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鸢抱着花瓶鬼鬼祟祟的回到别墅的时候,家里的保镖才重重的松了口气,“您去哪里了?晏先生找您都找疯了。”
她有些莫名,“他不是睡着了吗?干嘛要找我。去告诉他,我有些事情要做,一会去找他。”她很想将买来的瓷瓶藏好,等他生日那天再拿出来。
“您还是赶紧去吧,晏先生正发脾气呢。”那保镖再也顾不得其他,赶忙将他拉,进了屋子里。
他正吃着晚餐,许是胳膊上缠着绷带的缘故,脸色却是那样阴沉的可怖。他瞥了一眼红鸢,有些漫不经心的问,“你去哪里了?”
红鸢忍不住将手里的花瓶往身后塞,喉咙有些干涩的说,“当然是出去玩了,总不能天天呆在家里吧。”
“那你后面拿着的是什么?”晏楚珩挑了挑眉毛,脸上的不悦越来越明显,“还不快拿出来。”
“我不能给你看。”红鸢想要往卧室里跑,却被冲过来的他一把扯住,她像个小鸡一样被他一个胳膊提溜起来。她生怕他缝合的枪伤再裂开,直着嗓子喊道,“你这个没良心的,我还不是为了给你买礼物。”
晏楚珩的怒气还留在脸上,却猛地愣住,才猛地将她放到了地上,然后颇为高兴的说,“还不快将我的礼物拿出来。”
“你可不许说你不喜欢,可是我千辛万苦挑选的。”红鸢如同一个等待夸奖的孩子一样,小心翼翼的将有些小的花瓶拿出来。
晏楚珩接过,观察了好一会,才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的吻了吻,“很特别,你是怎么想到的。”
“你不是喜欢那些旧的花瓶吗?我把他们换了一个新的,那老板很傻是不是,几百年的东西还要。”红鸢满脸的得意,“夸夸我,快夸我聪明。”
晏楚珩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过了许久才轻轻的说,“红鸢,早晚我会因为你散尽家财。”
红鸢像个长不大的孩子,看着就傻透了,“你这是在夸我?”
她奔波劳碌了一整天,几乎饿的前胸贴后背了,跑到餐桌面前,抓起他切了一半的牛排,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他似乎瞧不惯她这样,忍不住责备道:“你瞧瞧你这是什么样子,哪里像个女人。”他拿着桌布想要擦干她手上的油腻,却不料她竟将悉数抹在了他的外套上,顿时浅色的西装外套上呈现两个手印。
“我明天带你去见一个女人,跟她去学学礼仪,她是书香门第,你一定会很喜欢她的。”
“礼仪?我不要学,会很麻烦的。”红鸢皱着眉头,“我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晏楚珩用手摩挲着她的额头,就像是安抚一个有些胡闹的小猫,“乖,你现在必须要学会人是怎样活着的,否则你表现的太过异常的话,会被人发觉的。我要让你成为最高贵的女人,这样才能站在我的身旁,成为我的妻子。”
红鸢有些闷闷不乐的抬头说,“怎么,现在的红鸢就那么配不上你吗?你就这么嫌弃红鸢吗?”
晏楚珩微微一愣,“你胡说什么呢,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可是席霈楷就不会嫌弃我,无论我怎样闹,他都不管我,他从来不会要求我学什么礼仪,也不会逼我穿不喜欢的衣服。”
席霈楷坐在家里的沙发上,电视里说着让人头疼的电视节目,苏淼淼退出娱乐圈的风波尚未退去,各家电台的娱乐记者都满脸笑意的说着另一个女人的落魄,从云端坠落到地狱,多么让人觉得有滋味的话题。
小聪明兴许是饿了,围着他的腿不断的打转,他拿出一块烤焦了的火腿给它,可它连瞧都不瞧。
“你也想她了是不是,她这个狠心的女人,说走就走了。”那小狐狸好似听明白了他的话一般,嗷嗷的叫个不停。
此时他听见敲门的声音,不由得微微一愣,打开门却见苏淼淼提着一些水果蔬菜出现在家门口,“你还没有吃饭吧,我做给你。”
“我吃过了,你回去吧。”
苏淼淼却一下子钻进了屋子里,然后跑到厨房里转了一圈,才叹了口气,“家里这几天都没有做过饭吧,我上次煮的粥都坏了,你怎么就不能好好的照顾自己呢?”
听她一说,席霈楷竟也觉得有些饿了,他不得不承认,她的厨艺极好,虽然这几年一直没有再进过厨房,手艺却是一点都没有生疏。
不过一个小时的时间,苏淼淼就炒了几个菜,香气扑鼻的,直勾起人的食欲。她生怕他不喜欢,每道菜都品尝好几次,才端上了餐桌。
两个人坐在餐桌上,各自吃着碗里的饭。过了好一会苏淼淼才深深的吸了口气,鼓足了勇气才说,“要是这样能一辈子该有多好,真是奇怪,我当初跟着你去奢华的饭店,点最昂贵的食物,都没有想今天这样感觉到幸福过。”
席霈楷没有说话,许是因为喝粥喝的有些热了,将外套随手脱下来扔在椅背上,“一辈子太长了,无论你多么喜欢的东西,总有厌倦的那一天。你喝惯了这些粥,自然会觉得那些牛排更美味。”
“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情。”她喉咙有些发干,舔了舔嘴唇,“我有个镯子碎了,想找个地方修补一下,我记得当初你买给红鸢的镯子也碎了,你是在哪里补的,告诉我好不好。”
“早就忘了。”他似乎不明白她为什么想起来这档子事情,忽然间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抬眼看着苏淼淼,她刚才说的是她给红鸢买的镯子,而当初他买给的明明是柏寐。
苏淼淼的心缩成一团,“你早就知道她是怪物是不是,当初柏寐变得那么奇怪就是因为被这个怪物上身了是不是。”
“这些事情你烂在骨头里也不许再提起。”他忽然没有了食欲,“我只告诉你一点。无论她是人是妖,我都爱她。”
哐当,她手里的粥碗掉在地上,香喷喷的粥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