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勒的“女人的品位”一诗,韵律和谐,对仗工整,颇能动人心弦,是一篇很成熟的作品。但依我个人的看法,赞美女人最中肯、最得当的,当是法国作家朱伊所写的几句话。他说:“如果没有女人,在我们生命的起点将失去扶持的力量;中年失去欢乐;老年失去安慰。”拜伦在他的剧作《萨丹那帕露斯》也曾有几句感伤的道白:“在人类呱呱坠地之始,就必须靠女人的乳房始能赖以生长;婴儿的呀呀学语也是出自女人的口中所传授;我们最初的眼泪是女人给我们温柔的抚慰;我们最后的一口气也大都是在女人的身旁吐出来,在一般男人犹疑不前时,她们出来为曾指挥自己的男人做临终的守护。”
以上两者的话语,都颇能真切、具体、传神的道出女人的价值所在。
因为只需从女人的体态来看,便可了然女人天生就不适于从事精神或肉体上的重大工作,她们在行动上无法承当“人生的债务”,所以,造物主特别安排一些受苦难的事情加在女人身上,以求补偿,诸如分娩的痛苦,子女的照顾,对于丈夫的服从等——通常女人对丈夫总具有高度忍耐力,且能给予慰藉。——女人很少表现强烈的悲哀、欢喜等情绪,所以她们的生活在本质上来说,无所谓比男人幸福或不幸,她们只是冀求恬静、平稳的度其一生。
女人最适于担任养育婴儿及教育孩童的工作,为什么呢?因为女人本身就像个小孩,既愚蠢又浅见——一言以蔽之,她们的思想是介于男性成人和小孩之间。一个少女能够一年到头成天和小孩儿一起唱歌、跳舞、嬉戏,打发岁月。如果换成男人,即使他能耐下心来做这种事,但请大家试想看看,其结果将是如何?
造物者似乎把戏剧中所谓的“惊人效果”应用在年轻女孩身上。造化给她们的财富只是短短几年的美丽,赐予她们暂时的丰满和魅力——甚至透支她们此后所有的姿色。所以在这短暂的几年间,她们可以虏获男人的爱情,叫男人承诺对她们的照顾——一直到死为止。因为欲使男人动心以至承诺,光凭理性的成熟还不能确保有效。是以上苍创造女人也和创造万物一般,采用经济的手段,只是在生存必需时才赋予她(它)们信用的武器或器械。雌蚁在交尾之后,便失去翅翼,因为翅膀已成了多余,并且对于产卵和抚养还是一种危险;同样的,在生下几个小孩之后,一个女人通常也失去了美丽和娇艳。
在年轻小姐们的心意中,对于家务及其他女红,只是次要的工作,甚至当做游戏看待。她们惟一所思虑的,不外是如何恋爱、如何捕获男人,以及与此有关的事情而已,如化妆、跳舞等等。
宇宙中的万事万物,越是优秀、越是高等,他们达到成熟的时间就来得越迟。男人在28岁以前,理智和精神能力成熟的并不多见,女子却在十八九岁便届成熟期。虽称“成熟”;她们在理性方面仍是十分薄弱,所以,女人终其一生也只能像个小孩,她们往往只看到眼前的事情,执著于现实,其思维仅及于皮相不能深入,不重视大问题,只喜欢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人,不同于一般动物只生存在“现在”,人类有理性,靠着它,由检讨过去而瞻顾未来。人类之有远见、悬念及忧闷等,都是因理性而发。因为女人的理性非常薄弱,由理性所带来的利与弊,也远较男性为少。不,毋宁说女人是精神上的近视者更为确当,她们直觉的理解力,对周身的事物,观察力非常敏锐,但远距离的东西则无法人目,所以,凡是在她们的视界所不存在的,不管是有关过去的也好,有关未来的也好,她们都漠不关心,无动于衷。固然男人也有这种现象,但总不如女性来得普遍,而且她们厉害的程度,有的几近疯狂。女人的浪费癖就是因为这种心理,在她们的观念中,认为赚钱是男人的本分,而尽可能花完它(在丈夫逝前或去世后),是她们应尽的义务。尤其是,丈夫为了家庭生计把薪俸转交她们后,她们更增强了这种信念。——上述的做法和信念,当然有许多弊端,但也有一些优点,因为女人是生活于现实,所以她们很了解及时行乐的道理,女人眼看着整日辛劳的丈夫,心里难免有所不忍,所以为了调剂丈夫的身心,在必要的场合会设法给丈夫种种慰藉,增加生活的情趣。
古日耳曼人的风俗,每当男人遭遇困难之际,往往移樽就教于妇女,此事实无可非议。是什么原因?因为女人对于事物的理解方法和男人截然不同,最显著之点是,她们的眼中只有近的事物,做起事来总是选择达到目的的最便捷的路径。而男人,对于眼前的事物,起先是毫不在意的一眼晃过去,但思前想后,绕了几个圈子,最后的结论,重点仍在眼前的事物上。加之,大抵说来,女人较冷静、不犹豫,对于事物的见解,只就存在的事实,头绪单纯,不会被那些纷然杂陈的思想所混乱。而男人则不然,一激动起来,往往把存在的事物加以想像或扩大,结果不是小事变大就是钻进牛角尖。
女人比男人更具怜悯之心,因此,对于那些不幸的人,容易表现出仁爱和同情的言行。但由于现实的心理,关于正义感、诚实、正直等德性,却比男人劣。这是因为女人理性薄弱,所以只有现实、具体、直接的东西能在她们身上发生力量,对于与之相反的抽象的思想、坚定的决心以及那些有关过去、未来或远隔的事物,女人根本无暇去顾及,也不愿去想它。所以,她们先天上虽具那些德性,却无法发挥展开,在这方面来说,女人很可以和有肝脏而缺胆囊的生物相比拟(参阅叔本华著《道德基础论》第十七节)。同时,我们可以发现女人的根本和最大的缺陷——不正经。这个缺陷也是由理性欠成熟产生而来,女人是弱者,没有雄浑的力量,造物者就赋予她们一种法宝——“狡诈”以便赖以生存。她们先天上就有谲诈、虚伪的本能,这是上苍的巧妙安排,此正如狮子有锐爪和利齿、象有牙、牛有角及乌贼有墨汁一样,造物者使男人具有强壮的体魄和理性,对女人也赋予防卫武装的力量——佯装的力量。虚伪和佯装可以说是女人的天性,即使是贤女和愚妇也没有太大的差别。所以她们便尽量利用机会,运用这种力量,这也和上述动物受到攻击时使用它的武器一般,是天经地义、顺理成章的事。在某种程度内,她们觉得如同在行使自己的权利一般。所以,绝对诚实、丝毫不虚伪的女人几乎难得一见。正因为如此,女人对于他人的虚假极容易发觉出来,因此,我们还是不要以虚伪对待女人才是上策。因为女人有这个根本缺陷,因之虚伪不贞、背信、忘恩等毛病随之而来,法庭上的“伪证”,女人就远比男性为多。所以,女人的证言是否适宜于采信,实颇值得商榷。——我们不是经常听到一些丰衣足食的贵妇人,在店铺中竟顺手牵羊的干起三只手的行径吗?
为了人类的繁殖,为了预防种族的退化,年轻、强壮、俊美的男性,被造物者呼之而出。这是牢不可破的自然意志,它表现在女人的激情上。自古以来,这种法则始终凌驾其他一切的法则,所以,男人的权利和利益若和它相抵触,势必遭殃,在那“一见钟情”的一刹那,他的权利利益就要支离破碎。因为女人在她们秘密的、潜意识的、不形之于外的、与生俱有的道德中,就告诉她们:“我们女人对于只为个体图利、妄图占种族权利的男人有欺骗的权利。种族的构成和幸福,系于我们所生的下一代,全赖我们女人养育和照顾。我们本着良心去尽我们的义务吧!”女人对这最高原则,不只是抽象的意识,还潜藏表现具体事实的意识,所以机会来临时,除以行为表现外,再也没有任何方法了。当她们这样做时,其内心比我们所推想的还要平静,因为在她们内心深处,已意识到种族的权利实远比个体为大,也更该为种族尽义务,虽然个体的义务受到损害(请参照“性爱的形而上学”)。
总之,女人只是为种族的繁殖而生存,她们的天职也只有这一点而已,所以,她们情愿为种族而牺牲个体,她们的思维也偏重于种族方面的事情。同时,也因此而在她们的性情和行为上,赋予某种轻佻的色彩,授予和男人完全不同的倾向。这在结婚生活中经常可发现到,不,几乎通常所说的夫妇不谐和,就是肇因于此。
男人和男人间可以漫不经心的相处着,女人则似乎生来就彼此互相敌视,商场中所谓“同行相嫉”的心理,在男人来说,只是在某种特殊的情形下才会发生嫌隙,而女人则有一种独霸市场的心理,她们所憎恶的对象包括所有的同性女人,连在路上相遇,也好像党徒碰到党徒一样,彼此怒目相向(前者是意大利中世纪皇帝的反对党,帮助法王,后者立场则相异,彼此积恨甚深)。对于初见面的朋友,女人显然要比男人表现更多的矫揉造作,所以,那时她们间的客套话和奉承话,听来就比男人们要滑稽多了。还有,男人们当着晚辈或下属面前,尚能保持若干的客套和人情味交谈;而高贵的妇女和身份较低贱的女人谈话,态度大抵都很倨傲(不是她们的婢仆亦复如此),大有不屑与之一谈的神气。这大概是由于女人在阶级上远较男人不固定、变化较快、也容易消失之故。此外,男人所思虑的范围大,杂事也多,而女人则只有一桩事情——如何虏获男人的心,对其他的事都认为是无足轻重,毫不介意。还有,因为她们的“工作”性质非常接近,所以在同性间希冀以阶级来区别,借以炫耀自己身份的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