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老板,你的棺材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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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半夜看鬼片

不远处,空阔的水泥地上有一架尾翼是红色的载客型飞机,流畅的机身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光,缓缓的行驶着,当转入跑道后,猛地加速,犹如一只掠过海平面的海鸥,轰轰地带着呼啸声,黑色的轮子腾地离开了地面,飞了起来。

我怔怔地观望飞机起飞的全程。

脑子无数思路互相缠绕着,凌乱的很。

忽然间,我有点儿好奇了,姜陌深究竟是怎样离世的?又为何迟迟没有投胎?难道他真的是从地狱里归来的厉鬼?他到底和灵女两个人发生了什么事情?显然,并不是什么唯美的爱情故事,要不然他怎么会利用我而重生?

另外,他刚才和程大虎到底在争夺什么?我当时之所以选择上了姜陌深的车,不过就是不想跟杨兰同坐一辆车,免得心烦意乱的。

太多的谜团压迫着我的胸口,几乎有些喘不过气来。

姜陌深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他没说话,而是转了下方向盘,使车子滑进了一个高大的建筑物的檐廊之下。

车子停了,前方正好有一辆陆虎正被人开走,一身轻装的程大虎和穿着清凉的长裙的杨兰正站在门口处,把行李放到了一个小推车上,让一位穿着酒红色机场工作服的男人推走。

程大虎双手插兜,凝目盯着我们这辆车子,目光异常犀利。

姜陌深率先下了车。

束着长发,脚踩浮云麒麟靴且一身单薄的白衣的他,一下子就吸引住了机场门口所有的人的眼球,不少人聚在一块,目视着姜陌深,嘴里不停地说着话。

说实在的,若不是刚才的话题打乱了我的思绪,指不定我早就爆发出一阵大笑了,毕竟一个古装打扮的人开着现代化的鳄梨绿的跑车,这样奇异搞怪的画风,真心很搞笑。

如今都到了机场,周围的人流密集,好死不死姜陌深又把所有人的注意力招惹了过来,无论怎样,我都没办法在此刻换回之前的那一身衣服,只好硬着头皮,下了车。

可能是红色的玄雀衣太惹眼了,一瞬间,我整个人深陷于众目睽睽里之下,感到非常的局促不安。

以前读书的时期,有过几次上台领取奖状的机会,可是我每回都会紧张的腿软,因而此刻,不比当时要淡定的多,尤其是自己不是去领取荣耀,而是遭受别人的异样眼光和歧视,羞愧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再也不出来了。

我朝旁侧的姜陌深投以求助的目光,然而他却冷峻着脸,不以为然地朝前走。

在他大步向前的那一刻,我的心好像被针刺了一般,痛了一下。

无人援救的惊慌使我垂下了自己的小脑瓜子,低头看着自己那一双沾上了泥土的深蓝色帆布鞋。

踌躇着。

到底要不要往前走上一步?

忽地,一双黑色的锃亮的皮鞋出现在我的眼下。

我略有疑惑地抬了头。

他那张麦黄色的脸蛋上洋溢着阳光似的笑容,露出深深的酒窝和洁白整齐的牙齿。

那痞痞的脸上正用不良的眼光打量我,他的语气也痞痞的:“你穿红色蛮好看的,显得人也精神多了,像朵花儿一样漂亮!”

尽管他这话多少有打趣的意味,可我刚才慌乱的心霎时被温暖充满,不知觉地扬起嘴角,伸手轻轻地打了一下他的胸膛:“说的就是好听!”

他顺势一把抓住了我的手,神情变得认真:“我说真的。”

“是,你说的都是真的,你再不走,杨小姐就要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过来了。”

我用眼神瞄了一下,他背后正气得脸蛋涨红,双手握成拳,且用狠辣的眼神紧紧地盯住我的杨兰。

程大虎这才牵着我往杨兰和姜陌深那儿走去。

“有时候,错过就是一瞬间的事情,或许,青春年少的我们,爱上某个人,总是在自己还不懂感情的时候。”

这一刻,正好我听到旁边擦肩而过的路人正哼着这一句歌词。

这首歌旋律很简单,音调轻快却又能感受到一点点的沉重。

在那,很久很久以后,偶然间,我再次听到这句歌词,才明白为何这时候的我,对这句歌词有这样深的感触。

“大虎哥,我们一起去取机票吧。”杨兰上前几步,把我推开,自己用手去怀抱程大虎的手臂,拉着他往机场里头走。

姜陌深阴阴地看我一眼。

我愤然地回瞪他。

这人真是,用什么眼神看着我啊?我不就是走得慢了一点吗?

“明月,姜先生,你们跟我走一趟。”程大虎又倒了回来,叫上我们两个。

尔后,程大虎带着我们逛了一圈机场里头的商店,即便商店的货物标明的价格高得令我大跌眼镜,可我再也不愿意穿那一件玄雀衣了。

程大虎替我挑选了一套连衣裙。

淡红色的,腰部有一条细细的带子,带子恰好在肚子中间系了个随意的蝴蝶结,恰到其分地凸显了我的小蛮腰,也掩盖了我略粗的大腿,倒是把细长白嫩的小腿给露出来了。

然后,他说六月份是太阳最恶毒的时候,去到泰国怕我中暑,硬是买了一顶草帽给我戴,草帽是淡黄色的草芥编制成,正好这帽子系有一条红色带子,带子左侧有一根浅白色的鸟儿羽毛,听闻我们要去的地方,以妇女的彩色羽毛和银币编织的头饰而闻名,所谓入乡随俗,戴着也不碍事。

至于鞋子,换成了白色的凉鞋,鞋跟有些高,大约四五厘米左右。

杨兰也嚷着程大虎给她买了一套衣服,类型与我相反,她偏向清新风多一点儿,颜色也比我亮丽一些,尽是蓝黄绿白这些颜色。而姜陌深则沉默不语,任凭程大虎怎么劝说他去换身现代风格的衣服,免得引人注目,可无论怎样,他都不肯脱下那件玄雀衣,这令程大虎不悦地拉下脸。

我颇有些担心地问他,会不会被闷死?

他觑了我一眼,说,玄雀衣可随气候而调整温度。

好吧,既然他都把玄雀衣夸的这么牛掰了,我还有什么理由去劝服他去换咱们这种普通的衣服呢?

由于是第一次乘坐飞机,我为此兴奋了好长一段时间,然而,随着飞机慢慢上升到了一定的海拔高度,我仍然处于无法言喻的、痛苦的耳鸣当中。

可我环顾周围的乘客,他们几乎都昏昏入睡了,就连姜陌深居然也半点异状都没有,倒是闭目合眼地倚着靠垫睡了起来。

因为程大虎订购的机票是头等舱,所以我们的座位是两个座位并在一起的,我和姜陌深一起,程大虎和杨兰一块,他们两个人就坐在我们的前面。

极其的不适和恶心感堵着我的胸腔,于是就没心情去观看窗外的蓝天白云和壮观的俯瞰景象,终于我还是忍受不住地,伸手偷偷地拉了拉程大虎的袖子。

他的半张脸从椅子与窗户拉开的间隔露出来,左眼看着我,轻声地问我:“怎么了?是耳鸣吗?”

“嗯!怎么会这样?”我的眉头皱成了一团。

“放心,第一次乘坐飞机都是这样,身体还没适应这个高度,下回就不会这样。”他说。

“噢,还有多长时间下机啊?”

我真心不想在待下去了,脑袋嗡嗡直叫,仿佛有无数的蜜蜂在我的耳畔扑扇着翅膀。

“大概晚上就到了,夜景很不错,你先去睡睡,待会我叫你起来?”他挑了下左眉。

“我睡不着。”

“嗯,那你饿吗?”

当然饿啦!我的肚子已经饿到没力气咕噜咕噜地叫唤了!

我委屈地瘪起小嘴:“嗯。”

这时,程大虎的半张脸却缩了回去。

接着我听见他用英语叫来了空姐,不知道他跟空姐说了什么,空姐看了我几眼,然后,她就离开了,没一会儿,就推着餐车过来。

本来在休息的姜陌深被我扰醒了,我丝毫没有歉意地瞟了他一眼。

程大虎给我点了牛排水果套餐,还有一杯温牛奶。

填饱了肚子后,发觉姜陌深还在盯着我,盯得我有些发毛,我便举起那杯牛奶,怯怯地问:“你要吗?”

他淡淡地看着我,伸手接过那杯牛奶,一饮而尽。

咕噜咕噜几下,一杯牛奶就被他喝干了,我看着他那上下涌动的喉结,自己也忍不住干咽了一口唾沫。

其实我也好想喝啊!我从来没喝过牛奶,都不知道是什么味道。

幸好,当姜陌深放下杯子后,程大虎又叫了空姐给我倒了一杯,就是他还刻意强调,重新换个杯子。

就这样,我把飞机上各式各样的食物,饮料和水果都给尝了一遍,连跑了四五趟厕所,姜陌深要给我让位子,可见他也没什么好脸色给我看,但是他和程大虎一个样,有点致命的弱点,特别爱吃,我把程大虎替我点的吃的,分一半给姜陌深,他也就没给我脸色看。

吃饱喝足了,云端的浮光悄悄地敛收起来了,黑夜随之而来。

果真如程大虎所言,夜景很美,星星点点的灯火点缀了大地,如同夜空的星星全都降落到了地面上,美不胜收。

我为之兴高采烈地拍打程大虎的脑袋,指着窗外,问他,那,那,那都是什么地方啊?

使得杨兰忍不住只给我翻白眼,说我大惊小怪。

可能太开心了,我也没去她计较这话,而是问着问着,就去拉扯姜陌深的手臂,问他,有没有见过这样的夜景?我本以为他一个古代人,绝对没有看过的。

殊不知,他竟淡然地回我,没什么好看的。

我认为他不过是死鸭子嘴硬,就特意把自己的身子往后靠,尽量让他也能看到窗户,可他依旧是那副冥神的模样,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仿佛美丽的夜景不如睡多几分钟。

抵达了泰国曼谷机场时,大约是夜里的九点左右。

一下机,就能明显感觉到了气候的差异,这儿的空气是又湿又黏,晚风吹来,带来不是清爽而是一股热浪,自己的身上立马就渗出了汗珠。

杨兰摘下草帽,扇了扇凉,我也学着扇了几下凉风。

曼谷这座城市,就跟不夜城一样,尽管天黑了,可到处都是来来往往的人流,车水马龙的街道,还有灯火流溢的建筑,不过这儿的建筑不高,尤其特别的一点就是,建筑是用无数的竹子建成的,并且是在河流的上面“长”出来的!

听杨兰说,我们要去的地方有点儿远,泰国这儿夜里不大安全,最好不要四处乱走。

我们只好在曼谷待上一晚上,白天才能动身前往目的地。

反正我不用担心,一切事宜和费用,程大虎都一一打点好了。

先是坐上一辆大约十六人座的、没有窗户的、露顶的小型公交车,颠簸颠簸地就来到一个宽敞的码头,接着,两人为伴各自坐上一艘木船,因为我和姜陌深都不熟悉这儿的地方,我们两个必须分开乘坐的,加上安全起见,我和程大虎坐在一艘船比较好一点。

起初杨兰死活地不愿意程大虎跟我一块,可又不敢支吾半句,有关于自己不愿意跟姜陌深一块的意思,她几乎急得都快哭了出来。

最后,姜陌深冷冷地说:“上船。”

她才不情不愿地上了船,倒是幽怨地瞪了我一眼。

小的时候,我倒是和程大虎一块儿下清水河里游泳,论及坐船,说起来还真是丢人,这是我头一回坐船。

船身摇摇晃晃的,我的心脏都悬到了嗓子眼上,真怕得要死,生怕自己不小心掉进水里,自己的水性不是很好,游泳的功夫也就是马马虎虎的。

程大虎这家伙看我惶恐的模样,故意抓着船板,使劲地摇动小船,惹得开船的那个皮肤黑到可以在黑夜里隐形的泰国男人骂了他一顿。

尽管我听不懂,可大致也明白那个男人的语气和表情,便哧哧地笑了起来。

他却从后边一把将我抱住,用拳头按了按我的头顶,挑衅地说:“明月,你这个胆小鬼!”

“你才是胆小鬼呢!”我挣扎着要起身,可是他双手把我的肩膀固定的牢牢的。

正好,我也不怕掉下去了,干脆就不挣扎了。

一会儿,我问:“大虎哥。”

“嗯。”

“我听不懂这里的语言,你能教一下我吗?”

“来到这里,你只要学会一句话就好了,萨瓦迪卡,懂吗?有什么事情不懂得,就找我,放心,出了什么事,都有我呢。”他把下巴轻轻地抵在我的头发上,富有磁性的男性嗓音传入我的耳内。

我眨了眨眼睛,望着水面倒映着的五彩斑斓的灯光,十分认真地学着念道:“萨瓦迪卡?”

“嗯。”

“什么意思?”

“你好,你好的意思。”

“噢。”我微笑着应道。

回想这趟新鲜刺激的旅程当中,就只有这短小的乘船时光,是我最欢喜的,

这时候,自己在船上是半躺着的,船身轻轻地摇着,犹如母亲在轻摇装有婴儿的摇篮,而我正是那摇篮中的婴儿,抬下眼,便可仰望布满星辰的夜空,稍微垂下目光,即可瞧见水光与灯光交相辉映的一副浓墨重彩的油画。

目光再往下,就可以看见那黑人似的船长,他坐在一个马达上面,时不时用手拉一下皮条,马达就哒哒地震响,船就能在水面上游刃有余地飘荡着了。

真是个神奇的东西!真是令人吃惊的世界!我想。

约莫半个小时后,我们就登上了岸,岸边的护栏全挂满了小灯泡,这些灯泡一闪一闪地亮着幽蓝色的微光,使得这河岸充满了神秘感。

随后,程大虎领着我们去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这家酒店的名字我不清楚,依稀记得,第一眼,我就看见酒店门口有一个巨大的圆形水池,喷着老高的水柱,在灯光效应下,水柱快速旋转,就跟看动漫剧时,美少女变身时候的周身环绕着的光环,美丽极了,至今,那光景犹记如新。

我和杨兰处于一间双人房,程大虎说是为了方便照顾彼此,他和姜陌深也是双人房,就在我们房间的隔壁。

放好行李后,杨兰说受不了浑身的汗酸味,就拿着衣服进了洗手间。

我则先是观察了一下这个房间,整洁干净,床铺什么的还是很平顺的,没有别人睡过的痕迹,没感觉到有什么异样的地方。

于是我就松懈地打开电视机,乐此不疲地观看起来。

家里的电视机是老旧型的,画面黑白的,偶尔冒雪花,但是这里的电视机荧屏很大,还是彩色,不知为何,我滚动节目的时候,屏幕突然间就黑了。

不会吧!这么倒霉?

我只不过想看看彩色的电视节目而已!

于是我尝试着去拍打电视机的后备箱,在家里的时候,我经常这样干,只需要用手大力拍打几下,电视机的雪花就会不见了。

正当我走过去,拍打了几下后,弯下了腰肢,探头到前头去看屏幕。

刚好,黑色的屏幕冷不丁就冒出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我的心陡地蹦了一下。

这个女人的脸蛋被长发遮掩住,头发间射出两道红光,她的身子很干瘦,几乎瘦成了干柴。

天啊,差点就把我吓死了。

屏幕的画面在下一刻就开始变化了,场景转到了一个破旧的屋子里,有几个人穿着登山装,互相拥抱着,表情都是惊惧,浑身颤抖着,嘴里说着话,字幕冒出来是泰语,幸好演员嘴里说出来的话是中文,我只听见,他们说,什么这屋子好恐怕啊,会不会闹鬼什么的。

想必是一个鬼片,真是自己吓自己!

大半夜看鬼片,着实心脏受不了,我立马拿起遥控,准备换台。

就在这时,洗手间的门开了,一阵水雾溢了出来,杨兰赤着身子,月匈部高挺着,红红的点上还滴着水珠,纤细的腰肢上还有晶莹剔透的水珠,平滑顺畅地流淌下来,直到一处密丛中,再流到大腿上,而那湿湿的长发垂着,正好把她的脸蛋给遮挡住了,她双手垂下,一声不吭地站在那儿。

心脏猛地一缩。

脑海即刻就把杨兰与刚才屏幕中出现的那只女鬼联系了起来。

我立即伸手把口袋里的护身符拿出来,紧张地语无伦次:“杨,杨小姐,你,你洗好了?”

她缓缓地朝我走来,也不说话。

那个鬼片还没被我转台走,里头正发着极其压抑的空灵声乐,使得整个房间的氛围诡异地恐怖起来。

随着杨兰渐渐凑近,我干笑着,连忙挪动自己的屁股,直到挪到了床头。

杨兰走到我的床边,忽然停顿下来,脑袋缓缓地转向电视机那头,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好一会儿,接着,她爆发出一声尖锐的喊叫声。

“啊!”

她猛地急转头,这一下,就把她满头的水迹甩到了我的脸上。

“安明月,你是要作死吗?大半夜看什么鬼片?吓死人了!”她在我的床上拿起了遥控器,双手颤抖地按了关闭键,然后她俯身到她自己的床上,拿起了一条宽大的毛巾,盖到自己的头上。

这才把头发撩起来,露出那张充满愤怒和恐惧的漂亮脸蛋。

看到她那倒竖着的柳眉,我那因高度紧张而绷紧的身体才放松下来,埋怨地瞥了她一眼,慢悠悠地抽了一张纸巾,把满脸的水迹擦干。

我不满地将浸满了水的纸巾扔进垃圾筒里,问她:“刚才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话?”

“切,你以为你是谁啊?”她擦着头发,蹲下身子,打开行李箱,在那里头掏拣着衣服。

“杨小姐,你有本事就把大虎哥追到手,别老是这样玩针对,有意思吗?真是。”我扔下这句话,就把腿放到床上,盖起棉被,睡觉。

本来在飞机上就已经够遭罪了,我才懒得跟杨兰继续明争暗斗。

睡得迷迷糊糊的,杨兰却把我摇醒了。

我睁开眼,看了眼落地窗,正巧,窗帘被拉上了,不知道是黑夜还是白日,可也有些生气地问:“干什么?”

这个时候的杨兰不知是一时热血涌脑还是泰国当地的风俗人情,她穿着火辣,妆容精致妖媚。

她嘴角挂着邪笑:“我带你去个地方,保准你这个乡下来的土包子大惊失色。”

可能是舟车劳顿,我感到整个身架都散掉了一般,极其不愿意地翻了身,把脸陷进软绵绵的枕头里,不理睬她。

“诶,土包子,你不会是不敢吧?还是你就想一辈子窝囊在清水村里?”她用脚大力地踹了好几下我的床。

本来就对泰国充满了好奇心,又被杨兰这么一讽刺的贬低,我气不过,就坐了起来:“去就去。”

起来后,杨兰已经出了房门,我穿上凉鞋,急急忙忙跟了上去。

出了门,发现杨兰走的很快,正好在楼梯口转弯,我看了看旁边的房间门牌号,犹豫了一会,选择了跟上了杨兰。

杨兰走路的姿势跟她平时走路的样子有点儿不一样,好像比平常更加搔首弄姿了一点,怎么说呢,就是多了一股子风尘场所里的女子才特有的风骚味儿。

我追上了她,她斜睨了我一眼,撩了下头发。

“杨小姐,我们两个人出去,还是晚上,这不大好吧?干嘛不叫大虎哥他们?”我有些担忧地看了楼梯口处的窗户,窗外正是黑灯瞎火的一片。

她那大红的嘴角抿了下:“叫上他们两个就不好玩了。”

“真的不叫上大虎哥?”我心里有些吃惊。

杨兰不是很喜欢程大虎吗?怎么感觉她此刻好像对程大虎半点儿兴趣都没有?

“干嘛要叫他?”她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然后勾起一抹恶魔似的笑意:“我带你去的地方,可不能让他们知道了,不然,那就不好玩了。”

“到底是什么地方啊?”我不安地问。

她停住脚,看着我,走过来,然后她的脸凑到我的耳边,轻轻地吹了一口热气,她笑了声:“去了,你就知道了。”

“究竟是什么地方啊?”搞得这么神秘兮兮的。

但是杨兰没再理会我的话,而是踩着十厘米高的鞋子,风情万种地穿越在狭窄的巷子里。

看天色,月亮正升到了夜空的正中央,月色清凉若水,照得巷子也很明郎朗的,有几个身形壮实的男人聚在巷子的一个阴暗角落,他们的手上夹着一支香烟,从那点点红光可见香烟是正在抽着的。

杨兰走到他们的身边时,就停了下来,熟络地把手搭在两个男人的肩膀,嘴里说了几句泰语,还抛了几个媚眼。

那些男人嘴角尽是不怀好意的笑,被杨兰的手搭着的其中一个男人更是肆无忌惮地揽着杨兰的腰,另一个人则把自己手上的烟放到杨兰的嘴里。

杨兰用手接过来,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媚笑着,朝着那递烟给她的男人吐出了一圈的烟雾。

那男人也不生气,而是享受地闭上了眼,同时把脸往杨兰的脸上缓缓凑过去,仿佛要去亲吻杨兰的脸颊。

尽管杨兰喜欢的人是程大虎,若是程大虎知晓杨兰如此不检点,应该会更加厌恶她吧?而且杨兰这般跟别的男人暧昧不清,我实在看不过去。

我径直地走过来,拉着她的手就拽着她快步离开。

有个男人大步流星地拦住了我,目光***地盯着我的月匈部,嘴里不停说着话,我一点儿都听不懂。

愤慨地瞪着他,用自己所能用的英语单词拼凑一句话:“Sorry,wemustcomeback,ourboyfriendarewaitingformeinfrontofthisstreet.”(翻译:不好意思,我们必须回去,我们的男朋友正在路的前面等着。)

“Boyfriend?”那几个男人将我们围拢起来,用一种极其不友善地且放肆盯着我们的某些部分,发出狂妄的笑声。

以前经常被大头和几个小混混堵在学校旁边的小巷子里,对于这种情况,我也不大慌张,也算训练有素地突然两眼发光,对着巷子的一头,样子装作很惊讶,还对着空无人影的一头招了招手。

在中国,这个时候,我会喊出老师你好四个字,而在泰国,我只能这四个字:“萨瓦迪卡!”

庆幸的是,这一招在外国还是很受用的。

那几个男人纷纷侧目,瞟向我招手的那个地方。

趁机,我赶紧拉着杨兰,往相反方向狂奔了起来。

后头的那几个男人似乎领悟到自己被骗了,嘴里发出口哨声和不羁的吼叫声,一路追了过来。

杨兰穿的鞋子很高,自然没法跑,突然,她不耐烦地甩开了我的手,转过身,对着那尾追而至的一群男人怒飚了一句泰语。

实话说,我真的很想跟她学那一句泰语。

也不知这句泰语到底是什么意思,反正那群男人的脸色霎时就变了,仿佛见着了鬼一般,头也不回地往回跑。

我被这一幕愣在了原地。

从未想到杨兰有这么恐怖的一面啊!轻而易举就把几个调戏的死缠烂打的二流子给吓跑了!天啊!我真的挺佩服她的!撩的起,又能打发得起,厉害!

待那些男人消失得无影无踪之后,她的脑袋垂了下来,然后又缓缓地抬起来,她陡地转过头来。

眼神异常的锐利,犹如一把泛着冷光的刀子。

我被她这么一个眼神惊了下。

旋即,她扭转身来,挽起我的手,涂着艳丽口红的唇微微勾起:“烦人的苍蝇总算离开了,我们走吧!好玩的地方快到了。”

“嗯。”我木讷地点了下头,任由她拉着我转了个弯。

那时,我被杨兰突然的友善弄得蒙蒙的,有些找不着北的感觉,可心里又觉得好像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反正,感觉杨兰比平常有点儿不一样,至于是哪里不一样,又说不上来。

我歪了歪脑袋,想了老半天。

直到,杨兰把我带到了一个地处偏僻的店铺,那家店铺外头的霓虹灯十分耀眼,给我的第一印象,那就是一所夜总会。

虽然这地方看起来很隐蔽和偏僻,可是门外站了不少的人,男男女女,他们旁若无人地搂搂抱抱,或者亲亲摸摸,甚至还光明正大地一挺一插的干了起来。

看的我一脸烫红烫红的。

杨兰一手搭着我的肩膀,笑了笑:“走吧!带你看个更劲爆的!”

“诶,不要了吧?”我羞赧地低下了头。

“这么大个人了,还这么害羞?话说就你这样,以后你的男人,恐怕不大性,福。”她说。

我一怔:“我的男人?我没男人啊!你又怎么知道不幸福?”

闻言,她嗤嗤笑着:“土包子,你不是也喜欢程大虎吗?想虏获一个男人的心,不如先管住他的小鸡。”

“小鸡?为什么要管住小鸡?”我有些不大理解。

杨兰对我翻了个白眼:“果然是个土包子。”

接着,她不容分说地拉着我进了这家店铺,不论怎么说,我挺感谢她带我进去了这家店铺,让我见识到了很多不一样的事情,或许说,我的少女时代,就是在这里结束的,但是,我的女人阶段是在这儿开始的。

一进店铺,是挺长的走廊,走廊只有红色的灯光,前方传来震耳欲聋的动感音乐,使得这走廊看起来有些魅惑和性感,还有一丝的迷乱。

不少穿着火辣的穿着兔子装扮的女人从我们的身旁走过,她们一个个身材高挑,月匈部奇大,臀部又挺又翘,粉扑扑的脸蛋一笑起来,可爱极了。

看到她们,我莫名感到了一种从心底升起来的自卑感。

自己身高有点矮,大腿也有点儿粗,该大的地方还可以,该小的地方不是很小,皮肤有点儿粗糙,脸蛋也长得太清秀了,换成杨兰的话来说,有点儿土。

“嘿嘿,抬起脸来。”杨兰忽地驻足,用手指挑起了我的下巴,她的眉眼间充满着蛊惑人心的邪魅。

旋转着的发着五光十色的光球晃得我有些眼花缭乱。

这时,我才知道,自己已经从那走廊里出来了,进入到了一个光怪陆离的大厅里,这个大厅的正中央是个舞池,走廊口正对着一个舞台,上面摆满了音乐设备,上方是一个占据了一堵墙大小的荧屏,此时,荧屏正播放着只穿着内衣库和内、衣的女人在跳刺眼劲爆的舞蹈,舞池被一些圆方木桌木椅围绕着,不少的人群挤坐在一堆。

这种地方,我只去过一次,是被高中同学骗去的,正是夜总会。

大厅的音乐声量太大,几乎如同鼓槌要把我的心脏从心房里敲出来。

杨兰拉着我往二楼走。

我拉住她的手,有些愠气有些羞怯地撇开脸:“我不去了。”

“你该不会是害羞了吧?你都多大个人了?连这种地方都没来过,真不知道程大虎怎么会看上你这么一个土包子!一点风趣都没有!怕是除了程大虎,也没人能看上你吧?”她那红红的嘴不悦地撅了起来,双手抱胸地俯视着我。

我不说话。

杨兰说的确实没错,我这个人是没有半点的风趣,别的女孩子都怕脏东西,唯独我,对什么神神鬼鬼特别感兴趣,别的女孩子在初中高中就已经有了意中人或者对象,唯独我,实话说,还真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怎么样的滋味!

可是,除了程大虎之外,至少还有大头追过我啊!

“怎么?被我说中了?其实我也不是处处针对你,我是为了你好,你知道为什么男人都喜欢像你这样长相清纯的女学生吗?哼,你看看,这儿的女人不都一个个穿着超短裙,超短衣扮学生!她们都是挖空心思要勾到一个豪商或者富二代!”

“我不是!”

“对,你不是,所以你一辈子只能围着程大虎转!要想知道为什么你喜欢的男人不爱你吗?那是你没技巧!”

“懒得跟你贫嘴!你不走,我走。”我掉头就走。

杨兰踩着高跟鞋哒哒地追了上来:“我知道你喜欢老板,可是你不了解他,他是个有经验的老男人,怎么会看得上你这个什么都不懂的丫头片子?他现在对你上心,是跟程大虎置气而已!”

“我,才。”才不喜欢姜陌深呢!

后半句没有从我的嘴里溜出来,就被杨兰抢了话。

她极力地说服我:“好啦好啦,我带你来这里是有目的,只要你在床,上把姜陌深拿住了,我就少了你这个情敌啦!这样一来,我也可以独自占有程大虎,怎么样?”

我猛地瞪着她:“杨小姐,怎么说你也是个国外留学回来的,我知道你思想开放,可是,你以为姜陌深像你说的那样愚蠢吗?你以这种龌龊的意图去占有大虎哥,你不觉得这是扭曲的心态吗?喜欢是占有吗?”

“那你告诉我,喜欢是什么?”她挑着眉,睥睨着我。

顿时,我哑口无言。

“你不懂,就别在这里胡扯一堆道理!你要回去,就自己回去,我懒得理你。”杨兰不耐烦地剜了我一眼,转身上了二楼。

气愤的我真的回头,可走到那道走廊的半路,心想,要是我走了,杨兰一个女人在异国他乡出了事,那怎么办?她也不是很坏啊!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潜移默化之下,我也默认了她是伙伴之一了。

我咬了咬下唇,毅然地倒回去,上了二楼去找她。

杨兰好像拿捏准了我的心思,竟倚靠在二楼的护栏旁,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根香烟,她掐灭了香烟,嘴角一弯:“走吧!保准不会让你失望的。”

“你到底让我看什么啊?”我与她并肩走着。

她把我带进了一个房间,没有门牌号,倒是有个标志,穿着内、衣的女人简笔画像。

门口有个高大的男人杵在那儿,表情严肃,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杨兰从手提包里掏出了几张泰铢给了那个男人,那个男人才打开门,让我们进去。

这个房间里头,空空无一物,仅有几个女人,分别站在左右两边的墙壁,墙壁上貌似有着小小的透光的洞孔,那些女人猫着身子,好像在看什么精彩刺激的画面,嘴里发出嗯哼的声响,全身几乎都是光光的,跪在地上,大腿长得开开的,一只手扶着墙,一只手在两月退之间一上一下地抽拉着,腰部以上的身子也是上上下下的抖动。

我咽了口唾沫,拉着杨兰的手臂,小声地问:“她们在干什么?”

杨兰轻蔑地把嘴一撇:“***呗!没见过吧?”

“什么是***啊?”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她那涂了黑色指甲油的手指,指了指墙上的透出一束幽光的小小的洞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