而止。

“可是亲爱的,我想跟你死在一起!”

我的笑凄美而温柔。

追兵愈逼愈近,一字排开的枪手足够将我们打成筛子,独自逃命或许可以,带着人只有死路一条。

我抬起手往后轻扬,无数银芒仿若光雨飞速射出,此起彼伏的惨叫声暂时阻住对方的进逼,低下头,一串泪珠滑过脸庞,红唇微启吻向你紧闭的冰凉,然后带着你跳出悬崖飞翔,飞在无人打扰的天上,风中忽然响起你家乡熟悉的秦腔,你听到了吗?

把那一个太阳泡在老碗里,热了也想你,凉了也想你;把那一个月亮装在枕头里,醒着也想你,梦里也想你;把我的愣娃埋在黄土里,活着也想你,死了也想你……

记忆中的光和雾

时光飞过,她感觉自己已经精疲力尽了,她害怕自己再这样撑下去会疯掉,她得在今天有一个了断,与那个共同生活了N年的他说一声再见。

清晨,她早早起来,望着身边熟睡的孩子,此刻她的心碎了。她慢慢俯下身细细端详即将和她分开的孩子,恨不得将他此刻的模样永久刻在心里,她是多么想把他带走啊!她的眼泪止不住簌簌流下来,滴落在他的脸上。过一会儿,孩子感觉母亲似乎已走开,睁开双眼瞬间又闭上,那一刻,她看到孩子的眼泪也随之流出,她知道孩子此刻已醒了……

她环视家中的一切是那么熟悉,多日的疲惫已导致她懒得动弹,无力再打理这儿宽大的房间。

曾经的她爱做梦,希望今生有个人能好好疼爱她,有个她爱的人和她在一起,这个梦做了多久,做了多少次,她无法说清。可依稀往事让她做出了今日痛苦无奈的决定。

“妈妈,您别走……”就在她即将永远踏出这个曾给予过她温馨家的那一刻,熟睡中的孩子听见有人进来便飞奔方厅,紧紧搂住她的腰,使劲地摇晃着,声嘶力竭地叫喊着:“妈妈,我求您,您别走。妈妈,我不要您走……”

她,任肆虐的泪水淌满了脸,慢慢蹲下,和孩子紧紧地相拥着,捧着那张可爱的脸紧紧地贴着,似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搂着孩子亲了又亲……最后将孩子硬性推到床上,踉踉跄跄推开房门跑了出去。

她晃悠悠走在街道上,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人像似漂浮在半空中。那一刻她似乎感到了绝望,精神似乎撑不下去,吹来细碎的风似乎变得惊奇、惶恐、忧伤。她耳中听满了他求她不要离开的那些话语,而她,则是满心的酸、痛泪。

他难以置信她真的会有离开他这一天。他知道自己一直不缺她的吃和穿,她穿的衣服都是他们来给买,生活中家人是那么处处关照她,只让她安心上好自己的班,甚至她都不知道牙膏大约多少钱一盒,牙刷多少钱一支,他怎能想到她会真的离开呢。

对他的改变她曾自问过:这是真的吗?她真不相信这一切是真实的,她首先想到了分手。她多么想彻底走出去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试着挣扎了几次但始终走不出。她的心是怎样的破碎,五天五夜滴水未粘,无力躺在床上。她面色苍白,憔悴,独自疲倦地流泪,原来是那么了解他,他又是那么爱她,而眼前却是这般陌生。他借应酬忙遮掩着自己的言行。满怀的希望瞬间破灭,她感到了时间的郁闷,由于她的个性倔强,从没有挽回过一次他。她知道,要想接受他,必须需要一个自我超越的勇气,但她无法做到包容,无法谅解他语言中意味着谎言,在她眼中感觉他就是那匹“狼”。

他给她买来了平时她最喜欢吃的东西,放在床上,满屋子弥漫着飘香味。她承担不起他对她的这种深情,如今的他和原来的他已成了反比。看到她整日不吃不喝他哭着将她抱了起来,望着桌上摆放的一切东西她早已没有了口味。她怔怔地站了一会,眼泪流了出来。她坐下边吃边流泪,一言不发。她熬过了人生最痛苦的这一段时间,她知道自己无力气抗衡,她不会吵架,更不会骂人,家中从没有弥漫过火药味儿。他的改变致使她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变化,人生就如一些修炼,很容易被击败,这种折磨人的方式令她无法接受。

自她知道他的一切那天起,她的心是那么痛,很痛很痛,她无数次求他:“请放过我,给我一条生路,不要折磨我!”甚至她瞪大眼睛娇喝道:“你,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待我?为什么总是找出堂堂理由来搪塞我?”“求你了,行行好吧,给我一条生路,你的心在哪里?是你给我了猝不及防……”他心中把她拧得紧紧地难以打开。

听到她这样说时他惊呆了,怔怔地望着她。泪水肆无忌惮在她脸上流下来,她知道她的眼泪是咸的、是苦的,她哽咽着,苦了自己的肚皮。她知道离开了他她将什么也没有,但她知道如果这样撑下去,她会累死,生活在这个窒闷,暗淡无光的世界里,如果时间慢慢叠加起来,那么她真会变成很苦的她,一切都没有想像得那么简单,也许有朝一日她怕自己出现疯狂的状态杀了他。

她记得他们分开的第二天他便找上门来,对她母亲说:“妈,我错了,我来接她回家……”他深深地给母亲鞠躬,随后上床将她拽过来,死死地将她搂在怀里给她穿鞋,硬要把她拽回原来的那个家。她的拼命挣扎也无济于事,她不可能跟着他回去。他双手捧着她的脸并脸紧贴着她的脸,哭着对着她诉说着:“我错了!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我求你了……”她狐疑望着他,满脸都是问号。那一刻她长长吸了口气,她感到眼前的他是多么恶心、多么虚伪。她被撕扯着拽到街道上,此刻她感觉她一点也不稀罕他。迎面来了一辆轿车,他手一摆,车门开了,她被他推了进去,但下了车她却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

她固执自己的选择,当真爱没有的日子,她选择了离开,她不会委曲求全地活在那些揪心的阴霾中,她流着泪向着与他相反的方向跑去,她不知道等在前路的是什么,奔跑中,她仿佛已看到了前路闪耀着一丝耀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