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易经是个什么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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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易经怎么解:用心理学破译六十四卦(11)

利有攸往。

《彖》曰:复,亨,刚反。动而以顺行,是以岀入无疾,朋来无咎。反复其道,七日来复,天行也。利有攸往,刚长也。复,其见天地之心乎?

【解译】当剥之时,阳刚几去而不返,到复卦时,则阳刚回复。复卦下体震为动,上体坤为顺,震一阳动而进,坤群阴顺而退,其发展前景亨通。但由于一阳初生,稚嫩微弱,发展到壮大强盛有一个长期而艰难的过程,故不必操之过急,拔苗助长,应该顺其自然,“出入无疾”。疾,急速。出入,生长,阳复生于内谓之入,长进于外谓之出。初阳被众阴爻所凌,疑有其咎,但阳长阴消的势头业已形成,必上息成临卦,临卦下兑为朋,同类的友朋前来亲附为期不远,何惧阴之凌,所以应该抱有乐观之信念,“朋来无咎”,不会感到孤独,也不会有什么咎害。阴阳循环反复之道,经过七日,是天道运行的法则;有利于前往,是因为阳刚之道逐渐增长的关系。从复卦可以见到天地生生不息、造化万物之心。

《象》曰:雷在地中,复;先王以至日闭关,商旅不行,后不省方。

【解译】至日,指冬至。复为冬至,姤为夏至。闭关,指封闭关阙(音quē)通路,使人民不得岀入,意思是安静休息以养微阳。古先圣王观察复卦雷在地中之象,悟知于冬至阳气复生之际,当休养生息,以辅成阳体,因此封闭关阙通路,使人民不得岀入,商旅不得通行,君王公侯亦不岀门省视四方。

初九,不远复,无悔,元吉。

《象》曰:不远之复,以修身也。

【解译】祇(音zhǐ),至于、到达。初九善于修身,走未及远就回复到正道,其前进路程尚未到达有错不能改,以至于悔恨的程度,所以至为吉祥。

六二,休复,吉。

《象》曰:休复之吉,以下仁也。

【解译】休,等待,休息。六二能够向下亲近仁德的初九,静待阳光上行以回复到正道,如此当然吉祥。

六三,频复,厉,无咎。

《象》曰:频复之厉,义无咎也。

【解译】六三回复到正道时复而不固,频失而频复,频失则厉,复则无咎。巽以柔为主,巽九三频巽而吝,复则以刚为主,复九三则频复为厉无咎。

六四,中行独复。

《象》曰:中行独复,以从道也。

【解译】六四于群阴之中,独与初九之阳相应,独善其身而回复到正道。

六五,敦复,无悔。

《象》曰:敦复无悔,中以自考也。

【解译】敦,厚。六五柔顺而厚重,以中道自我考察调整自己的行为,以便回复到正道,故而无悔。

上六,迷复,凶,有灾眚;用行师,终有大败;以其国君,凶;至于十

年,不克征。

《象》曰:迷复之凶,反君道也。

【解译】灾,外来之灾,天灾。眚,自作之祸,人祸。上六迷途而不知返,违背君子之道,故而凶,有灾祸。因失去人心,难以驭众,如果此时动用行师,其结果必然大败,使其国君亦遭凶险,以至于十年不能再出兵打仗。

牢骚效应:让下属把不满说出来《左传·成公十六年》记载了一次因为卜得复卦而取胜的战役。

春秋中期,在晋厉公带兵南下保宋图郑的同时,楚共王也亲自率兵北上,要保郑图宋。

晋军出发的时候,将帅们只知道这次出兵是为了保护附庸的宋国去攻打郑国,所以中途得知强大的楚国已经出发来援助郑国了,一时军心动摇。因为在公元前597年的晋楚之战中,晋军曾经遭到过楚军的沉重打击,从那个时候起,晋军上下就对楚军有怯战心理。不过,虽然争争吵吵,但因为晋厉公没有下令,大军还是继续前行,终于在鄢陵遭遇了楚军。

成公十六年(公元前575年)六月二十九日,是这月的最后一天,还下着大雨,但楚军却在一大早就逼近晋军摆开了阵势。眼看敌军已兵临城下,晋军却还笼罩在对楚军的畏惧心理中,晋厉公只好让随军的史官卜卦,让上天来决定这个仗该怎么打。

史官按照《易经》卜筮的程序,最终得到的是震下坤上复卦,营数中没有老阳也没有老阴,是个不变卦。复卦是《易经》六十四卦的第二十四卦。通过今天我们看到的《易经》,其卦辞是:“亨,出入无疾,朋来无咎。反复其道,七日来复。利有攸往。”意思是说,遇到这个卦,征兆很好,出入都没有什么不好的,有客人从外面来,对主人也没有坏处。家里有人出门,七天就会原路返回。出门很吉利。但当时史官估计是根据《连山》或《归藏》的卦辞来断卦的:“蹙,窘迫穷困的意思,楚国在南,南国便是楚国;楚国为什么窘迫?因为他们的‘元王’被射。元王就是大王,楚国称君为主,所以元王就是楚王。元王被射中什么地方呢?‘中厥目’,也就是被射中了眼睛。国王受伤了,被射中了眼睛,能不败吗?”

晋厉公和晋军大将原本对这场战役并没有信心,现在听了史官的分析,心里踏实了,精神为之一振,仔细分析战局,决定加强两翼,集中打击楚军的左右两个薄弱点。

第二天,两军正面接触,楚共王果然被晋军的箭射伤了眼睛,差点遭遇不测。楚共王作战一向谨慎,被射后思考再三,最后竟扔弃了辎重给养,连夜拔寨撤兵回国。晋厉公得到消息,开始还不相信,后来接二连三地接到同样的报告,才相信是真的。就这样,晋军赢得了一场看起来似乎不可能胜利的战役。

通用电气前CEO杰克·韦尔奇曾经说过一句被世人视为管理经典的话:

“让下属把不满说出来。”这就是心理学上的“牢骚效应”。让下属把牢骚发泄出来,然后果断地处理好,是一个优秀管理人员必须具备的素质。显然,这个道理两千多年前的晋厉公也明白。

据《左传》记载,公元前 597 年发生在晋楚之间的之战,是春秋中期的一次著名会战。由于援军迟迟不能赶到、主帅遇事犹豫不决,轻信楚军的求和请求放松戒备,战事全面爆发后又轻率渡河退却等原因,晋军一步步丧失了战争的主动权,最后惨败。二十二年后,晋楚鄢陵之战爆发,晋厉公明知晋军仍对楚军有畏惧心理,却还是坚持要去保护附庸的宋国,而当大将们分为主战和主和两派后,晋厉公既不宣布撤,也不出面制止,任由他们边吵吵边行军,直到敌人兵临城下,才让随军的史官卜卦,让上天来决定这个仗该怎么打。

于是,吉利的复卦成了他们背水一战的强心针——已经短兵相接了,怕也得打,不怕也得打,既然老天说能赢,为什么不打呢?

所以,这场战役之所以能取得胜利,源于这个卦为将士们所带来的信念和勇气,更来源于晋厉公正确利用了“牢骚效应”。

#25.无妄卦:元亨,利贞。先王以茂对时育万物

无妄,元亨,利贞;其匪正有眚,不利有攸往。

《彖》曰:无妄,刚自外来,而为主于内,动而健,刚中而应,大亨以正,天之命也。

其匪正有眚,不利有攸往,无妄之往,何之矣?天命不佑,行矣哉?

【解译】无妄卦象征诚实处事,不敢妄为之义。命,教令。匪,同非。六三与上九有应,但皆不当位而启妄动,故有眚。眚、过错、灾祸。无妄卦内震动、外乾健,其阳刚之初爻是从卦上九刚爻而来,而成内震卦之主,故能动而刚健。又其九五爻阳刚中正,下应六二阴柔中正,亦能谨守正道。以上原因使无妄卦“元亨”。但同时无妄卦必须“利贞”,固守贞正之道方有利。大亨通之时坚守正道,这是天命的要求。如果不守正道,就有祸患,不利于有所前往。处在无妄之时却要妄行,哪里有路可走呢?天道不保佑,能行得通吗?

《象》曰:天下雷行,物与无妄;先王以茂对时育万物。

【解译】与,应,指雷行而物应。先王,圣人之得天德而履帝位者。茂,同懋,勉力。对时,配合时节。上卦乾天,下卦震雷,在天的下面有雷在动,阳气普遍,创生万物,并赋与合乎自然各不相同的本性,毫无虚妄。因而,古代圣王,效法这一精神,配合季节时序,顺应万物的各自性质,自然而然地养育万物。

初九,无妄,往吉。

《象》曰:无妄之往,得志也。

【解译】初九不存妄想,循天理而行就可实现志愿,获得吉祥。

六二,不耕获,不,则利有攸往。

《象》曰:不耕获,未富也。

【解译】菑(音zī),初开垦的瘠田,垦荒。畬(音yú),耕种多年的熟田。六二心存妄想,不耕种就想收获,不开荒就想种熟地,因而没有富足。但若去此虚妄之念,则有利于前往行事。

六三,无妄之灾,或系之牛,行人之得,邑人之灾。

《象》曰:行人得牛,邑人灾也。

【解译】邑,众人聚居的村镇。六三阴柔不中而失正,遭遇想不到之灾害,犹如邻居系牛于路旁,而有行路之人顺手牵走,致使村里的六三被怀疑偷牛而蒙受不白之冤。

九四,可贞,无咎。

《象》曰:可贞无咎,固有之也。

【解译】九四固有坚守正道的品德,所以没有咎害。

九五,无妄之疾,勿药有喜。

《象》曰:无妄之药,不可试也。

【解译】九五不曾妄动却身染疾病,所以不可胡乱下药,顺其自然,终会有好结果。

上九,无妄,行有眚,无攸利。

《象》曰:无妄之行,穷之灾也。

【解译】上九虽然不存妄想,但处穷途末路之时,所以有灾祸,无任何好处。

不消耗大量的精力正面作战

无妄,意味着尊重规律、顺应形势、因时制宜,也就是说,该行动的时候就应该行动,不行动便是妄;该收手的时候就应该收手,不收手,也是妄。很多历史故事都告诉我们,理解透了这一卦,就能逢凶化吉——比如北宋时期著名的政治家、史学家、文学家司马光。

熙宁二年,翰林学士王安石被宋神宗任命为参政知事,开始“熙宁变法”。为了保证变法顺利实施,王安石采取了一些比较极端的做法。博古通今的司马光意识到了王安石的轻率和冒进,就以老朋友的身份写信去责怪王安石,但王安石有皇帝的全力支持,而且正在锐意改革的劲头上,哪里听得进去反面意见?因此便回信对司马光的责难针锋相对地作了反驳。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完全在司马光的意料之中。他平静地辞去职务,离开京城开封,到了洛阳,不问政事,关起门来写《资治通鉴》。

在这之后的整整十九年时间里,司马光把全部精力放在这部著作中。这部书按历史年代编写,从战国时期公元前403年到五代时期公元959年,记载了1363年的历史。为了撰写这部巨大篇幅的著作,司马光收集整理了大量资料,除了采用历代的正史之外,还参照各种历史著作三百多种。据说,这部书写成的时候,原稿足足堆放了两间屋子。由于它的材料丰富、剪裁恰当和考证严格,加上文字精练生动,所以,是我国史学史上最有价值的著作之一。司马光也因为他在史学方面的巨大贡献,而被公认为是我国历史上最著名的史学家之一。

“其匪正,有眚。”在无妄卦中,六爻都同是无妄,但却有吉祥和灾祸之分,就看人是否守正道。正因为如此,司马光面对皇帝全力支持王安石的状况,选择了“无妄”,辞职回家编写《资治通鉴》——做这样有意义的事情,怎么会有灾祸呢?

能遵循“弯曲”策略,是一种良好的心理状态,有远见卓识的人面对强大的对手,从来不会消耗大量的精力与其正面作战,而是选择适当“弯曲”,以退为进,另辟蹊径,在逆境中得到更好的发展。

据《宋史》记载,宋仁宗宝元年间,司马光为并州通判。当时,西夏觊觎河西良田,并对河东构成威胁,司马光便建议在麟州筑堡防御,同时招募农民耕种。这样,不但无地的农民获得了土地,国家的边防也得到了加强。种地的农民多了,粮价就会下跌,这又能平抑河东地区的物价,也免得要从远处运送军粮,一举数得,此举得到朝廷、官吏、百姓的一致赞誉。

同样据《宋史》记载,为了保证“熙宁变法”顺利实施,王安石采取了一些比较极端的做法。熙宁四年(公元1071年),开封知府韩维报告说,境内民众为了规避保甲法,竟有“截指断腕者”。宋神宗就此事询问王安石,王安石不屑一顾地回答:“这事儿靠不住。就算靠得住,也没什么了不起!那些士大夫尚且不能理解新法,何况老百姓?”这话连神宗听了都觉得过分,便委婉地说:“民言合而听之则胜,亦不可不畏也。”

这两件事情,充分说明了司马光和王安石各自不同的施政能力,更反映出了他们各自不同的处事性格。在当时的状况下,司马光选择“无妄”,辞职回家编写《资治通鉴》,可以说是最明智的做法了。

#26.大畜卦:利贞。君子以多识前言往行,以畜其德

大畜,利贞;不家食吉,利涉大川。

《彖》曰:大畜,刚健笃实,辉光日新其德。刚上而尚贤,能止健,大正也。不家食吉,养贤也。利涉大川,应乎天也。

【解译】大畜与小畜相对,小畜阴爻柔弱,阳爻刚强,以柔弱之力难以完全蓄积刚强,只能小有蓄积,称之为小畜,大畜则是艮阳在上,以刚蓄健,所蓄至大,故为大畜。大畜卦为道德和智慧的蓄积、培养,故需利贞守正。大畜下卦乾为刚健,上卦艮为笃(音dǔ)实,两卦又合成大离象,因而有光辉,能够不断增进道德修养。上九阳刚居于六五君位之上,象征贤人受到明君的崇尚,君主礼下于贤人。上卦艮山为止,下卦乾刚健有为,艮能止健,使其不犯灾而无过尤,所畜者至为宏大而又合乎正道。能成大器者,必效命于国家,食禄于朝方获吉祥。国家也应当奉行养贤的政策,给他们提供优裕的生活条件,享受朝廷的俸禄。六五柔顺之君下应九二刚明之臣,九二是下卦乾之中爻,乾为天,所行顺应天道运行的规律,自然能够涉越大川,不畏险阻,克服困难。

《象》曰:天在山中,大畜;君子以多识前言往行,以畜其德。

【解译】天在山中则所畜者大。君子者应效法大畜卦,不断记取前人有价值的言行,以充实自己的道德修养。

初九,有厉,利已。

《象》曰:有厉则已,不犯灾也。

【解译】已,止。初九处大畜之始,若急于求进将有危厉,故利于停止以畜德,这样就避免了犯灾的可能。

九二,舆说。

《象》曰:舆说,中无尤也。

【解译】舆说(音fù),喻车舆不能行。说,同脱,脱离。,指车轴中心的方木,车身与车轮由它连接而不脱离。尤,过失。九二守中道,当大畜之时,能自度情势而停止不前,犹如车舆脱开其轮,不能行进,所以没有冒进的过失。

九三,良马逐,利艰贞;日闲舆卫,利有攸往。

《象》曰:利有攸往,上合志也。

【解译】逐,驱驰追逐。闲,熟练。舆卫,指驾御与防卫之技能。九三阳刚得正,刚健上进,与初、二两阳携手并进,有良马并驾驱驰,相互追逐之象,然当大畜之时,应贞正自守,不可忘乎艰难,每日应熟练驾御和防卫之技能,自畜才艺,才有利于往前发展,以最终达到畜极而通之志。

六四,童牛之牿,元吉。

《象》曰:六四元吉,有喜也。

【解译】童牛之牿(音ɡù),“童牛”,未长角的牛;“牿”,放在牛角上的横木。犹说给小牛犊带上架板,防它顶人。六四阴柔得正,与初九相应,当大畜之时,能给初九小牛带上架板,防其顶伤人,故至为吉祥而有喜。

六五,豮豕之牙,吉。

《象》曰:六五之吉,有庆也。

【解译】豕(音shǐ),猪。豮(音fén),去势之雄猪。六五柔顺居尊,与九二相应,当大畜之时,能以柔止刚,如同去除了雄猪凶暴刚躁之性,使其牙不足惧,故吉祥而值得庆贺。

上九,何天之衢,亨。

《象》曰:何天之衢,道大行也。

【解译】何,同荷,负荷、承受。衢(音qú),四通八达的大路。天之衢,指天路,旷达而无遮蔽,比喻其通。上九居大畜之终,畜极而通,如同在天路而行一样四通八达。

忍辱负重:要善于利用同情心

历史上在危难中卜得大畜卦,然后通过克制忍耐,最终功成名就的人很多,我们熟悉的“过韶关一夜白头”的伍子胥就是其中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