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医女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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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添妆,怼又夫人

“正因如此,闻石渊老太医令在未知其缘由之时,找不出其病因,在宣进宫一个时辰之后,皇后因身体虚乏,血流不止的殡天。同日闻太医令获罪入狱。

而微臣已经将此事前前后后调查清楚,收买宦官李英华与江西仁的正是当年初入宫不久的姚氏贵妃。

而姚贵妃之心,路人皆知,此女当年不过妙龄女子,断然没有此等心计,其背后定有家族人出谋划策。

此案澄清所述,证据确凿,望吾皇厚恩,审讯姚氏一党之时可为微臣之恩师闻氏一族平反冤屈,恢复其往日声名。

叩请圣裁,臣太医令夜厚朴,正德十七年十一月六日。

孙怡婷将奏章看完,心中暗忖,原来皇后的死因是这样的,而夜厚朴上书的奏折竟然是为闻石渊平反?

“闻石渊竟然是被陷害的?一但他平反,那夜汐之的贱妾娘亲岂不是可以坐正,那个嘉宁县主就可以认她为义母?”

她已经差人搞到了嘉宁县主的画像,长得与死去的夜汐之是那样的神似,她甚至怀疑南隅王一直爱的人就是夜汐之。因为所有的人都在传闻,司空霆抗旨拒婚皆因为去寻他。

她一把抓住奏折里夹杂的药方,发黄的药方被她攥紧手里,用力揉搓,随后变成一堆废纸。

“夜汐之,你死了都能让我心不痛快,那本妃让你的家人也不得痛快!你想保佑你母亲过好日子,我偏要他们都有罪。”她把唯一可以指证闻石渊冤屈的证据给销毁了,再没有留下来等太子喝汤的性质,转身回了自己的潋滟殿。

夜梦菲的伤并无碍,喝了安胎药睡下后,太子还有一堆政务要处理,父皇如此重视他,他同时也急于表现。

面前能将他淹没的奏折终于只剩下最后一本时,却是让他的心瞬间阴鸷。

“夜厚朴,没想到你也是这种喜欢钻营的人!”他把奏折重重向书案上摔去,摔落的奏折翻了几个滚掉到地上。

随即他觉得还不能消自己心中的气,拿起朱红毛笔,捡起地上奏折在上面批了一个大大的驳回两字。

“岂有此理,害我母后性命,让我小小年纪没有母爱,还敢为那罪人找开罪之词,真以为孤不懂医术,就会被几副药给糊弄过去?证据确凿,那证据何在?要孤到地府去找姚艳绯问罪吗?竟然敢欺我年少不懂朝政,在此时投机,想的太好了!”

“来人,到乾清宫将太医令给孤抓起来,直接投入天牢,敢替谋害先皇后罪臣请罪,孤让他同罪论处!”

他被空口说白话的奏折气到了,忘记自己的爱妃是夜厚朴的亲侄女,也忘记了两次救他性命的夜汐之是夜厚朴的儿子,更忘记了他的父皇此时还需要夜汐厚的细心调理。待他冷静下来,想起这些事情的时候,感觉自己这样处置有些不近人情,转念他又想到将来有一日他问鼎天下之时,不也是孤家寡人。

站在高位,人就会变得冷漠,他为自己开拓,“法不容情,夜汐之的恩情是夜汐之的,他夜厚朴胆大妄为,他活该!至于父皇那里,那么多太医,难道都是吃干饭的吗?”

夜府

夜家人还不知夜厚朴有了牢狱之灾,全家人都在为夜汐之的婚事忙乎着,闻氏这几日第天都要忙的脚不沾地,有时候睡睡觉都会突然醒了掐下自己,想验证一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她盼的事情,女儿真的可以嫁人了?

她期盼了一辈子,汐之能以女儿身风光出嫁,如今终于是如愿以偿。

因为夜汐之被封为嘉宁县主,虽然明面上是义女,可是夜厚朴将掌家的权利又放手给闻氏,让她将陪嫁之事可以置办的风光一些。

夜家近来门槛都被踩塌了,不但要定制喜服,还要购置首饰,找人牙子买陪嫁奴婢,另外置办喜宴要安排的一堆琐事,迎来送往前来添妆实则巴结南隅王的官员家眷,每一样都要她来操持。

女子出嫁,添妆本来是亲人或者朋友之将增添喜庆的事情,而夜府认的义女不但被皇上钦封县主,最主要的是如今朝局问题变向太快,朝中为官,最会审时度势,一些官员就想走南隅王的门路,此时正是巴结的好机会。

因为来添妆的几乎全是有品级的诰命夫人,芙蓉居毕竟是姨娘的下等院子,夜家把茯苓苑再次打开,专门接待这些贵客。

而来的这些个诰命夫人对夜府只让一个姨娘出面招待她们有着极大的不满,甚至觉得有些侮辱人的意思,虽然来之前都做了心理建树,面上掩饰起来还是尴尬。

尤其是今日前来夜府的,竟然是当朝显赫的户部尚书夫人,聂氏。

聂氏是正二品诰命夫人,落座后见是个姨娘迎接自己,嘴上的话就有些酸了。

“要说这太医府如今没了女主人,夜太医在宫中无暇分身,怎么说詹士府的韩夫人也是三品诰命,女儿贵为太子侧妃,她是有头有脸的正牌夫人,过来替嘉宁县主打理一下婚事也是应该的,这让一个妾室招待我们算怎么回事啊?”

今日同来的还有京兆尹夫人邹氏,邹氏父亲正是大理寺卿,如今姚府一干重臣就关在那,她能来添妆夜汐之也纳闷是为了什么。

这会聂夫人挑事,她在一旁附和,“是啊!慢待了我们到没什么,将县主的婚事办砸了可就是大事了,南隅王爷可不是好说话的,明日就是送妆奁的日子了,这大大小小的事物可都置办齐全了。”

闻氏脸上发烫,坐如针毡,她想起身回后堂,可是她走了,总不能留着未出阁的女儿一个人招待客人吧!硬着头皮回道,“都已经置办齐全,虽然仓促了些,陪嫁的夜府出的一样不会少,都是一等一的好东西。”

夜汐之又不是真的义女,怎么可能忍着自己的亲娘受气,在那里难受,自己干看着,当即从椅子上站起来,一脸冷傲的看着聂氏和邹氏,语气说不出的疏离,“二位夫人,今日你们能来为‘昔芝’添妆是我的荣幸,原本这都是好姐妹和亲属家做的情份事,怕是二位夫人不是见‘昔芝’孤苦,来为我添一份喜,而是冲着王爷来的吧!如果‘昔芝’猜的没错,聂夫人的来意正因为尚书大人是姚家罪臣姚震莨的得意弟子,这些年贪脏枉法的事情没少做,怕被姚家一案牵连,查出这些年来的违心之事,来我这也不过是想攀附上王爷的交情,寻找新靠山吧!如果真如‘昔芝’所想的这样,恐怕要让夫人失望了,毕竟王爷也只是一个藩王,不管朝中政事的。”

她的话瞬间让聂氏下不来台,没想到她说话难听,小小年纪行事也狠毒,说着就打开了聂氏带来的匣子,当着送礼人的面将里面的珊瑚手镯拿到日光下反正面看了看,“成色是真的好,桃色的,仅次正红,应该相当值钱了!”

聂氏被她一个小女孩挤兑,脸色难堪的不行,偏还得忍着不能发作,这会听她夸镯子成色好,咬牙挤出笑脸,连忙解释,“是啊,这可是件宝贝,在大周不长见的,是我家亲戚有跑船经商的,特意给带回来的,值千金!”

夜汐之随手将镯子扔进匣子里,将盖子合上,对里面的链子和耳饰连看都没有看,“如此值钱的宝贝,聂夫人还真是舍得,虽然不知王爷能不能帮上忙,看在这份心意上,我会转告王爷尚书大人破费了!”

聂夫人听她这样上道,脸上这才又露出笑意,同时显出得意,觉得小门小户出来的女子见过什么好东西,不过是好命飞上枝头,还不是个见钱眼开的。

可夜汐之是什么人,不说前世做了五年“受宠”的小主,见过的好东西不计其数,今生也没缺过钱,于是她讽刺道:“尚书的职位,一年的俸禄也不过百十两银子,给我这样一个没有根基没有靠山的孤女添妆出手就值上千两白银,如此大手笔,可得好好和王爷解释一下,不然在今年的德绩考核时怕就解释不清楚了!”

聂夫人听出了她话中的威胁,肝火上涌,没想到自己出了血,没捞到好反到成了老爷的把柄,当即变了脸,可自家老爷如今是砧板上的鱼,日子不好过,只能软下身子求道:“县主,我好心好意来为你添妆,你可不能这样和王爷讲啊,这不是伤我和老爷一片敬畏之心吗?”

夜汐之这么敲打她过了,觉得也够了,没有理会她,又转向邹夫人道:“邹夫人,虽说许大人如今的官职不高,党派之争时都是遭受鱼池的小虾米,可您是大理寺卿的女儿,姚家一案定然不怕卷入风波当中,您能来好心为‘昔芝’添妆,不会是想看夜府的笑话的吧!毕竟您的闺中好友疯了之后,这夜府就没了女主人,又遇到这种大事,想着义亲的府上指不定乱成什么样子!不过您也看到了,是不是很失望?闻姨娘将府中大小事务都处理的极好。”

邹夫人没想到这丫头小小年纪,这样不通情理,她们只是看不惯一个妾氏来招待她们,说了两句不好听的话,她就这样不给面子,说话那么的难听。

这个邹氏拿的不是什么稀罕玩意,不过是百十两的头面,她有父亲做后台,拿的礼物又不打眼,她可不怕夜汐之给她家的穿小鞋。

于是呛声道:“我说昔姑娘,你说话别夹枪带棒的,我怎么就是来看热闹的了?好心好意给你添妆,还有错了?虽说你这县主为三品,我身上也是有诰命的,与你平级,我们来给你添妆是打着交好的用意,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分好坏!说的话也忒难听了。”

夜汐之哂笑“不分好坏?你们一进来就为难我的义母,这是好心?哪怕你们身上的诰命等阶再高,也要明白,在他人府上作客要知道尊重主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