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我在殡仪馆工作的那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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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一场游戏一场梦

当然我们听完红衣叙述的经历后,我的心很疼很疼。一个花朵般的女孩,居然就这样被人欺骗,杀害,还要残酷的看着自己的身体被凶残的肢解。那个欺骗他的老师又是怎样一种禽兽的存在?那道士的淡漠和刀法高超男子的凶残他们难道不怕天谴吗?我望着眼前的漆黑,却感觉到胸前鬼玉的颤抖,接着,我居然看到了红衣,他轻轻的走近我,说:“程沦,谢谢你。”我微微一愣,谢我?为什么?我正准备询问的时候却见她身影渐渐消失,接着化为一抹红光飞进了我胸口的鬼玉里,鬼玉剧烈的颤抖了十几秒中后,渐渐的安静了下来。我低头看了一眼胸口的鬼玉,好像看见了红衣在朝我挥手。再见,红衣。我紧紧的握着鬼玉,转身将梦梦抱在怀里,这一刻,我想要温暖。就在我和梦梦相互依偎着温存,洞里的传来了一阵剧烈的爆炸声,我的心咯噔一下,不好!出事了!我焦急的松开梦梦冲进洞里,却发现洞里已经坍塌,我一阵失神!“程沦,小心!”

身后传来了梦梦惊呼声,她快速的将我拉出了洞外,下一刻,我之前所站的位置被上方的泥石掩盖!我疯狂的冲上去用手扒着土石,歇斯底里的吼着,直到我的双手扒的血肉模糊,才被身后一直静静望着我的梦梦给抱住:“程沦,别这样!”

我悲痛欲绝的抱着梦梦痛哭!姥爷、大头、刘叔、继新舅舅,我真没用!我无力的躺在冯倩的身边,悲痛的闭上了眼睛,泪水顺着脸一滴滴的落在了地上,而梦梦却静静的守护在我的身边握着我的手,似乎想要递给我力量。就这样,我们仨一直在洞外蹲到了天亮,天亮的时候,冯倩醒了,她和梦梦一起将我搀扶着扶到山下。当我们路过老周家的时候,却见到他家的房门紧闭着。此时,我已经没有心情去在意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眼神空洞的被梦梦扶出了山坳。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我不知道她说了什么,只记得过了两个多小时,来了辆警车将我们接走,之后我在医院里躺了一整天,时间似乎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了意义。期间,梦梦在我身边陪了半天后,跟我说,案子既然已经结了,他得和宋成一起回市里,就喊来冯倩照顾我,冯倩并不是一个人来的,和她一起来的还有朱圆。我依旧没有从失去亲人的阴影中走出来,当然也没有心情去问她们的遭遇。直到第二天的早晨,一个人的出现,让我从活死人状态复活。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我脸上的时候,我睁开了眼睛,却发现身边坐着几个人!我却被这几个人给吓了一跳!站在我身旁的不是别人,居然是姥爷和大头,还有继新舅舅!“你们……?”我简直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却见到大头没心没肺的道:“我说轮子,你又玩的哪样啊?”这语气果然是大头!姥爷慈祥的抚了抚我的额头,轻声说:“没事了,烧已经退了。”继新舅舅憨厚的笑了笑从身后像变魔术一般拿出了各式各样的早点,粗声粗气的道:“沦沦,该吃早饭了。”

我激动的望着原本我以为以后再也见不到的三个人,居然很没骨气的哭了起来!记忆中,这是我十二岁以后,第一次哭,而且是当着三个男人的面哭,不过,这一次他们并没有笑话我,而是相互的唏嘘着。死里逃生!后来,我一边吃着早点一边询问着他们的经过。姥爷微笑着让大头说,要说大头的嘴皮子还真不是盖的,说的哪叫一个精彩。只不过,当我得知他们合力破开汪藏海的天人合一阵后,却并没有见到汪藏海和刘仲,只看到在阵中被刘风骨拗断颈椎而死的汪有才的尸体,接着溶洞就开始坍塌了。他们便顺着洞里的盗洞跑了出来。说到盗洞,大头一副说了你都不相信的表情,他说:轮子,我要是跟你说盗洞是连接到什么地方的时候,打死你都不相信。我不信,就让他说,当他说出来后,确实让我产生了一种不可思议。原来那盗洞居然连接着小镇殡仪馆前的水库底部的一座古墓!而那座古墓正是冯裤子鬼魂说到的那个就着好几道巨大石门的洞,而这个洞,其实也就是当年刘风骨掏瓮子发现碎尸的那个洞,只不过后来水库蓄水将洞口也淹了。大头说,那洞是在水库底下,因为水性不好,他还差点被淹死在水里,从那古墓里出来的时候,要不是姥爷给他喂了一颗桃精丸,估摸着我见到他的就是一具尸体了。我深深的出了口气,就问:刘叔呢?怎么没来?姥爷说:他去桃园接燕子了。燕子?我恍然大悟道:原来燕子在桃园?可是我上次去的时候怎么就没发现呢?

姥爷说:你上次去她其实就呆在后屋。

我点了点头,就问:“姥爷,红衣说根本没有血灵。”

姥爷若有所思的点了下头没有说话,应该是默认了。

想到他们说没有发现汪藏海和刘仲的尸体,我有些忧心。就问:“这件事真的结束了?”

姥爷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语重心长的说:“那老东西就算没死也活不久了,他其实就是凭着一股对长生的欲望和一些道门的秘法活下来的,如今长生无望,想必他也活不久了。至于那刘仲,我们也是无能为力。像他那种以食人内脏为生的灭绝人性的行为,想必也不得善终!”

我思索了一番,无力的点了点头,只是感觉好像少了个人。

老周!

想到之前经过他家的时候,紧闭的房门,我就心里很不舒服!

这种逼迫自己亲生弟弟变成猫灵,然而发现苗头不对就跑了的人,他又能善终吗?

我不禁长叹了一口气,自古以来,为求长生的人都是无果,可见长生并不存在,闹来闹去只能平添杀戮。

想着那群无辜的村民,我对这些人恨死了。只恨自己没有能力结果了他们。

唉……

之后,我又在医院躺了几天后,老刘带着燕子来医院看过我一次后就回了趟老家。

转眼间,已入秋。

步行在殡仪馆外面通向水库的小路上,微凉的湖风拂过,卷起几片枯黄的落叶飘入湖中。我紧了紧身上的外套,静静的望着湖中荡荡波浪,心事重重。

“程沦!”身后传来了一声银铃般的清脆的声音,我缓缓转过身子望去,是燕子。

“有事?”我将手放进口袋里,疑惑的问道。

她双手交织在背后,似乎拿着什么东西。微微一笑,说:“我得走了。”说着指了指不远处停着的一辆车。

我点了点头,强扯了一抹不太僵硬的微笑,说:“保重。”

她嗯了声,将手中的东西递给我,说:“留个纪念。”我仔细瞧了瞧她递过来的东西,原来是一个影集。

我将影集抱在怀中,点了点头。

终于还是走了。

望着逐渐远去的车子。

就在我惆怅的时候,腰间的拷机响了。

是大头的号码。

回到值班室,老刘正抽着烟看着报,见着我,也没说话,直接抛了根阿诗玛给我。

我点起烟,一屁股坐在办公桌上,拨通了大头的手机。

刚接通,电话那头便响起了大头粗糙的嗓音:“轮子,市殡仪馆那边我已经问过了,说是一具尸体五百块。”

老刘似乎是听见了,皱了皱眉,将报纸拿的更高,竖起了耳朵。

我撇了撇嘴,笑道:“五百?那咱俩不就一人二百五?”接着电话那边传来了大头的笑骂声。我正色道:“价格还可以,不过就咱们俩个干太累了。前几天我小叔家的凯子说最近闲的发慌,我想带他一起干,省的到处游手好闲。”

大头嘿嘿一笑:“你决定就行,反正哥们就爱跟着你混,就像咱们在部队一样。”

我会心一笑,说:“那就这么定了。”

挂了电话,老刘放下手中报纸,试探道:“是那胖子吧!”

我点了点头,深吸了口烟。

见我隐忍不说,老刘急了,丢下手中报纸:“我说小程啊,你这又准备玩哪一出啊?”

我叼着烟嘿嘿一笑,一本正色道:“秘密!”气的老刘一阵吹胡子瞪眼。

见老刘脸色不对,我将手中烟头扔进烟灰缸里,道:“是这样的,之前你也接到通知了不是,最近发生了那么多事情,赵八两疯了,冯裤子也死了,咱这个安乐窝也给撤了,我不得重新找份活计啊?”

老刘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眼睛精光一亮,玩味道:“要不你跟我掏瓮子?那活计很赚钱不说,还能长见识?”

我想到他之前碰到红衣的那个经历,就连连摆手:“你可拉倒吧!我觉得那种活计还真不适合我。”

他见我一副瞧不起他活计的模样,冷哼了一声:“刚才那肥子还说什么一具尸体五百块钱,你们想干嘛?偷尸体卖?”说着嘴角扬起了一丝鄙视。

我一听哈哈大笑,说:“你套我话是吧?我就是不说!”

见我又留悬念,老刘眼一瞪,笑骂道:“你小子就不能说话干脆点?”

我嘿嘿一笑,不再停顿,说:“是志鹏舅舅在临去北京前帮我联系的市民政局,LA市那边你可能也知道,并不像咱们县还延续着土葬,而有的人家,不愿意亲人火葬,就偷偷的给埋了,这民政局哪能允许?国家是有政策的。所以就让殡仪馆出人去把尸体挖出来直接火葬后,把骨灰在悄悄的放回去。”

“什么?这怎么行?”老刘一听眉毛一挑,啪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我笑了笑,将他按在椅子上,解释说:“刘叔,这件事你没资格说,想想你自己的活计,跟你一比咱这还算是为国家做贡献了不是?再说了,就算我们不做,总会有人去做的。”

见老刘似乎依旧面色不悦,我严肃道:“既然国家规定必须得火葬,这扒坟也是早晚的,没有不透风的墙,与其让那些人去扒,还不如让我们去,起码对于死者,我们更尊重。”

老刘无奈的叹了声气,也不再说话,接着看报纸。

我岔开话题,说:“刚才燕子走,就没送送?”

老刘头都没抬的说:“送什么送,有什么好送的!”

我调笑道:“之前你不是说她是你闺女吗?”

老刘听我这么一说脸一下冷了,瞪了我一眼,啪的一声将报纸拍在了办公桌上,屁股在椅子上扭了扭,站来了身,拍了拍身上都不知道多久没有换过的长衫,朝门外走去。一边走一边道:“走了!小子,等下次老爷子做寿的时候咱再来看你!”

我撇了撇嘴,问:“你要去哪儿?”

他身子顿了一下,说:“别问了,以后咱还是会再见面的!”说完后,头也没转的都走了。

我站在值班室的门前,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身影,回身拿起桌子上的车钥匙,出了门将门关好。开着破金杯一拐弯上了通往小镇的土路,回首望了一眼勉强工作了两个多月的殡仪馆后,拿起抽屉里的那本影集,又放了进去。脚下一脚油门,走起!

来到小镇,我开着车去了冯倩家一趟,却发现家门紧紧关着。于是疑惑的来到了朱圆家,朱圆的父母告诉我,说今天学校开学了,一早冯倩就和朱圆去了学校。当我说到之前朱圆事情的时候,朱圆的父母客气的道:上次你姥爷送圆圆回来的时候,圆圆还说你家的桃子真甜,你姥爷人真好,我家圆圆在那边叨扰了好几天,临回来前还带了那么多桃子。我一愣,原来是这样。随即说:没啥,我跟朱圆也是朋友,再说我家的桃子每年都吃不完。朱圆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乡下人,一直说让我吃了饭再走,却被我拒绝了,因为大头还在等我一起去市殡仪馆报到呢!而且还得去小叔家接凯子,说到这家伙,我是一阵无语,都21岁的人了,整天游手好闲,长了一身不亚于大头的肥膘。我在谢绝了朱圆父母的好意后,就开着车来到了镇上的一家游戏厅,当我进去的时候,大头正和一个七八岁的小盆友打着街机,我往前一凑,这厮太衰,被一孩子KO了三场,简直是完虐啊!

我拽着一副很不服气望着那孩子嚷嚷着要再战三百回合的大头上了灵车后,我们来到了独山镇我小叔家。

小叔见我和大头的到来很热情,正巧到了中午,就让婶子张罗了一桌好吃的饭菜,凯子见到我很兴奋,唉……说不得,这家伙小时候就整天跟在我屁股后面充当跟屁虫。让我没想到的是他和大头倒是听聊得来,估计是肥肉相投?

吃过饭后,我和大头等凯子带好随身的行李后,告别的小叔小婶。

可能是凯子这么大都没出过家门的原因,临走的时候,小叔小婶还抹了几滴眼泪,凯子这家伙似乎觉得很难堪,就嚷嚷起来。被我臭骂了一顿不知好歹后被大头拖上了车。

车子是我开的,接着后视镜望着小叔小婶矗立遥望的身影,我不禁想起了爸妈。之前我走的时候,他们也是这样吧?

我开着车,大头和凯子叽叽喳喳的聊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也没插嘴,说实话,我挺享受这种难得的安逸,我轻轻的取出一张王杰的新歌磁带放进了卡槽里。音质效果还过得去音箱里传出了王杰那独特嗓音:不要谈什么分离我不会因为这样而哭泣那只是昨夜的一场梦而已不要说愿不愿意我不会因为这样而在意那只是昨夜的一场游戏那只是一场游戏一场梦……

望着车窗两旁快速倒退的行人和树木,我惬意的想着那段经历里的事和人,如果可以当做一场梦,我希望这梦不会再来。红衣没了,燕子走了,梦梦也走了,冯倩也上学去了。我这个似乎并不缺乏女人缘的光棍也将和两个光棍一起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大约下午两点多钟,我们来到了市殡仪馆,望着排队的灵车和被一副副带着悲伤的逝者家属,耳边传来络绎不绝的鞭炮声、哭嚎声。

我轻轻叹了口气,这就是配有火葬场的市级殡仪馆。

我直接将车开进了殡仪馆里,由于我对气味的识别度很高,窗户尚未打开,就已经闻到了阵阵从火葬场上方飘落下来的焦臭味,我知道,这是尸体在火化中产生的气味。

刚下车,那种刺鼻的味道更浓了,大头还好点,凯子就不行了,他应该是第一次来火葬场,我见他耸了耸鼻子,就笑着说:“没事儿,以后习惯就好了。

他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我看了看高有三楼的殡仪馆办公楼,有些感慨,这市级殡仪馆就是不一样,光办公楼就三层。随即也没犹豫,按照大头所说的,我们来到了位于二楼的人事部。

门是开着的,刚进门就见一个带着眼睛的瘦高个在看着报纸,我敲了敲门。他看了我们一眼后再次盯着报纸,说:“这里是人事部,办理手续去隔壁。

我打着哈哈道:“我叫程沦,是来报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