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之后,我们搭着尼格撒的车前往河州,一路上他还是不忘给我们强调一番,说到时候千万要听他的话。
张伟连忙说:“我你还不放心嘛,我们就是去看看,没别的意思。”
其实我们也的确不是不想跟他说实话,只是这事实在太过怪异,就算说出来他也不会信,而且还有可能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后来证明,我这一担忧,其实并没有必要。
尼格撒开的是一辆小型吉普车,坐我们几个人刚好,而且马力很足,像是经过重新组装的,我不懂车,张伟却懂,他在车上坐了一会,就问尼格撒:“您这车开起来跟坦克一样。”
尼格撒笑了,他得意的说:“我就喜欢这样的车,自己装的,感觉还不错吧,零件都是部队上来的。”
张伟一听这话,就开玩笑说让尼格撒帮他弄点这种零件,他也想自己组一辆车,尼格撒白了张伟一眼,说:“这不是违法的事嘛。”
看尼格撒如此认真的回答,张伟也挺无奈的,就不再多问。
两个小时以后,我就看到不远处的断壁残垣,不过让我觉得意外的是,来的这一路,竟然都是茫茫沙漠。
我连忙问尼格撒:“不是说河州是一个村子嘛,以前还住的有人,怎么附近都是沙漠?”
尼格撒哼了一声,说:“那是早些年,后来出了那事以后,就不让住人了。”
我说:“出什么大事,能让一整个村子的人都迁走,竟然连一个钉子户都没有。”
尼格撒忽然笑了,他反问我:“钉子户?”
我还以为他没听懂,就准备给他解释钉子户的意思,谁知道他打断我的话,说:“都死完了,哪都不用迁,直接埋在沙子下面,就算完了。”
张伟惊讶的问:“怎么会死完了,算起来日子,也就几十年,就算年老的去世了,总还有年轻的吧。”
尼格撒摇摇头,说:“没有,都死了。”
看尼格撒如此认真,我知道他没有说假话,因此我对这事更加好奇了,就问尼格撒:“到底出了什么事?”
尼格撒苦笑一声,说:“这事你们不知道为好,也不是什么好事。”
一直没说话的田店主连忙接话说:“我们这位女同志是名作者,平时就爱写一些奇异的事,您不妨就当个故事讲给她,她也好当个素材。”
尼格撒回头看了我一眼,呵呵笑着说:“写故事的,好呀……这事我可以告诉你,写的话就不必了,写了你也发不了。”
我愣了,我说:“到底是什么事,还能发不了?”
尼格撒没有回答我,而是说:“其实也就是几十年前的事,我那时候还在部队,正好负责河州这一片,当时听说河州一个姓王的村民打死了人,我就跟着连长来这边调查这事……”
田店主连忙问:“打死人不该警察过来调查嘛,怎么会叫部队上的人?”
尼格撒讪笑一声,说:“我当时也奇怪,后来才知道,原来当地出了一件怪事,这事警察办不了,只能让我们过去。”
我说:“出现了两个一模一样姓王的村民?”
尼格撒惊讶的看着我,说:“你怎么知道这事,这事不是已经封锁了……”
我也没必要隐瞒什么,就如实回答了他,尼格撒一开始神情很复杂,后来才长叹一口气,说:“这样也好,什么事都会真相大白的,老天总会在看的。”
我因为好奇后来河州村民王腾以及假王腾尸体的下落,就问尼格撒后来怎么样了。
尼格撒想了一会,才说:“我和连长到当地以后,就被告知了这事,当时我俩都不信,警察说一死一活两个王腾都关着呢,你们自己可以去看。”
说到这,尼格撒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我连忙问他:“出什么事了?”
尼格撒说:“咱们是不是已经进村了。”
我这才发现,吉普车已经开进了一个黄沙覆盖的村落,村子早就荒废,随处可见丢弃的生活用品,甚至还有很多动物的尸骨,有羊头、也有狼头。
不知道为什么,我一进这村子,就觉得从头凉到了脚,处处都透漏着一股诡异气息。
张伟应了一声,说:“是进村了,要下车吗?”
尼格撒连忙摆摆手,说:“就坐车里,你们不能下去,车里安全一些。”
虽然在车里的确什么都看不到,但来的时候已经答应过尼格撒,我们也不好在违背他的意思。
车子在村子里简单的转了一圈,在一间二层小楼前停了下来。
事实上整个村子的房子都很破,唯有这栋小楼修的还算可以,外面贴着白瓷砖,门还是防盗门,虽然已经破损,但依旧能看出来当年这里的重要。
尼格撒指了指那栋小楼,说:“当时王腾就被关在了这里,我和连长去见的他,见到以后我才知道,原来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事。”
我一时也不知该怎么跟尼格撒解释,正说着话,我忽然发现那栋二层小楼的二楼上有影子晃动,我连忙问坐在我身边的田店主,他看了一会,也说好像有东西。
张伟连忙把我俩的话翻译给尼格撒,他听了以后,一脸惊慌失措,他说:“肯定是他们来了。”
我忙问:“谁呀,他们到底是谁?”
尼格撒当时就有点慌,一个很魁梧,并且一直都保持很淡定的一个人,忽然紧张起来,这让我也觉得不寒而栗。
张伟顿时就急了,忙问尼格撒到底是什么情况,尼格撒不耐烦的说:“全村的人都是被他们害死的,咱们快走吧。”
我说:“你说说看到底是什么,我们兴许还能知道呢。”
尼格撒很快就将车发动起来,谁知道车还没开动,我就看到在吉普车前边不远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稻草人。
我连忙问张伟那什么东西,张伟看了一会,说:“可能是诅咒,这里怎么可能有这种修黑法的?”
他这话一出,田店主也愣住了,他说:“不会吧,这地方有什么东西,能让这种人来这种地方?”
我一时也懵了,我说:“什么修黑法,那稻草人是什么意思?”
田店主没跟我解释,只是说:“这意思就是不想让咱们过去……诶,你们看尼格撒怎么了?”
听田店主这么一说,我这才发现尼格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趴在了方向盘上,张伟连忙探了一下鼻息,说:“没事,只是晕了过去。”
我看尼格撒没事,这才放心一些,我说:“该怎么办?”
张伟说:“妈的,不行就开车撞死他。”
田店主连忙摇头,说:“张先生你接触修黑法的不多,不太了解他们的手段,这稻草人应该只是一个傀儡,你开车撞过去正好中了他们的手段,降头师的话趁机下降头,蛊女的话趁机下蛊……”
张伟说:“那我们该怎么办?”
田店主想了一会,说:“在等一会,等他们下先手,到时候在见招拆招吧。”
我看田店主虽然说的轻松,但他额头上早就布满了汗,显然我们遇到的不是一般的人。
接下来我们在车里待了一个多小时,这一个小时对于我们每一个人来说,都是无比的煎熬,可是一个小时过去,对方还是没什么动静,看来他们也在等我们下先手。
过了一会,田店主忽然说:“不行咱们就讲故事吧,一人讲一个小时候的糗事。”
一开始其实我们都没有兴致,田店主也不在意,就先讲了起来,他说他上一年级的时候,因为年纪小,上学早,所以不想上学,每天去学校以后,就躲在一个小巷子里自己玩,放学以后在回家。
说到这,田店主自己先笑了,他说:“有一回,我没事干,就想穿过一个院子到另外一个巷子里,谁知道正好撞见了那家女主人在院子里方便,这一下就看到了人家白花花的屁股。”
听他这么一说,张伟也接了话茬,我也讲了几个故事,时间竟然慢慢的过去了。
就在我们几乎已经忘了危险的时候,我忽然发现那只稻草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