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我在殡仪馆工作的那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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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任务前夕

哦?

他扶了扶鼻梁上的眼睛放下了手中的报纸,脸露微笑道:“请进,请进。”说着将我们仨请到了旁边的沙发上,给我们倒了杯水后,问:“我们这儿现在就是缺人,你们来的正好。”

我笑了笑,问:“不知道我们具体需要做什么?”我端起手中茶杯喝了一口,拿眼瞟了一下大头和凯子,大头也端起了茶杯在喝,而凯子似乎颇为忌惮,看了一眼茶杯,表情有些厌恶。我暗自叹了口气,这小子看来得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适应啊。

主管人事的眼睛男拿出了一份《强制执行》的工作细则递给了我,看了看大头和凯子,赞许的点了点头,对我说:“小程啊,你这两个搭档好,很好。”

我一愣,也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打着哈哈点了点头称是。

大头和凯子也有些茫然的笑了笑。

眼睛男解释道:“这扒尸的活你们可能不太清楚,不禁需要过人的胆量,还得有强魄的体力,我看过你的个人简介,你是当过兵的吧,我觉得这份工作你能胜任。”说着他拍了拍我的肩膀。

望着他这幅表情,我不由的想起了已经疯了的赵八两,记得第一天去报到的时候,他也曾拍着我的肩膀说要把我培养成开灵车的第一把好手。

唉……

眼睛男帮我们仨办理过工作证件后,我们来到了位于一楼的待勤室,待勤室里坐着三个人,我们进去后,一询问,原来咱们还是同行。只不过他们已经干了一年多了。

从殡仪馆出来已经三点多了,我开着灵车,带着大头和凯子来到了眼睛男给我们的租房地址。

这是一个离火葬场比较近的小区,从外表看,应该建的时间不算长。只不过,感觉有点儿阴森森的。

我看了看艳阳高照的日头,虽然已经入了秋,可俗话说,秋老虎秋老虎,这还不至于有点冷吧?

这小区的房子也就六层,似乎住的人不多,我接过大头的手机拨通了纸条上的号码。

电话那边传来了一个声音沙哑的女人声音,她告诉我们房子在六楼,让我们自己下去,她就不下来了。

当我们三个累的哼哧哼哧的爬到六楼后,扛着行李的凯子已经累的坐在了地上,因为我比较瘦,又是身无旁物,状态还挺好。

我按照房东跟我说的门牌号瞧了瞧门。

奇怪的是房门并没有关上,居然被我敲开了。

大头伸手拉起坐在地上的凯子,我疑惑的往门前凑了凑。

突然!

一个披头散发脸带着黑色墨镜的女人出现在门后,吓的我一大跳。

“进来吧。”她淡淡的说了声,自顾自的走进了房里。

我拍着胸口定了定神,看了眼大头和凯子,他俩似乎也被吓到了。

我有点尴尬的走进房里,客厅看起来有些陈旧,和外面的墙皮有些格格不入,看了眼房里的格局,估摸着是个三室一厅。

那披头散发带着墨镜的女人已经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我们三个也没客气,自顾自的找地方坐下。

她却再次开口了:“租金想必你们也清楚了,如果没有异议的话,就先交一年的房租。”

我点了点头,说:“当时我初听到这房租还以为听错了,没想到这么便宜的价格就能租到这么大的房子。”我说着掏出钱包取出了两千块钱递给她,说:你数数。

趁她数钱的时候,我才细细打量了她一番,从外表来看,她应该有四十来岁,在长长的头发下是一张苍白有些细纹的脸,因为带着墨镜,我看不到她的眉眼。感觉她似乎身体很不好的样子。

她接过钱后,有些生涩的数着钱,她数钱的方式有些怪异,有点像盲人一般。看她带着墨镜,难道她是个盲人?我心里一阵疑惑。

因为她没有说,我当然不方便问,残疾人都是很注意自尊的。

等她数完前后,点了点头,站起身将钥匙递给我后,说:靠西边的那间房不要打开,两间房你们三个够住了。”

我点了点头,也没有在意,到是大头有点不乐意,撇了撇嘴。不过,应该是看在这廉价的房租上,他倒是也没有说。

就在她转身的时候,我忽然发现了她身上古怪的地方。

我心里一紧,怎么还有这种事情?

等她慢腾腾的走出门后,我快步将门关好,后打量了一眼那靠卫生间的房间,后对着四仰八叉躺在沙发上的两人肥肥说:“这个房东真古怪。”

大头舒服的嗯了一声,问:“有啥古怪的,不就是戴了个墨镜嘛。”

我走到他们旁边坐下后,皱着眉头道:“你们刚才可能没有发现,她的脸苍白的有点不像人。”

凯子切了一声,满不在意的道:“二哥,我说你是不是跟死人打交道久了啊,看谁都不像人。”

我瞪了他一眼没理睬他,对着大头说:“刚才她起身的时候,你才我看到了什么?”

大头疑惑的望着我,似乎等待着下文,没想到凯子这家伙无耻的说:“是不是看到她胸前白花花的一片?不会啊?我明明注意到她规模不大啊?”

我眉头一挑骂了句:“滚一边去!”

大头比较了解我的性格,知道我一般不开玩笑,收了收脸色,问:“看到了什么?”

我回想到之前那让我身子一颤的一幕,心有余悸的道:“她的眼睛是被缝上的!”

啥?

大头被我这句话惊的从沙发上蹦了起来,有些不可思议的道:“真的假的?”

我皱了皱眉头:“我还能骗你啊!”

凯子见我们都挺严肃,也不再闹了,从沙发上站起来,对我说:“二哥,那她为啥要把眼睛缝上呢?”

我摇了摇头,说:“不清楚,就是感觉她很古怪。”

大头若有所思了一番后,笑道:“管她呢,反正她又不和咱们住一起。”说完后他伸出右脚踢了凯子一下,道:“快去把你行李折腾一下,等会儿咱们收拾好床铺后出去找个饭馆喝点小酒。”

凯子一听喝酒就来精神了,赶忙应了一声就提着行李往房间走,可走到房间去,就愣住了,转身道:“咱仨俩房间,怎么分?”

我指了指他身后的房间说:“你们俩睡觉都打呼噜,所以你们俩睡一间,那间房小点儿我用。”

凯子点了点头,就进了房间。

我跟大头正准备坐下抽根烟,房里忽然传来了凯子的惊呼声。

我跟大头一个激灵跑进了房间,刚巧遇到凯子往外跑,跟我们撞到了一起,我抓着他肩膀和大头同时问:“怎么了?”

凯子惊恐的望着我们,指了指身后的房间,说:“这里面特码的是间新房!”

啥?

我楞了一下,新房?

大头伸手拍了一下凯子的脑袋,笑骂道:“还以为你小子撞见鬼了呢,新房还不好啊!”说着就推开凯子走进了房里。

我撇了撇嘴,郁闷的看了一眼凯子,也跟了进去。

刚进房,我看了看房间里的摆设,我皱了皱眉头,耳边传来了大头疑惑的声音:“还真******是新房,刚装修不久的样子嘛。”他幸喜的走到那张宽大的席梦思前用手按了按,啧啧道:“真******软。”说着一屁股坐了上去,席梦思痛苦的呻吟了一声。

凯子哈哈大笑,道:“被吓到了吧,我是故意的。”

大头躺在席梦思上哼哼道:“哥被吓到了,这房子真不错。轮子,你挑错房间了哈,不准换!”

我点了点头,说:“不换,干嘛要换,我随便有个地方睡觉就可以了。”说着我走到了大头和凯子中间坐了下来,细细打量着这间新房,虽然没有结婚照什么的,但是这些崭新的家具和席梦思来看,真的只要两千一年吗?

随后,我又去隔壁的房间看了看,这间房到是蛮普通的,也就是一般客房的标准,因为我什么都没带,只好将就着用床上原来的床单和被子。

可是,当我掀开被子的时候,却恶心的看到了一只死老鼠躺在里面,并且散发着阵阵恶臭,我撇了撇嘴将死老鼠连带着被子一起丢到了后面的阳台上,便和早就准备好了的大头和凯子一起下了楼。

要说我们租住的这个小区还真是偏僻,我们仨出了小区转悠了好长时间才从大约距离小区三里多外的一个小街上找到了家看上去有点样子的土菜馆。

刚进饭馆,里面的生意似乎不太好,老板正磕着瓜子儿看着电视。

见我们进了门连忙放下手中的瓜子儿笑脸迎了上来:“几位里面坐。”说着将我们带到了个可以看电视的位置。

“吃点啥?”老板搓了搓手哈着腰问。

我看了看贴在墙上的菜单,随便点了几个荤素后,又要了几瓶啤酒。

老板说了声稍等后,就先拿了几瓶啤酒放在桌子上,然后就去厨房忙活去了。

凯子一见啤酒龇着大牙抓起了一瓶,直接用嘴给咬开,对着嘴就灌了起来。大头笑骂道:“瞧你这德行,这不是有开瓶器嘛。”说着拿起开瓶器打开了两瓶后递给了我一瓶。

我找了个看上去还算干净的杯子,刚倒了一杯,大头的电话就响了。

大头掏出手机看了一眼递给我:“是那个眼镜男的。”

我点了下头接过手机,那边传来了眼镜男的声音:“小程啊,通知下你那俩搭档,五点钟以前来一下单位,你们晚上有任务。”

我一听,任务?

挖尸吗?

我应了声后,挂了电话。

大头和凯子疑惑的望向我问有什么事?

我说让我们五点钟以前去趟殡仪馆,晚上又活干!

大头一听,嘿嘿一笑,财迷一般的眯着眼睛喃喃道:五百块。

凯子这厮到是没心没肺,一听跟他没多大关系,继续喝酒。

等菜陆续上来后,我没再点酒,让老板送些米饭来后,我们很快的就结束了这顿不上嘴的下午餐。

吃过饭后,我们回到小区取了车子直奔殡仪馆去。

来到殡仪馆,望着依旧络绎不绝的场面,我轻叹了一声,按着喇叭将车子开进殡仪馆里。

来到二楼的人事部,眼镜男见着我们,就说:“下午接到了个举报电话,说在城南的五里墩那边有人私埋,你们等一下去后勤室领一套挖掘装备,你们务必要在晚上8点钟的时候在五里墩桥头和举报人接头,他会带你们去现场。”

我们仨刚进门,被他这一套说辞给唬的愣愣的。

不过,我稍微迟缓了下也就明白了。

原来,是被举报的啊?

为了钱?还是和逝者家有矛盾?

就在我思索两者都有可能的时候,眼镜男又道:“你们下去领装备的时候,顺便去一趟财务,把举报人的奖金给取了,记住,尸体抬上车后再给钱。”说着递给了我一张纸条,我接过一看,是一张支钱的单子。

我微微一怔,问:“为啥要等尸体抬上后?”

眼镜男呵呵一笑说:“你们可能不太清楚,之前有一次我们的一趟任务,因为那先给了钱,我们的人正在挖的时候,那家人就赶了过来,差点没把我们的人给打死!”

我一阵无语,撇了撇嘴,点了下头应了声后就招呼着俩胖子下楼领装备。

说到装备,当我们来到后勤室一看才明白,也就是锄头杠子铁锹。

我趁着大头和凯子拿装备的时候,去了趟财务,给财务的肥胖大姐支了钱后,刚走出来,就见殡仪馆的两个工作人员从冷库里领出了具尸体。

许多好奇的人都往前凑着看,我在人群中发现了大头和凯子的身影,也就凑了上去。

听着身边的人不停的议论着,我有些好奇的问大头:“怎么了?尸体有什么好看的?”

大头看了我一眼,问我钱拿到了?我抖了抖手中的两张大票子。他点了下头,指了指正被殡仪馆的两个化妆间的工人用自来水冲着身体的尸体,说:“刚听人说这人是被人拿刀捅死了,你看他肚子。”

我仔细的看了眼,只见那尸体像是被淹死的,浑身涨的紫青,看上去三四十岁,身上有许多沙子,正被水管冲掉,而最为扎眼的是他鼓起的腹部上有三个窟窿,正在往外面冒着乌黑的血水。就在那股血水冒出来后,我闻到了股恶臭。随即捂着鼻子招呼两人赶紧上车去。

刚上车,我透过车窗看了一眼那男尸,感觉蛮可怜的。

我叹了口气,启动了车子,按着喇叭驱开了人群,接着后视镜,我见到那俩工人正在给尸体擦身子,当我拐弯的时候又看了一眼,已经穿上了寿衣。

准备火化?

当车子开出殡仪馆门外时,因为鞭炮声的原因,我没问。等开出了好一段距离,我才问大头:“刚才那男尸的案子破了?”

凯子接过话道:“哪破了啊,刚才我跟大头还听人议论说,估摸着在这冷库里怕是有一年多了,到现在连身份都没确定,可能是殡仪馆的冷库现在冰柜不够用了,就给准备烧了。”说着,凯子一脸愤愤的皱了皱眉头。

我跟大头同时叹了口气后,都没有再说话,而是开着车回到了小区。

将车子停好,我在下车的时候看了看手表,快要6点了,于是我们仨决定先回去洗个澡。

望着6楼高的楼梯,我们都是一阵无奈。

上楼梯的时候,总感觉有些不对劲,我停在三楼的转弯处,身子顿了顿。

身后的大头疑惑了一声问怎么不走了?

我摇了摇头,说没什么。直到我们回来了家中。

气喘呼呼的坐在沙发上的时候,我才有些不自然的开口:“你们有没有觉得这小区有些古怪?”

大头躺在沙发上瞥了我一眼,不明所以道:“没啥啊?就是感觉挺安静的。”

凯子砸吧了下嘴,深有同感的点点头,说确实怪安静的。

我皱着眉头,摸了摸下巴,问:“这小区安静的太不寻常了。看这小区的规模怎么着也得住个几千口人吧?可咱们到现在也就碰见房东一个。真特么的奇怪。”

大头听我这么一说,琢磨了一番,道:“也许都上班去了,现在不是还没到晚上嘛。”

我叹了口气,自语道:“希望如此吧。”

气氛渐渐有些凝固,我对着凯子说:“去洗澡去,晚上咱干的活,洗干净了,那是对逝者的尊重。”

凯子应了声,回屋去拿衣服,就进了卫生间了。

我正准备回屋里拿包烟出来抽,卫生间里便传来了凯子郁闷的声音:“二哥,这洗毛啊,连块香皂都没有。”

我摸了摸鼻子,一想,还真特么健忘,早知道下午顺便去趟小店了。

于是,我便对他喊了声:你等会儿,我去买。

说着,我就准备出门,大头说跟我一起去,我说算了,我自己去吧,也就买点生活用品。

刚下楼,天已经快要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