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二少没躲过容青主,心里盘算着自己实在倒霉,不过容青主既然答应不会说出去,他应该还算安全,毕竟他倒了对国师也没有什么好处。
他小心翼翼地想着用心应付过他姐那个看似不好对付的冷冰冰的师兄,八成就能安全地等到他姐回来了,却没曾想到,忘了个隐藏大boss……
容言一身娇艳红衣,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颜料把头发也染得通红,丞相府对她的装扮见怪不怪,她没得到想要的追捧,风姿绰约的扭过来,问重二少,“小圆子,你看师姐美不美?”
重二少换好官袍打算去上朝,听声回头看了一眼,认真又坦诚地回答,“像只煮熟的虾子。”
容言狠狠瞪她一眼,却突然像被发现了什么莫大的秘密一样,她皱着眉头凑上前来,在重二少的脖子处轻轻嗅了嗅。
“师妹,”容言百思不得其解,“你什么时候破处了?还一副久旱没甘霖的饥渴样子……”
重二少手一抖,差点系歪了官帽。
容言又往前凑了两步,胸前的波涛汹涌几乎要抵住重二少的胸口,她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师妹虽说身材像只干瘪四季豆,但也不至于胸口平成这副模样啊……
容言好奇的伸手摸了上去。
容言的袭胸本领那可是百般锻炼出来的,出手快准狠,一般人还当真挡不住她,待重二少反应过来,他苦逼的胸肌就遭到了这两天内第二个人的蹂躏。
容言眼睛一眯,右手立刻上移掐住了他的脖子,“我师妹呢?你又是谁?”她说着,抬手就要揭他脸上的人皮面具,发现找来找去,根本找不到面具的痕迹……所以,这是本尊……
“重离卿?”容言道。
“咳咳……”重二少赶紧示意她把手松开,接着怏怏然道,“哎哟我的小祖宗,你这是想要了我的命啊。”
“我师妹呢?”容言继续追问。
重二少哼哼,“君阳山藏了我妹妹十年,如今还不允许她回家探个亲?”
容言脸色一变,像是受了莫大的侮辱,“我容言岂是小气之人,她想家想要回去为何不能跟我直说?!以为我会拦着她不成,我们师姐妹十年她还不能对我敞开心扉?”
她兀自生了会儿闷气,心里对师妹的担忧却放下了。抬手揪住重二少的衣襟,开始清算旧账。
“师妹的事情暂时放一边,我且问你,当日宛城一别,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的承诺?”
重二少这种情况见多了,熟稔的应付,“宛城一别,你的笑容总是会突然出现在我的脑海里,真是一日不见思之如狂。”
“噢?”容言上上下下打量他了一会儿。
重二少突然感觉自己就像没穿衣服似地,容言的眼神火热大胆,以至于让他胆战心惊惹到了她。
“几时上朝?”
“辰……辰时。”重二少终于在容言的视线下边的有些结巴。
容言千娇百媚地一笑,重二少顿时像被摄去心魂一般愣了一下,她的手拂过重二少的腰带,毫不迟疑地解开。
“重重呀,姐姐觊觎你可不是一时半会儿了,乖乖听话,姐姐一定好好疼你!”
直到被扒得半光,重二少才醒了过来,他捂胸咬被角喷泪。
嘤嘤嘤,大姐你不带这么坑人,你就说让我假扮你,没说还让我牺牲色相嗷嗷……
经过这一劫难,重二少终于坚定地和银锭站在了同一战线上,强烈要求涨俸银!涨零花钱!涨福利!涨……涨壮阳费!
晚饭过后,躲过了那个看似面瘫实则老妈子的师兄,重二少开始坐在书桌前给齐缘写信:我错了,我单知道丞相府里有危险的boss,去却没料到那boss真的会来,我单单知道boss很厉害,我却没料到他真的一下子秒杀了我,我单单知道丞相府有个师兄很危险,却不知道他实则是厨娘,我单单知道丞相府里有个美人身段妖娆脸蛋出尘,去却没料到这美人居然是个隐藏大boss……
重二少一把辛酸泪。
定疆从城外巡视回来,骑马独自往家中走去。
他心情不好。
齐缘最近莫名其妙对他分外冷淡,两天了那家伙居然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这在以前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即使在他们关系最僵硬的时候,齐缘也在每天上朝之前含笑同他打招呼,从不显得不耐烦。
他感觉,齐缘似乎躲着他。
说曹操,曹操就到。
定疆这厢正怨念着,瞧见前边熟悉的人影,打马上前走了几步,发现那人身影有些像齐缘,不过带着厚重的幕离遮住了脸,她独自一人,步子有些疲惫地走着。
定疆出声唤她的名字,她愣了下,抬手掀开了幕离,看着他,唇角露出了个暖暖的笑容,“阿疆,你回家去?”
“嗯。”他点头,他生怕她再要躲开,急急问道,“你是来寻我的吗?”
这条路再往前走,有太尉府和陈少府的府邸,再往前走再走一炷香的功夫,估计能到国师府,据说丞相同国师没有什么私交,她应该不会独自一人去国师府,所以定疆很欢喜地下了这么个结论。
齐缘愣了下,迟疑着点头,“嗯。”
定疆这些天心头上那些忧心忡忡顿时散去,他站在她身边接过她的幕离,欢快地跟她攀谈。说着说着,他就顺手扯上了齐缘垂在身侧的手指,挽在了自己的指缝里。
看着齐缘没有向往常一样拒绝,反而抬着头冲他微笑,定疆终于舒了一口气,倾身上前飞快地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太尉府的对面就是陈少府的府邸,而陈清澄就是陈少府的女儿,旁边的高阁上,婢女看到小姐的脸色越来越黑,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抖动似乎下一刻就要爆发,下意识地缩在角落里一句话都不说。
“滴翠,”陈清澄咬牙切齿地唤道,“给我端两盆凉水来,越凉越好。”
婢女赶紧一溜烟跑了,看见没有外人,一直乖乖侍立在她身后的侍卫从背后抱住了她的身子,那侍卫一边大口大口亲她的脖子,一边幸灾乐祸地问道:“怎么,吃醋了?”
陈清澄想要将他推开,可是他抱得紧,力气大,也就随他去了,“我就是看不惯那个齐缘。”
“这大可不必。”那侍卫粗声笑了起来,“男人的滋味是绝对不如你好的。”话音刚落,他侧耳听见了侍女跑过来的声音,赶紧后退几步,站在原位。
滴翠果然端着满满一盆水,气喘吁吁跑了回来,高阁下齐缘正冲定疆耐心解释这几日的反常,她的借口蹩脚无比,可是定疆选择相信,或许他自己都在找一个自欺欺人的理由。
这时候,天上突然重重泼下来一盆凉水,感觉冰凉刺骨,多半是富贵人家冰窖里的水化成的,定疆下意识举起袖子遮挡住了齐缘的脑袋,待哗啦的水声消失后,他抬头看始作俑者,那边高阁上已经空无一人,角落里只余下一闪而过的粉色衣角。
定疆立刻想到了是谁,对着微微皱着眉头浑身湿漉漉并且冷的发抖的齐缘,更是满心愧疚。
汴梁城的五月份虽然已经不冷,但是这种冰凉的水一盆泼下来,即使是他这种常年习武的身体,也感觉冰凉刺骨不堪忍受,更何况齐缘这种本来就文弱的书生。
他看到齐缘亦抬头看了看高阁那边,但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没有想要追究的样子,亦不由地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齐缘脾气上来,会难为清澄。
“你……我家就在前边,你去换件衣服吧。”
“不,不用了。”她话音刚落,就连连打了两三个喷嚏。
定疆急了,一把捉住她的手腕,“再不换衣服得生病了,你们这种文人身体总是跟病猫似地,快些跟我来!”
齐缘赶紧挣扎,可是她那力气太小,定疆只以为她欲拒还迎……
齐缘瑟瑟发抖地抱着手臂坐在定疆房间的凳子上,看着面前的衣服,又看看他。
“快换掉呀,你再耽搁下去会生病的。”定疆急切催促。
齐缘还是在认真的看他。
“你……你这人,你换完衣服之后我让你看个够还不行!”定疆的脸颊有些红。
齐缘尴尬,“我的意思是,你先出去一下。”
“都是男人,怕什么。”定疆毫不在意地拒绝。
他看齐缘啰啰嗦嗦还要说什么,明明一张脸已经冻得惨白了,搁在腿上的手指还在不停的颤抖,却依旧能装出个这种老古板的模样。
定疆一急,伸手扒掉了她的外袍,齐缘瞪圆了眼睛,赶紧拒绝,“你住手!”
可是定疆是将军,为将者多半性格直爽,认准的事情绝对不罢手,无论是他喜欢上齐缘,还是他现在一门心思焦急地要扒掉齐缘的衣服……
嗤啦一声,衣带连接处断开,他触碰到她的身体,感觉到她因为冷而瑟瑟发抖,心下更焦急,手上动作也更为飞快,中衣和外袍一起被他粗鲁地剥了下来,露出里边裸|露的肩膀,以及今天刚到汴梁,尚未缠起的,虽然小巧得不至于在繁复的袍子下露出端倪……但是还有那么个形状的……胸部。
定疆愣住了,手上动作也停了下来。
齐缘下意识地抬手给了他一个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