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德出事,大家都心知肚明,肯定是因为得罪了苏岁岁,被苏岁岁给害的。
但是让他们不解的是,庞德出事也就罢了,怎的朝堂上直接把整个庞府弄得翻不来身了呢。
而且明晃晃的打压庞府,捧苏府,这内里究竟有什么小九九?
……
不过,
外面再怎么闹,也影响不了苏府愉悦的心情,满院子都是平芝和平安的笑声。
接着摄政王府又送来了许多的赏赐,其中光成套的首饰就有十套,更别说玉器、宝石、名贵的蜀锦等等。
岁岁在东厢倚窗而坐,手里握着剪子,修剪着花朵,抬眸间,看到西厢的爹爹,他久久的凝着这道圣旨,许久都不曾说话。
有些看不清他的神情。
其实,
爹生得很俊,今年三十八岁,喜欢爹的女子也是不少的。
对了,
洛颜喜欢的就是爹,她一直都保护着自己的清白,一直在等爹,可是爹从来都没有透露过要纳妾的想法。
看着平芝、平安逗着大黄、二黄满院子奔跑的年轻身影,岁岁放下手中的剪子,端起花,走出厢房,朝对面厢房走去。
“乖崽,你怎么不和那俩小子玩呢?”
苏老爷手中折扇刷的一声打开,悠扬自怡的轻轻扇了扇,见到岁岁,眼中的疼爱便显而易见。
“不和他们玩也罢,两个臭小子,别跟男人学,容易学坏。”
岁岁听着老爹损自己家的两个儿子,无奈的直摇头,将花摆在软榻上的矮桌上,苏老爷倒了一杯香茶递给女儿,岁岁接过咕咚两口喝了。
“爹——”
岁岁爬到爹的身旁,伸手挽住爹爹的胳膊,脑袋磕在爹爹的肩膀上。
“恩……”
苏老爷一看到女儿撒娇,脸上就忍不住绽出灿烂的笑意,眉眼里处处都透着对女儿的爱护。
伸手将女儿搂进怀里,轻抚了抚她的鬓角。
“想不到,女儿都十六岁了,爹都老啦,爹还想留你几年,可是,你已经长大了,该是到了嫁人的年纪了。”
再不嫁出去,她的身体恐怕会发生变化,到时候,她自己可能都控制不住。
唯有嫁人,进行阴阳交合,这样才能够平衡她的身体,才能确保她一生的平安。
不管是乔翎也罢,还是摄政王也罢,或者是其他的世家公子,只要对岁岁好,将她护在眼珠子里,他就同意。
只是,
一想到女儿就要成为别人家的人了,苏老爷的眼睛就忍不住要湿润。
岁岁仰头,就看到了爹眼角的泪,伸手圈着爹的腰。
“爹,往后我嫁出去了,平安也要成家了,到时候,您就真的是孤家寡人了,要不……我替你纳一房妾室,再给你生一二个孩子,这样,你才不孤独,才会过得幸福啊。”
苏老爷眉一扬,正要反对,岁岁又接着说道。
“十几年了,怎么样等也够了,不管是谁对谁错,是因为什么,爹做得够问心无愧的了,爹……人生不过一百载,若不好好的活在当下,到头来,都是一场空。”
苏老爷怔住,岁岁伸手轻轻拭去他眼角的泪水,心亦跟着疼痛了起来,爹是那样好的爹啊,母亲究竟是为了什么,要抛弃这样的好丈夫,这样的好儿女啊。
“洛颜姐姐一直在等你,等了五年了,爹。”
“母亲辜负了你,你却辜负了洛颜,把她接进来,给她一个名份,让她好好的过完这一生吧,活在人间美色,再逍遥潇洒,也不如家庭温暖。”
“不行。”
苏老爷断然摇头,语气非常坚决,哪怕他知道人间美色里那个美丽的女子在痴痴的等她,他也不曾心软。
“你别胡闹,也别替爹安排,爹不需要女人。”
“爹——”
岁岁从爹的怀里一咕噜爬了起来。
“母亲抛弃我们十几年了,十几年了啊,她不在乎我们,也不爱我们,你何苦苦着你自己。”
“胡闹——”
苏老爷蹭的站了起来,眼神有些严厉的睨着岁岁,岁岁一怔,爹爹从来不这样对她发脾气的。
虽然没有查清母亲为何出家,为何抛弃她们,可就她在大观音寺的态度,就足以说明一些什么,她……不要苏府了。
“爹这一辈子,就这样,挺好。”
“有你,爹无憾!”
伸手轻轻的抚着女儿的青丝,苏老爷说完这句,转身沉步离开了厢房。
岁岁靠在软垫上,仰头缓缓闭上了自己的双眸。
“备酒。”
不知道是不是摄政王的酒太好喝,这个时候,突然间很想喝酒。
如意眼中惊讶闪过,但也知道小姐心情不好,故去酒窖里寻了坛二十年的红梅醉,这酒有点酸有点甜,劲头也不大,应该是适合小姐的。
“你们都现去吧,我想静静。”
看了四位丫鬟一眼,岁岁抬手让她们都退下,如宝眨了眨眼睛,伸手抓着脑袋,走到门口转身问岁岁。
“小姐,谁是静静?”
砰——
砰的一声一只酒杯砸向了如宝,要不是如意眼疾手快,一把护着她的脑袋退开了,那酒杯搞不好就要砸她脑门上了。
本来就傻,再砸,就彻底的傻了。
……
平芝和平安也不知道玩到哪里去了,声音远远的,似乎在练剑。
院子里倒是安静了下来,只有繁花绿树美景在陪伴着她,倒了一杯酒,闻了闻,淡雅清香,有一抹沉年的味道。
红.唇浅浅抿着,不知不觉,一杯就下了肚。
火火热热的感觉在唇舌之处停留,从喉咙绵延到腹中,如同一条火龙,有些燃烧。
岁岁慵懒的靠在软榻上,一手撑着脸蛋,一手端着酒。
风卷起她的青丝挡住她的脸蛋,刚好露出一丝有些忧伤的美眸。
窗外的池塘传出咚的一声,一条鱼儿从水里跃了出来,又窜进水中,自由自在的游着。
岁岁倒了一杯酒在池塘里,鱼儿跳跃着游了过来,岁岁又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三杯下肚,腹中火热一片,渐渐上涌,灌上脑袋,眼前的景物便变得有些奇异了起来。
头有些晕,但却莫名的喜欢这种醉的感觉。
……
鼻息处有一抹淡淡的龙涎香,混合着酒的醇香,异常的好闻,岁岁吸了吸鼻子,把玩着手中精致的酒杯。
府里一共有二十五套酒杯,不同的酒,不同的杯……
突然间,
岁岁凑近看向酒杯,杯身上竟然倒映着一抹红色的健硕身影,怎么……怎么像摄政王啊?
“恩?”
“你到酒杯里去做什么……”
有些跌撞的坐了起来,转头间,便看到穆北隐身形笔直坐在她的身后。
岁岁眨眸笑了起来。
又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不得了了,出现幻觉了。
怪就怪摄政王生得太美,还特别的酷,明明手段残忍,偏生对她又多番的忍让,让她有些忍不住,总是想要去撩拨他一番,想要看看,他的底限,在哪里。
“摄政王~~”
娇糯软软的嗓音带着一丝迷人的甜味,岁岁伸手攀着穆北隐的脖颈,整个倒进他的怀里。
岁岁摸索着寻找他的大掌,双手握住,桃花眸如水瞳无辜的望着穆北隐,捏起他的掌,压在了自己的胸口。
穆北隐背脊狠狠一僵。
他的掌有些大,指很长,覆盖的面积自然也就……有些广。
不止是她的心口,还有……旁边的位置,他自然也能够触到。
女人的身体,他并不是不熟悉。
只是……
“我这里好不舒服。”
说完这句,岁岁又跌进穆北隐的怀里,指着自己的胸口忍不住泪水还是坠.落了下来。
“为什么有些疼,有些喘不上气,我不喜欢这种感觉,一点也不喜欢。”
穆北隐垂眸定定的盯着岁岁,看着她美丽的小脸蛋铺满了湿意,伸手轻轻拭去她的泪。
这个……外面的流言蜚语似剑,都击不倒的少女,如今心伤了。
大抵,
他知道是什么事情了。
苏夫人十五年前离开苏府,那时岁岁才……才几个月大?
离开十个月后,有人送回来一个男婴,那个男婴就是如今的平安。
这其中究竟有什么隐情?
十五年前,他不过是堪堪六岁,加上后来苏府与世无争,他自是没有注意过苏府。
“本王帮你忘了这份疼,可好?”
先前送她回府,穆管家把要赏赐给岁岁的东西呈了上来,他觉得满意,便让人快马送过来,可脑海里总是出现,他将她扔在空中,她坠.落之时,眼里的那抹伤意。
故而,
他悄无声息的飞进了苏府,果然和他预料的一样,她在伤心。
“怎么忘?”
岁岁仰头看着他,楚楚可怜的小模样,入尽了摄政王的眼,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勺,稍稍用力,逼她靠近自己。
“你试试舔一舔本王的唇!”
“好吃么?”
吃货的本质永远都不曾改变,细长的指尖轻抚向他的红.唇,岁岁捧着他的脸,靠近他,伸出舌尖,轻轻的点了点。
柔柔的、软软的质感和从未有过的新鲜感袭遍全身,腹内的热酒如今更加猖狂的翻涌了起来,岁岁只觉得热血沸腾,令她更加难受了起来。
穆北隐就那样笔直的坐着,一动也没有动。
方才她就那么轻轻一点,他便觉得万箭齐发,壮志盎然。
这个小女子,竟像有魔力一般。
“好像味道不错。”
歪着头,岁岁坐直了一些,让自己靠他更近,深深浅浅的吮吸了起来。
……
可,
不懂得技巧的人总是有些笨拙,时间一长,穆北隐便失去了耐心,直接将她卷进了自己的唇内。
……
岁岁的长指,紧紧攥着他的长袍,掌心里有一抹灼热的感觉,猛的睁开眼睛,在穆北隐的背后张开掌心,那朵花正迅速的枯萎,直到消失在掌心。
惹得醉酒的岁岁猛的从摄政王怀里滚了出来,扑通一声跌倒在地毯上。
砸得岁岁捂着额头直蹙眉。
啊——
往地毯上一躺,岁岁一脚踢向了穆北隐,翻来滚去,始终压不下心中那种要扑他的强烈感。
鼻子处又溢出一抹淡淡的血腥味,摄政王急忙窜过去,拿出帕子擦拭着她鼻边的血,然后又拿了一瓶药,倒出两粒,喂进了岁岁的嘴里。
这是让明玥特地为她炼的药,就是为了治她这种看到美男就流鼻血的病。
上几次她都没有流鼻血,还以为好了呢,没想到这么快就犯了。
“我好热。”
岁岁伸手褪了自己的外衫,脑袋在摄政王怀里蹭蹭着,真的很热,而且都要出汗了,很难受。
穆北隐终于觉得有点不对劲了,哪怕是喝醉了酒,想要上他,也不至于如此的强烈。
就像中了药似的。
凝脂般的肌肤此刻泛着一抹诱人的粉红,让人忍不住想要吃。
酒里有东西?
穆北隐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但是却没有任何的反应,闻着也没有异样。
她这是怎么了?
正思索着,胸肌突然间一紧,低头望去,岁岁的手已经伸进了他的衣服里。
……
穆北隐抱起岁岁,一跃而出,不过几眨眼的功夫,就翻墙而出,落在马背上。
披风将她一裹,便朝王府的方向奔去。
明玥正在花园里喝酒看美丽的姑娘跳舞,听到摄政王急召,烦燥的摔了一个杯子,疾疾奔向栖桐院。
没去青桐院,去的是栖桐院,那就说明苏岁岁那个孽障在里头。
不过,
并没有人通报说苏家大小姐来了啊。
一踏进院子,便看到婢女们紧张的神情,明玥微微蹙眉,苏岁岁受伤啦?
不是吧,
苏府护她护得跟个铁桶似的,怎么还会受伤呢?
掀了珠帘,抬眸向内殿望去,摄政王正在为岁岁穿衣服,明玥顿时一怒。
“王爷,女子第一次,都会有撕裂的现象,三天不同睡,就会好起来了,我以前给过你抹那处的药,你就不要喊我了吧。”
单身狗见不得别人秀恩爱,会产生嫉妒,嫉妒一来,就忍不住要做出点什么拆庙的事情来,懂不。
话刚说完,摄政王袖子里就飞出一道暗器,明玥身形似箭,将将闪过,吓得他捂着心脏直跳脚。
“王爷,她都已经被你睡晕过去了,你要是找我,说还想再要一次的事情,免谈。”
“滚过来——”
摄政王暴怒的嗓音一斥,外面的婢女和侍卫个个惊得扑通一声跪了一地。
明玥咬牙切齿奔了过去,岁岁脖子处还有一粒扣子没有扣,摄政王的袍子还有血迹,这不是同房了是什么……
“看看她,怎么回事?”
“不过是醉酒,却像中了催情的毒一样。”
“什么?”
明玥一怔,竟然还有这种事情?
伸手把住岁岁的脉,转头一脸鄙视的瞪向穆北隐。
“王爷,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人家醉了就是为了要睡你,你是不是理解错了什么?顺势睡了不就行了吗?
如此一来,你好我好大家好,皆大欢喜。
“咦!!!”
穆北隐正要一脚踹他出去,结果明玥却蹙起了眉,随后换了岁岁另外一只手接着脉。
接着明玥便沉默了起来,似是有些不相信自己探到的东西。
“说——”
摄政王威严四溢,简洁明了,明玥站了起来,在床前来回踱步,蹙眉看向穆北隐。
“王爷,她不是好像中了催情的毒,她是一直中了催情的毒啊。”
“什么?”
穆北隐疾步踏到明玥的面前,却又转头看向床上的岁岁。
怎么会这样?
是谁如此狠心在她的身上落毒,而且还是这种卑鄙无耻的毒。
“不过……很奇怪,她身上是中了这种东西,但却一直没有发作,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压制一般。”
“今日也许是酒的原因,也许是心情的原因,被诱发出来了,所以……王爷,她把你睡了?”
眼神落在王爷袍子上的那一小点血清上,王爷也太急燥了吧,衣服都不脱。
大家都是刚睡别人,就先看看风景,摸索一下,适应一下,等到潮浪涨至了最高点再进入嘛。
“她这种毒中了多久?可有办法解了?”
摄政王已经不屑去回答明玥这种狗问题了,睡没睡,关你什么事,睡了如何,没睡又如何。
总比一天到晚,对着一幅画……的强。
“暂时无法回答您,我需要时间观察一下,这种事情我还是第一次遇到,王爷。”
“竟然有人中了情毒,而且还一直没有发作……”
说罢,
明玥便细细的查看了起来,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明玥到头来还是有些头疼的摇头。
“暂时无解,只有发作的时候,把她睡了,就能压制住。”
“王爷,您要做好准备,她这个要么许久都不发作,一旦发作了,一天几次甚至上十次都是有可能的,王爷,您确定,一个人可以顶得过来嘛?”
“要不要再给她准备几个……”
“啊啊啊——”
话音刚落,明玥就觉得自己的脖子一痛,气就喘不上来,清醒过来的时候,这个狗王爷已经掐住了他的脖子,狠狠捏着,推着他往殿门口奔……
“你锁我喉是吧!!!”
臭不要脸的。
明玥想要骂,结果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了,步子拼命往后跌,砰的一声撞到门板上,勒得明玥俊脸通红,痛苦的嚎叫。
明玥想要骂,结果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了,步子拼命往后跌,砰的一声撞到门板上,勒得明玥俊脸通红,痛苦的嚎叫。
“别忘了,你和她都只有我能救你们,天下绝对再没有第二个神医,松手……松手……我自己走……咳……”
他现在可以肯定,摄政王有病,很重的病,动不动就满身杀气,信不信明天落个毒什么的——弄死他。
——这个时候,
明玥万分的悔恨,当年为什么要弄解毒丹给他吃,怒摔。
“三天之内,找出解决的办法。”
看着他踉跄被摔出门的模样,摄政王站在门口,冷冷的说着,明玥捂着被勒痛的脖子,但还是摇头。
“不大可能,她的身体有些奇特,我还没有弄明白,别再让她喝酒,酒是诱因,只要她不喝酒,暂时不会有事。”
“倘若真的诱发了,你要了她便是……”
砰——
话还没有说完,王爷就砰的一声重重将门关了起来,明玥转身就走,没有片刻的停留。
他的好奇心已经彻底被苏岁岁挑起来了。
自问医术大圣第二,就没有敢称第一,也见过无数疑难杂症,再难的病痛到他的手上都是药到病除。
可是苏岁岁,着实有些奇怪。
他需要去阁楼里翻看一些书籍,查看几天资料,几天之后,再查探岁岁本身。
……
摄政王回到内殿时,岁岁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美.艳的脸蛋一片绯红。
似乎有些不耐,摄政王刚坐下,她便翻身跨腿坐在了他的身上。
原本以为她是想要自己,没想到,竟是毒。
罢了,
翻身将她压在身上,摄政王认命的侍候起她来。
“头好晕,不舒服。”
正伸手要去解她的牡丹扣,她却蹙眉揉着额头难受的嚷嚷了起来。
摄政王怔了怔,含.住她的唇。
可是不到几眨眼的功夫,她又哼哼唧唧起来。
“头晕,什么东西都在转,好难受。”
不论是睁开眼睛,还是闭着眼睛,都好像看到什么都在转一样,那种感觉,真比死了还难受。
“做完了就不晕了。”
说完这句他又开始,可是岁岁抱着头有些翻滚,摄政王翻身离开岁岁怒道。
“你到底要不要?”
不是中了毒吗?要男人解吗?他这个摄政王送到她的床上,替她解还要怎的?
“我要明玥……呜呜呜……”
明玥快点来,头真的好痛好晕,受不了了,掌心又开始火热热的,那朵花似乎又出现在掌心里了。
原本滚烫的身体瞬间被花朵抚平,涌动在身体里沸腾的血液也随之平静了下来。
摄政王眸光一利,伸手捏住岁岁的肩膀。
“你说什么?要明玥替你解毒?”
她要睡明玥?
那个文弱的男人有什么好?明玥说了,毒要是发作起来,一天十次八次都有可能,他明玥公子就是吃药,也坚持不来那么久。
“快点叫明玥过来……我不要你,我就要他……快点……”
穆北隐的脸色彻底的冰冽,握紧她肩膀的手,倏地一紧……
“啊……”
刚劲的力道令岁岁疼得呼喊了起来,她的身体柔得似水一般,根本经不起摄政王的重捏。
正要教训她的时候,突然间看到她身体往榻边一翻,接着就像上次一样,吐了起来。
这下好了,不叫明玥都不行了,转头怒吼。
“让明玥滚过来。”
刚回到自己的院子,正要重新享受一番歌舞,好好发泄一下自己内心的郁闷时,栖桐院的人又过来了,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脸说是再请他过去一趟。
明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无语的望了一会儿苍天。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把穆北隐和苏岁岁这两个孽障一起弄死。
但是这种念头这辈子也就是想想而已,穆北隐捏死他跟捏死苍蝇一样简单。
认命的又折回栖桐院。
用最快的速度开药方煎药,给她下银针,令她沉睡过去。
穆管家根本不用王爷吩咐,就已经派人去苏府禀报,告诉苏府……苏小姐因为喝了酒不舒服,所以自己去了王府请明玥解酒。
并且用非常委婉又非常恭敬到位的语气,笑眯眯的请示苏老爷,是不是可以不用像上次那样派那么多人去王府。
王府一定会用最周到的礼仪和态度去照顾苏小姐,直到她酒醒。
平安当然跳出来反对,苏老爷云淡风轻,笑眯眯的送穆管家出门,告诉他岁岁有摄政王照顾很是放心。
转身关门,就揪着平安的衣领将他关进了书房,拿着鞭子坐在门口。
丫鬟们布了水果点心,苏老爷一边喝茶一边吃点心,时不时的敲一下鞭子。
平安气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家姐如今躺在别的男人家里,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这辈子可要内疚一辈子了。
说好了要保护她一生一世的。
昂首挺胸冲出去,结果苏老爷眼疾手快,一把勾住他的后领子,摔进了书房。
拿了一杯书扔到他的面前,告诉他,什么时候背完,什么时候去接姐姐。
平安悲愤得差点哭出来。
爹也就这么点能耐,他只是表面上看起来纨绔,但并不代表他不读书的好吗?
看一遍,就找爹去背。
一字不差,苏老爷满意的点了点头,递给他一杯茶,拍了拍他的肩膀。
眼睛里有一丝可怜。
平安接过茶一饮而尽,读了一会书,果然有些口干呢。
结果,
咚的一声,身子软软的就倒了下去。
苏老爷大掌一挥,苏管家急忙命人把少爷抬回厢房,让他好好睡觉。
看着儿子睡得很熟,苏老爷哼了一声,姜还是老的辣,知道了吧!!!
……
这厢穆管家喜笑颜开回来告诉王爷,苏老爷说岁岁在这里他很放心。
看着王爷眉眼微微一挑,穆管家就知道,王爷这是满意了。
明玥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先前王爷对他的态度十分恶劣,怎么突然间又好了呢。
只是他不知道,那是因为王爷终于明白岁岁嘴里那句,就要明玥的真正含义了。
人在不舒服的时候,再怎么欲.望缠身,也不想睡好吗?
只想快点治好自己。
折腾了大半宿,王府终于恢复了平静。
书房里,
穆北隐脸色微沉,流风告诉他,上次本来准备在人间美色的属下,近几日依然不会来。
因为,
他正在被追杀。
对方的武功很高,也神出鬼没,他们暂时还不能一举将对方击杀。
而且,
他们还没有查出来是谁在追杀那名属下,有何目的。
他们现在能做的,一方面是暗中保护那属下,一方面是查探对方的身份,将他击杀。
……
看着流风欲言又止的模样,穆北隐抬眸看了他一眼,流风施礼。
“王爷,苏昭仪肚子里的孩子,要不要?”
皇上若是产下龙嗣,江山有后,这对王爷来说,要征服满朝文武和民间的百姓,会增加难度。
“不留。”
哪怕她是苏岁岁的姐姐,也不会涌出半点怜惜,她是她,岁岁是岁岁。
穆倾言这个皇帝,就不该有子嗣。
这是他们该付出的代价,当年登上皇位,就该知道,有得必有失的道理。
“万一苏小姐知道。”
流风担心苏小姐知道要闹起来,王爷虽说在外面要谁死谁就得死,可是到了这里,好像不是苏小姐的对手。
目测目前的情况就是这样。
穆北隐倒是没有立即说话,脑海里猛的闪过岁岁说过的一句话,她问穆北隐有没有疼过一个人。
“你……”
王爷脸色显得有些不自然。
“你有没有疼过人?”
流风的脸刷的就红了起来,握着剑柄的手都紧了紧,然后不好意思的摇头。
这些年一直跟着王爷南征北战,纵然回到朝堂,也是明争暗斗。
有没有命过明天都不知道,哪里会去关注女人。
“王爷,属下觉得……如果喜欢的话,她要什么就给她什么……她想干什么就陪她干什么,应该也是错不了的。”
这话说了等于白说,可苏岁岁说的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她话里的意思似乎要更深层次一些。
挥手让流风滚出去,没用的东西,二十好几了,女人都没有碰过。
刚走到门口,摄政王又叫住他。
“王爷——”
接着便听到王爷的命令,对,是命令。
“去人间美色,尝尝滋味。”
……
流风跟被雷劈了似的,目瞪口呆,王爷利眸射过来的时候,他只得硬着头皮领命转身出去。
要他去杀人,好说。
可是……王爷为什么突然间要他去人间美色……
这根本就不是那意思,怪不得苏小姐会奚落他,果真是一个在情爱上,什么都不懂的王爷。
于是,
第二天天不亮回来,满府就都知道,流风在人间美色睡了一晚的事情。
传得比什么还快。
握着长剑,顶着黑眼圈刚踏进门来的流风胸膛一起一伏,差点拔剑。
流月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瞧这一晚上辛苦的,黑眼圈都有了,来日方长嘛,干嘛一晚上要那么多次,体力都不支了吧。
暗卫们躲在暗处发出轻微的声响,激得流月真的……
他没睡没睡没睡好吗?
那个女人是把衣服脱光了,爬上了他的床,也缠上了他的身,但他就是没睡。
硬是顶着一晚上没睡,生怕一睡着,那女人的手就伸进来了。
……
岁岁睁开眼睛的时候,阳光已经淡洒满世间,今日的阳光并不怎么烈。
因为明玥的药,所以她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
到了时间,王爷却没有回来。
想必是朝堂上有什么事情耽搁了。
岁岁用了早膳,净面洗手装扮之后,就在园子里赏花,暗暗的将王府里的环境都记在心里。
说不定哪天会派上用场。
婢女们成群的跟在岁岁的身后,一心一意的侍候着,明明十几名婢女跟在身后,但走起路来,却是听不到她们一点声响。
岁岁抿唇笑了笑,规矩倒是一个个的不错。
“王爷回来了。”
远远的听到穆管家的声音,岁岁转身,拖着长裙款款而去。
摄政王今日的脸色有些崩着,似乎不大高兴,抬眸看到岁岁,她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常。
“王爷——”
岁岁与他施礼,眼底闪过一丝懊恼。
“我……我是自己跑到王府来的吗?”
不是吧,喝醉了酒,还往王府跑,没把他怎么着吧。
摄政王一身还没来得及褪下来的宫装,威风凛凛,缚手而立,王者气息四溢。
岁岁近距离看着他的王袍,赫然发现,他的袍子上……竟然绣的是……五爪的金龙。
他怎么会是五爪,那不是皇上才能绣的金龙吗?
这个摄政王,他把持朝政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恩……你自己骑马过来的,本王收留了你。”
男人撒起谎来,也是十分可怕的,因为你根本看不出一丝的破绽。
骑马出行,岁岁经常干这种事情,所以她深信不疑。
“以后要是再发生这种事情,还请王爷把我送回去。”
“以后?”
穆北隐眸子微沉,明玥说过,让她不要再喝酒,所以她不能再喝了。
万一再诱发出来,他又不在身边,随时会被别人……
走到岁岁的面前,王爷的语气冰冷而绝决。
“苏岁岁,以后再敢喝酒,本王就斩断你的手。”
一碗冷水淋下来的滋味,当真是不好受,而且是一大早的。
哦,
虽然现在也不早了。
茫然的抬头看着穆北隐冰冷的模样和严厉的语气,岁岁原本想着等他回来,与他一道用了膳,再回苏府。
平日里,
他总是一个人吃一个睡,想必也没有什么意思。
用膳也讲究一个心情一个环境,所以苏府用膳,大多都是齐齐整整的一家人。
也没有那么多规矩,一边吃饭一边聊聊八卦,很开心的。
他,
大概是觉得自己喝醉了酒,然后还跑到了王府,增加了他的麻烦,也给他增加了不必要的负担吧。
“劳烦王爷了。”
岁岁神情淡淡,与他施了一礼,转身离开。
坐在轿子里,岁岁伸手捶了捶自己的脑袋,有没有搞错,喝醉了就喝醉了。
爬进摄政王府做什么。
以后说什么也不要去找摄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