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角落出满意的笑容，心中却怪自己心太软了，不然她的娘亲也不会被害成这样。她甚至害怕如果不是要过年了，她们没有这么急着赶回来，母亲是不是被夜梦涵给害死了。
夜深，夜厚朴醉醺醺的回了府，他想直接回芙蓉苑看看闻姨娘，却被夫人身边的丫鬟问儿拦住。
“老爷，奴婢见夫人这会好像不舒服，您是不是先给看看？”
夜厚朴心肠软，去嘉兴前虽然和姚氏闹了些不愉快，可那毕竟是自己的正妻，妻子生病了，他这个太医令肯定要给妻子看看才行。
夜厚朴虽然喝了酒却没有醉，脚下步子略有一点松软，被身边的小厮搀着进了茯苓苑。
才一进去，就听到从内室发出来的轻哼声，是姚氏的，原本以为是姚氏病得重了，生了几分担心，急走了几步却听得这声音有些不对，脸色一沉出手制止了身后丫鬟的跟随。
“你们都到门外面候着吧！”说着黑着脸捏手捏脚的向内室走，撩开帘子发现床上的窗幔已经落下，而那哼哼声音更重了，像是舒爽又像是隐忍。
夜厚朴的脸色更加黑了，他与姚氏这么多年的夫妻，怎么会不知道这声音带表着什么，他似看到了头发冠都变了颜色，看了一眼屋中物件，最后从花瓶里看到了鸡毛掸子，一把抽出来握在手里。红着眼睛急走几步“刷”的撩开窗幔。
猜想中的男人并没有，却看到狼狈不堪，衣衫不整的妻子独自躺在床上，而她手里竟然拿着平日里用来磨腰用的石棍。
这石棍有擀面杖粗细，砭石材质，上面有凹凹凸凸的雕刻纹路，姚氏腰不好，平日里将水烧沸再将石头放进去泡热后，由丫鬟伺候她用来按摩腰的。这样按摩起来不但可起到舒筋活血的作用，也能缓解腰部乏力，是夜厚朴教给她的方法，而今日她却将这东西放在那……
原本姚氏正在舒爽时，床帘就那么的被丈夫撩开，羞人的一幕全被自家男人看去，她当即不知该如何自处，她不是给男人准备了年轻貌美的姨娘了吗，怎么会到她的屋来？丑事暴露哪还顾得上身子的空乏，拉过被子盖在身上。
“老爷，你怎么回来了，也不知会我一声。”姚氏强扯着比哭还尴尬的笑容，打着圆场。
？夜厚朴重重的哼了一声，对今日看到姚氏的举动说不出的失望。他的印象里姚氏一直都是大家淑女风范，就连和他在床第之间也是拘谨的。将自己的形象刻画的非常完美，原来背地里是如此不堪。
“怎么，我回来的不是时候！”夜厚朴是没让姚氏再生下儿女，可他这么多年自认为在那方面也没亏欠她，她竟然无耻成这样。男人的自尊当时受到打击，再无心看她一眼，甩着袖子就要离开。
姚氏哪能让他这样离去，这要是走了她的脸往哪搁，更何况她院里还养着两个娇滴滴的小娘子呢，那不但是为她固宠的，也是拉住老爷不去闻氏那暴露她那一身伤的原因。连忙套了件衣服，也不顾是不是穿好了就拉夜厚朴的手臂。
“老爷，老爷你别走。”
“哼，我不走看你在这放浪吗？我还没有那兴致。别忘记，你是这夜府的当家主母，不是那青楼里的妓子。”
大周朝对女的德行看的无比重视，姚氏今天的举止他怎么都不能谅解，严重颠覆了在夜厚朴心中的印象。
“老爷，你竟然将我比那下贱玩意？”姚氏本想拉着他告诉对方，她心胸放开了，特意给他找了二个年轻的姑娘为他开枝散叶。却被他一句话噎得有些上不来气。
“我看你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说完竟是再也不想多说，黑着脸就出去了。
姚氏听到自己的男人如此说她，当下嚎啕大哭，她也不知今天抽了什么邪风，自己的男人本就不爱碰她，原本身子就虚空的厉害，今天却是难忍异常，这才做了那羞于启齿的举措，偏偏在那时候让他看见。
她觉得自己简直无脸见人了，捂着脸坐在茶厅的圆凳上哭得伤心。
今日晚间值夜的丫鬟本来是莺歌，因为有些不舒服，问儿自告奋勇的顶替了。这会见夫人哭得伤心，也没敢多劝，道了一杯水道：“夫人，喝杯水润润嗓子吧！明个就年节了，哭坏了眼睛串门子不好看。”
姚氏见丫鬟进来，这才发现自己失态了，好在刚刚老爷进来时，潜退了下人，不然她还真没脸见人了。
“知道了，你也下去休息吧！”姚氏换回平日城的样子，有些疲乏的道。
“夫人，我看您精神不济，我给您点上安神香吧！这样休息也能睡得好一些。”问儿提议。
姚氏摇晃着身子摆摆手，“你随意吧！”
她这会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挽回丈夫的心，闻氏与她争宠也就算了，偏偏这时又失了主母该有的形象，倒在床上，睡意全无。
问儿见她没有看自己，这才将少爷给的那一盒五石散全部倒进安神香的香盒中，晃了晃，随后捏出一小捏香粉到香炉中，盖好炉盖掩上门下去了。
这一夜，姚氏睡得很沉，却又一个梦接着一梦的做，梦里她又回到了十五岁那年，父亲生病招太医进府看病，她守在一旁一眼就相中了太医身后的学徒。
少年长的俊朗非凡，出挑的五官、斯文的气质，加上耐心细质的解答，就那么直接的撞进了她的心扉。她提出非夜医师不嫁不然就出家的狠话，父亲本就不同意。
为了让她死心将打探到自己爱慕的男人已经订了亲，不会娶她的事实说了出来，她却动了寻死之心，用寻死来明志，整日里郁郁寡欢。
而这时，皇后产子，普天同庆，后宫扩充，她的姻缘应该就此断了的，只因为她病得厉害，妹妹提出带她入宫，随后凭借权贵嫡女出身封为贵妃。再没多久皇后因产后虚弱，医治不当死了。
而那被订了亲的女子受家族牵累也成为了官奴，她就那么顺利的嫁入夜府。
梦中，她生活不如意的片段都没有出现，里面只有她初入夜府与丈夫相爱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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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厚朴从茯苓院院子里出来生了很大的闷气，又得知闻氏身体不舒服早早睡下了返回书房，想到新年在即，自己身边却清冷异常，妻子不贤，妾氏体弱，郁闷情节上来，酒也跟着上了头。而这时，一个十七八岁的貌美女子，就那么妖妖娆娆的走进了书房，随后烛火闪了闪再没亮起来。
夜汐之听闻父亲回府的一切消息，直到新抬进来的姨娘进了书房再没出来，一双清明的眼睛透出失望，原本以为父亲爱母亲，虽不至生死不渝，却也是情深的。如今才有了年轻女子进府，就忍不住与之耳鬓厮磨了。
男人的爱到底有多深情。
甩了甩脑子，决定还是早一些睡吧，明日新年，家里人一起还要守岁。她将外衣脱下上床，准备再看几眼医书就睡了，忽然光线一暗，床前竟然多出一道黑影。
黑影的出现吓了夜汐之一跳，刚想喊人发现来人竟然是司空霆，堪堪把到嘴的惊呼声音止住，一把扯过身边的被子盖在身上，甚至连脖子都挡了起来。
“你怎么来了？”话语中带着郁怒，极其不欢迎的样子。
“你这是什么态度，亏我几次救你，见了救命恩人就这副作态！”说着一撩长袍就要坐在床上，后来想想这不合事宜，坐在一旁的凳上。
“你先出去，我把衣服换上的。”她快被羞死了，在自己家，她晚上可没有绑那劳什子的绑带，那样对身体不好，她学医的自然知晓。可她又没有像其它女子一样，有肚兜那种东西，如今松松垮垮一件亵衣，她
不害羞才怪。
随知道某人老神在在的不为所动，依旧坐在凳上，拿起刚刚夜汐之看过的医书，翻了翻。“都是男人，有什么可羞的。”说这话时，他还揶揄的抬眼看对方，故意扯了两下眉毛，那意思是你懂得。
夜汐之恨不得骂娘，这人怎么这般无耻，她是不是男人他不知道吗？见他赶不动，掖好被子问道：“这么晚来找我，有事？”
司空霆这会像是邀功一般将自己的手伸了过去，“我受伤了。”
夜汐之伸脖子一看，在左手的食指上有一微小的细口，伤口不大却比较深，像是锐器所伤。她也只是看了一眼又坐正身子，表情淡淡的道：“王爷不是和我开玩笑呢吧！我就不信堂堂南隅王府会没有府医，再说了，王爷少年就参军带兵征战沙场，这么小的伤口还需要我来处理！”
司空霆见她一点都不心疼，脸上有些不悦，“我救你那么多次，怎么？我受伤了都不为我包扎下？”他声音有些拔高，竟然有些无理取闹了。
夜汐之知道自己欠他极多，不情不愿的推开病子，向抗里放着的几柜里翻出一瓶药粉，又在药盒里拿出一卷白棉布撕成一小条备用。
拔开瓷白玉瓶，淡黄色三七粉用耳勺挖出一点，洒在上面，随后随后用布条包了一下，推回面前的手。“好了。”
她自己觉得已经及应付了事了，可对方的眼里她动作是那样轻柔，看着她认真为自己包扎的脸，不觉得痴了。此时的夜汐之发髻松散，加上背对着床前的烛火，整张脸都在晕暗的光线中，朦胧的柔和硬是将她生硬的语气与板着冰冷的小脸给柔化了去。
司空霆将视线停止在她柔美的脖颈处，再没敢向下看，微散的亵衣告诉他，那里看了会让他遐想不能自已。
感觉自己有些失态了，轻咳了一下，从怀里拿出一个锦盒。
这是他熬了几夜刻的东西，只为了在今夜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