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敷衍地应了一句“好啊”,没想到换来的却是这样一句话。
陆痕的眼睛微微睁开,明明发烧的人,看着眼神却份外的清明。他腾出一只手来细细地摩搓我的脸,手指移上了我的嘴唇,轻轻地,抚摸着。
我僵硬的像块石头一样,陆痕滚烫的手指在我唇上好像带着些微的电流。
然后,陆痕扣住我的后脑勺,将我的脑袋压下同时,给我了一个滚烫而狠戻的深吻。
我的嘴唇麻麻的发疼,每当我想从陆痕身上起来,他扣着我的腰的手就会越发的收紧,我想起陆痕之前说的话,他说,他是疯子,陆家的人都是疯子!
有那么一刻,我甚至于怀疑,以前陆痕发烧就说胡话的情况倒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他明明在发烧,可他的逻辑思维却很清楚。
陆痕滚烫的体温,跟腹部厚厚的纱布提醒我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我急得眼泪又涌出来,却也被他吻得快窒息了。
当他终于肯放开我的唇,却是一个翻身将我压在身下。
我的眼泪沾湿他的俊脸,陆痕猛地倒在我身边,重新闭上了双眼,对我说:“陆文含,别哭了。”
“……”
“难受的是我,要死一样,腹部还很疼。”
“……”
想起陆痕已经放开我,我急忙爬了起来,以最快速度为陆痕换上了新的纱布跟药棉。
我暗松了口气,然后,我急急的又从浴室里拧了条湿毛巾来,盖在了陆痕的额头上。
我重新拿了纱布沾好酒精,擦着陆痕另一条胳膊,“现在好点了吗?”我问。
“好了。”他答。
我好笑,再次松了口气,陆痕从四五岁发烧就有说胡话的毛病,我居然傻傻的去猜疑真假。他怎么会从那么小就骗我?
“真的?”我伸手,像小时候一样揉了揉他的略显柔软的短发,已经许多年,我不再做这动作了。
一是陆痕长大了。
二是他不喜欢,他说我那动作就像在摸一大型犬。
果然,陆痕任我摆弄。
折腾了很久,陆痕的烧终于有些退了,我坐在毛毯上,掏出手机,开始卑鄙的打开了录音功能。
“小痕?”
“说。”
“明天回家住吧。”
“滚。”
我摸摸鼻子,哼哼,“你倒底真烧假烧啊?”
“姐,我是真难受。”
“我知道,一会咱们回家,我给你做点粥,我再熬点退烧凉药给你吃啊。”
“……”
“小痕,明天回家住吧。”
“为什么?”
“因为你不在,我害怕啊,那种感觉就像被抛下了。”我眨眨眼,把眼泪眨回去,重新录音。
“小痕,明天回家住吧。”
半晌,陆痕回了我一个“嗯”字。
我满意的收好录音,然后给陆痕重新盖上了新拧湿的毛巾,突然又想起什么,我又重新掏出手机,再次录音。
“小痕啊,别再气了好吗?”
“……”
“小痕?”
“陆文含,你好吵,能不能走开?”
“……”
“出去,或者上床,直接跟我睡了吧。”
我默默地把这段录音点了删除,轻手轻脚的离开了陆痕的休息室,我用力拍着自己火烧一样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