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幻情有狐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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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儿女情长,说放就放

阿肆醒来的时候,毛昧昧正趴在桌案上眯眼。她修为太浅,帮不上什么忙,只有做些体力活,把这后院里的人和事都照顾好。但这些琐碎的事情加起来,她也没怎么合过眼。再给阿肆擦拭过身子之后,她好不容易才得以时间眯瞪一会儿。

阿肆张张口,见她睡得正香甜,便没再出声。

她望着屋顶,想起李玉珩刺入她胸口的那一剑,现在想起,胸口仍隐隐作痛。印象中,她最后一眼是看见大姐和无裳奔她而来。到底还是让她们失望了,爹娘给的这么一颗心,怎么就让人这样白白伤害呢。

她昏沉的时候,总是看到自己身处一片白茫茫的空间之中。她到处找出口,却怎么也走不到头。于是,她放弃了,干脆耍起懒来。算了,还是等大哥大姐来找我吧。她便心安理得的蹲坐在原地,一声声的问自己,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现如今她醒过来了,却仍没有想好。

躺的时间太久,她身上有些发麻,便起身小心翼翼的披了件披风往外走去。

外面竟然下雪了,今年的雪来的可真早啊。她不禁打了个寒颤,慢慢往院中走,欣赏着雪景。

许是这白雪太过刺眼,她眼睛突然有些不适应,便用手遮挡住自己的视线,缓和了一会儿,她在放下手。呵,这雪可真白啊。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却也发现了不对劲。为何屋檐下都挂着白色的布稠,白色的纸幡,一般死人了才挂的啊。谁死了?她稍作思考一下,突然发现自己身边是毛昧昧,这应该是在大哥府上,她不由地慌了,顿时手足无措了,一不小心差点摔倒。却被人给搀扶住了,“你怎么醒了也不告诉我啊?!你知道我一看床上没人有多紧张吗?”毛昧昧责备道,“还好我被冻醒了,你说你这才刚好,要是再摔一跤,我肯定会被你大哥骂死。”她似在嘟囔,但阿肆听着却格外的温暖。

她靠着毛昧昧问道:“这院里怎么都挂着白,是谁没了?!”

毛昧昧看她一眼,“皇上驾崩了。”她低下头,轻声回道。

阿肆想起皇上对自己痛下杀手的时候,虽有怨念,但还是不禁唏嘘道:“我这是睡了多久,那日不还好好的吗?”

毛昧昧扶着她回到屋里,屋子里暖暖的,让人很容易犯懒。“也不久,不过两日罢了。”

两日倒是不久,可这短短两日,皇上竟然驾崩了。阿肆很是好奇,总感觉自己错过了什么,她又问道:“皇上什么时候没的?是谁登基啊,哎,不管是谁,那皇后都已经是太后了,现在没人能管的住她了,素日就与大姐不对付的,得让大姐赶紧回来。大姐指不定要被她拉去殉葬,这皇宫里变态的很,一个人死了还要拉上好多活人殉葬的。”

她一直喋喋不休,毛昧昧却没心情搭理她。说多了,却不见回答,她也觉得有问题,“你怎么不说话啊?!”

毛昧昧看着她,心里想着要不要告诉她,谁也没有跟她讲不能告诉阿肆。但她还是心有顾虑。

“皇上昨日没的,现在还没有人登基,宫里现在乱的很。那些大臣各拥其主的。”

“各拥其主?四皇子不是脑子反应慢啊,这好全了也知道抢皇位了?!”真是一家子,这八卦的样子像极了小六。

“不是四皇子,是太子和三皇子。”毛昧昧说道。

“太子?!”阿肆怔道。想来这太子应该就是李玉珩吧,他终于回到原来的位置了。阿肆心里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她沉默好久,缓缓问道:“他现在还好吗?”

这一问,把毛昧昧的暴脾气给问出来了。她正在给阿肆热茶,一听她又在问那小子,气不打一处来。原本提着茶壶的手重重一放,那茶壶被丢在炉子上,水还溅出来不好。阿肆吓得一个愣怔,不解地看着毛昧昧。

毛昧昧一脸冷漠的看着她,“你不要再问那个小子了,这些天我们一直在收拾行装,等柏舟处理完这京城的一切,咱们就回青丘。”

她这突如其来的态度,阿肆不禁嘟囔道:“我不过是问一下而已,你至于发这么大火吗?!”

“至于!”毛昧昧自是听到她这句牢骚,厉声说道:“你可别忘了是他亲手在你胸口刺了一剑!”

“我这不是好了吗?!”阿肆反驳道,“又没有死。当然我虽然也难受,但是想想当时毕竟是皇上的命令,他也不好选择的......”

毛昧昧却深沉的看着她,许久才说:“你是没死,却有人为你而死。”

“什么意思?”阿肆惊诧地抬起头,“谁为我而死?”

毛昧昧不在瞒她,看她对太子那个态度,若不告诉她,想必她还会偷偷摸摸跑出去找他。

她看着阿肆,“你给自己把个脉,看看你身体好透没?”

阿肆见她这般,只当她是在吓唬自己,但也不敢心存侥幸,她做完这些后点点头,“你说。”

“是双儿,你大姐。”毛昧昧看着她,说完低下头,继续摆弄那茶壶。“她把她的内丹换给你了。”炉子上发出“呲呲”的声音,那是她低头的瞬间,眼泪掉在了炉子上。

阿肆愣在那里,她忽然想起,她被张志虚那道士医治好后,大姐经常叮嘱她,“要好好修行,保护好自己。你现在危险的地方不要去,危险的活动不要做......”

是的,她那颗被修补的内丹,她不当回事,但有人比她更当一回事。她摸着自己的胸口,那里有几道疤痕,隔着这些疤痕,她能感受到胸口的那颗内丹完好无缺,根本不是她之前的那一颗。

不用毛昧昧细说,她现在突然明白过来,为何皇上死了,她这个小院子里也要挂白。她疯了一般冲出去,毛昧昧连忙在后面跟着她。

等跑到正厅,她已上气不接下气。果然满园的白,她随手抓过一个丫头,“宫里谁殁了?”

那丫头惊慌失措,“扑通”跪在地上,“回小姐,是宫里两位娘娘殁了,皇贵妃还有贵妃娘娘......”

阿肆瞬间耳边“嗡嗡”作响,她看着满园的白,那白的格外刺眼,直刺她的双眼,她似看见不远处,大姐穿着一身红衣,笑盈盈地站在雪地上,“阿肆,皇上最喜我穿红衣,可我偏偏喜欢白衣。但皇上说,我若穿上这红衣站在雪中,远远的就像红梅一样娇艳。我且就为了他,穿这红衣扮朵花吧。”

阿肆笑着,朝那方向过去,“阿姐阿姐,你等等我......”

她没走两步,眼前一黑,跌在地上,毛昧昧赶紧上前把她扶起。她笑道:“你看,下雪了。”

那日,德公公早早来到长生殿准备服侍皇上。一进殿内,却见皇上坐在地上,抱着皇贵妃。而皇贵妃就躺在皇上的怀里,却一点声响都没有。

德公公心里一惊,他轻声走到跟前唤了几声皇上。

但皇上整个人却不给一点反应,德公公冒着大不敬,用手去探皇贵妃的鼻息。瞬间面如土色跪在地上,“皇上,娘娘殁了。”

皇上似是没有听见,他始终抱着皇贵妃。

一旁的德公公哭着脸,他知道皇上对皇贵妃的感情,皇上想必心里更难受。他只得跪在一旁陪着皇上。

半晌,皇上终于开口了,“小德子你别哭了,双儿最不喜欢人哭了,你哭的又难听了,双儿听了肯定不高兴。”

德公公憋着嗓子,捂着嘴,背过身把眼泪擦了擦,又带着哭声说道:“皇上,您在这地上坐着好一会儿了,地上凉别冻坏了身子,娘娘若见了肯定会心疼的。”

皇上笑道:“朕之前交代给你的事,你都还记得吧?”

德公公带着浓重的鼻音回道:“奴才一刻都不敢忘。”

皇上突然猛咳着,德公公忙过去顺背。等他咳完,德公公自是瞧见了,皇上又咳血了。他正欲上前,皇上摆摆手,他弯腰抱起双儿往龙榻上走去。

双儿亦如生前,面色虽然毫无血色,但还是亦如生前那般美丽。

“你退下吧,朕想再跟爱妃说会儿话。”

德公公见皇上神情,平静似水无波澜。只当皇上是舍不得娘娘,他心里纠结道:“皇上,娘娘已经殁了。”

“朕知道,朕只是想再陪陪她。你先退下吧。”

德公公只得退出殿外。

不到一刻钟,顾道章过来了,见德公公站在殿外等候,“皇上还没起吗?”

德公公自上次那事件后,对顾道长一直心存敬意。这会儿更是把顾道章当成救世主了,他忙凑到顾道章跟前:“道长,你可来了。你快进去看看皇上吧,他现在一直抱着娘娘不撒手。”

顾道章楞了下,德公公紧跟道:“娘娘已经殁了。”

顾道章听闻,直接冲进殿内。

只见皇上与皇贵妃并肩躺在床榻上,顾道章也顾不得君臣之礼,踏步榻前。

皇上已经没了气息,他似已知自己大限已到,一手紧紧地抓着皇贵妃的手,双眼合着,倒像是二人睡着了一样。

德公公站在边儿上,看顾道章脸色不对,忙上前察看......

本应要今日早朝宣读的圣旨并未如约宣读出来,但太子殿下与多日不见的三皇子拉开了斗争。

按理说,德公公理应取出皇上一早就准备好的遗诏,太子殿下就能顺利继位。但偏偏三皇子却直接反了,他竟拿出皇上写的一封诏书,内容与昨日德公公拿走的那一份一模一样。群臣再看过那份诏书之后,纷纷各执一词。

三皇子得意洋洋的把圣旨递给德公公,又说道:“本王如果没记错的话,父皇当时也给德公公一份,本应要在今日早朝上宣读,却不料父皇竟......”他适时地掉了几滴眼泪,德公公看着他那挤出来的泪,心里一股子火。但现在不是他冲动的时候,他取出一早皇上写好的遗诏。“三皇子说的是,皇上走的太突然,但皇上早就又备下遗诏,昨夜又亲自下口谕,重封聿王殿下太子之位。”他打开圣旨,宣读完后。群臣面面相觑,但顾道章率先跪下,高呼太子殿下继任皇上之位。

这有了一个出头的,后面的也纷纷跪地高呼。

三皇子冷笑道:“昨日父皇刚刚写下这份诏书,今晨就驾崩了。本王看这是有人蓄意谋害。”

乖乖,还倒打一耙。德公公觉得自己快被这三皇子气道七窍生烟了。

虽这么说,但一切还是以皇上的遗诏为主。即便有一些早已被三皇子策反的大臣,在太后拖着病体出来主持大局的时候,也纷纷开始拥立太子殿下为新皇,先由太子殿下操办先皇的丧事。这更是说明的太子殿下就是新皇。

结果眼下明明大局已定,三皇子却举兵造反了,

这世人就是奇怪,三皇子早就留有一手,本来无须动用这些军队,但有些人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偏偏要逼得他出手。

即便会被世人所唾弃又怎样,这本就是胜者为王的天下。他日待他登上皇位,这天下还不是他说了算。历史不都是由胜利者谱写的吗。

只可怜皇上尸骨未寒,皇贵妃与贵妃娘娘的还未下葬,现在三皇子又完全不顾这些,直接举兵造反,宫里早已是乱成一锅粥了。

未等皇后娘娘与太后商量好对策,贵妃娘娘的尸身又丢了,这乱上加乱的,不出一日,后宫里两位本应该出来主掌大局的女人都倒下了。皇后强撑着料理后事,但前朝的事情她一个后宫之人能有什么办法,只得把所有的希望压在新皇的身上。

顾道章是个道士,不涉及朝政。若道士涉及朝政,恐整个道门都受到牵连。

德公公哭丧着脸,站在皇上棺材前痛哭:“皇上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奴才不过是个阉人啊,奴才没本事啊,奴才恐怕要辜负皇上所托的大任了......”

这时候理应太子该出来独当一面的时候,但偏偏太子殿下再听闻贵妃娘娘的尸身不翼而飞之后,就发疯一般往大学士府跑。

自是回回吃了闭门羹,直到阿肆醒了之后,毛昧昧跟她说道:“那小子又来了,这都要被逼宫了,还要往这里跑,真是个不知轻重的。”

阿肆靠在床边,她正在运功,听到此话心里一揪,手上的动作停滞了。毛昧昧见状,“你该不会又心疼了吧,你可别忘了双儿,她可是交代过,你再不要跟着小子来往了。”

阿肆笑道:“我还没说过,你担心什么。”她取出头上的发簪,“你出去告诉他,我早就已经死了,现在不过是要葬在青丘,这骗人的话应该不用我教,你自己临场发挥吧。”

毛昧昧接过那簪子,刚踏出门,阿肆又叫住她,叮嘱道:“你对他说话客气点,毕竟他马上就要登基了。以后就是皇上了,可别给人骂出个心理阴影。”

毛昧昧白她一眼,“我这张嘴能说个啥,我可管不着,他若连这个都受不住,那这皇上不做也罢,也活该他被人逼宫。”阿肆低头不语,似是已经与她无关,她早已放下一样。

毛昧昧把那簪子就交给太子殿下,“呐,给你个念想吧,她人已经死了,这个殿下是最清楚不过的,至于把她的尸身偷出来无非是想把她葬在青丘。殿下以后就不要来了,你没看到我们这门头上挂着白吗?您马上就是皇上了,别沾染了我们这的晦气,不吉利。”

太子握着那簪子,声音颤抖着:“她,她真的走了吗?”

毛昧昧嗤笑道:殿下可是得了健忘症,您可是亲手拿剑刺下去的,你这手法也真是准,本来她那内丹就裂着缝儿呢,你这一剑刺下去,都给碎了,你说这还活得成吗?”

这重复过程,无疑又扒开了太子殿下的伤疤。他握着那簪子,拘了一礼:“谢姑娘把这簪子留给我做个念想。”

毛昧昧看着他整个人跟丢了魂魄似的,于心不忍,忍不住劝道:“殿下眼下最紧要的事儿就是国事,这儿女情长殿下还是先放下吧。眼下紧要的是先把先帝和皇贵妃给风光下葬了,我想着也是阿肆想看到的。”

太子殿下点点头,又作了个揖。便浑浑噩噩的转身走了。

毛昧昧叹了口气刚转身准备回府,却撞上一人,柏舟站在门口笑着望着她。“你做的不错。”

毛昧昧脸瞬间红了,这是再夸她呢?!

柏舟见她这反应突然觉得她可爱至极,用手抓乱了她的头顶,“哎呦,傻的哟。”他转身就往里走,毛昧昧到底反应慢半拍,等柏舟行了十余米远她才反应过来,兴奋地冲上去,“柏舟先生,你刚是不是再对我表白?!”

柏舟一个踉跄,慌忙扶住一旁的柱子差点摔倒。

身后的毛昧昧开怀大笑,迅速跑到阿肆那里絮叨去了。

半个时辰的功夫,柏舟刚把药煎好,正端着药准备给阿肆送去,一路上府里的小厮丫鬟都看着他指指点点的,还捂着嘴偷笑。

等柏舟到了阿肆的住处,站在门口就听见里屋毛昧昧炫耀的声音,那是一个有声有色,添油加醋,她要是不写话本子真是白白浪费了她的天赋。难怪小六最喜欢跟她唠嗑了,确实是精彩啊。

里面毛昧昧正拉着阿肆滔滔不绝,“你说,你说以后我要是嫂子了,咱们是住一处,还是分家过啊。”

阿肆被她烦得,“你们最好出去单独过,不然每天会被你吵死。”

毛昧昧却满不在意的说道:“你们家孩子那么多,本来就吵,不能赖到我身上。再说小六,小六最喜欢跟我聊天了,她肯定会让我跟你们住一处,但我要是跟你们一起住了,我与柏舟就没有二人世界了,那还怎么要孩子啊......”

见她这越想越长远,柏舟终于忍不住了,推开门。

毛昧昧回头一看,柏舟端着汤药站在门口正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以为自己又惹恼他了,瞬间无措的往阿肆旁边缩了缩。

阿肆却开始添柴加火,“大哥,你来的正好,毛儿正问我一个深奥的问题。你们要是结婚了是分开住还是跟咱们一家子住狐狸洞呢?”一旁的毛昧昧见止不住阿肆的嘴,她只得害臊的所在后面不敢与柏舟对视。

柏舟把汤药放下,临出门的时候说道:“自然是分开住。”

这话一出,惊得阿肆都无心看书了,猛地抬头看向大哥。

再看门口,哪里还有大哥的身影啊。

身后的毛昧昧也是长着嘴,惊诧地问道:“你大哥刚刚是不是说话了,我没有幻听吧。”

阿肆呆滞的点点头,“我也听到了。”

毛昧昧一直跌坐在地上,直接吓哭了:“我还以为是我幻听了呢!他是不是最近煎药煎得脑子抽风了?”

阿肆朝她脑袋上一拍,“你哭个啥,还不追上去问清楚。”

毛昧昧被她这么一拍,激动地爬起来,“怎么跟你嫂子说话的。”但脚下的动作却是迅速的很,这一着急竟然变成原身追了出去。

嗯,四条腿跑的快嘛。还好这府上的人少,不然绝对会被人瞧了去:一向风度翩翩的柏舟先生竟然被一只黑猫追的一路跑......

因先帝已驾崩,朝局现在混乱。阿川等人却陷入僵局,还是内部僵局。

因为他们都不是朝廷中人,现在如果与那三皇子对峙,只怕会属于干涉朝政。张志虚与顾道章是道门中人,而道门有个规定不许干涉朝政,所以现在他们根本没有理由去与三皇子对抗。

阿川与小六又双儿这件事更是无心去帮太子殿下,小六心有郁结,她自大姐走后就没有在于小齐王爷说过话。阿川虽然开导过小六,但到最后小六问了一句,“那三哥现在要收了那三皇子吗?”阿川也陷入了沉思。“我本就不是朝廷的人,即便告诉那些人三皇子已是妖孽,恐怕也不会有人相信,这样反而会对太子不利。而且,这太子现在成日浑浑噩噩,四皇子又胆小怕事,做起了缩头乌龟来。三皇子这次应该是胜券在握。”

小六摊手:“你看,咱们都无权管这件事儿,为何还要聚在这里讨论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儿?”

小齐王爷听完他们的想法,默默不做声。但他还是再三感谢了一下在座的几位,再看看小六一脸冷漠的样子,他默默坐在她旁边陪她呆了一会儿。

临回府时,又见小六没有起身的打算,他叹了口气,轻声对她说道:“我知道你还在恼我当时不帮你,但身为臣子,我只能这么做。你要我怎么做,才能消气?”

确实如小六说的,小齐王爷似乎一直都很冷静,考虑的长远。小六真的不知道这小子到底遇到什么事能没了理智。她现在还是觉得太子该死,反正那日皇上就与大姐一起去了,即便她杀了太子,皇上也总不能气得再睁开眼睛治她的罪吧。可惜真可惜,小六觉得自己错过了一个大好的机会,心里惋惜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