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老板,你的棺材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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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黑魆魆的走道

桂花树又称木樨,终年常绿类树木,向来在秋季开花,花色一般为黄白色、淡黄色、黄色或桔红色,聚伞花序一般簇生于枝叶之间,特别的是,芳香极其浓郁。

因此,像这般红色且无芳香的木樨实在罕见,加之,在中国的历史上,向来高大的木樨生长于黄河以南的地区,北方的气候只允许盆栽。

白老头撸了下下巴的胡须,蹙眉端详。

之后,以往常的经验,白老头他们一群人即刻在桂花树的旁边打了盗洞,洪老二胆大,率先进去了。

我让小黄留在外头守着,一来为了防止白老头变卦,在上边坑我们,二来,小虎体型庞大,两个篮球大小的盗洞,它无论如何都是塞不进去屁股的,不过怕阴兵过道把小黄要了去,我让它回到骊山的烽火台,我们彼此有暗语,它知道我出事了,定然会来。

这棵桂花树的树根生长极其粗壮,下了大半天,还没见着根须的尖儿。

洞孔似乎打穿了穹顶般的墓葬房顶,一下去,径直就掉到一处暗室里头。

穹顶的天花板上全是简单的壁画,我一眼扫过去,大致上是战争的原型,要说不同的地方,就是无数的粗壮的根须犹如一根根手指把这个暗室牢牢地抓在手心里的感觉。

暗室里头什么都没有,我们看见两处通道,一处通道风力极强,几乎都要白老头吹走了,而另外一个通道好像是通风口,这头的吹来的强风往另一头灌了过去。

大家商量了一下,决定顺着通风口走,一般来说,来风之穴必然是露天的,不然地底下哪来的风啊?

不过,白老头还是提醒道,大家切勿乱碰墙体,小心触碰到了机关,交代的话落下后,他们紧忙拿出了一块浸了油的油布,把装着工具的布袋子包裹了起来,然后斜背着。

我和姜陌深就看着,不闻不问。

古代不如现代设备先进发达,他们利用油布来防水。

在黑魆魆的走道里,为了防止大家走失,于是手拉着手,前头和后头都举着火把,这也是为了节省火棍的资源。

说也奇怪,这通风口里的走道下方尽是积水,四周的墙壁覆着薄薄一层的黑色苔藓,我用手摸了摸,很滑,貌似还有极强的毒性。

我后边跟着的是那个戴着头巾的男人,他见着我没事,就想伸手去触摸一下。

“别碰,有剧毒。”我即刻冷声喝住他。

他一怔,讪讪然地缩回了手,嘴里嘟囔着:“她自己不就没事吗?”

我回头,以藐视的眼神望着他:“你是女的?”

霎时,他羞愧地垂下了头。

不久,这积水越来越多,这水平线几乎都到了膝盖头,我们与其说是在走路,不如说是在下水沟里摸索着。

忽然,在前方探路的洪老二不小心地摔了一跤,似乎猛然一下子踏空了,紧接着,前方的火把就熄灭了,一片漆黑。

原来,那儿有一个高低相差极大的台阶,那里的水位更加地高,于是洪老二整个人就沉入水底。

因了这突然的事故,我们一群人就停了下来。

不一会儿,前方的白老头就重新点燃了火把,有一颗人头从水平面冒了出来,接着就传来洪老二那气愤的咒骂声:“他娘的,这不会是通向渭河的下水道吧?”

我注意了一下水的流动方向,立即否定了他的这个想法。

白老头也持有与我一样的态度:“洪老二,你看着水流的方向,明明是向着我们来的地方流动的,我们这是逆流而上,显然前方是源头,如果是通向渭河的下水道,我们应该就是顺流。”

“这水位越来越低,前头不会是个深潭?”后边的戴着头巾的男人说道。

“也许有可能,看这墓穴,不像是新墓,应该是旧墓,刚才的那些壁画,似乎是在春秋战国时期的。”白老头说。

此时,我不咸不淡地插嘴:“这是墓中墓。”

这个想法,之前在外头我就料到了。

古代的军队实际上分为两种属性,一种是白天作战的,另外一种是黑夜里作战的。

黑夜里作战,起初的念头,就是趁着夜里,敌军正就寝作息,没有丝毫的防备,就派些精锐去敌方军营刺探敌情,顺道把敌方赖以生存的粮仓给烧个一干二净,或者弄个四面楚歌,扰乱敌方的睡眠质量,打乱敌方的军心。

很巧,有一回呢,一队黑夜行军意外路过了坟茔之地,不小心掉进了倒斗的挖出的盗洞里,在里头把倒斗的杀掉了,把敌国的君候墓里所有陪葬品抢劫一空,然后就原路返回,再把这些陪葬品换成了钱财或者粮食,以此来支持军队的后备资源。

也有一些原因,大多就是,战事结束后,胜利的一方有些残兵剩将,他们没办法分到什么战利品,只好回到战场里捡漏,就是捡死人的。

因此,想必这秦王也有一批精锐的行军也是干倒斗这一行的,于是他想着利用这个旧墓来安放自己的棺木,也许倒斗会误以为这墓早就被人洗劫一空,应该没什么任何的陪葬品了,就不会进来,实际上,这个旧墓也是个新的。

这种想法固然是好的,只不过,秦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何,他会如此了解墓穴一事?

并且,他能够选择这个墓穴来作为自己的墓葬之地,必然这个墓穴有过人的防御地方,不容我们小觑。

显然,我这话一出,众人脸色一变,各怀鬼胎。

白老头露出担忧的神情,但事到如今,进来都进来,干这一行贪婪心太强,一般就没有退回去的念头,于是白老头就对着洪老二他们几个兄弟好说歹说地作了一番深刻的思想洗脑工作。

我和姜陌深一语不发,反正我们两个铁定要进去的,毕竟要的通关牒就在里头,没有这个,我们也没办法参加国祭。

随后,洪老二他们面面相觑,望了一眼我们,就狠咬牙,坚定地说继续走下去。

接下来的走道,我们每个人几乎就是在水里头行走,仅有一颗头颅露出水面呼吸。

说起来,这水质有点特殊,不柔不稀,稠稠的,就跟浆糊似的,而且还散发一阵死掉的猫儿老鼠后的恶臭味,难闻的要死。

洪老二为此一直絮絮叨叨地抱怨着。

向来,我觉得自己的听力极好,应该是不会听错的。

哗啦哗啦的瀑布一般的流水声从前方传来。

不久后,水平线开始下降,从脖子到了胸、部,再到了膝盖,然后前方的洪老二就响起了宏亮的嗓门:“嘿,前方有另外一个通道,这儿有台阶上去。”

确实如他所言,走着走着,水面就出现了几道残破缺棱的石阶,上方连接通道,似乎这走道是高低错落的。

当我们全部人都走上了这比较高的走道后。

白老头提出了一个疑问:“这水难不成是从地砖缝里渗出来的?可我们刚才也没见着水底的漩涡眼,这水流方向是怎么来的?”

经他这么一说,我们几个人连忙回头望了一眼。

不看还好,一看,一股子凉气窜进了我的脚底板,湿透的衣服里阵阵寒气渗进我的皮肤里,这一幕真是诡异极了!

这会,水的流动方向是顺流的,明明刚才是逆流的!

然而,我们刚才一路走来是那样的平安无事!根本就没有遇上什么水流的源头啊!那这水究竟是打从哪里来呢?

就在大家静寂的一刹那,那泄洪一般的瀑布之声逐渐清晰了起来,听上去如雷震耳,仿佛有千军万马在狂奔而来,声势浩荡。

这回,我旁边的戴着头巾的男人就发问了:“你们听见了没?瀑布的水流声!”

我和姜陌深对视了一眼,默然点头。

抓着我的手的白老头变得有点儿异样,他的手不断地哆嗦着。

我心里头觉得不大对劲,就回头看去。

只见他背对着我,整个人的身子都是颤抖着的,仿佛见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

“白老头?”我狐疑地扯了下他的手。

他僵硬地扭过脖子,脸蛋铁青的很,双瞳睁的老大,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他把声音极力地压低,却还是掩饰不了此刻的惊慌意乱:“洪老二!”

“前面有事?”我问。

这回,他没再开口,而是缓缓地把身子往一边墙挪了挪,可以说是,往后退,退居到了几乎与我齐肩的位置上。

我顺着他的那只干枯的手望去,他那只手几乎抖若筛子,可能是因为太害怕又要强制这种害怕的流露,导致手上的青筋尽凸,看起来十分的狰狞可怖。

不过,最可怕的是,他牵着的另外一只手,那是洪老二的手,比他粗上一寸左右。

洪老二的手长满了手毛,看不出里头的皮肤究竟是黑还是白,反正顺着手往上一望,就只剩下这么一根断手了。

断手的尽头仍残留着几根血丝和翻飞的肉块,这种断口一看,就是被猛兽一刹那间咬断,要不然就是某种强大的拉扯力,在一眨眼的功夫就把手臂给扯断了。

当然,这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另一头,洪老二的另一只手悬在了半空,照样是被扯断的状态,这么一根突兀的手就那样手拿着散发着淡淡火光的火棍,一动不动地摆在那儿,仿佛有根无形的线在吊着这根手臂。

然而,这里并没有什么线的痕迹!

特别是,当我们齐刷刷地转头一看,那火棍上的橙黄色火焰像是被黑暗里头的人吹了一下,火光摇曳,一眨眼的功夫,火焰发出的是青幽的火光。

照在我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是青黑青黑的,诡异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