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疼疼!”杨思思哼哼着:“嘶……谁呀!搞偷袭!”
常彦早已灵巧闪开,本来是想把她扶起来的,见她这么说干脆站直了,道:“谁偷袭你了!我看你直抽抽,以为你发羊癫疯!”
“你才羊癫疯呢!”杨思思抓着门框,哼哧哼哧了半天也爬不起来,常彦看不过去,伸出竹竿一般纤细的手臂将她拉了起来。
杨思思又哼哧哼哧的,看着他睁大眼睛:“看你瘦瘦小小的,没想到力气还挺大。”
常彦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说实话,”杨思思讪笑两声:“我确实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连我都不记得了?”
“嗯。”杨思思用力点头,但又怕这小子心里难过,便在他肩头拍了两掌:“我自己爹娘都不记得了,不记得你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常彦龇牙咧嘴地闪到一边,轻轻揉着自己的肩膀。
杨思思看了看自己的手,尴尬一笑:“有那么夸张吗?”
“啧!”常彦转身走开:“懒得理你,动不动寻死觅活的。”
呀?这有什么好气的?
杨思思凌乱地盯着他的背影,摇摇头继续认命地捡着破桌子。
又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发了会呆,天色渐渐暗下去,杨父杨母也收了摊子回来了。
杨父见着她迟疑了一瞬,缓缓走过来,蹲下身子问她:“思思,想起爹了吗?”
“爹。”杨思思咧嘴一笑:“娘都告诉我了。”
“那就好!”杨父点点头,将手上留下的羊肉骨头拎起来:“这是爹特意给你留下的,今晚炖给你吃!”
杨思思无奈了:“爹,我不吃大骨头。”
杨父的黑脸顿时变得更黑:“爹给你炖的,为啥不吃?”
“我今晚吃胡瓜。”杨思思拉着杨父的手臂站起来:“您瞧瞧我,瞧瞧,都壮成这样了,再吃下去身体该吃出毛病来了!”
“我杨大刀的女儿,想吃就吃!怕什么?”杨父倒是气起来了:“壮怎么了,再壮爹也能养你一辈子!”
杨思思连忙安抚:“爹,我知道。只是这身体太胖是很容易生病的,什么心脏病啊三高啊,一旦沾上就麻烦地很,所以还是减肥一劳永逸。”
“什么心脏?什么高?”
杨思思看着杨父那一脸疑惑无奈地很,她倒是忘了,这些都是现代化的名词。
干咳了两声,杨思思只得佯装生气:“爹,我都说不吃了!您要是逼我,我就跟你急!”
“好好好,不逼你不逼你!”杨父十分无奈,皱紧眉头将羊肉骨头那进了厨房,“这孩子,好端端的抽什么风,该不会溺水弄坏脑子了吧!”
杨思思听了脚步一顿,差点平地上摔了一跤。
她也知道对于这对父母来说,太过突然的举动会吓着他们。但是没办法,这种不知朝代的地方,身体不好比没钱还要寸步难行。
肉香和骨头香很快钻进了杨思思的鼻尖,她嗅着这股诱人至极的香味,肚子里的馋虫正在不断地叫嚣着。
“不行!”杨思思忽然一声大喝,转而默默地冲自己念叨着:“减肥最忌讳的就是明天再减,为了我的美男和王爷皇子,今天必须给忍下来!不能吃,坚决不能吃!”
厨房里探着脑袋的杨父更加疑惑,赶紧跑进去跟杨母轻声嘀咕:“这孩子是不是中邪了?说的那些话都稀奇古怪的!”
“别瞎说!”杨母拍了杨父一把,却也极其不放心地探着脑袋,心里的担忧并不比杨父的少。
杨思思认命地提起房门口的菜篮子,走到井边打水冲洗,用袖子擦了擦,嗷呜就是一大口。这古代纯天然种植出来的东西就是不一样,鲜嫩多汁,特别可口。
说起来,她还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朝代呢,要说她前世也是饱读史书的奇女子一枚,要是能依靠那些历史咨询,说不定还能混出点名堂。
大口大口地嚼着胡瓜,杨思思走进厨房,还没问出声就刚好便看见了杨母捞出来的一大碗脱了骨的羊肉。
脚步一顿,杨思思几乎是没有思考地冲了上去,赞叹道:“娘,这也太香了吧!您的手艺真好!”
杨母乐了,连忙一个搬凳子一个拿筷子,等到杨思思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手里的胡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拿走,取而代之的是一根无比诱人的羊腿骨。
杨思思嘴角抽搐,二话不说站起来端着这个碗就跑。
“你上哪儿去!?”
“给常彦吃。”杨思思头也不回地回答着:“他给我送了胡瓜,我给他送肉。”
肥硕的身躯一掂一掂地来到了常家的柴房,常彦坐在灶前正在生火,常母在锅里翻动着炒茄子,而常父坐在一边喝茶。
杨思思看着看着忽然觉得不对,常彦跟他的父亲长得实在不像,不论是气质还是样貌,要是不说的话,压根就看不出来他和常氏夫妇是一家子。
“思思来了?晚上就在这儿吃?”虽然常母和杨母不大对付,但她对杨思思还是十分友善的。
杨思思顿了顿,艰难地强迫自己拒绝:“不了,今儿晚上吃胡瓜就成!常彦你过来,这个给你。”
说着,那一大碗的羊肉便放在了桌上。
常母看了一眼,问道:“你娘让送来的?”
“不是,这是我那份。”杨思思憨憨地笑着:“我从今天起不吃肉了,拿我们家肉跟常彦换胡瓜!”
常彦白了她一眼,没有动弹,而是往灶里扔了个干柴,嘀咕着:“谁要你家的肉?羊肉值多少银子?胡瓜又才值多少银子?”
“说什么呢!”常母啐道,转而看着杨思思又笑了,挑了好些新鲜蔬果递给她:“拿去吧,想吃就来婶子这,婶子都给你,用不着换!”
杨思思一一接过来,乐颠颠地又回到自己家,往桌上一放,“娘,以后我就吃这些,别给我做肉了。”
“白白的送了这么一大碗羊肉过去,就换回来这么点东西!”杨母没好气地瞥了那些蔬果一眼,叹息着。
杨思思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个家看上去并不富裕,那么一大碗的羊肉,指不定值多少钱呢。
捡起桌角的半根胡瓜,杨思思又问了:“爹,娘,现在是什么朝代啊?”
杨父猛地回头,还拔高了声调:“你说啥?”
“我是问现在……就是现在的皇帝叫什么?什么年号?”