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娅也不懂沈寒所谓的拿点成绩出来是什么意思。
就这么平淡地过着，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沈氏的工作上。
直到沈丛山生日那天，沈寒带她回老宅。
意外的是，卢蓉也到了。
卢蓉带着卢子豪一起，在院子里的人群中站着。
跟往年一样，到场的人不少，但今年他们的注意力不在老爷子赌石赌出来的那块紫翡上，而在卢蓉身上。
众所周知，当年沈文安死后，沈丛山把守寡的儿媳妇赶出去了，丝毫不留情面。
再加上当时二儿子沈文然刚结婚没多久，老爷子这么做的用意，不得而知。
既然大儿子都死了，那大儿媳留不留，就都是他的选择。
他选择了赶尽杀绝。
没想到这次老爷子生日，儿媳妇竟然到了。
她的到场，势必让人嗅到了有大事发生的味道。
沈寒也没料到卢蓉会带着卢子豪到场。
卢子豪跟在卢蓉身后笑嘻嘻的，一脸阳光。
见到白娅，他更是笑着打招呼。
“小娅，我就知道你今天会来。”卢子豪扯了扯衣服，“上次没等你一起走，对不起啦。”
这男孩眼睛里干净如明镜，白娅想到沈寒对他的态度，有些抱歉。
但这会儿，沈寒没有闲工夫把注意力放在小毛孩身上，他看着卢蓉，眼里有疑问。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还能吃了那老头子不成？”母子两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卢蓉难得地说了句重话。
沈寒往人群中看了一眼，看到卢子豪和白娅相谈甚欢。
“你到底在打什么算盘？”沈寒并不相信自己的妈妈会无缘无故乐意地出现在沈家。
人群中，众人都在给老爷子道贺，梁罗绮更是哄得老爷子哈哈大笑。
不过，他看起来比去年生日的时候，瘦多了。
“我儿子居然不信任我……”卢蓉说完就往沈丛山跟前走去。
刚好的，沈丛山也看到她了，大家都等着两人唱一出对台戏。
卢蓉的性格在沈丛山眼里，属于逆来顺受但执拗型的，可十来年不见，谁也不知道什么变化。
“嫂子，你来了，要不给大家说几句？”梁罗绮穿着旗袍，身上珠光宝气。
她就想让卢蓉出丑，在她看来，卢蓉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丑陋女人，这辈子都围着沈文安这个男人转悠。
男人死了，她还转。
不像她，事业有成。
“好啊，大家都在，我来说几句！”卢蓉像是早就准备好了一般，站到沈丛山旁边，“我丈夫是沈文安，即便他不在了，但我从来也没有想过要和他解除夫妻关系，所以，我仍旧是沈家的媳妇。”
沈寒站在人群中看着她，或者他的秘密就等着在今天说出来。
“我回来有一段日子了，这段日子一直在为老爷子准备生日礼物。现在趁大家都在，也为我的孝心做个见证吧！”
她往人群中看了一眼，就见卢子豪拿着一份文件出来给她。
她接过，递给沈丛山。
“之前，我一直在国外生活，也没关心老爷子，今天趁他寿辰，弥补之前没有尽到的孝心。”卢蓉说话不慢不紧，“这份文件就是送给老爷子的生日礼物。”
梁罗绮现在沉默了。
她怎么不知道卢蓉心里还一直惦记着老爷子？
沈文然笑着：“我替我爸看看嫂子的心意。”
然后他一看，脸就垮了。
宾客都好奇文件的内容是什么，只有沈丛山和沈寒知道，里面的内容绝对不简单。
但宾客众多，他们除了和颜悦色，没有别的选择。
沈丛山看了几眼，抬手让梁罗绮拿笔。
白纸黑字，就这么敲定了。
他嘴里笑着：“虽然我这儿媳妇不常回来，但到底是惦记着我这老头，好啊，很好！”
所有人虽然一头雾水，但都点头恭喜，说沈家有个好媳妇。
倒是梁罗绮脸上挂不住了，现在看着，倒是她一直待在沈氏吃沈家的干饭了。
夜晚，好不容易宾客都走了，沈家人坐在大厅里，文件就放在茶几上，老爷子手里的两颗狮子头转得飞快。
“卢蓉，我没想到，你现在本事大着啊！”沈丛山想起文件上的内容，就知道卢蓉是蓄谋已久，“当初要离开沈家，我也没拦着，现在看着倒是该拦。”
卢子豪和沈寒坐在卢蓉左右，白娅坐在沈寒的另一边，梁罗绮和沈文然坐在老爷子左右。
两列长沙发，相对两坐。
“文安也走了这么多年，我没尽什么义务，所以，买的这块墓地，让您不用担心死后，没个去处。”
白娅瞬间傻了。
卢蓉是给沈丛山买了块墓地。
其实这本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有的老人也不在意。
偏偏，卢蓉挑在老爷子的寿辰送他，别有深意。
“你倒是费心了！”沈丛山冷哼一声，“卢正是你弟弟？”
卢蓉笑笑，算是默认。
“倒好，难怪上次的合作……”沈丛山一张老脸怒气满满，“出去，出去！我今年的生日，高兴！”
“老爷子，我也没说一声寿比南山。”卢蓉端起茶，“那我以茶代酒，祝你长寿。”
“出去！”
……
白娅没想到，自己没送什么大礼，倒是卢蓉替她送礼了。
回去的路上沈寒一直沉默，袁伟在前面开着车，也觉得气氛不对。
“二爷……”袁伟试探性喊了一句，“我记得，以前陪你去国外看了你母亲几次，她……也不是这……这种人啊！”
沈寒揉着鼻梁，明明他也不想让老爷子好过，但有人替他给老爷子找不自在了，他倒有些恻隐之心了。
回了住处，沈寒到酒柜处开了两瓶酒。
“过来，喝点。”
白娅本来不喝酒的，但鬼使神差，也愿意陪着沈寒到阳台上坐着。
春末初夏，月色朦胧。
“在我之前，我妈妈生过一个女儿。”沈寒开口直言，“所以，他们都叫我二爷，我排行老二。”
白娅惊了，她从来没听说过还有这事，也不知道沈寒还有这秘密。
“那……那……那个……女儿？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