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文武百官默默地站着看着何大人急切地为自己辩解,竟无一人站出来替他说话。
诬陷当朝太子是多大的罪名,谁即便是有十个脑袋也不敢贸然出头,何况现在已经有证人当堂指证何大人,谁现在再出头为何大人说话那真是拎不清状况。
即便之前跟何大人有再好的交情,但目前这个紧急的状况之下还是自保要紧,绝对不敢跟着淌这趟浑水,以免惹祸上身。
何大人只顾着急切地为自己辩解,却猛然发现这朝堂之上竟无一人替自己说话,所有的人,都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使得他更加心虚得厉害。此刻,朝堂之上鸦雀无声,何大人只听到了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
他忍不住悄悄地抬头,用眼睛的余光扫了扫周围的大臣们,其中有几个大臣跟自己关系要好,平日里经常走动,自己也没少帮他们。可是此刻,他们一个个都将头埋得低低的,没有一个人敢抬头迎向自己的目光。
看此情景,何大人忍不住心里暗暗叫苦,这帮势利小人,平日里对自己和三皇子那么巴结奉迎,可到了紧要关头,居然连站出来说一句好话都不肯。他只好面色苍白地垂着头,等着皇上和九王爷发话。
岂料就在此刻,那个一直跪在地上的黑衣人突然伸手指向何大人,大声说:“是他,就是他……”
所有人的目光顷刻间全部落在了黑衣人身上。
“皇上,九王爷,那天让我杀人的就是他的声音,那天他蒙着面,我没有看清他的长相,但是他刚才一开口说话,我一下子就听出来了,就是他的声音。”黑衣人激动地指着何大人。
黑衣人的声音如晴天霹雳般落在何大人的心上,他的心猛的一抖:完了,再怎么狡辩也没用了。他的身子一软,直接瘫倒在地上,一句狡辩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何大人,你到底是何居心?是你指派我作假证陷害太子,并且当时承诺事成之后少不了我的好处,可是你居然过河拆桥,雇凶暗中想杀掉我,你的心肠实在太歹毒了。”跪在一边的朱富贵伸出颤抖的手指着何大人。
看此情景,朝堂上顿时又是一片哗然,果然是何大人指派作假证诬陷太子圈地,并且还雇凶杀人灭口,简直是太骇人听闻了。
众位大臣们忍不住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这何大人平日里与太子并无矛盾,为何要指使别人做假证陷害太子,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不仅众位大臣有此疑虑,皇上也是这么想的,这何大人私底下与三皇子交好,极有可能是三皇子背后指使何大人出面陷害太子。假如太子落马,他就是第一太子人选,那么由此看来,三皇子的嫌疑最大。
皇上一脸威严,用犀利的眼睛看向何大人,“何大人,朕且问你,太子可有什么地方得罪过你?”
“回皇上,太子并未有过得罪为臣的地方。”何大人吓得哆哆嗦嗦。
“既然如此,你又为何指使这朱富贵作假证陷害太子?是否有人背后指使你这么做?他到底给了你多大的好处,让你敢冒杀头危险来陷害当朝太子?”皇上的眼神里透出一股寒意,进一步追问何大人。
何大人不敢迎上皇上剑一般锐利的眼神,他背上冷汗涔涔,深深地低下头说:“没人只是为臣,所有的事情都是臣自己做的。”
听闻何大人此言,皇上感到极为震怒,“既然你跟太子无冤无仇,那么你且道来是何原因要陷害太子?事到如今,你却还嘴硬,想要包庇那指使你做此事之人。朕最后一次问你,一直在你身后指使你的人,可是三皇子?”
何大人听闻皇上此言身子不由得一震,他抬头看向三皇子,眼里带有有一丝希望。他多想此刻三皇子站出来替自己说句话,解了此刻自己如芒在背的局面。
但是此刻的三皇子脸上无任何表情,看向何大人的眼神里有着深深的威胁。这眼神使何大人的心里猛地颤了一下,他深知三皇子的为人,如果此刻他将三皇子供出去,那么死的人不光是自己,而是自己的全家。
想到这里,何大人深吸了一口气,无力地抬起头,用空洞的眼神看着皇上说:“回禀皇上,无任何人指使微臣,与三皇子更无半点干系。
所有的一切都是微臣擅作主张做出来的,臣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看不惯太子的为人,觉得他平时行事太过目中无人,从不把臣放在眼里,因此臣出此下策想给太子一些小小的惩戒。”
凤卿霄一脸冷峻地看着何大人,眼里流露出一丝复杂的神情。“和大人,你可知你此举犯了什么罪?”
此刻的何大人,精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他深知自己作假证陷害太子及雇凶杀人灭口罪行太大,今日无论如何也逃不过去了。
他颤抖着近乎疯癫地回答:“臣犯了诬陷当朝太子罪和雇凶杀人罪。”
“你可清楚,如此之重罪该如何处罚?”凤卿霄冷冷地问。
“臣一时糊涂,犯下这滔天重罪,是罪按律当斩。”何大人说完,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倒在地。
此刻看到何大人将一切罪行全揽在自己的头上,心里不禁欣喜若狂,刚才紧张的心都要跳出来了,现在终于可以缓口气了。三皇子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刚才一直心惊胆战的三皇子唯恐何大人为了自保当堂将自己供出去,手心里一直捏着一把汗。
刚才众目睽睽之下,只能用狠狠的眼神来威胁何大人。幸亏此前已经暗示过他,如果一旦东窗事发,必须将所有的事揽在自己头上,一定不能咬出自己,否则不仅他自己死无葬身之地,而且他的全家大小也将跟着他一起陪葬。
何大人是何等聪明的人,他岂会不知这一层利害关系,他即便不考虑自己的性命,他也一定不会将自己全家大小的性命不管不顾。因此他吃定了和大人不敢供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