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身纵臂,反手击在身后那人胸口上,探手夺过他手中长矛,倒转过来,啪的一声,矛击在那人脑袋上,那人摇摇晃晃的倒了下去。
朱佑樘正想抱起林雨笑离开,忽然,脚步杂踏,又是几人奔了过来,喝道:“什么人?”挺起长矛,几步抢上,把二人团团住。
朱佑樘向林雨笑看了一眼,见她面色苍白,咬牙道:“雨笑,你别动,让我来。”
话音不东,纵身而起,双足起外,已然踢倒两人。
他轻身落地,挥动拳头,不顾一支刺到的长矛,向一人的面上击去。
哧的一声,夜色中,一股血气弥漫开来。
林雨笑一声惊呼,道:“朱佑樘。”
朱佑樘按住腰上的伤口,回头向她看了一眼,道:“我……我没事。”
五指收紧,抓住刺到腰上的长矛,屈臂力折,啪的一声,对方手中的长矛断成两断。
不知是谁骂了一句,道:“混蛋,抢了我们的山寨,还敢到这里来洒野,真是不想活了。”
黑暗中,青光闪动,一柄刀锋在夜空中划出一道弧形,向他斩到。
朱佑樘伸手一把抓住刀锋,回头向林雨笑看了一眼,四目相对,竟是凄然欲绝,没想到,最后关头,还是没能把自己心爱的女子救出去。
持刀之人狠狠骂了一句,挥刀向他头上砍去,眼见刀锋便要落在他头上,忽然,一只手修长的手捉住他手臂道:“朱佑樘,刚才,谁在叫这外名字。”
那人的目光在朱佑樘的身上落下,忽然,一声惊呼,道:“天,这不是……这不是皇上么?”
朱佑樘听这声音有些熟息,抬起头来,只见黑暗中,缓缓走出一名年轻男子,啊的一声,大喜道:“柳青崖。”
柳青崖点了点头,道:“是我啊,皇上,你不在宫中,在这里干什么呢,哎,张姑娘,你也在这里呢,你怎么了,受伤了么。”
话没说话,见到他二人身上的伤口,怒道:“是谁大胆不要命了,竟然连皇上也敢伤了。”回手一掌,啪的一声,打在身后那人面上。
那人扶着面颊,愣愣道:“二当家,这三更半夜,手下见有人闯进树林,只道是夺了咱们山寨的坏人呢,哪里知道是什么皇上了。”
朱佑樘伸手扶着腰上的伤口,好在入肉不深,虽然痛得厉害,却不致命,他向四周手持兵哭的几名男子看了一眼,道:“这些人,都是你的手下。”
朱佑樘呼了一口气,一颗悬着的心掉了下来,好在是柳青崖的手下,不是太师夫人派来的追兵,他向林雨笑瞧去,两人四目相对,眼中都是劫后余生的神情,总算是虚惊一场,捡回一条性命了,只是不知道,柳青崖什么时候从龙虎寨跑这里来了。
柳青崖见他和林雨笑身上伤口正在流血,惊道:“伤得不轻,我先带二位去治伤,其他的事情,咱们慢慢再说。”
朱佑樘点了点头。柳青崖抱起林雨笑,让两名手下扶起朱佑樘,来到一间石室中。
柳青崖一面命人去取药物,一面让人去请翼辉。
外理好伤口,忽听门外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道:“二弟,什么事这么急,我听几个兄弟说,有人三更半夜闯时树林来,是不是姓施的派来的,如要是了,呵呵,先给我砍了。”
他一踏进石室中,一见林雨笑和朱佑樘二人,先是一愣,随即大喜,道:“哎哟,这不是皇上和张姑娘,什么时候来了。”
话音不落,蓦见二人身上的累累伤口,一时,大怒道:“这……这是谁干的,不想活了。”
柳青崖叹了一口气,道:“大哥,你安静一下吧。”
翼辉一愣,见林雨笑微笑看他,嘿嘿一笑,道:“我不说了,我不说了,还是张姑娘说吧。”
林雨笑伤口裂开,这时,敷过柳青崖拿来的药物,也不知道是什么,但见伤口凉丝丝的,果然不似先前痛了,见这个曾经和自己不打不相识的大当家来了,抿嘴一笑,道:“大当家,好久不见了。”
朱佑樘腰上受伤,只受了皮肉,也无大碍。
朱佑樘见到二人,久别重逢,难勉早兴。翼辉和柳青崖二人,本是草莽出身,虽然,知道朱佑樘的真实身份,也不多理,大谈起来。
朱佑樘道:“二位是不是在龙虎寨么,如何到这里来了。”
柳青崖叹了一口气,道:“皇上,你不知道,当日,带了官兵来攻打咱们袭虎寨的那姓明的小子,自二位走了不久,他便和一个姓施的,竟然带人来攻打咱们了,咱们兄弟两人,出奇不意,兄弟们那是死伤无数,给他们攻下龙虎寨,咱们兄弟二人走投走路,只得带着剩下的兄弟们到这片树林里安营扎寨了。”
林雨笑和朱佑樘对望一眼,已然清楚,他说的姓明和姓施的二人,定是太师夫人的两名手下,明昊天和施明风无疑了。
林雨笑想起明昊天惨死,不禁深深叹了一口气,怅然若失。
柳青崖见她眼中透出伤痛的神情,道:“林姑娘的伤可又痛起来了。”
朱佑樘明白林雨笑的心思,摇了摇头,道:“柳兄,不用。”
他叹了一口气,把这些日子来的遭遇一一说来。
柳青崖和翼辉二人听完,不禁拍案大怒,道:“这个姓施的,真他妈的不是东西,夺了咱们的山寨不说,竟然连皇上也想杀了,真是不是人。”
柳青崖道:“这个姓明的虽然不似好人,总算临死前做了一件好事。”
林雨笑叹了一口气,道:“明昊天本性不坏,只能说是形势所逼,我们也不能怪他,而且,若非昊天,只怕我和朱佑樘早给施明风害了。”
朱佑樘点了点头,道:“雨笑这话说得不错,上回到昊县去,本想回到皇宫,便给明大人平冤洗雪,岂知,事情太多,这事便一直耽搁下来了,这次回官,我定然要把这事办了。”
他一想到回宫,现在,不知宫中形势如何了,不禁满面愁容。
他金蝉脱壳,避过王守仁设下的守兵,逃出皇宫,去救林雨笑,走前留下一封书信,让王守仁派兵到城西树林中设下埋伏,待反贼到树林中去取玉玺,便可一网打尽,这是朱佑樘事先便计划好了。只是,事情已然过去这么多天了,京中却没有一点消息,难勉担心。
柳青崖皱眉道:“如此说来,若让反贼得大势,只怕事情便大大不妙了。”
朱佑樘神情黯然,点了点头,道:“是。”他叹了口气,道,“唯今之计,只有我尽早回宫,方是上策。”
他话音不落,翼辉和柳青崖二人拍案而起,道:“这个好办,让我兄弟二人护送皇上回宫好了。”
朱佑樘摇头叹息道:“太师夫人是蒙古后裔,一心谋反,已非一朝一夕的事情,她定然派人千方百计阻止我回到皇宫,一路之下,不知设人多少伏手,阻止我二人回宫,现在,我和王守仁也已经失去联系,我们单枪匹马,只怕不是对手。”
柳青崖咬牙道:“那好说,大不了,咱们龙虎寨几百兄,和他们拼命了,一定要把皇上安全送回皇宫,姓施的夺了咱们龙虎寨,我们兄弟两人,早想和他一较高底了。”
朱佑樘摇了摇头,道:“这怎么行,反贼势力宠大,如此一来,岂不如同让龙虎寨几百兄去送死。”
翼辉大声道:“皇上,做咱们这一行当的,哪一天不是把脑袋放在刀口上过日子,要有谁怕死,就不是咱兄弟。”
柳青崖点头道:“是啊,大哥说得不错,当日,若非皇上和林姑娘相救,只怕我们兄弟二人早没命了,为朋友两胁插刀,这才是咱们江湖朋友的义气。”
朱估佑樘还要再说,柳青崖兄弟二人道:“好了,皇上,你不用说了,事关重大,顾不得许多了,只等二位点头,咱们便可动身,要是皇上不同意,哪真是没把我们兄弟两当朋友了。”
朱佑樘向林雨笑看了一眼,心道,自己的命运,和她息息相关,事到如今,若果让权力落中反贼的手中,后果只怕不堪设想了。
终于,朱佑樘无耐,只得点头答应,起起来身,向柳青央求兄弟二人深深一揖,道:“多谢二位。”
终于,朱佑樘无耐,只得点头答应,起起来身,向柳青央求兄弟二人深深一揖,道:“多谢二位当家了。”
翼辉哈哈一笑,拍着朱佑樘的肩膀,道:“皇上,什么谢不谢的,岂不是见外了。”
柳青崖笑道:“是啊,这不是见外了。”他微微沉吟了一声,道,“不过,皇上觉得什么时候动身最好了。”
朱佑樘沉吟道:“这个……这个自然是越快越好,不过……”
他转头向林雨笑看去,见她失血过多,面色苍白的吓人,眼中透出一阵爱怜,轻轻叹了一口气。
林雨笑知道他不愿自己冒险,轻轻一笑,道:“朱佑樘,事关重大,最好极早动身,我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