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的话让赵姨娘暗暗一惊,这肚兜儿的主人分明就在这里,哪里还有其他什么人儿啊!
苏博武内心自然也跟赵姨娘一样,忙让管家已经在门外候着的男人进来。
“参加侯爷!”赵总兵进屋后,先是叩拜了苏博武,又见娥皇郡主也在,便忙行大礼道:“给郡主请安!”
娥皇郡主点了点头,声音透着丝冷漠;“赵总兵,你说寻到了这肚兜儿的主人是怎么回事?”
赵总兵没有想到娥皇郡主会关心此事,立马恭敬道;“回郡主的话,今日属下率领士兵在出事地方的附近寻人,却不曾想,距离事发地约五公里的地方,竟发现一个废弃的屋子,里面隐隐传来哭泣声,属下进去一看,发现一个衣不蔽体的女子蜷缩在里面,在她身上,属下还发现了这个!”
看着赵总兵手中的一小块红色布料,赵姨娘大吃一惊,脱口而出道:“这怎么可能?”
苏锦这时候倒也是明白朝阳公主和娥皇郡主两人的计划,眼珠子一转头,便面露惊惧之色走了出来,指着那一小块撕扯下来的布料道:“这不是我赠给丫头夏荷的东西吗?莫非夏荷她……”
苏锦话没说完,便拿着帕子掩面而泣,海棠见此,忙上前安慰。
“这位是……”赵总兵看着苏锦面生,出于好奇便多问了一句。
“她就是定北侯的三女儿苏锦!”娥皇郡主开口道。
赵总兵听完娥皇郡主的话,惊讶的同时一颗提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一方面,赵总兵听闻侯府是三小姐乃是侯爷和外面的青楼女子所生,外面谣传这三小姐举止轻佻,行为放浪,今日一见,倒觉得外面那些话真的只是谣言而已。
不过,既然苏三小姐没事,那他这总兵的位置倒也是保住了,毕竟伤了个丫鬟于侯府而言并不算大事。
“苏三小姐,您莫要伤心!”赵总兵瞧着苏锦哭的如此伤心的模样,便开口道:“您的丫鬟她并没有死!”只不过丢了清白罢了,当然,后面那句话这男人没有说出口。
“那她现在在何处?”苏锦哭泣的动作一顿,抽泣了几声后,语带急切的问道。
“下官已经让手下将人送过来了!”赵总兵说完,就见两个官兵模样的男人抬着个担架从外面进来。
“快,快将架子放下!”赵总兵命令道。
待担架落下,侯府众人便往它跟前凑,就见一个头发凌乱,面色苍白,外面只罩了一件男士宽大袍子的女人颤抖的蜷缩在上面,女子的头深深埋在双臂之下,根本看不清楚面容。
“夏荷?”海棠试探性的叫了一下。
女子的身体稍稍一僵,紧接着便慢慢抬起了头,一双似受到了严重打击的眼睛流露出惊惧的神色,在慢慢划过围观自己的众人时,突然“啊”的大叫一声,紧接着便抱头痛哭起来。
赵总兵见人已经送到了,便带着自己的官兵离开了。
“真的是海棠啊?”陈姨娘稍带温柔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看样子,赵姐姐你怕是怪错人了!这受辱的分明就是三小姐的丫鬟夏荷嘛!”
赵姨娘心中本就因为不是苏锦而失落万分,现在又听着陈姨娘这般说,立马带刺儿道:“那又怎样,丫鬟都被糟蹋成这副样子,苏锦身为小姐就能逃过一劫?”赵姨娘斜眼瞧了苏锦一眼,又冷哼一声才继续道:“我却是不相信那些个土匪放着金贵小姐不去弄,反倒强上个小丫鬟,难不成丫鬟还比个小姐还漂亮?”
赵姨娘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口,屋内听着这话的人儿脸色再次有了变化,望向苏锦的目光中也带着一丝探究。
“总归昨日我可是亲眼瞧着她被那一群男人围攻的,指不定咱们这三小姐早已经被人强了,如今不过是做戏给我们看罢了!”
赵姨娘说出这些话时,内心好不得意,又见众人微变的脸色,便心知他们是将自己的话给听进去了。
“那依着你的话意思,本郡主就是苏三小姐的帮凶了?”娥皇郡主边说,边走到赵姨娘的身旁。
看着娥皇郡主一双似千年寒冰般的阴冷眼眸,本在洋洋得意的赵姨娘心中倏地的闪过一丝害怕和恐惧,一抹凉意从脚底板窜了上来。
“看样子,前面的那三巴掌给你的警示还不够啊,竟还能这般的在本郡主面前抖机灵!”娥皇郡主瞧着浑身发抖的女人,对着身旁丫鬟命令道:“去外面寻个钉板子来,本郡主要掌她的嘴!””
“不要啊!”赵姨娘闻言悚然一惊,吓的忙跪倒在地上磕头求饶:“郡主,我错了,贱妇知错了,求求您,饶了贱妇吧!”
若是真用这钉板子来打自己的嘴巴,怕这辈子她就再也开不了口了,不仅如此,这般酷刑用下来,她脸也怕是要毁了!
在侯府这般的大院中,身为妾侍的女人大多以色侍人,没了这张脸,她还如何在侯府待下去。
“哦?”娥皇郡主挑眉徐徐问道:“你错在哪儿了?”
“贱妇……贱妇错,错在……”赵姨娘抖着嘴唇结结巴巴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说在是的,她明明是在讽刺苏锦,这郡主她连半个字都没提过,她还真的不知道自己错哪里了。
“看样子,除了嘴巴管不住外,连这脑瓜也是不好使啊!”娥皇郡主的声音透着无限叹息,可说出的话却让人的字字心惊:“那就干脆连着脑袋一起砍下来吧!也省的费劲儿了!”
“……”
只听“咚”的一声,地上的赵姨娘便被她这话吓的昏死过去。
“郡主……”到底是跟了自己十几年的女人,苏博武心有不忍,便想上前劝说,可刚才叫出个名字,就见娥皇郡主冷冷盯着苏博武,语气森冷如冰霜:“怎么,定北侯伉俪情深,也想跟着一起去受罚?”
“……”
早前就说过,定北侯府已经衰落,若是另外两个兄弟撑着,怕早已经没了,苏博武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后,便闭了嘴不再言语。
厅子内一片的死寂,只娥皇郡主身旁的丫鬟匆匆往外走的声音,没一会儿,便来了两个粗壮的婆子,拖着如死狗般的赵姨娘离开了。
“苏三小姐乃是本郡主和朝阳公主请进宫的贵客,刚才那贱妇说出苏三小姐如此不堪的话,岂不是在打本郡主还有朝阳公主的脸,若是不严惩,以后本郡主还如何在京都立足!”
娥皇郡主说完,便环视屋内众人一圈:“若是再让本郡主听到有人敢说苏三小姐的坏话,那就别怪本郡主不客气了!”
“是是是!”大厅内众人忙跪下点头应承道,心中却想,这郡主果真是心狠手辣,一句话便打杀了活生生的一个人。
“好了,既然苏三小姐回府了,本郡主也就告退了!”
众人一听,如蒙大赦,急忙磕头恭送。
待娥皇郡主离开,跪倒在地上的人才徐徐起来,柳氏“哎呦”了一声,伸手抓着苏画的手道:“四小姐,姨娘腿软,快扶姨娘一把!”
听着柳氏的话,已然站起的大夫人蒋氏露出不屑的眼神,之后又指着担架上的夏荷道:“老爷,这一污秽女子该如何处理?”
苏博武嫌恶的瞥了夏荷一眼,刚想开口,只见管家又匆匆跑了进来,来回跑的老人儿额头上满是汗水,对着苏博武道:“侯爷,大少爷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