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母猛地冲过来捂住她的嘴:“可不敢胡说!可不敢胡说!她爹赶紧把门关咯,万一让官府的人听见,咱家可就要绝后了!”
“有那么严重吗?”杨思思一把将杨母的手给扒拉下来,她身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虽然知道古代阶级制度根深蒂固,但怎么也不会想到会受到这么强烈的反应。
不就问问年号和皇帝?莫非还是个暴君?
杨母嘴角一撇就落下了两行清泪,她搓着杨思思的手,“儿啊,你这是怎么了?”
杨父也一脸严肃,试探性地问:“再这么下去可不行,要不请个师父来看看?”
“请!得请!”
“我不问了还不行吗?”杨思思无奈地很,看到这对父母这么紧张,她自然不敢再提。
桌上的一大盆肉给她的五感冲击力实在太强,她无可奈何地揉揉几十斤重的肚子,不舍地最后瞥了桌上的大肉一眼:“那我先去洗洗睡觉了。”
“去吧。”杨父叹息着:“说不定睡一觉就好些了。”
杨思思十分费力地洗漱完毕,瘫倒在炕上长叹一声。这里没有牙刷,每天洗澡也不方便,但是对于懒癌深度患者的她来说,倒是可以心安理得地入乡随俗。
看看周围,她真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噩梦。
当然……不是梦!
天还黑着院子里就有两只公鸡来回打鸣,杨思思从睡梦中被惊醒,翻了个身摔在了地上,那动静地动山摇的。
艰难地撑着炕头爬起来,头发乱七八糟岔地和天仙宝宝一样,但她实在懒得打理。
其实不打理的真正原因,是因为她手臂太粗完全够不上后脑勺。
打开房门,周围虽然灰蒙蒙地但是好歹还能看清基本轮廓,她走了出去,开始做小学生的广播体操热身。
这时候常家的一扇房门被轻轻推开,高高瘦瘦的,正是常彦。
他看见院子里正在手舞足蹈的影子明显一愣,只觉得这个白白胖胖的身躯像是杨思思的,却又不像。
杨思思压根就没有发现有人过来,她嘴里不断地念叨:“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常彦此时笃定这个人影不是杨思思,他拎起一旁的木棍,在手里掂了掂,十分勇猛地冲了上去:“哪里来的妖怪装神弄鬼!?”
“七二三四……”杨思思刚好转到这边,一见到是常彦,便笑着和他打招呼:“常彦,你也这么早啊?”
“你……你在搞什么!?”常彦一听到她的声音就慌了神,没注意脚下堆积的柴火,摔进了柴堆里。
这一下子动静就大了去了,两家的主卧里都亮起了油灯,紧接着两家大人都急急忙忙地跑了出来。可是他们一看到是自己家的孩子,又都愣住。
杨母盯着双腿劈开、微微下蹲、双手朝右顿住的杨思思,磕磕巴巴地问道:“思思,你干什么呢?”
“呃……我,我锻炼啊。”杨思思费劲将双腿并拢,呈立正状站好。
常母也看着柴堆里僵住的常彦,一脸严肃:“你又在干什么?”
常彦一个咕噜爬了起来,老老实实地说:“我起来练武,见着院子里有个人影在那儿动来动去的,还以为是小偷,结果发现那是思思,然后一个不留神就摔了。”
两家的大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纳闷地不行。
常母忍不住窃笑起来,杨母见状忙拉住杨思思的胳膊:“好端端的闹腾啥?大半夜的!”
“娘,这叫强身健体。”杨思思退开两步,又费劲地开始做高抬腿的动作。
这会子常母也不看热闹了,她伸手将杨母拉到一边,轻声道:“老杨家的,看思思这孩子别是中邪了?上两个月隔壁张家的孩子也中了邪,请了一师父,当天就好了!”
“果真?”杨母皱皱眉头,盯着杨思思,咬牙道:“你认得那个师父?”
“认得认得!”常母重重点头:“常彦就想着今年考上武官,我去找那师父问了的!”
杨母眼前一亮:“那师父怎么说?”
常母偏了偏头,没答话,但是看了杨母亮晶晶的眼睛一眼,脸色一改,随即下巴一扬,道:“咱家常彦当然是要高中的,这还用问?话说你到底愿意不愿意,要是愿意的话明儿我就带你找他去。”
“多少银子我都愿意。”杨母无奈长叹:“就是怕要耽误你一天了。”
常母拍拍杨母的手:“都是为了孩子!”
常母揪着常彦细细叮嘱了几句,让他看好杨思思,然后走回去的时候拍了拍常父的背,窃笑道:“这下有好戏看了!
这话说得不轻不重,杨母听见了咬牙切齿地啐了一口,又回头瞪了杨思思一眼,拉着杨父进了屋。
杨思思这会把自己折腾地头晕脑胀,满心满眼想的都是坚持下去不能放弃,总算是笨拙不已地将一套广播体操做完。
说是热身,比她前世跑个十公里还要累人!
常彦见她趴在石磨上喘息个不停,便舀了些井水递过去:“喝点?”
“谢谢。”杨思思接过来咕咚咕咚往下灌,她也知道刚运动完不能大口喝水,但是这么肥硕的身躯,实在需要补充水分。
“思思,你好端端的折腾什么啊?”常彦好奇地盯着她。
杨思思又哼哧哼哧喘了半天,这才有力气回答他:“这是为了,替我,上半辈子贪的嘴买单!”
“上半辈子?你才多大?”常彦轻嗤:“再说了,也不是壮一些就一定嫁不出去,再不济……”
说着,常彦左右看看,压低了声音,轻道:“再不济,这不是还有我呢嘛?”
“你要娶我?”杨思思指着自己,啧啧两声,非常地嫌弃:“你什么眼光啊!我这样的你都愿意娶,看来你不仅没眼光,还没有原则!”
“你!”常彦无奈,抓着木剑走回一边继续练习,赌气般的不肯再看她了。
杨思思丝毫没有被影响,等她缓了过来,她便围着院子大跨步。等到数完了二十圈,她又跑到井边一桶一桶地开始打水。
常彦见她吃力地很,心软之下又跑了过去:“我来帮你。”
“别碰别碰!”杨思思被他这一打岔,手上的绳子一松,原本已经到井口的木桶又一下子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