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容暧昧,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黑眸漆黑深邃。
我脸上顿时烫了起来,一下子就想拉开他的手,站远些。
可现在我有需要他答应的事,我要是甩开他的手躲开的话,他一定会不高兴的。
咬了咬下唇,我决定不再和他聊这个话题,“严封……”
“嗯?”他干脆地把我拽到腿边,搂紧了我的腰,看上去似乎心情很不错。
我垂在身侧的手,忍不住捏了捏衣服的边角,才道:“要不……我还是搬回去住吧,每天住在你这里,其实挺也挺不方便的——”
“哪里不方便了?”果然,这个话题让他立刻就抬起了头,不满地看向我,“这边的房子不是离你公司挺近的么?还是因为别的什么理由?”
“我……”我犹豫了下,还是把之前就想好的借口说了出来:“这边早上上班的线路上,会碰到公司的同事……好几个,之前我都躲躲藏藏地没让他们发现,可这么经常下去……总不太好的。”
“这有什么吗?”严封冷冷地瞥了我一眼,却没有松开抓着我的手,“碰到了就碰到了,还能怎么样吗?”
他倒是满不在乎的样子,我预先也猜到了他大概会这么说,所以也准备好了说辞。
“不是的……”我拉了拉他圈在我腰际的手,拉不开,只好作罢,“之前我房子修缮的事,因为挺麻烦的,他们也知道,然而现在都知道我搬回去了,却不是从我住的地方去上的班,这不是很奇怪么?”
“奇怪怎么了?”他随意得很:“你住这边又有什么不妥吗?”
“对别人来说当然没什么关系,可是……”我抓住他揉着我身上柔软布料的摆不规矩的手,看着他道:“可是你不是见识过了吗?我公司的人对我之前有过什么看法,什么误会,你想,我要是每天都不是从自己家去公司的话,公司里关于我的流言不是又要……”
其实我也不确定这样的方法,能不能让他暂时松口,让我搬回去。
但眼下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只能用这个借口试试看。
毕竟我还不太想被他察觉我搬回去的真实意图,是因为舒夏。
“我以为你经历这么多,面子应该不是这么薄了。”
他拧了拧眉,满脸的不高兴,直接把我往下一拉,拽到他腿上,又把脑袋靠过来,蹭在我脖颈间。
热热的呼吸很明显地洒在我皮肤上,我浑身一下紧绷起来。
“好了,知道了。”他情绪不怎么好,但却又以很妥协的语气道:“那你上班日搬回去,周末过来……真是麻烦!”
如同在发泄对我事多的不满,严封轻轻咬了咬我的耳垂,磨牙一般。
我忍不住颤了颤,撑住他的肩,努力拉开一段距离,试图把眼下的状况转移到刚才的话题上去:“那你是同意了?”
他的眼眸真的是极其迷人,这样微微眯着,带一点刻意引诱的意味,简直是诱人而有毒的罂粟花,叫人难以抗拒又极其危险。
“不然呢?”严封紧紧盯着我,说话的声音却像是在叹息:“不然你又会被你们公司的长舌妇们指指点点了是吗?”
我噎了噎,没有接话。
他的反应出乎我的预料,我本来以为我还要诉苦一番,才可能得到他的同意的,没想到,他居然因为不让我被别人说闲话,就如此轻易地同意了。
“好了,那件事谈完了,现在应该谈谈关于你……肉偿那个花瓶的事了……”
他又靠近了些,和我简直是鼻尖抵着鼻尖的亲密距离,眼睫垂下,他的视线落在我的唇上。
偏了偏头,严封闭目吻了过来。
如此近的距离里,我心跳如擂,闪躲不开地,只好也闭上眼睛。
他的气息包围着我,腰际圈着的胳膊结实有力,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迷蒙地再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居然已经被他平放在柔软的沙发上了。
严封扯下脖子上规矩打着的领带,抓在手里,单手解开了几颗衣领处的扣子,熨烫妥帖的平整衬衫,和领口露出的一小段锁骨,反衬出一种叫人脸红心跳的性感来。
我咽了咽唾沫,在他再度俯身下来的时候,心脏跳得特别特别的快。
严封却在距离我仅仅不到一厘米的距离,就停下了。
他的视线从我脸上巡梭而过,不放过我任何的情绪,不一会儿,眼底漾起得意的笑意。
“你没有躲……”他的手指轻轻地梳理着我的发,轻声地道:“白舒秋,你说……接下来我该对你做点什么?”
我愣了愣,脸上更加发烫。
但因为这心头突如其来的悸动,我忽地想起就在之前,舒夏来过的事。
罪恶感和不安感再度涌了上来。
我用力推开他,站起身匆匆朝厨房走去:“该做饭了吧……我看看昨天买的菜够不够今天炒……”
这戏严封没有再阻拦我,我顺利地进了厨房。
远离了他的视线范围,远离了和他令人浑身不自在的距离,可他身上的古龙水气息,却像是染在了我的身上。
我双手撑在流理台上,深深地呼吸着。
不管怎样,严封起码答应了我上班时间,可以不用来这里,我也算做到了部分答应舒夏的事。
至于周末……
周末只能到时候再说了。
严封倒是言出必行的一个人,说了让我周末之外回去住,果然就没在为难我。
回了自己租赁的屋子,这小小的空间,只是短短的这段时间没回来,却莫名觉得陌生了好多。
明明还是空间不大的房间结构,却让我觉得比严封那边的房子大了许多,更冷清了许多。
没想到……我居然这么快,就已经适应了他那边的生活了。
周一晚上,我洗完澡,倒在有阵子没有躺的被窝里。
白天上了一天的班,今天回来也做了一次大扫除,把没回来的这些日子里,家里积的灰都打扫干净,还换了被子床单。
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按理来说,我应该是立刻就能睡着的。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哪怕是闭着眼什么也不做的躺着,也始终没有睡着。
明明在严封那儿住的时候,晚上就能很快入眠的……
忽然觉得被窝里是不是有点冷。
我又掖紧了被角,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只不过是少了一个人的体温而已,怎么会就会觉得这么不习惯……
我拧着眉头,也只能逼着自己入眠。
比起晚上回来这边,白天倒是好过得多了。
各种事务把白天的工作时间占得满满的,根本无暇去想自己的杂事,中午和徐颖出去吃饭,听她讲家里的杂事、孩子的事……
白天的时光过得飞快,夜晚的日子,倒是一天比一天难熬。
果然……即使一开始不是我主观意愿和他住在一起的,但有人陪伴的感觉一旦习惯了,真是特别难改掉。
只是,以前和张晓牧刚离婚那阵,都不觉得一个人住是这么寂寞的事。
眼看着一周就要到头了,周四的晚上,我和徐颖发完短信,洗漱了准备睡觉,却听到手机响了两声。
因为是短信音,我以为又是徐颖发给我闲聊的,也没有太着急过去看,而是洗漱完才去拿了手机。
可没等我点亮屏幕,一个电话就窜进来了。
手机屏幕上,严封的名字赫然在上面。
我心头重重一跳,随后心脏像是被悬了起来。
喉头有些缩紧,我划过接听,手机听筒里,严封极其不悦的声音传了过来。
“白舒秋,你回去这几天就这么忙?”他语气是压了压又压的那种,如同是压着情绪在跟我说话:“白天电话没有、短信没有,晚上也是电话没有,短信没有,你不要说你又去相亲去了!”
我没想到会从他那里听到这种话,一下子愣住了,随后,忍不住笑出声。
“笑什么!”严封明显是不满听到我的笑声。
“没什么……”我连忙止住笑声,解释道:“没有相亲,最近只是晚上时不时都在和徐颖聊天,等聊的差不多也该睡觉了,想着你也挺忙的,所以就没打扰你。”
“又是徐颖?!”严封看来是极其不满了,“你中午不和我吃饭,说是因为要和她一起,晚上不跟我联系,又是因为她?她不是有老公吗?怎么成天把你的时间占着!”
我在心底默念着徐颖原谅我,一边以陈恳的语调道:“没办法,之前住在你那边的时候,确实很久没有和她聊天了,晚上在你那儿,也不适合和她煲电话,现在回来了这样也正常的。”
“正常?她又有孩子又有老公,哪那么有空!”他还是很不爽。
我找不出理由来反驳他,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火上浇油,只好闭嘴。
“好了,周末你记得过来。”严封的声音忽然顿了顿,原本带着火气的声音,忽然在此刻平复了不少,我听到他放缓了语气道:“白舒秋,我感觉……我像是很久没见你了。”
这句话似乎一下撞击了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