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老板,你的棺材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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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苦咖啡

这件事悄无声息就被掩盖过去了。

阿帕夜总会的老总把帕米里的尸体火化了,由于顾客是蓄谋已久的,早就潜逃国外,老总并没有捞到任何的油水,气急败坏的老总以帕米里毁约要挟帕米里的弟弟接替位置,否则就要将他们告上法庭,赔偿违约金。

然,奇怪的事情接连发生了。

凡是光顾了那个有着洞孔房间的妇女,无一例外在翌日都暴毙身亡。万幸的是这些妇女都处于底层,老总稍微动点关系,就能把这事故给掀了过去。

不过,这事儿频繁发生的有些不正常了,老总决定挑一日,亲眼进去观看,他本来就有那种癖、好,看的也跟那些妇女一样起劲。

半途,自己的保镖身寸了精后,就转身,准备离开,就在此刻,躺着的那个人、妖忽然扭头面向老总,一张邪魅惊艳的面孔上有着两只大大的眼球,一动不动地盯着老总,嘴角渐渐浮现出一抹诡异的微笑。

他当场就萎了,小鸡几乎在一瞬间就痉挛了。

他慌忙站起来,叫上几个保镖去刚才看的那个小房子。

进去一看,里面躺着的明明就是面容秀丽且已经变、性的沙瓦丽,根本就不是那个死不瞑目的帕米里!

泰国是个小乘佛教的国家,人民群众都是很信服鬼神的,经了这诡异的一幕,老总马不停蹄地亲自去请了寺庙里的师父过来撒了些圣水,再请人把那个房间给堵上了。

但,这些根本就不管用,帕米里夜夜都悬在老总的天花板上面,下方的一滴滴血水滴落到睡熟着的老总额头之上,把他惹醒,他一睁开眼,就直面帕米里那睁的老大的眼睛,吓得直接从床上滚落下来。

没办法之下,老总放过了帕米里的一家人,以此想消除帕米里的怨气,另外还特意制作了一块驱邪保命的正牌放在身上,正牌作用不强,见效也慢,就是辟邪效果比阴牌要来的强大,毕竟是寺庙里放师父加持过的。

老总是没有做噩梦了,精神好了些,只不过,夜总会的生意变得愈发惨淡,顾客总是投诉在办事的时候总感觉不自在,服务质量下降。

无奈下,他再度请深居浅出的阿赞师父,把帕米里的阴灵禁锢起来,至于如何禁锢,他表示自己也不知晓,总而言之,从那之后,一切又恢复了原来的轨道,直到我们的出现。

大致从姜陌深的嘴里了解事情的大概后,我就拉着他赶忙去找程大虎,趁早把这事解决了,不然拖得越晚,杨兰的身体极有可能会完全被帕米里给替代了。

一回到酒店,程大虎他们两个人就坐在酒店的大厅里头喝着咖啡,貌似在等待我们。

程大虎率先瞄到了我,一上来就问我:“明月,一整天不见你的踪影,你对这儿陌生的很,能瞎跑吗?哈?”

“抱歉。”

我安抚了他,然后瞅见一旁站着的杨兰脸色铁青,貌似处于极度愤怒当中。

“吃早饭了没?我吩咐酒店备了套餐,要叫服务员送到房间吗?”程大虎语气变得温和下来。

“我们刚吃回来。”

“你,们。”程大虎顿了下,侧了下脑袋,才发觉了站在我身后的姜陌深,霎时脸色就沉下了几分。

我看着杨兰:“大虎哥,我们可能需要晚点儿出发。”

杨兰的脸色略有异色。

话音刚落,姜陌深就自觉地走了过去,一手搭在杨兰的肩膀上,面容冷冰冰的。

本来,她就对姜陌深有了几分惧意,被他这么一搭肩,脸蛋一下就惨白惨白的,身子还有些瑟瑟发抖。

也许程大虎在今天早上与杨兰相处中发现了端倪,他也没有任何的发问和疑惑,直奔主题地沉声道:“先进房,我得准备一下。”

接下来,我把打探到有关于帕米里的事情一一告知了程大虎。

听完后,程大虎立即从包里掏出了一个长长的试管,里头装着莹黄色的液体,而这时,姜陌深已经把大叫大喊的杨兰绑了起来,还用大大的透明塑胶把她的嘴巴给粘住了。

她只能对我们干瞪眼,纤瘦的身体不停地在床上蠕动,试图挣脱束缚。

“杨小姐来往泰国频率高,阴铺在佛牌这一项目又是她负责与泰国这一方面联系,可能她无意间得罪了人,要不然就是在进入某些师父的房里,不小心给沾上了阴灵。”程大虎宛如一名医生,眸子冒着冷光地朝杨兰缓缓靠近,手里还小心地摇晃着试管里头的液体。

“唔~~。”

杨兰眼角冒着泪花地看着那试管,不停地往床头那里蠕动,很快她的后背就碰到了床板,于是就用惊慌和乞求的神情看着程大虎,还连忙弓起身子,上、身和脸部匍匐在被子上,呈现一种虔诚祭拜的姿势。

这种姿势,我今天在泰国的街上目睹了不少,姜陌深这个还不赖的导游给我普及了下旅游知识,说那是泰国人对佛或鬼神的一种敬礼,也是一种赎罪的仪态。

“明月,你先拿着。”程大虎忽然把试管递给了我,他上前一步,掀掉了杨兰嘴上的塑胶带。

“求求你,不要把我赶回去!我不要回去!我只想报了仇,就离开,拜托!”杨兰的嘴里叽叽喳喳地说了一通,还是泰语,我不懂。

紧接着,程大虎痞笑着,也说了一通话,语气轻松不着调。

一旁站着的我深深地觉得他们两个是聊天,而不是在对峙。

少顷,他们两个似乎谈崩了,杨兰恶毒地瞪着程大虎,嘴里发出男性的粗犷的吼叫声。

程大虎若有似无地瞥我一眼,朝我摊手:“给我。”

“噢。”我把刚才那拿着的试管递给了他。

他拿到手后,就拔掉木塞,将那试管里的液体对着扯破嗓子在喊的杨兰一泼。

“啊~!”杨兰那张拥有精致妆容的脸蛋如同被人泼了硫、酸一般,霎时变得扭曲起来,头顶上腾腾地冒出了一阵阵的白灰色的烟雾。

约莫她挣扎了十来分钟,凄厉的叫喊声逐渐变小,那充满怨恨和阴毒的目光也渐渐涣散,稍后,她安静下来了,犹如初生的婴儿吮着手指头,静静地合上眼皮,在浩瀚无边的海洋里头沉睡。

姜陌深双手环于胸前,跨坐在电视机旁的木桌边,沉默地跟座冰山似的。

“明月。”程大虎将木塞塞回试管口去,然后对着我说:“你给她收拾收拾,待会儿,我们就要出发了,既然你吃过饭了,我给你叫些甜点上来,我和姜先生去隔壁收拾行李,你有什么事就打电话给我。”

言毕,他空着的手从兜里取出一块滑盖的粉色的诺基亚。

我接了过来,心里有些窃喜。

这是我的第一部手机!不知道为什么程大虎老是送粉色的东西,我对粉色不大感冒,对白色,红色和黑色比较情有独钟。无关要紧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你把屏幕滑到上头,按米字键,按的时间久一些,屏幕就会亮,亮了之后,你按右边的绿色键,就有通话簿出来,第一个大虎哥就是我的,你再按一次绿色键就可以拨打了。”他耐心地演示了一遍给我看。

随后,他拉着姜陌深就离开了。

而我,先是收拾我和杨兰的行李,然后送甜品的服务员就敲门了,送来了两杯牛奶咖啡,巧克力慕斯蛋糕,芒果布丁和草莓曲奇饼干。

程大虎走之前,没跟我说,到底要不要给杨兰松绑,要不要给她洗一下脸,自己就不敢轻举妄动。

便坐下来喝了口咖啡,那味道比中药还苦,当场我就把那一口咖啡给吐了回去,倒是觉得蛋糕和布丁味道很甜美。

刚把蛋糕的最后一口放进口内,杨兰就醒了,她看着我,直冒火,质问我,干嘛要把她给绑起来?

我把蛋糕送进了喉咙里头,叹了口气,再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与她说一遍,本以为她不会相信我的一面之词,正准备着打电话把程大虎叫过来解释。

出乎意料,杨兰倒是冷静,一改往日那种大小姐的娇贵仪态,语气怅然地说:“你把那白色袋子里头的牛奶倒进咖啡里,旁边那杯白糖也倒进去,再用勺子搅一搅,就不苦了。”

“噢?原来是这样喝的啊!”

“嗯,你收拾我的行李,没忘了把洗手间的护肤品也带上吧?”她弱弱地觑了我一眼,脸上摆着一副不屑的表情。

“都装上了,凡是属于这儿的东西一样没带。”我边回她的话,边尝试着按她说的兑着牛奶咖啡。

她没再开口,房间倏忽沉寂了下来。

我弄好后,端着那喷上了三彩釉而画成蔷薇的白色杯子,移身到杨兰面前:“来,你喝喝行不行?”

“你怕我下毒?”

“不是,我那杯咖啡已经毁了,话说你也该口渴了。”我舀了一勺子的棕褐色的水送到她的唇边。

她瞟了我一眼,闷闷地张嘴喝了下去,咂巴了一下:“嗯,还不错,你喝不了苦咖啡,就加多点糖。”

“嗯。”我再给她送了一勺子。

“大虎哥喜欢喝茶,不过姜先生喜欢喝苦咖啡,一个老掉牙的古代人还学会喝咖啡,真是笑话。”她嘴角带有几分讥讽。

我的手一顿。

“怎么?你家男人还不许我说了?”她看了看我,然后挑了下眉,神色依旧摆的高傲:“只要你不跟我抢大虎哥,我也就不针对你了。”

“什么我家男人?你别乱说话。”我心神慌乱地放下杯子。

“安明月,你该不会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姜先生吧?”

“人跟鬼怎么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她说。

是呀!一旦喜欢上了,即使远隔重山,都会不辞山长水远地相聚在一块。打小,不就听过牛郎和织女的故事吗?织女是个住在天上的,牛郎只是地上一个放牛郎,可每月的七月七日,他们都会相聚在喜鹊桥上啊。

问题是,我为什么要思索这个问题?当真喜欢姜陌深吗?我们两个如今本就被宿命联结在一起了。

叮铃叮铃,门铃响了。

程大虎那粗重的嗓音响起:“明月,她该醒了吧?”

床上的杨兰一阵庆喜:“大虎哥,我醒了!”

她说着就努了努嘴,给我使眼色:“快去给大虎哥开门!”

“嗯。”我抛开了刚才的思虑,起身去开了门。

身穿亚麻色九分裤和白色衬衫的程大虎一手撑在门框上,一手拽着黑色的书包肩带,一打开门的瞬间,就与他那看似澄澈实则隐藏了许多复杂的眸光撞了个正着。

我一怔。

在那一刻,我的脑海里飞快地浮现出两张脸,一张是稚嫩的胖乎乎的小时候的程大虎的样子,那时,他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和深深的酒窝,给予我一种夏日阳光洒落而下的温暖。

另外,则是王字头黄毛的老虎脑袋,那张毛茸茸的虎面上有着两只发着锐利目光的眼睛,可仔细一看,那眼角有一滴蓝色的泪珠,即将滑落。

“明月?是不是我太帅了?亮瞎了你的眼?”他用手指戳了下我额头。

我一下清醒过来,怨怼了他一眼:“是,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哈哈。”他爆发出爽朗的笑声。

“大虎哥,你赶紧进来给我松绑啊!”房内的杨兰应该是听到了我们的声音,正急促地叫唤着。

难道青梅竹马聊一下就让她不开心了?这么霸道!

我不自觉地鼓起了脸颊,侧开身子,让程大虎进去。

而后,我才注意到,姜陌深一直冷着脸,站在程大虎的后边。

“你没行李?”我看到他是两手空空的。

“你就是。”他嘴里就吐出这么一句话后,就掠过我,进了屋。

那股未消的檀香和幽幽的桂花香在空中缠绕一起,使得我不由得吸了吸鼻子。

感觉,这两种气息不适合掺杂在一块儿,有着炮火一般的呛鼻。

我摸了下鼻尖,就拉起门,刚一转身,就撞上了一堵结实的墙壁。

抬眼一瞅,是红色的有着繁复章纹的领口,往上一看,是一张冷峻沉着的面孔。

“你怎么了?”我揣揣然地问。

他那黑若火石的瞳仁收缩了下:“时时刻刻,你的时间都是我的,一分一毫,都不准费在别人身上。”

我垂下了眼睑:“知道了,姜老板,这笔账计算的还真是缜密,一点儿亏都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