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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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地员①第五十八(2)

比沃土次一等的是五种位子。五种位土,五色镶嵌,各有不同标记。五种位土的特点,不硬实成块,也不柔软如灰。青而松散,长有青苔。至于它所栽种,适宜“大苇无”和“细苇无”,红茎白穗。五种位土,或在土岗,或在山陵,或在水边,或在平原,或在小丘,或在高山,都适宜竹、箭、枣、萩、楢、檀的滋长。在山的低处,有笼古、芹草。群木生长繁茂,枝条长而粗壮。它培育着桑、松、杞、茸。种种树木都聚集,有榆、桃、柳、楝。种种药材也适合生长,姜、桔梗、小辛、大蒙等。在山的顶峰,多见桔、符、榆,山脚则有竹箭和紫菀。山的侧面,有那些黄、白昌、山藜、苇、芒。各种药材茂盛,使人民能预防疾病。这儿的山林和山麓,槐树和楝树,柞木与楮木,群木繁茂,鸟兽众多。既有麋麃,又多鹿群。这儿的泉水青黑,这儿的人廉洁,省事而少食。土壤不管高低,都经常维持水分。这即是位土。

位土之次,曰五。五之状,黑土黑菭,青怵以肥,芬然若灰。其种,櫑葛,赨茎黄秀恚目,其叶若苑。以蓄殖果木,不若三土以十分之二。是谓土。

隐土之次,曰五壤。五壤之状,芬然若泽,若屯土。其种,大水肠、细水肠、赨茎黄秀以慈。忍水旱,无不宜也。蓄殖果木,不若三土以十分之二。是谓壤土。

壤土之次,曰五浮。五浮之状,捍然如米。以葆泽,不离不坼。其种,忍隐。忍叶如雚叶,以长孤茸。黄茎黑茎黑秀,其粟大,无不宜也。蓄殖果木,不如三土以十分之二。

凡上土三十物,种十二物。

中土曰五怸。五怸之状,廪焉如②,润湿以处。其种,大稷细稷,赨茎黄秀以慈。忍水旱,细粟如麻。蓄殖果木,不若三土以十分之三。

怸土之次,曰五。五之状,强力刚坚。其种,大邯郸细邯郸,茎叶如枎櫄,其粟大。蓄殖果木,不若三土以十分之三。

土之次,曰五。五之状,芬焉若糠以肥。其种,大荔、细荔,青茎黄秀。蓄殖果木,不若三土以十分之三。

土之次,曰五剽。五剽之状,华然如芬以脆。其种,大秬、细秬,黑茎青秀。蓄殖果木,不若三土以十分之四。

剽土之次,曰五沙。五沙之状,粟③焉如屑尘厉。其种,大萯、细萯,白茎青秀以蔓。蓄殖果木,不如三土以十分之四。

沙土之次,曰五塥。五塥之状,累然如仆累,不忍水旱。其种,大穋杞、细穋杞,黑茎黑秀。蓄殖果木,不若三土以十分之四。

凡中土三十物,种十二物。

[注释]

①怵:松软。②(jiǎn):当作“碱”。③粟:细微。厉:飞动,飘动。

[译文]

比位土差一等的是五种隐土。五种隐土的特征,黑土地,长有黑苔,色深松软而肥沃,粉末一般就像草灰。它所培育的物种为櫑葛,红茎黄穗而谷实盛放,叶子就像紫菀。就畜产、种植、林产看,不如前面三种土壤,差别十分之二,这即是隐土。

比隐土次一等的是五类壤土。五种壤土的特征,粉末通常象纷解的屯土。它栽种谷物,适于称为“大水肠”、“细水肠”的稻,红茎黄穗而柔润,能抗水旱,所种无不合适。畜产、种植、林产,不如前三种土壤,差别十分之二,这是壤土。

比壤土差一等的是五种浮土。五种浮土的特性,土粒坚固如米,因为含有水分,不散也不干。它适宜种植忍隐。忍隐的叶子如同雚叶,由于它长着狐毛一样的茸毛。黄茎、黑茎、黑穗,它的粟粒大,到处适宜。就畜产、种植、林产来说,不如前三类土壤,差别十分之二。

总的来说,上等土壤三十种,可栽种十二类作物。

中等土壤开始是五种怸土。五种怸土的性质,凛然犹如盐粒,保持润湿状态。它培植作物,可种大稷、细稷,赤茎黄花多产。性耐水旱,细粟精美如麻。种植果木,比前三类土壤差别十分之三。

怸土的劣一等土壤,是五种土。五种土的性质,强力而结实。它栽种作物,适合大邯郸和细邯郸,茎叶如枎树、櫄树,其粟粒较大。种植果木,比前三类土壤相差十分之三。

土的差一等土壤,是五种土。五种土的性质,粉解的样子有如米糠而比较肥沃。它栽种作物,适合大荔和细荔,青茎黄花。种植果木,比前三类土壤相差十分之三。

土的差一等土壤,是五种剽土。五种剽土的性质,白白如粉并且土质较脆。它栽种作物,适合大秬(黑黍)和细秬,黑茎青花。种植果木,比前三类土壤相差十分之四。

剽土的劣一等土壤,是五种沙土。五种沙土的性质,细小得有如粉尘飞动。它栽种作物,适合大和细,白茎青花而生有枝蔓。此种土种植果木,比前三类土壤相差十分之四。

沙土的差一等土壤,是五种塥土。五种塥土的性质,团粒积聚得象是蜗牛(仆累),不耐水旱。它栽种作物,适合大穆和细穆,罴茎黑花。种植果木,比起前三类土壤相差十分之四。

总的来说,中等土壤三十种,可种植十二种作物。

下土曰五犹①。五犹之状如粪。其种,大华、细华,白茎黑秀。蓄殖果木,不如三土以十分之五。

犹土之次,曰五壮。五壮之状如鼠肝。其种,青梁,黑茎黑秀。蓄殖果木,不若三土以十分之五。

壮土之次,曰五殖。五殖之状,甚泽以疏,离坼以臞塉。其种,雁膳黑实,朱跗②黄实。蓄殖呆木,不若三土以十分之六。

五殖之次,曰五觳。五觳之状娄娄然,不忍水旱。其种,大菽、细菽,多白实。蓄殖果木,不若三土以十分之六。

觳土之次,曰“五舄”。五舄之状,坚而不骼。其种,陵稻:黑鹅、马夫。蓄殖果木,不若三土以十分之七。

舃土之次,曰五桀③,五桀之状,甚咸以苦,其物为下。其种,白稻长狭。蓄殖果木,不如三土以十分之七。

凡下土三十物,其种十二物。

凡土物九十,其种三十六。

[注释]

①犹:即“”,臭味。②跗:同“”,米皮。③桀:枯。

[译文]

劣等土壤首先是五种犹土。五种犹土的性质如同大粪。栽种的谷物,有大华黍细华黍,白茎黑花。此种土壤的畜产、粮食、水果和林木的收成,要比上面三土差五成。

犹土的劣一等土壤,是五种壮土。五种壮土的性质,有如鼠肝。它栽种作物,适合青梁,黑茎黑花。种植果木,比前三种土壤差十分之五。

壮土的劣一等土壤,是五种殖土。五种殖土的性质,十分散落而疏松,有裂隙并且贫瘠。它栽种作物,适合黑粒的“菰”和黄粒的朱跗。种植果木,比前三种土壤差十分之六。

五种殖土的劣一等土壤,是五种觳土。五种觳土的性质,是非常空疏的,不耐水旱。它栽种作物,适合大菽(豆)和细菽,豆粒多为白色。种植果木,比前三类土壤相差十分之六。

比穀土劣一等的土壤是五种觳土。五种觳土的特性是稀稀疏疏,不耐干旱。它适宜种植“大菽”、“细菽”,多为白色豆粒。畜牧,农业、林产的收获,不如前三类土壤,相差十分之六。

比觳土差一等的土壤是五种舃土。五种舃土的特性是坚硬而不板结,适宜种陆生稻:“黑鹅”、“马夫”。畜产、农业、林产的收成,不如前三类土壤,相差十分之七。

比五种凫土差一等的是五种桀土。五种桀土的特性是,很咸而苦。它是最劣等的土壤。适合种植白稻,米粒细长。畜产、农业、林产的收成不如前三种土壤,相差十分之七。

总计劣等土壤三十种,种植谷物十二种。

总的来说,全部土壤为九十类,种植谷物三十六种。

弟子职五十九

先生施教,弟子是则。温恭自虚,所受是极。见善从之,闻义则服。温柔孝悌,毋骄恃力。志毋虚邪,行必正直。游居有常,必就有德。颜色整齐,中心必式①。夙兴夜寐,衣带必饰。朝益暮习,小心翼翼。一此不解②,是谓学则。

少者之事,夜寐蚤作。既拼盥漱,执事有恪。摄衣共盥,先生乃作。沃盥彻盥,汎拼正席,先生乃坐。出入恭敬,如见宾客。危坐乡师,颜色毋作。

受业之纪,必由长始。一周则然,其馀则否。始诵必作,其次则已。凡言与行,思中以为纪。古之将兴者,必由此始。后至就席,狭坐则起。若有宾客,弟子骏作。对客无让,应且遂行,趋进受命。所求虽不在,必以反命。反坐复业,若有所疑,捧手问之。师出皆起。

至于食时,先生将食,弟子馔馈。摄衽盥漱,跪坐而馈。置酱错食,陈膳毋悖。凡置彼食,鸟兽鱼鳖,必先菜羹。羹胾中别,胾在酱前,其设要方。饭是为卒,左酒右酱,告具而退,奉手而立。三饭二斗,左执虚豆,右执挟匕。周还而贰,唯嗛③之视。同嗛以齿,周则有始。柄尺不跪,是谓贰纪。先生已食,弟子乃彻。趋走进漱,拼前敛祭。先生有命,弟子乃食。以齿相要,坐必尽席。饭必奉,羹不以手。亦有据膝,毋有隐肘。既食乃饱,循咡④覆手。振衽扫席,已食者作,抠衣而降。旋而乡席,各彻其。如于宾客,既彻并器,乃还而立。

凡拼之道,实水于盘。攘臂袂及肘,堂上则播洒,室中握手。执箕膺揲,厥中有帚。入户而立,其仪不忒,执帚下箕,倚于户侧。凡拼之纪,必由奥⑤始。俯仰磬折,拼毋有彻。拼前而退,聚于户内。坐板排之,以叶适己,实帚于箕。先生若作,乃兴而辞。坐执而立,遂出弃之。既拚反立,是协是稽。

暮食复礼。昏将举火,执烛隅坐。错总之法,横于坐所。栉之远近,乃承厥火,居句如矩。蒸间容蒸⑥,然者处下,奉碗以为绪。右手执烛,左手正栉。有堕代烛,交坐毋倍尊者。乃取厥栉,遂出是去。

先生将息,弟子皆起。敬奉帎席,问所何趾。俶⑦衽则请,有常则否。

先生既息,各就其友。相切相磋,各长其仪。

周而复始,是谓弟子之纪。

[注释]

①中心必式:内心必须规范。②一此不解:专一于此,坚持不懈。解,通“懈”。③:通“歉”,空,此处为吃空。④咡:口旁,口边。⑤奥:西南的角落。⑥蒸:细薪。⑦俶:开始。

[译文]

先生施行教导,弟子就要遵从学习,谦和虚心,才能全部体会。看见仁慈的就要学习,听到正义的就要遵从。温和孝顺,不要骄傲自恃有力。志向不能虚假奸邪,行为必须公正直率。交游居家遵从常规,一定接近有德君子。姿态保持和谐统一,思想必定符合规范。早起晚睡,衣服齐整。早学新晚温故,一直小心翼翼。专心遵守永不懈怠,这即是学习规则。

少年学子的职责,要注重晚睡早起。晨起打扫席前而后洗手漱口,做事要注意恭敬小心。轻提衣襟小心地把盥洗之器奉献在先生面前,先生便起来漱洗。服侍先生洗完便拿下盥器,又清扫室屋摆好讲席,先生便开始坐入讲席。弟子出入都要维持恭敬,其情景就犹如会见宾客。端正地坐着面对老师,不可任意地改变容色。

接受先生讲课的顺序,必定要从年长的同学开始;第一遍这样进行,以后则不必这样。首次诵读一定要站起身来,以后也无需这样。一切言语、行动,以记住中和之道为原则。古来成大事的人,都是从这开始。后来的同学入席就坐,旁坐的就应及时站立。若是有宾客来临,弟子要快速起立。对客人不能失礼,边应边走,快进来向先生报告。就算来宾所找的人不在,也必须回来报告。然后回原位继续学习。学习中若有疑问,便拱手提出疑问。先生下课走出,学生一起起立。

等到用饭之时,先生将食,弟子把饭菜拿上。卷起衣袖洗漱之后,跪坐把饭菜拿给师长。摆放酱和饭莱,饭桌摆设不可杂乱无章。凡一般上菜顺序:肉食(鸟兽鱼鳖)前面,必先上蔬菜羹汤。羹与肉相间摆设,肉放在酱的前面,其桌上应摆成正方形状。饭则上在最后,左右放漱口用的酒、浆。饭菜上完就可退下,拱手站在一旁。平常是三碗饭和两斗酒,弟子左手端着空碗,右手拿着筷勺,将酒饭轮番添上,注意着杯碗将完的师长。多人空碗按年龄区别先后,循环往复,用长勺就没必要跪着送上,这叫作符合添饭的规章。待先生吃饭结束,弟子便拿下食具。赶紧为先生送来漱器,再清洁席前并把祭品收起。先生嘱咐之后,弟子才开始进餐。按长幼坐好,坐席要尽可能靠前。饭一定要用手捧食,羹汤自不可用手拿拣。能够使两手凭靠膝头,不可使两肘埋伏桌面。等到吃完吃饱,用手擦净咀边。抖动衣襟离开坐垫,吃完者就可以起来,提衣而离开桌面。过一会又要回到席前,各自拿下所食,就像替宾客离席一般。离席后就要把食器收起,弟子又回去垂手站起。

对于洒扫的做法:把清水装进盆里,把衣袖卷到肘部,堂屋宽阔可以扬手洒水,内室狭窄应当掬手近泼。手拿畚箕使箕舌向着自身,畚箕里要一起放进扫帚。然后到屋里站立一会,其动作不容差错。拿起扫帚就一起放下畚箕,平常是把它靠在门侧。凡依据洒扫的规矩行事,一定要从西南的角落扫起。在屋里俯仰躬身进退,打扫时不要碰动其它东西。从前面往后面退着洒扫,最后把垃圾堆在门里。蹲下来用木板装进垃圾,注意使箕舌向着自己。然后还需把扫帚放进畚箕。先生若这时出来做事,便站立上前告止。再蹲下取箕帚又站起来,然后便出门倒出垃圾。打扫完仍然回来站立,这才是依照规矩行事。

晚饭时要再行礼节。黄昏时要取火照明,手拿火炬坐在屋的一角。放置柴束的方法,是横堆在座位的地方。要依据未烧完的柴束的长短,来进行火种的延续。接火时新旧火炬形成直角,新旧火炬间要留有空隙通风。燃烧的火炬放在下面,要捧着碗来装灰烬。右手拿着火炬,左手收拾残柴。一人疲劳了另一个人来接着掌火,轮流交替时不能背向老师。要打扫残柴余灰,走出门去倒干净。

先生将要歇息,弟子都要起身伺候。恭敬地拿来枕席,询问老师的脚朝何方。第一次铺床时需要查问,以后没有改变也就不必再问。

老师歇息以后,每个弟子要寻求学友,相互讨论研究,各人增加自己的学问。

要轮流交替地坚持遵守,这就是弟子的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