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送三皇子。”
看着三皇子离开的背影,兵部侍郎也在思考,其实这些天,自己心里面很清楚,知道三皇子想要干什么,虽然说是一直没有接受,但是,心里面已经慢慢的在向三皇子靠拢了。
毕竟面对这些诱惑,没有人可以拒绝的了的。派出去找药的人一直没有消息,纳兰晴羽心里不禁有些急了,这会儿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蛾眉蹙了起来,揣测是不是派的人出了什么问题。
“你就别在这里晃来晃去了,惹得我也十分心烦,你说的那白河洛花到底能不能找到,莫不是假的?”看到纳兰晴羽着急,凤卿宵心里也觉得异常烦躁。
“你可不要胡说,我都能画出来又怎么会是假的,只是那要是分难采,多耽搁了些时日吧!”纳兰晴羽反驳着凤卿宵,同时也安慰着自己。
“可是等的这日子也实在是够长了,若是再找不到父皇撑不过去怎么办?”凤卿宵轻轻拈了一片花,又攸然捏碎在手里,心急地回道。
若是白河洛花找不到,那父皇岂不是一直要受控于人,做那任人摆布的傀儡?
如今宫里人心惶惶,背后的小人依旧没有浮出水面,他如今做的只有等,只有忍耐。
越想越觉得心里憋闷,凤卿宵的眉头也深深地皱了起来,整个人散发着冷漠的气息。
“好了,可能我之前派的那个人未必靠谱,我现在不若就再去寻一个人打听打听!”
纳兰晴羽起身出门再派一个人打听的时候,派出去找药的人却忽然回来了,脸上挂着欣喜的神色。
“我派你去找的药怎么样了,看这样子是有消息了?”纳兰晴羽稍微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淡淡开口问道。
“不错,这味药生长在悬崖峭壁,本来就十分稀少,若是过了季节恐怕更难寻找,所以我才多费了些时力。”说完这话找药的人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珠,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听了这话凤卿宵蹙着的眉舒展开来,轻轻地抿了一口茶,才淡然吩咐道:“既然如此稀有,那便将那白河洛花多采一些罢,省得到时候过了季难寻。”
父皇已经离不开阿芙蓉了,虽然现在还没多大反应,但若是以后他真的发起疯来,很少有人能招架的住,还不如一劳永逸。
“是!请三皇子放心。”找药的人干脆利落应下,然后才慢慢退了出去。
凤卿宵拿到药之后,便便匆匆的将药给了太子,叮嘱一番利弊让太子亲手把药交给皇上。
寝宫内,皇帝正侧卧在床上,神情仄仄,不时的轻轻咳嗽几声,眼睛十分无神。
看到太子来到眼前,他才多动一下身子,有些微弱的问道:“太子,你怎么来了?”
“父皇,孩儿为你寻得一味可以代替阿芙蓉的药,可以暂时缓解你的痛苦,你不若就先试试吧?”太子说着这话,就把盒子里盛的白河洛花递到皇帝面前。
听到这话之后,皇帝神情一怔,呆愣了一下才低头看了一眼白河洛花,嗅了嗅它的味道,平静的开口:“太子你有这番心意我很欣慰,不过我现在有些困乏,你还是先回去吧。”
太子本想着皇帝也能够如之前那般有大的反应,却不曾想皇帝的态度如此平淡。
但是皇帝都表明他如今要休息,太子也不好多说什么,叮嘱几句就退了下去。
太子走后,皇帝才把药往旁边一推,对身边的近侍说道:“把这药给我放起来吧,我是绝对不会用的,说不定又是一种换了花样的毒药。”
听了皇帝的话,皇侍犹豫一下开口道:“皇上,太子虽然有些愚笨但一向孝顺,这种坏心思他恐怕不会有吧。”
“我不是怕太子害我,我是害怕他被歹人给利用,如今这宫里又有哪个是心思单纯的?我可不能相信!”皇帝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慢慢说道。
皇侍听皇帝说的在理,又看他十分抗拒的样子,觉得他定然是不会用了,才小心翼翼地把药拿走了。
李毅得知此事后,照常传递消息出去,告知凤卿霄皇帝没有用药,而且十分抗拒。
纳兰晴羽一听这话顿时有些急了,连忙对凤卿宵说道:“凤卿宵,咱们好不容易才找到能够代替阿芙蓉的药,皇上去死活不相信,那岂不是功亏一篑?”
凤卿宵摆了摆手,让李毅下去,低头思忖一会儿,才叹息说道:“算了,既然父皇不领情觉得这是要加害于他,那我们就不必再管这件事了,我已经仁义至尽,问心无愧!”
虽然贵为皇子,但是他却从未在父皇身上感受到哪怕一丝的真切的温情,一直以来父皇总是想方设法的要他死,可是他都侥幸活了下来。
虽然父皇死了对他并不一定是一件坏事,但是他还是念及父子之情想要帮他一把,却不曾想父皇就是如此态度。
罢了,罢了……
富丽堂皇的寝宫内,太皇太后正摆弄着自己长长的指甲,对着铜镜欣赏自己的容颜。
正沉醉之时,突然有人来报。
“启禀太皇太后,太子今日给皇上送了阿芙蓉的替代药,叫白河洛花——”
“什么?!太子竟然如此不知好歹,把这药给皇帝送去了?!”太皇太后一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心底一阵愠怒,忍不住出声问道。
本来她早就盘算好了,只要日日给皇帝用阿芙蓉,过不了多长时间他就会陷入极致癫狂的状态,神情恍惚,任人摆布。
到时候她若是想实施她的计划,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却不曾想让这个太子给破坏了。
“太,太皇太后……刚才我还没有说完,虽然太子送去了药但是皇上并没有服下,而且狠狠的拒绝了。”
送消息的人看到自己一句话还没说完太皇太后就恼怒的发火,对时吓得一哆嗦,赶忙大着胆子把自己剩下的话说完。
“哦?皇帝拒绝了用药,那还好,那还好,不过现在传我的命令,找个机会一定要把那药给处理掉,不要留下一丝一毫。”
“是!请太皇太后放心。”等消息的人一口答应着,刚才悬着的心也总算落了下来,悄悄舒了一口气。
听到了肯定的回答,太皇太后又重新坐了下来,细长的鎏金指甲敲击着白瓷的杯沿,眉目间的狠厉渐渐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