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可轻易就原谅了他。
洗完澡，片子床上滚一圈，这事就算过了。
然而康大太太并不打算放过他们，楼梯上的警卫才呼呼啦啦地下楼，大太太就敲响了康秉钦卧室的门，“六儿，是不是跟屋里呢？”
许佛纶一骨碌起身，拢住头发就蹽进了浴室，在康秉钦开门前，灯都给关了。
她怕麻烦。
连亲儿子都能见天给关祠堂里跪祖宗，要是从亲儿子屋子里揪出她，还不得立刻送她去见康家的先人？
许佛纶想的挺开。
于是，把脸也埋进了水里。
大太太进门，先把卧室逛了整圈，自然没把浴室落下。
里面挺平静，浴缸还放满了水。
大太太回身在但丁椅里坐下，这会不气了，是位雍容的慈母，愿意给小儿女们创造良机，“还没洗漱吧，正好曼蘅要回家，外头大风大雨的，路上不大太平，去送送她。”
康秉钦拒绝。
大太太和颜悦色地笑，“妈知道你的心思，就算她再好，如今也是别人的未婚妻了，最好的那个不跟你，就没有别的好了？”
康秉钦冷笑，“也得我喜欢。”
“傻话！”大太太也不恼，“曼蘅大方贤淑，你不喜欢是不了解，不几天又得去打仗了，趁空跟人家多走动，感情不就是这么培养出来的？”
大太太强行拉儿子跟淑女培养感情去了。
许佛纶从水底探头，吐了口气。
饥肠辘辘。
这会觉得什么都可口，包括重新推门进来的康秉钦。
上身光着，系着哔叽布长裤。
许佛纶咽口水。
他从水里捞出她，擦干，塞进宽大的睡衣，顺便把她的禄山之爪从自己胸口拽下来，“吃饭。”
谁还惦记这事啊？
许佛纶眼巴巴地看，贼心不死，伸手——
康秉钦顺势将她推出去。
三贞九烈？
哼！
许佛纶夹起爱克来狠狠咬一口，花生酱香的醉人。
囫囵吃完，她挑剔，趴到床上懒洋洋地逼问，“嗳，我喜欢的栗子冰糕，怎么没有？”
康秉钦正站在床边擦头发，看她，“等会请大太太给你买？”
许佛纶气，踢他，外头有动静——
“秉钦，在吗？”
他扯过被子给她兜头罩住。
周曼蘅拎着食盒站门口，“碰到蒋副官给你买饭回来，我又做了两样小菜，你配着吃，晚餐就不腻了。”
“谢谢你，周小姐。”
周曼蘅微笑，“不客气，晚安。”
她离开，许佛纶钻出来，抛了个媚眼，翘着兰花指洋腔怪调，“秉钦，晚安呢！”
康秉钦心平气和地吃面，“你吃完她做的菜，就晚安。”
她抗拒，“我吃饭又不腻。”
他的眼神从她细条条的胳膊腿上掠过，“我爬墙抻不着筋。”
她得寸进尺，翘着腿托腮看他，两眼弯弯，“你要爬我家墙啊，没事儿，我给你留门。”
“谢谢你，许先生。”
许佛纶气急败坏。
他笑，递给她一双筷子。
她下床，乖顺地坐到他身边。
窗户留了窄窄的一道缝，风雨进来，骤然清冷。
许佛纶躺在沙发里消食，斜了一眼坐在身边看书的人，“康秉钦，你以后会娶周小姐么？”
“不会。”
“她对你情根深种呢。”
康秉钦转头看她。
许佛纶弯起嘴角。
我对你也情根深种呢，你会不会娶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